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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俞恩到集体休息室去,打算小睡一下,为下午的工作养足精神。
里头已经有几个实习护士,各认了一张床,端着手机在聊些什么。
俞恩算是前辈,见她进去,小护士们都有些紧张地和她打招呼,俞恩笑笑,让她们不必拘谨,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现在的小姑娘,过于实诚,她随口一说,几个小姑娘还真就不管她,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聊得热火朝天。
俞恩摇摇头,找了张空床,脱了鞋躺上去,拉过薄被就要休息。
“诶诶,我今天见到肖医生了诶。”
嗯……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
边上的其他女孩皆眸光一亮:“怎么样怎么样?脾气还好吗?”
“嗯,挺有绅士风度的。”
“哇,我也好想近距离接触一下。”
角落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女生冷哼一声:“别想了,人家早就有主了。”
“什么呀?”
“你们这一个个的,整天就知道在身后嚷嚷,哪里会是池医生的对手?”
“怎么说?”
女生翻个身,背对众人,语气依旧平淡:“早上领病人过去,看肖医生桌上有面包和牛奶,还想说他也会吃这种东西,转眼那些东西就躺在垃圾桶了。”
暗叹一声,接着道:“池医生啊,怕是不喜欢他吃这种东西,亲自给他做了爱心早餐带过来,哼,绿茶一个!”
“不是,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怎么还开始骂人了呢?”
“你懂什么,我今天化妆花了将近两个小时,那女人一过来,肖医生连正眼都没瞧我一下!”
敢情是在嫉妒啊……
俞恩戴上耳机,隔去她们有些尖锐的嗓音,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面包牛奶什么的,他本来就不喜欢,不会吃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丢进垃圾桶什么的,似乎过分了些。
不丢的话,难不成留着吗?
还是她自己去顺回来吃了吗?
显然都不可行,垃圾桶,好像是它最好的归宿。
呵,垃圾桶?!
去你妈的爱心早餐!
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着要追回她,转眼又和那人暧昧不清,肖淮铭啊,你的保证书,到底意义何在?
不对,不对!
对方本来就给她留了两条路,要么留下,从此不能再有多余的抱怨,任劳任怨地继续给他洗衣做饭,要么离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两不相欠。
无论哪一种,最后她心里都不痛快。
烦闷地拍拍脑门,别人几句话而已,怎么又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最近太过敏感,尤其是涉及到肖淮铭和池立夏的话题时,稍有风吹草动,她的第一反应绝对是揣摩那男人的想法,然后再无端端生出些莫名的情绪。
猛地坐起身,把旁边的护士吓了一跳:“前……前辈?”
“没事,你们忙,我下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啊……哦。”
看俞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小护士才疑惑地摸摸脑袋:“现在不是有别的护士在值班吗……”
俞恩觉得自己需要散散心,带着个人情绪上班,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乘了电梯下楼去,到一楼大厅去找正在值班的储嘉琪,也许得有一个人骂醒她,她想。
这个时间段,病人最少,在挂号处值班的储嘉琪,也是无聊到发芽,看到她出现在视线里,也不等她主动送上门,亲自出来把人逮进去。
“哟哟哟,真稀奇,这个点你竟然不是在午休。”
按照俞恩以往的习惯,中午午休的时候,肯定是待在休息室的,床位都固定了一般,新来的护士们都不会占了她常睡的地方。
“年轻人,不能老是睡觉啊。”
“你还知道。”储嘉琪围着人转悠两圈,发觉她脸色不大对劲,想来也是和那位大医生有关,“肖淮铭又怎么你了?”
“面包和牛奶,扔了。”
“啥?”储嘉琪没能从那精简的几个词里理出头绪,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
“就是说,我早上给他的面包和牛奶啊,被他扔到垃圾桶去了。”
“噗!”储嘉琪没绷住,将还未咽下的水喷出来,弄湿了桌前的登记表,赶紧抽了几张纸出来补救。
“就为这点儿事?”
“啊。”
把纸巾扔到垃圾桶去,储嘉琪神色鄙夷地踢她一脚:“要我说,你俩就是有病,互相有意见就直说呗,现在这样,双方都尴尬。”
“你说我是不是特没劲?”垂下头,盯着白色的地板出神。
储嘉琪向来不会顾及别人的玻璃心,点头点得很是用力:“特没劲!非常非常没劲,我觉得你马上就要精神分裂了,自己逼自己,你也忒能耐。”
“你不懂,你和你家那位发展太顺利,和我们情况不同。”
“嘿,我怎么不懂了?当初你俩扯上关系,还不是托了我的福?”
这样一说,确实是这样,若不是储嘉琪硬拉着她去篮球场,她哪能一眼相中肖淮铭,也就不必应对后面这些麻烦事了。
“如果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我希望我从未认识过他。”
储嘉琪被她文绉绉的语句酸到,又伸手戳她的脑袋:“你啊你啊,读书时候脑袋挺好使,怎么遇上肖淮铭的事,就拿不定主意了?”
“要我说,人肖淮铭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池立夏嘛,医院同事而已,要真有什么,依肖淮铭的个性,早把你离了,还等你在这儿作妖?”
俞恩沉默一阵,再抬头时,眼神不似平常那样清澈,染上几分无奈与感伤:“如果他们有过孩子呢?”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再说几次也一样。”
“啥时候的事?”
“那次听你们的话,和池立夏见面时,她自己说的。”
储嘉琪惊得站起身来,嘴巴半张,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卧槽,卧槽!
这也太劲爆了,这是过完年以来,她听到最有爆点的消息,没有之一!
再瞅瞅眼前已经接近魔怔的女人,储嘉琪也顾不得抒发感情,凑近过去:“那,肖淮铭什么意思?”
“给了张保证书,一个月后,我做决定,去留随我,但往后结果如何,这件事都不能再提。”
“他疯了?要是你选择离婚,岂不是连打招呼这一步都能省了?”
“差不多吧。”
冷静下来,储嘉琪细细一想:“不对啊,那两人有过孩子,后来怎么还分开了?”
“池立夏怕影响他的前途,打了孩子出国深造去了,前几年才回国。”
“没看出来啊,你家肖淮铭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啧啧啧,要我说,你还是问问清楚,甭理什么一个月不一个月的,早点决定下来,拖得越久,你就越纠结,到头来,受累的还是你自己。”
揽过她的肩,储嘉琪又说:“不过啊,这种事,还是听听肖淮铭的想法,别自己钻牛角尖,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我婆婆承认了。”
“……那,你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俞恩无力摇头:“我也不知道,两年前就想离了回老家去,他说等他出国回来再谈,现在回来了,又搞了个莫名其名的保证书,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离的,可还是和池立夏不清不楚的。”
“凭什么说人家不清不楚的?因为他扔了你的面包牛奶?”
俞恩白她一眼:“我有眼睛,自己会看,我想过了,如果他还这样摇摆不定,离了以后,我也没心情在这边呆。”
“那你去哪儿?”
“谁知道呢,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继续生活,或者回老家去,陪陪我妈,她也想我回去,不在跟前,她总会挂念。”
储嘉琪拍拍她的肩,语气难得平静:“还是看你自己,如果舍不得,也别勉强自己,要是觉得难受,一个月后也别拖泥带水,不然以后日子有你过的,今天才一个破面包你就这样心神不宁,往后再出什么乱子,你还不得自杀?”
“自杀什么的,应该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你大脑一直少根筋。”
“……”
之后储嘉琪零零散散说了一堆,她也没有细听,一直在她那里呆到午休结束,直接到四楼病房去换了班。
下午肖淮铭和几个实习医生下来,看407房那个小伙子的情况。
俞恩作为主要看护护士,自然也跟在一边,这时候倒还知道要公私分明,有条不紊地把病人这几天的情况汇报给他们。
肖淮铭听得认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她说完,才轻轻点头,转头和病人说话。
没了自己的事,俞恩也松懈下来,怔怔地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发起呆来。
看着看着,又想起那个无辜的红豆面包,几不可闻地叹息,真是,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矫情了,竟然被一个面包扰得心烦意乱。
今天的407病房格外热闹,六床的病人家属拖儿带女过来探病,还有几个半大孩子跟在其中。
不知怎的,俞恩无意识和其中一个孩子对上眼,小男孩狡黠一笑,自身后拿出一把体积不小的玩具水枪。
嗯?水枪?
怔愣之间脸和脖子已经感到湿意,俞恩躲闪不及,上半身都遭了秧。
熊孩子得寸进尺,跑至离她更近的地方,继续往她身上喷水。俞恩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才能被一个屁大的孩子欺负了。
孩子家长看孩子在捣乱,急忙过来逮孩子,把孩子的玩具枪没收,看着衣服已经半湿的护士小姐,连连道歉。
这下动静可不小,原先怕影响他们和病人交谈,俞恩刻意压下声音。
这下可好,孩子母亲一说话,前头的人都纷纷回头查看情况。
几个实习医生别扭地扭过脑袋去,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肖淮铭也皱起好看的眉,眼睛微眯,手上动作却麻利得很,三两下脱了自己的白大褂给她披上。
“去换衣服。”不容抗拒的语气。
俞恩大概知道目前是怎么个情况了,这护士服沾了水有多透,她比谁都清楚,加之现在是夏天,她怕极了热天,里头除了贴身衣物,并没有穿别的。
谁还能想到在医院还能遇到这等事儿?
问题也不在这儿,问题是,她今天好死不死穿了件颜色鲜亮的胸衣,可想而知,那会有多显眼。
以前夏漫就说过:“俞恩啊,没有别的可取之处,就是这身材吧,啧啧,还是凹凸有致的。”
无怪乎那些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匆匆瞥一眼,就红着脸转过头去,脑子里不定在幻想些什么带颜色的事情。
俞恩窘迫不已,红着脸蛋小跑出去。
肖淮铭看人消失在门口,眸色暗了暗,不多时便恢复如常,旋过身子:“继续吧。”
嗯,怎么说呢,总觉得肖医生周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众人的注意力马上被拉回来,粉红色胸衣什么的,还是不要在工作时回想起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