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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昨晚肖淮铭那番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俞恩只知道自己现在头昏昏沉沉,医院估计是去不了了。
打电话给护士长请了假,对方只当她犯懒病,在电话里一顿骂,俞恩好说歹说,那位不饶人的中年妇女才点头应下。
应该是昨晚洗完澡之后没及时吹干头发,还站到阳台上去吹了晚风的下场。
俞恩起身,在医药箱里一阵翻找,作为护士,应付这种小病小痛,还是绰绰有余的,找了包感冒冲剂,烧了开水,冲了喝下。
给狗狗们喂了狗粮,自己又晃晃悠悠地回了小床,一觉睡到大中午,捂出一身汗,才算舒服了一些。
坐在床边发了会儿愣,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拍了几下脑袋,依旧没能想起来,索性就不想了,跑到客厅去,和萨摩耶们玩得开心。
到晚饭时分,也没有下厨的意愿,叫了外卖,等晚饭的空档,才忆起今天要过去给那人收拾一下家里的。
看看时间,今天显然是不可能了,一来一回就得花掉两个多小时,更别说打扫还得花个几个小时。
明天自己又是满班,腾不出时间来,请钟点工又不放心,总不能打电话让肖妈妈过去收拾,老太太上周才到医院去看腿,直言这段时间腿脚不利索了。
真是生病误事啊,生病误事……
只能和同事说说,把班给调一调,争取明天下午早点下班。
送外卖的小哥认得她,知道她今天生病,特地多给了一份热汤,俞恩毫不客气地收下,没有一丝要给人加钱的自觉。
小哥开玩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连谢谢都不会说了?”
俞恩嘿嘿两声,死皮赖脸地说:“你也知道,我没钱,平时要是有什么可以免费送的,就多给我点儿,主要我的狗也得改善下伙食。”
“得,你这比我们做生意的还奸诈。”
“生活就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小哥突然环顾一下四周,贼兮兮地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我说,你们医院里头那种有钱的大老板应该不在少数,你要是实在过不下去,随便拉一个过来,也够你吃小半辈子的了。”
“小哥,医院里头的老总吧,大多是半条腿进棺材的了,你真希望姐姐我跳进那种火坑?”
“不能吧?我堂姐那会儿也是在你们医院工作,在那里认识的我姐夫,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们一天那么多病人,总该有个合适的吧?”
伸手敲敲他的脑袋:“好好读你的大学吧,还担心起我来了。”
“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已经二十六了,老这么单着也不是回事,我妈可说了啊,要是我毕业你还没结婚,让我收了你算了。”
俞恩失笑,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我怎么了?还配不上你不成?”
“也不是,只是年龄吧,稍微大了一点,你知道的,我今年才二十……”
“滚!还嫌弃起我了,我这张脸,不比你们学校那些小姑娘嫩是吧?”
小哥挠挠脑袋,上下打量她一眼,郑重其事道:“话是这样说,但事实上,你已经二十六了。”
“……”
把人推出门去,听他又在外头嚷嚷了两声,俞恩扯扯嘴角,转身回了沙发,小哥果然仗义,分量给得很足,她给狗狗匀出三分之二,还觉得多了。
加上生病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都倒到狗盘子里,专心地喝起热汤来。温热的汤下去,身上也变得暖洋洋的,因为生病而不时发冷的症状也好了些。
见了底,才心满意足地收拾了一次性碗筷,统统扔到垃圾桶去,怕狗狗胡乱翻,还特意拎到阳台上去。
拿出手机来,无聊地刷着微博,都是微博大V们互相转来转去的段子或视频,看多了也就没了趣味,倒是中途接到夏漫的电话。
那丫头一如既往的散漫语气,劈头就问:“听说你家肖淮铭明天回来。”
“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我可听晋驰说了,那小子可是和池立夏一起出的国。”
俞恩往后一趟,整个人横在沙发上:“我知道啊,一开始就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淡定?该怎么办赶紧去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今天是怎么个情况,都拿她年纪来说事儿。
“他说等他回来再谈,估计也差不多,离婚嘛,花不了多少时间。”
夏漫恨铁不成钢道:“你真这么大度,就这么让步了?就这样成全了他们?”
“不然呢?”
“你不是喜欢他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他把话说开了,指不定他还能回心转意呢?”
回心转意?他的心就没放在她身上过,哪来的回心转意?
“算了吧,分开对谁都好。”
夏漫沉默一阵,终是放软语气:“也好,大不了重新找一个,没了他肖淮铭,还能过不下去了?”
“漫漫啊,也许,真的过不下去呢……”
“……”
身边朋友都说搞不懂她,明明爱肖淮铭爱得死去活来,非要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像个吊儿郎当的主,难怪肖淮铭也不把她放在心上。
也不怨别人,她自己都看不明白,更何况她们?
她和肖淮铭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固定了,互不干涉,但又被捆绑在一起,似乎他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结婚之后,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不介意这些,只安心做她的肖太太。
没有过经营一段感情的经验,她只能学着他对她的方式,原模原样地回应过去。就这么过了几年,也没发现哪里不妥。
等那位面容姣好,人际交往能力一流的完美小姐出现时,她才惊觉,他也是会温柔待人的,也会对一个女人笑得如此用心……
她不是傻瓜,自然不会把那当做朋友之间的单纯情谊,那位池小姐看他眼神,分明和她当初迷恋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肖淮铭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在医院里,自如地和那位小姐走在一起,甚至是当着她的面!
她爱他,可没有爱到那么卑微的地步,那人做到这个份上,她要是还死抓着不放,也太丢她们老俞家的脸。
赶在男人出国前几天,提出离婚的事,没曾想他竟是那般反应,丝毫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她了然,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搬出那个伤心地,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男人又打电话过来,她看了一眼,没接,直接去了医院。
护士长见了她,阴阳怪气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并不打算开口和她说话。
在医院呆了这么些年,俞恩脸皮早就练厚了,不会因为别人的冷待而影响了心情,护士长一离开,她也哼着小曲儿,推着小车,下到病房去给病人量体温。
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又是一早上。
和护士小刘商量了换班的事,小刘人好,一口答应下来,趁着空闲时间,和她到护士站去登记了名字。
如此一来,俞恩就得上晚班了,这都是托肖先生的“福”,为了给他打扫屋子,又要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过来照看病人。
虽然说身为医护人员,这样说有些不厚道,但说真的,没几个人能熬得住晚班,时间一久,再文静的小姑娘都爆出几句粗口来。
下午的时间算是空出来了,俞恩换了衣服,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往那个家赶。
才推门进去,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儿就窜到鼻孔里,难耐地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先把覆在家具上的白布分几次扔到洗衣机去,而后拿了吸尘器,把里里外外的灰尘都吸了个干净。
等白布都脱了水,才费了些时间把它们晾到阳台上去。
这两样干完了,接下来也简单的多,再拿拖把把角角落落都拖了一遍,任劳任怨地把家具都擦得反光,确实无可挑剔后,才满意地插着腰点点头。
这么一番忙活,身上又出了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又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薄薄的短体恤已经黏在身上,那滋味可说不上好受。
好在离开的时候,没把自己的衣服都搬空,那个衣柜里,还有几件可以换洗的衣物。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麻溜地拿了衣服就往浴室去,大概地冲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物,踩着拖鞋就出来。
眼珠一转,又觉得不对,这都要离婚了,还把衣服留在这里做什么?他看了不得膈应?
从抽屉里拿了个大袋子,又慌慌张张地回房间去,先把换下的脏衣服装进去,又拉开衣柜门,把里头折叠整齐的衣服一股脑塞进去,再三检查,确定没有遗漏,才坐在床上微微喘息。
头发还滴着水,她也不管,抬眼看看床头那张尺寸不小的结婚照,突然觉得瘆得慌,当初怎么想的?画了那么个大浓妆,跟个跳梁小丑一样,还挽着那人的胳膊,笑得那么没羞没躁的。
顿时觉得碍眼,把拖鞋踢开,站到床上去,打算把它取下来。
她个子小,平时又缺乏锻炼,这会儿想取下这幅分量不轻的照片,不免有些吃力。
各方位尝试了一次,还是没能成功,倔脾气上来,不由使了些蛮力,把照片连同固定的钉子一起,扯了下来。
还没等她笑出来,差点儿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滚下床去。
“你在做什么?”那人说,声音不急不缓,却好听得要命。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俞恩咬咬嘴唇,还是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下午六点,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和你说话呢。”那人又出声,似乎不满她刚才的反应,语气带了几分不满。
俞恩默默把照片放到墙角去,还特意翻了面,把她那蠢翻了的笑脸掩住,才缓缓转身,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怎么提前回来了?”
“改签了,早上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男人着了一件白色衬衫,大概是觉得热,把扣子解开几颗,袖子也被挽到肘间,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臂,脸还是没变,倒是眉宇间多了些成熟与稳重,比起两年前,更增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也许那些个电视剧啊电影里说的是对的,男人啊,年纪越大,就越有味道,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肖淮铭把行李箱放到一边,稍微往里走走,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大致扫了一眼眼前的情景,心下了然。
几不可闻地叹息:“这是什么意思?”
俞恩往后退了退,他离得太近,她的呼吸也跟着加快了些,果然,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那个,我还有加班,先走了,厨房里有吃的,应该还是热的,你趁热吃吧。”
脚步一旋,拎了地上的袋子就要离开,肖淮铭往左边挪了挪,挡住她的去路:“一起吃吧,等下我也要回医院一趟。”
“我……不是很饿。”
“开车的话,你也可以早点到。”
“坐公交就挺快的。”
“俞恩。”不再和她周旋,肖淮铭语意不明地叫了她的名字,其中带了些许威胁的意味,他知道,俞恩最怕他这样叫她。
所以最后那个女人不情不愿地坐在他对面吃东西,也是预料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