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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根,此言当真?”
陈知县听王竹能帮助他度过困局,一时激动的站了起来,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对其确认道。
王竹也赶紧站了起来,拱手道:“晚生怎敢坑骗大人?”
“好好好。”陈知县闻言,立马握住王竹的双手,“云根,你到底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大人先坐。”王竹将陈知县扶回了椅子上坐好,他也坐了回去,缓缓道:“不瞒大人,晚生的法子,说来也很简单…”说到这,他突然顿住,给陈知县重新倒了一杯茶,方才继续道:“那就是,这些羊晚生来买下。”
“啊?你买下?”陈知县听完明显有些失意之色。他还以为王竹能有什么绝妙的好办法呢。
陈知县抬手拿起了茶盏,喝了一口茶水道:“云根,你这是什么办法?就算你想帮助本官解除这困局,本官也不能让你如此做啊…”
“况且…”后面的话陈知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也很明显了,就算他答应,你王竹真的有钱买下所有羊?
“大人,你且听晚生继续往下说啊。”
王竹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面上带着笑,缓缓道:“晚生前几日兑下了一处酒楼,正是打算用那酒楼做羊肉卖。”
“你兑下个酒楼?”陈知县一时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年轻,竟把一座酒楼说的如此轻巧。
还用来做羊肉卖?那不就是赔本的买卖吗?
王竹自然猜到了陈知县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大人,晚生并不是脑子坏了买个酒楼赔钱玩,乃是晚生有一可以使羊肉鲜美可口之法,这才兑下那酒楼…”
此刻,陈知县倒是对王竹的话信了不少,毕竟对方的才华他是见识了的,他肯定不会觉得其会做赔本买卖。
他抚了抚胡须道:“云根,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人若是不信,晚生现在就可带大人去家里试一试那法子。”王竹立马起身拱手道。
“那到不用。”陈知县思考了一下,正色道:“云根,若是此事真的可行,那你可是帮本官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呀。”
王竹看陈知县的样子,心中估摸对方应该对自己的话信上八九成了。
顿了顿,他开口道:“大人,只是晚生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陈知县立马应道。
“就是…”王竹故意做出不好开口的架势。
见王竹一直不说,陈知县急切道:“云根,你只管说来便可,若是此事可成,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本官都可应允你!”
“既然如此,那晚生就直言了。”情绪烘托了差不多了,王竹也不再墨迹,将自己的心思坦率开来:“大人,晚生希望买羊的钱可以后付。”
“什么?”陈知县一时未懂,他琢磨了片刻,“你的意思是,先拿羊,将羊肉做好卖出去后,在付买羊的钱?”
“正是。”王竹拱手称道。
“这、这哪有这么做买卖的呀,买卖不就是讲究一个钱货两空吗?”陈知县明显不太能接受这个提议。
王竹笑了笑道:“大人,您想啊,这羊不比其他货物,而且不是晚生想将风险转移到县衙门,实在是兑下酒楼后,晚生手中的钱财一时吃紧啊!”
见陈知县依旧是做思考状,他继续劝说道:“而且大人,晚生有九成的把握保证这生意可以行得通,能赚到钱。”
“您想啊,只要晚生能赚到钱,这羊钱早给晚给不都是给吗?”
陈知县的表情明显有了些许变化,紧皱的眉毛也舒缓了很多。
王竹立马继续补充道:“大人,您想想啊,这些羊,您放在县衙门里养着,不光费食费力,最后还卖不出去,大不如让晚生试试,晚生第一次也不多拿,只牵二三十只便可。”
“若是真的赔了钱,这笔钱待我以后将酒楼兑出去,也能还上大人您呀。”
陈知县明显有些被说动了,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哎,云根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按你说的,先让你牵二三十只去试试?”
“多谢大人信任!”王竹又一次起身,对陈知县躬身行礼道。
“行吧,那此事就这么定下了。”陈知县抬抬手示意王竹起来,“你看哪天,你去县衙门取羊吧!”
最大的事解决,王竹算松了口气,火锅店的开业也该提上日程了。
再过一周,炭火,铜锅,酒楼的修缮便也全都完成了。
想清楚这些,他对陈知县道:“大人,我打算将酒楼开业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日,不如我就五月十八去县衙门取羊吧,你看可好?”
“嗯,可以。”陈知县点了点头。
犹豫片刻,王竹还是开了口:“陈知县,不知酒楼开业之时,可否有幸邀请大人亲至啊?”说这话时他有些心虚,先后提了这么多条件,确实有一点过分了。
“行吧,你这酒楼若是成功,也算是为本官分忧,本官到时便去一趟吧。”陈知县若有所思道,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真正让他答应下来的原因,还是那两首诗。
“真的?那真是太感谢大人了!”
这完全属于意外之喜,他本也是随口问一问,并未抱多大希望其能同意,毕竟今日的收获他已经很满意了。
“嗯。”陈知县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伙计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大人,咱们先吃饭吧。”王竹起身伸手请道。
陈知县也确实有些饿了,站起身走了过去:“边吃边聊吧。”王竹应声,将陈知县扶到主位坐下,他则坐在了对方旁边的位置。
用餐的过程中,王竹刻意避开刚刚聊的话题,全程都围绕作诗填词聊,还一直给其倒酒。
喝到微醺的状态,陈知县明显忘记了此前的烦闷之事,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文雅趣谈。
王竹知道自己什么酒量,每次敬酒他都只是轻轻抿一口做做样子,以至于陈知县都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他还是格外清醒的状态。
确实能看出陈知县为了羊的事情,最近没少烦心,今日如此不加节制,明显是为了解忧。
直到陈知县喝得不省人事,这顿饭才算罢了。最后饭钱也是王竹结的账,其实就算是对方没醉,他也不可能傻到让其结账的。
吩咐畅春楼的伙计叫了辆马车,王竹便将陈知县送回了他府上。
……
自从迎春诗会结束后,王竹的名头算是在乳阳县读书人的圈子打响了,他的那两首诗甚至已经在整个咏州境内传颂开来了。
许邱生的知这个消息后,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在书院时更是没少称赞王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要到五月中旬,距离酒楼开业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
但此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王竹还没有作出决断,那就是酒楼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这件事可以说是迫在眉睫了,因为酒楼的牌匾要提前订做,再不确定下来,眼看就要来不及了。
在青衿巷院子西厢房内,研究了好半天,最终王竹才算敲定了最终的名字。他立马与石头二人急匆匆的跑去了雕刻牌匾的铺子。
到达铺子后,王竹直接将写好酒楼名字的纸张递给了匠人。
匠人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写着“草原味道”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