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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几日不见你有在想我吗?没想到这么快我快要走了,呵呵!有些话我很想和你说、说。”一个面无血色的女孩躺在惊语怀里,她的衣衫凌乱不堪,被撕破的地方几道血印若隐若现。
“不,我会救你的,你不要在说了,”惊语极度痛苦的说道。
“我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但是这次我一定要说,咳咳!”女孩说着说着又是一口血吐在惊语身上。
惊语近乎请求的说道:“婉儿,不要再说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女孩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相遇那天我就知道这就是我生命的悬崖,也是爱的开始,虽然我知道再次相逢就是悬崖的底端,也是路的尽头,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我是不是很傻?”
“婉儿,你真的太傻了,等我在强大些我就可以去找你。”惊语的声音已经略微有些沙哑,但还是没能掩盖他微弱的哽咽声。
婉儿苦笑,有点遗憾的说:“我本一位未来是可以改变,我根本不想你独自承受七重诅咒之苦,但是我错了,和我的父亲一样错了,我们没能改变什么,不过为了你、我、我并不、不后悔,我做了一小诗,只做了一半,本想等你回家后做另一半,但现在、在看、看来没时间了。”
“别说了,我们回家。”此时惊语已经泪流满面,什么七重诅咒,他根本不在乎,他从来也没有对婉儿表白过什么,甚至对这位被自己救回来的神秘表妹有些地方,可是她却为他而死,他能做的只是为她哭啼。
“烟花凡尘伫立,我、我不相顾、顾及,在我的、的眼中,这、这些都与、雾、雾无异,因为、因为我、的、的心里只有、只有你、你、你、你”一连几个你后,婉儿无力的闭上眼睛,四个“你”字却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惊语心门,无尽潮水立刻将他包围。
“不,不要,婉儿别走。”惊语大声吼道,一阵无由来的山风刮起,立刻将婉儿的身影吹散,惊语看着怀中逐渐变轻、变淡最后消失的婉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觉很真实,但是他好像被什么禁锢一动也不能动。
古怪的叫声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不少人叫骂道:“大半夜的又怪叫,让不让人睡觉,在叫老子宰了你。”
惊语睁开惺忪的睡眼,泪水已经将耳边行囊沁湿。他叹了口气问道:“老马克,我刚才又喊了?”
身旁一个大概有五六十岁的老人,酒糟鼻下面尽是棕色的胡子,他淡淡的说道:“这是第七次,你又在喊叫“布”的姑娘,他是你的情人?”
“哦,不是的!”在这群淘金者抱怨声和愤怒的目光中,惊语有些失落的走出帐篷。
这是一群沙漠淘金者,在丹代恩沙漠中这样的人很多很多,虽然没有沙漠中沙粒那样不可数计,但至少也和绿洲上的树和草一样多。
龙惊语是来自东方龙州的武者,并且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浩阳剑神,他穿越草原到达龙州边缘,金光一闪他就晕倒在沙漠里面,他身下金光闪闪的沙子吸引了这队淘金者的目光,于是惊语给他们带来财富,他们收留了惊语。
尽管只有七天,在老马克的悉心指导下,他已经能说不少这里的话。至于惊语的话他们是完全听不懂,也懒的过问,不过对于惊语格格不入相貌,他不禁猜疑惊语是个异族人,可是他们那知道丹代恩沙漠的最东方是什么地方。
就连惊语也开始怀疑,边缘那层光幕并不只是屏障那么简单,因为他一觉醒来后不知被传送了多元,据说丹代恩沙漠也是魔兽的世界,越往东魔兽就越厉害,甚至有美杜莎、地龙这样的顶级存在,并且几乎所有的绿洲都被这些魔兽占领,再加上东边狂暴的风沙和稀少的水源,很少有淘金者敢往东走出一百里。
即便是骑士也不行,曾经有一队骑士为了追杀一名逃犯深入沙漠,最终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一百里是绝对极限,成群的高级魔兽会主动攻击,风暴像家常便饭一样频繁,普通人根本无法生存。
一百里以外的地方还有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名字叫做杀神禁区,至于到底是沙还是杀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些抠字眼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多走一些地方,说不定就淘到宝贝。
禁区里面与金光闪烁的东西并存的白骨让不少淘金者止步,惊语所在的这队淘金小队同样也是如此,他们的队长珐克无意间得到一张残破的地图,狂喜之下珐克用尽大半身家雇佣十名佣兵,一队中级水平的淘金小队上路了。
他们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了不少弯路,有些地方甚至要绕过好几座高耸的沙丘,珐克时不时的抱怨:“早知道这么顺利,就不用浪费那么多钱雇佣兵。”的确,这一路虽然浪费不少时间,但是每到他们水源消耗的差不多时就会遇到一个绿洲,吃得对这些在沙漠混日子的人不是问题,并且他们从来没有遇到风暴和流沙,除了一些常见的沙蛇和蝎子,他们没有遇到强大的魔兽,这样在恐怖的威胁中他们不知不觉走到杀神禁区边沿。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张地图却将他们带到惊语晕倒的地方“金子,全是金子,他的身下全是金子!”无论是佣兵还是淘金者疯狂的叫道。
可是另一个问题让他们不得不考虑,分配问题,看到这些金子那些佣兵还会在乎少得可怜的佣金?傻子才会,于是十名佣兵亮出了剑,对付十几个淘金者轻松加愉快的事,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这时作为淘金小队中最年长的老马克夺过那张地图,揉成一团向沙漠里面丢去“这里已经是禁区边缘,想要地图就到禁区里面去拿,没有我们你们谁都别想回去。”珐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作为一名不合格的队长,他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淘金小队的命就这样被马克救下,本来就不和的佣兵在金子诱惑下只剩下五人,本来应该分给十人的额外酬劳分给五个人。为了感谢老马克,珐克询问了马克的意向,马克拿着手中足以够自己享受几辈子的金子说:“这是杀神的馈赠,我们要拿走金子就必须带走这个可怜的孩子。”珐克面色有些为难,但是最后惊语还是被他们带走。
回去的路除了消磨时光没有其他乐趣,惊语除了每日和老马克交谈,其他时间都在一个人仰望星空。每当他闭上眼睛,那恍如隔世的窈窕倩影就会在眼前晃动,他的眼中都会留下贵如油的眼泪。
沙漠的夜晚很冷,冷得让人难以接受,惊语一袭白衣未曾变化,虽然单薄了些,但他从未感觉到一丝寒意,想得入神的他竟然没有感觉的到有人在偷偷靠近。
他突然感觉身后一暖,一件皮质长袍披在他的身上“又在想‘布’?等你完成自己的任务自然可以回去见他,又何必在乎离别?”
惊语转身,慈祥的老马克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惊语勉强一笑,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很睿智,但奈何他听不懂东方语言,一直将他喊出的第一个字理解为人名。惊语也不在意,毕竟老人也是好意,这些天梦魇一直折磨着他,残酷的现实打他个措手不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是逃避?是寻求新的生活?自己的身体,哼,他早就不在意,正是这幅身体让他踏入宿命的漩涡不能自拔。
现在感觉那些天的浑浑噩噩也未尝不错,至少身边的人孩子,即便他的灵魂沉寂完全被兽意支配,可是他至少知道沉沦的那一刻他们都还好,但当自己醒来面对的却是被自己打的半死不活的父亲、母亲、兄弟,还有已经快要死去的婉儿。
“还有酒吗?亲爱的老马克。”惊语学着西方人的口气问道。
看到惊语再次暂时从阴影走出,老马克有些欣慰的松了口气,他拿出一瓶酒和一块干巴巴的东西道:“最后一瓶了,还有吃点东西下酒吧,光喝酒对胃不好,年轻人应该珍惜自己。”夜实在是太冷了,老马克将东西递给惊语就转身离去。
惊语盘腿而坐,猛饮几口,然后咬一口手中用蔬菜和面做成的东西,好像叫做金麦饼,但是他刚嚼几下不禁皱起眉头。
他吐出刚入口的东西,本来金黄色的饼已经化作焦炭一样的东西,不仅很硬而且带着难闻的气味。
他不禁苦笑道:“该死的东西,什么大地上的东西不会为我服务,就是这么?看来以后不能做一个素食主义者。”他将手中饼和已经碳化的东西埋到沙里,毕竟是老人的好意,
“恩?那边是?”正在饮酒的惊语向西边看去,红色、白色还有蓝色的光在那里闪烁,还有低声的吟唱,他摸了摸嘴角残留的血红色葡萄酒,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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