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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凌啸这样的人,雍正刚刚成功“阻止”了他率军回福建,按照驾驭人的原则,打一嘴巴之后,是必须柔柔抚摸一把的,但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赏赐给凌啸。
所以,雍正必须自己创造赏赐。
当凌啸问及允祥为何出现在西直门的时候,雍正睃一眼面露惭愧的允祥,以为他是对自己感到惭愧,不知道是触动了自己的哪一根神经,雍正抑郁委屈至极,一指老十三垂泪不已,哀哀怒道“唉,知人难,为人知更难。想不到朕与允祥,兄弟恩荣并接十几年,到最后他竟然往最坏处上揣测朕之心行,做出叛出大内之举,他在西直门这般一闹,明日间将传得满城风雨,朕能谅解他的诚孝,可谁能谅解朕之苦心?悲乎哉何至于此?!刚才,上书房论及他的罪,削爵出宗典正法刑都绰绰有余,朕何其不忍”
凌啸大吃一惊,雍正竟已经存了现在就收拾老十三的心思,也不和他玩什么心眼,马上为允祥苦苦求情,雍正半推半就地以给忠王面子减免处分,到最后,以守灵完毕后即圈禁一年惩罚为结束,至于凌啸要去乾清宫上香、奉先殿拜灵、慈宁宫请安的要求,雍正当然不便阻拦,不过得有他的心腹陪同罢了。
辞出养心殿,凌啸、允祥在卢邦胄和秦芶儿的导行下,乾清宫上香一毕。四人向奉先殿行来。允祥看着高人行事深不可测地凌啸,心中难解况味。对四哥雍正的怀疑依然没有解除,但凌啸这个敢于杀掉招摇撞骗之徒的师傅,他不知道凌啸师傅也有同样的怀疑,更不知道该不该全盘信任凌啸,不是凌啸对他不好。而是康熙的事情着实太骇人听闻!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封信,允祥大骂自己愚不可及,当日凌啸险些阻了四哥上台,四哥防凌啸更是防得全城皆兵,师傅定然不是傻瓜!只要凌啸和四哥两人更加不合下去,万一皇阿玛没死而有幸归来,收拾起局面来不就甚为容易?
当即眼珠一转,允祥指着远处行来地官员大讶道“咦?马齐?!”凌卢秦三人惊得回头之时,允祥飞快地将已经窝成一团的书信塞入了凌啸手中。然后突然大叫一声,在台阶上“摔倒”引得卢秦慌忙来扶,给凌啸将信放入怀中的机会。
四人踏进奉先殿的时候,凌啸才明白了阿哥们的处境。指望他们帮忙,现在是想都不要想,倒是昔日弟子一个个眼泪婆娑地指望着凌啸呢!可惜,有雍正的眼线死死地盯着,凌啸的一言一行都将送呈雍正。直到拜灵完毕,师徒之间也没有机会交流。强来的话,即会害了这些阿哥。也会暴露凌啸自己。
但太皇太后这里则完全不同,慈宁宫高无庸说一声“太皇太后有恙,凌啸榻前请安”秦芶儿等人也只能干瞪眼地在大殿外呆着,更别说进到殿后寝宫了。不过,雍正何等样人,哪里会给凌啸钻这样的空子?当凌啸进到寝宫,骇然发现雍正皇后乌拉纳拉氏、皇贵妃纽祜禄氏等一大帮子后妃在此,祖孙两人想要说些体己话。是万万不能的。
被雍正守得铁桶一样地皇宫,对凌啸来说极为危险,他很快就辞了出来回望红墙黄瓦的暮色宫城,凌啸阴阴一笑,有些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康熙既然养出了这样的儿子,就该要有这样无奈的觉悟!至于老四日后会不会拉了兄弟们给他陪葬,恐怕雍正现在自己也不知道。
快马回到通州之后,凌啸马上见到了清醒过来的康熙,这流亡皇帝地痛苦神色告诉他,康熙没有接受铁桶宫城的觉悟,那不必管儿子们生死的话,显然只是说出来激励凌啸斗志的。
这几天的休养,让康熙苍白地脸渐渐有了血色。凌啸杀掉最后一个替身以麻痹雍正的方案,得到了他的同意,凌啸不惜用泼污自己地方式来泼污雍正,这做法让他感动莫名。邬思道的计划也得到了康熙的首肯,这般另立中央的妙计,更让康熙充满了希望,每日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形势如何了。
“什么?他无懈可击,你无能为力?!”康熙听完凌啸倒竹筒地讲完宫中形势,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们处境很危险,猛然一撑坐起身来“难道朕三十年埋头苦干的成果,真的要毁于一旦?”
“儿臣还在想办法。”
康熙急得又昏睡过去之前,凌啸差点就埋头苦干这个词搞得笑了出来,他到今天才明白,康熙作为皇帝,显然把愉悦之事当成是一个事业来干的,这就难怪有好多早期地满族妃子长得像是恐龙一样,康熙也肯和她们生儿育女,不用想,康熙定然是要么闭着眼咬着牙,要么吹了灯蒙了头,眼不见,心不烦,埋头苦干,勉为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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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严,宵禁!敢于擅传谣言者,杀无赦!”
老四也在埋头苦干,勉为其难。第二天的养心殿,绝对是天底下咆哮声音最响的地方,满城谣言四起,四阿哥暗害康熙,勾结凌啸谋取皇位,现在忠王终于为新皇杀掉了真康熙!谣言传播之快,速度远胜瘟疫,危害也不啻于瘟疫。到下午时分,雍正发出去的任命勋贵子弟的圣旨,居然就有了几个以病推辞的,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怎么不让雍正火冒三丈?此刻,他已知道谣言源于凌啸那容易产生歧义的话语,恨不得马上把凌啸抓来点天灯,至于定是出主意的邬思道,雍正别无他求。只想把他四肢砍掉舌头拔掉!
但理智告诉他,动凌啸一根汗毛地话,就是杀人灭口,就是把谣言坐实!
历史上写过大义觉迷录解释自己不是夺嫡之君的雍正,显然是个性情中人,他很快就想到了。让老十三来证明杀的是冒充康熙的奸人,让凌啸解释整个捕杀过程。
雷厉风行是雍正的一贯作风,他马上传旨给凌啸和允祥,命前者写奏折汇报捕杀假康熙的过程,后者上奏折讲述判定假康熙地过程和证据。正月二十六,雍正就命人将他们的两份奏折、三份康熙遗诏摘要、加上自己亲自撰写的朱批合订一册,由大内印书坊日夜急印,定名天命觉迷录,张贴京城,明发天下。
这下该消停了吧!没话说了吧!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干完这一切,养心殿墨香未散,雍正累得瘫倒在龙床中,暗恨邬思道和凌啸让自己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两天,但自己连皇宫密档都拿出来刊行天下。哼!他们也就只能累自己两天而已!这么恨恨地想着,雍正已经想不出谣言还有什么不平息的理由,强烈的倦意袭来,他昏昏地睡着了。
被尿意憋得一觉醒来,雍正看看自鸣钟已是正月二十八的晌午。掀开黄绫锦衾小解完毕,雍正面对着钢硬不退的部位苦笑不已,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当皇帝的苦楚。继位前早已经憋得长满青春痘的自己。继位后只顾着时刻警惕,别说三宫六院地享受,这十几天,竟然连个雌性地手都没有碰一下!
“梁珠儿!朕睡的这七八个时辰里,凌啸和勤王军可有何动作?”
“回皇上,没有。丰台大营一直监视着勤王军动态,他们这两天如有异动,定然逃不出凌柱军门的眼睛,凌军门是皇贵妃的父亲。这忠诚皇上可以放心!”
雍正听见凌啸被纽祜禄氏的父亲死死看着,心中略安“那市井上,还在传播谣言吗?”
“噢,皇上,上书房刚刚转来顺天府、都察院地奏折,说是有了宵禁戒严令,皇上又颁发了天命觉迷录,传播谣言的行为已经基本绝迹。”
雍正自傲地一点头,很满意自己平息谣言的本事“那奉先殿里面,可有什么不安生?”
梁珠儿上前为雍正提上龙裤,笑道“皇上,各位爷在奉先殿倒是十分安生。不过,您的几个皇侄儿和十五爷年纪太小,有些啼哭不止,早上您没醒的时候,康亲王来请安过,想把年幼爷们送回府中。”
“不用送回府中,送到后宫中,给各位娘娘们带几日,左右都是孝心嘛,离皇阿玛灵位越近,孝心越诚”雍正很满意自己按下了凌啸捅出地篓子,见梁珠儿正要给他系上腰带,忽地心中荡然一动“嗯皇贵妃纽祜禄那里就不要送皇侄过去了,朕就不翻牌子了,你让人传她过来吧!”
纽祜禄氏来得很快,她也是久况之人,心中渴望浓欲得紧,又想为雍正生下一个皇子,自然跑得比领路太监都快。
纽祜禄氏是最为宠幸的满妃,皇上现在唯一的儿子弘时,是汉军妃子所生,以后充其量只能当个王爷,而皇后生地两个儿子又都已经早夭,太医们早推断皇后怕是已经不能再生了。自己如能生上一个,将是雍正皇子中出身最贵重的,问题在于雍正给不给她生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这个历史上的乾隆之母,即使惊讶于皇帝敢于白日宣淫的胆大之举,也忍不住兴奋得身子涨软,但以她自己的理解,雍正个性强横刻冷,必不喜欢主动,遂做出绵羊般温驯畏惧的娇态,横陈于东暖阁御榻之上。
雍正猛扑上去,埋头挥戈,驰骋纵横到酣畅淋漓处,猛然颤抖地大叫“姑姑朕就要来了”
话声未歇,就听到文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皇上,文觉得到消息,谣言不在市井上传播,却在亲戚走动间传得更恐怖,他们他们说说死的既然是假皇帝,那真皇帝一定还在流亡。”
雍正欲罢不能,无法嘎然而止。
此刻他才明白,政敌们铁心造谣,就和这床底事情一样,也不是他欲罢就能嘎然而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