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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康熙让自己在大理寺守档案吃灰尘,在冷处理中接受调查,而老四那里又一时之间查不到证据,报仇也需要实力,凌啸索性把这些事情放了下来。
他还有很多银子需要花呢。
上次的两万两银子,除了放在家中的银票被烧了以外,丧事用度之后,凌啸两人还剩下五千两。这次去草原,凌啸又弄到了两万两和一对翠玉马,这个翠玉马凌啸拿到琉璃厂去估算过价格,也不下万两银子的价值。
卖了翠玉马之后,捏着三万多两银票的凌啸盘算了一下,以一百两相当于二万元人民币的比例折算下来,自己相当于拥有六七百万人民币的财富啊。怎么看,凌啸也是个有钱人了,有钱不花简直就是笨蛋了。
第一件事当然就是买宅子,两兄弟总要有个窝啊。前些日子拜托了刘子俊打听一下有无合适的宅子,今天刘子俊就回话了。东直门外有间大宅子要卖,价格还很便宜。从大理寺公干结束回来,凌啸就和刘子俊一起去看宅子。
宅子是一个致仕退休的工部侍郎变卖的。八千两银子的价格,对于占地十来亩、有花园凉亭、里三进外三进的豪宅来说,不用卖主解说,凌啸都觉得便宜啊。二十一世纪那百来万还只能买个三室一厅呢。唯一遗憾的是,宅子太大了,住两个人简直是奢侈啊。凌啸当即砍价,最后双方以七千五百两的价格成交,只待明天双方到顺天府缴税换契就可以交易完成了。
豪成因为还在丁忧守制期间,受到了很多禁忌,所以一应的修缮整理事宜都需要凌啸来干。偏偏清朝官员的作息时间很不人性化,半月时间才能休息一天,还好凌啸在大理寺不过是闲差,有机会他就偷跑出来干私事。
凌啸府里缺少奴仆丫环,就两兄弟住着,很是冷清和不便。虽然八阿哥胤禩说过要给凌啸拨些丫环杂役的,但是凌啸却不敢接受啊,那还不是放些眼线在自己身边监视着,凌啸还没有蠢到抓个虱子往头上放的地步。向同僚们一打听,就兴冲冲地往人市奔来。
广渠门外的安德胡同,是北京城里的人市。这里的人**易绝对是合法的,还有顺天府派驻的专门官员在现场办公,为买卖双方出具契约和收缴买丁捐。稍微逛了半圈,凌啸就很受震撼。
来自各地的人口贩子、京城的官家教坊、个体自卖的贫苦百姓,把这里弄得热火朝天,各种人**易形态都在这里集中体现。看来康熙盛世也不是就真的如想象中那么强盛,至少在民生方面就是如此,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卖。
男人和女人是在不同的区域卖的,根据顺天府的规定,人口贩子只许卖男仆,官家教坊只经营卖女仆,而两者的竞争者就是自我卖身的“个体户”了。那些跪在街头巷尾,衣衫褴褛的卖身者,价格上要便宜一小半,能够自己卖自己,也许是他们唯一的人权了。
凌啸先从男仆看起。一般有着门面的都是专业的人口贩子,卖的都是外地人,普通青年男仆的购买价格,只要是体格健康的,五十两银子一个,而年老或年幼的苍头和小厮,价格便宜的只要三十两。不过凌啸绝不会买这些人口贩子的“货”绝对不会让“中介”赚那肮脏钱,尽管他们有退换货的“三包保证”既然总是要买人,凌啸更想选择那些挂着“卖身葬母”之类牌子的“散户”希望能救人于水火,这样一方面可以救他们家中的急,又可以保证买来的人对自己忠心些。
不过当凌啸看了官方教坊所卖的女子以后,决心很快就动摇了。
相比外面跪着的那些面黄肌瘦的贫家女孩,这里的女孩更加赏心悦目。一来,这些教坊卖的要么是些犯罪官宦家中的丫环,要么是宫中辛者库的犯过宫女,本来就见过些世面,又受过大门高户的教养,气质和模样很有优势。再者,教坊善于调教和包装,只要客户进门,那教习嬷嬷一挥手,这些穿着不俗的女孩子们立即琴瑟笙箫阳春白雪地演奏起来,莺莺燕燕的很是撩拨凌啸的心神,凌啸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凌啸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表演。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年轻男人,在缺乏了现代法律系统的约束后,面对可以任意买卖奴婢,主宰他人生死命运的封建社会制度,说句他的心里话,他现在觉得很爽,因为至少他属于人上人的统治阶级。看到这么多的美眉,正尽力地卖弄着歌喉琴艺和舞技,等待自己的挑选,他就有强烈的优越感。只要他一付钱,小指头一勾,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这就摆在眼前,马虎可以实现,比起意淫,不晓得要真切到哪里去了。
几个嬷嬷们交换下眼色,都是一声叹息,这位公子眉清目秀、温文尔雅、气宇轩昂,可惜有些漏下巴,不然为什么关不住口水呢?楼上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怒骂,惊醒了凌啸。他抬眼往楼梯上看去,一个衣衫被扯歪的女孩,披头散发的从二楼楼梯口跑了出来。咚咚地楼板声响起,凌啸急忙道:“小心!”
可惜那女孩还是脚下一滑,摔滚了下来,直滚到惊得站立起来的凌啸脚下。凌啸连忙扶起她,所幸这楼梯不长,女孩看似没有大碍,她还能动弹。凌啸拨开她那遮住面容的青发,一种时空的虚幻感觉传来,搞得他脚底一软。
在这个时空里,有一个女孩子,在不笑的时候,很像云儿。如今这个女孩子就躺在凌啸的脚旁,微蹙的眉,含泪的眼,细白牙紧咬的红唇,都显示她没有笑容,所以她很像云儿。凌啸很快清醒过来,眼前的女孩并不是云儿,一瞟楼梯口骂骂咧咧着下来的几个人,凌啸扶起了这个曾经见过的宫女,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
领头一个纨绔子弟破口大骂“小臭婊子,居然咬我一口!看老子把你买回去怎么收拾?”
凌啸冷笑一声,挡住他冲向女孩的身体,冲着几个嬷嬷道:“这女孩儿要多少钱?”
“厄――一百两。”一个中年嬷嬷把眼看了看那纨绔,迟疑地回答道。
纨绔一愣,这北京城里还有人不认得自己?“抢大爷我要的女娃子,你小子找抽是不?”一抡袖口,就要上来成全凌啸这点“找抽”的心愿。凌啸却很是敏捷,滑步闪开到那中年嬷嬷身边,迅速地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到了她手里。先造成既定事实再说,契约以后再来要。
纨绔挥手一抽,却打了个空,看到凌啸没事人般地拉起那女孩,就要走出去了,气得哇哇叫“打死这王八羔子,打残扣你们薪饷,死了爷大大有赏!”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四个喽罗们已经一拥而上。凌啸闭着眼睛也晓得他们刚才是想欺负这女孩,心里面不自觉的联想到云儿被人欺负,本来就很郁闷,想一走了之的,谁晓得对方还不依不饶,气就不打一个地方出了。“不教训你一下,你就真不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如果一个人上过战场,那以后他打架就会很有斗气,如果上的是刀劈枪戳的冷兵器战场,那么他打起架来就满是杀气。气运丹田,意守灵台,凌啸挥拳动腿,在满屋子女性的惊叫声中,把几个喽罗打得脸上姹紫嫣红,躺在地上所成虾弓般嚎叫。
得意地看看那纨绔子弟,凌啸弹弹衣袖,拉着那女孩就要出去,刚一转身,背后传来惊叫,凌啸晓得危险,侧身一闪,分腿拧身一踢,在一声悲声惊叫里,正踢中那纨绔的手腕。是的,是踢在手腕上,一只握着匕首的手腕。凌啸顺着那手腕瞧去,一声怒吼,心神都颤抖起来。匕首刺中了女孩的胸膛,她正睁大着眼睛惊恐地往后倒下去,生命的颜色在她的脸上快速地消失。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片刻又惊叫奔跑起来。
凌啸赶紧抱住女孩的身子,亲眼看着她迅速地断了气息,他的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他也不去擦拭泪水,猛一回头,下死眼地盯着那也呆愣愣的纨绔。杀机在凌啸的眼里迸射,他不晓得也没有必要晓得,这个曾经跟着欣馨公主的宫女怎么会流落到这里,他只是晓得,这个酷似云儿的女孩可怜地被人杀死在他眼前,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此逝去,夹带着他对云儿的思恋和回忆,一起逝去。
“你――你要干什么?”纨绔在凌啸狼一样冰冷的眼光下不停后退。凌啸爆发地一蹬脚,身体箭一样地射了出来,纨绔惊叫着往后忙退,直到靠住墙角,退无可退,被凌啸一拳打在面门上。“啊―――嗷――――!”如果说打人的快感来自于拳脚相加的话,怪叫着的凌啸就是很有快感的。像是在大学里练习出拳速度一样,凌啸暴虐地拼命抵住纨绔的身子,暴风急雨地在那家伙胸部,腹部狂揍,直到那家伙七窍流血地倒下去,凌啸还兀自不停地用拳头擂打这墙板。木头的墙板终于震碎,满屋子都是凌啸打出的灰尘纷飞。
要是不算躺在地上十一个衙役,那么可以这样描述事情的终结,起码超过七个衙役扑了上去,才把暴怒里的凌啸按在地上,戴上了四根铁链后,押回了顺天府大牢。
教习坊二楼的一间小房里,戴铎狠狠地一跺脚,连甩了四个耳光给身边的汉子,骂道:“老子花了好大的气力,才打听到凌啸喜欢瞄这个丫头。为什么不拦住小公爷?本来水到渠成的好事情,被你们这些混账行子给搞砸了,教老子怎么向四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