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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杳杳,恍恍惚惚,当张玄清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往怀里摸。
触碰到冷冰冰的枪管,才心头一松,睁开双眼,看向窗外,天色还未大亮。
坐起身,把枪端在眼前,他没有研究过这东西,只感觉手感挺沉的,外观也就那么两样。
想到现代时空身体被揍的凄惨模样,他心中暗恨不已:等着,都给我等着,等道爷回去毙了你们!
不过……
“我不会开枪,我要这玩意有个蛋用?”
张玄清忽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不会开枪也就算了,对方可是有四个人,四把枪。就算自己把这把带回去,人家还有三把。咱打小没摸过枪的人,能以一敌三?”
“更何况,现在他们看自己看的紧,说不定刚把枪带回去,那个叫胖虎的就能发现不对……唉,如果昨天晚上能跑出去就好了……”
“果然都怪柳萍那个小婊砸!”
想到最后,张玄清又是忍不住一阵暗恨。
他也就纳闷了,好像他这辈子就跟女人不对付,遇见女人准倒霉。
就好比昨天,明明十拿九稳的事……就算不是十拿九稳,也有五成把握,可都让那个柳萍搅和了!
“算了,下回再看见女人……我还是躲着走吧……”
张玄清认命般的一声叹息,继续思考脱身之策。
“只拿一把枪肯定打不过他们,或许……可以把他们的枪都拿来?”
“按照他们现在对自己的监视,胖虎走了,可能还会换另一个人来‘替班’。只要到时候我趁机睡觉,把四个人的枪都搞到古代,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再把枪一次性全带回去,一手一把,剩下两把给柳萍……不能给她,不然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在兜里揣着吧。”
“恩……就这么办了,这个计划简直完美!”
张玄清自己都佩服自己,看看外面天色,想到昨天还答应刘神威,一夜给他整过来个蒸馏机,赶紧脑袋一歪,再次默运蜇龙法。
……
红日初升,碧空如洗,当张玄清再次醒来,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早上。
经过一夜挥洒,大雨已经落尽,窗外阳光明媚,鸟雀鸣啼,空气中还带着丝丝清凉,真是一个好天气。
旁边太师椅上已经空了,外屋却传来阵阵说话声,抬头一看,刀疤男几个人都在吃饭。
闭目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因为一夜的睡眠,真气自动流转,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只有脸上,虽然已经消肿,可依旧有几分酸涩。
旁边桌子下一块玻璃,对着玻璃一照,隐隐约约看得出还挂着些青紫。
这样也好,省的刀疤脸他们察觉。
张玄清检查完自身情况,松了口气,才又睁开眼,下意识扫了眼炕上,不由眉毛一挑。
只见这时柳萍依旧被捆在木柱子旁边,双腿蜷曲抱在胸前,身子右斜,靠着木柱,长发随意散落着,脸色苍白,双眼微闭,似乎正在打盹。只是苍白的脸色中,又隐隐有一丝病态的晕红,仿佛并不是打盹那么简单。
果然,待刀疤脸几人吃饱,给柳萍送饭来的时候,推了推柳萍,根本叫不醒她,只能回应几声痛苦轻哼。
也难怪,柳萍昨天本就身体不适,而且又是特殊时期,沾不得凉。可昨天晚上,她先是经过风吹雨淋,接着又担惊受怕了一夜,不病过去才怪了。
刀疤脸几人见此,纷纷皱了眉头。
“头儿,咱们现在怎么办?”
“明天才是‘交货’的日期,要是让这女人死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难道你想送她去医院?”
刀疤脸面对胖虎等人的提问,没给好脸色。
张玄清这时心中微动,“交货”的日期在明天?口中发出一声轻吟,装作刚醒的样子。
“小子,行啊,这么快就醒啦。”刀疤脸几人被他的动静吸引,回过头来,小黑道。
张玄清装作一脸惊惶、害怕之色:“你……你们……干什么?不要……不要打我……”感谢横店,感谢导演,他这演技已经可以得奥斯卡了。
刀疤脸几人没有怀疑,胖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狞笑道:“放心,如果你自己不找死,我也懒得动手。不过……”
“大哥我错了,大哥我错了!”张玄清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以他往常被抓住的经验,这时候认怂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胖虎看着他面露不屑,懒得再理会已经被“吓破胆”的他。忽然刀疤脸道:“小子,你女朋友生病了,平常她都吃什么药?”
“啊?”张玄清先是茫然,接着震惊,转头看向柳萍,见柳萍的情况不好,忽然面色一悲,大哭:“萍萍,萍萍,你没事吧?”不顾身上淤青以及困住他的绳索,连滚带爬,靠近土炕。
因为土炕不低,他全身被困,站不起来,干脆躺在柳萍脚下,仰面看着炕上柳萍,又悲又恐又怒:“萍萍,你不要死啊,我们还没……还没……”扭头怒视刀疤脸几人:“你们把萍萍怎么了!”
刀疤脸嘿的一笑:“看不出来,你个怂货还有硬气的时候。”
张玄清不言不语,继续怒视,不过在愤怒至于,眼底又隐藏着一抹惊恐,把一个既担心又懦弱的小白脸演的活灵活现。心中又暗自得意:小样,吓傻了吧,也不看看道爷是谁,如果不是怕装大师被你认出来,道爷忽悠不死你。
他一身本事都在装大师忽悠人上,注意这里装大师在忽悠人前面,不装大师,他忽悠人的功力就去了七八成。可眼前的刀疤脸见过他装大师,他怕被刀疤脸认出来,大师装不了,只剩下还算可以的演技,以及随机应变的机灵。说实话,能不能骗住对方,他心里也没底。
好在刀疤脸并未多想,且由于昨天晚上的一顿揍,莫说刀疤脸与张玄清只见过一面,就算再多见几次,现在也认不出来。见张玄清这个怂样,他看着既是不屑又是恶心,摆摆手道:“行了,小子,如果想让你姘头没事,赶紧说说她现在该吃什么药,我让胖虎他们去买。”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张玄清心头一乐,拱了拱身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旁边胖虎瞪他一眼,把脚踩在他身上:“小子,你想干什么?”
张玄清哎呦一声,连连痛呼:“大哥,轻点……轻点……”见胖虎不为所动,才慌忙解释:“我家里祖传中医,萍萍身体弱,一直是我用中药给她调理……我现在需要给她把脉,把脉!”
“真的?”胖虎难以相信:“你小子还是医生?”
“是是是,祖传中医,专治妇科。”张玄清见有门,顿时满嘴跑火车道:“不怕告诉诸位大哥,我家祖上,跟药王孙思邈学过医。您们知道孙思邈吗?他是古代最早的妇科大夫,还给长孙皇后悬丝诊脉过呢!”
“哦……”胖虎没读过书,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能看向自己大哥。
刀疤脸心说我也不知道啊,只得一瞪张玄清:“最后信你一次,如果你再想耍花样,老子直接弄死你!”
“大哥您放心……”张玄清赌咒发誓。
……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因为张玄清被捆的跟个蚕蛹似的,把脉不方便,刀疤脸几人把他身上的绳索解除。
之后,张玄清就彻底让刀疤脸见识了一下什么叫中医。
首先是望,他先是看了看柳萍气色,然后撑开柳萍眼皮,望了望柳萍的眼珠子;接着又撑开柳萍的嘴,望了望舌苔。后边是闻,闻气味、听声息,分辨病因。由于问需要病人清醒,而柳萍现在半昏睡状态,所以只能跳过,直接切脉。
最后,张玄清收回搭在柳萍腕间的手,接连开了一大串药方:“荆芥一两,防风五钱,羌活、独活各一钱,川芎六分、柴胡六分,前胡、桔梗各半钱,枳壳、茯苓各三十克、甘草十五克……”
刀疤男等人听得一阵头晕:“你确定这玩意能治病?”
“当然!”张玄清肯定的点点头:“萍萍的身体我最清楚,她现在月信未退,又受了风寒,不仅需要治疗伤风感冒之症,还需要缓解痛经。由于她昨晚更受了惊吓,也需要一服安神药剂。中药最讲究君臣佐使,我开的这三个药方,其中药材,都是最平和的。即便一起服用,也不会产生任何冲突……”言语之间的亲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跟柳萍有一腿。
“行了行了。”刀疤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道:“胖虎,你去找纸笔,让这小子把药方写下来,你开车去抓药。”
“恩。”胖虎答应一声。
张玄清忽地叫道:“对了,还需要买个煤炉、砂锅,中药最讲究火候,用现在的电饭锅熬,留不下多少药性,还有针灸……”
“事他妈真多!”胖虎暗骂一声,无奈碍于刀疤脸要求,也只能照做。
等胖虎把炉子、砂锅、药材、银针、酒精灯都买回来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里,张玄清充分饰演了一个小白脸的角色,又是担心柳萍,又是怕被刀疤脸等人揍,最后干脆挨在柳萍身边,“又惊又怕”的睡了过去。
睡去之时,除胖虎之外,刀疤脸、小黑、司机,都在房间,距离他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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