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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蒙看着这个冤大头被摊主放了大血却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抱不平,反而觉得痛快。不过对摊主宰人的手段却不敢恭维,只能说他运气好,撞上一个有钱没头脑的家伙。
“你那个酒壶不是已经卖了吗?还叫我们回来干嘛?”白蒙道。
摊主像变戏法一样,从后面变出一个酒壶出来,跟他们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刚才那个?”白蒙不解地问道。
“刚才那个是假的!”摊主瞟了眼那个远去的紫色背影,小声说道。
“你就不怕我们揭发你吗?”伍申民笑道。
“怕,怎么不怕?所以我才把你们叫回来,把真的买给你们!这样你们就不会出卖我了。是吧?”摊主狡黠地笑道。
“假的都这么高价钱,真的我们就更买不起了。”白蒙本想离去,可是见天泽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酒壶,只好留下来,看摊主怎么开价了。
“当然不会要你们高价,你们能给多少就多少吧!反正我两个酒壶的钱我已经赚到了。”摊主奸诈地笑道。
“一个铜板你也卖?”白蒙开玩笑说道。
“好,就一个铜板!”摊主的爽快令三人震惊得不敢相信。
“哎哟!”白蒙突然的叫声将三人拉回现实。
“你掐我干嘛?”
“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阿秀喃喃道“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白蒙掏出一个铜板递给摊主,将酒壶紧紧抓在手里,左敲敲右捏捏,想看看这酒壶是不是真的。
“放心,这是真的!”摊主的声音突然一变,变得清朗有力,说着身子矮了下去,钻进了摊子底下。伍申民赶到摊后去看时,却不见了摊主的踪影,只见地上摆了一大叠银票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赠有缘人!”
伍申民将银票与纸条递给白蒙,白蒙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伍申民提醒道,心中对那位摊主充满了好奇,莫非他也与以前白蒙说的那位高人有关?或者他就是那么高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孩子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在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这个酒壶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他朝天泽望去,却见天泽双手抱着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东西。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脑海中都是刚才离奇的一幕。
“这里有酒家?”快到家的时候,阿秀突然问道。
“酒家?没有啊!”伍申民摇头道。
“怎么有酒气?”白蒙在空中嗅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迎风扑来。
这时伍申民也闻到了,可是惊奇的一幕让他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天泽倒悬着的酒壶竟然有酒滴流出,他们刚才打开酒壶看过,明明里面什么也没有。
阿秀顺着伍申民的目光,也发现了,惊叫道:“天啦!这酒壶里怎么会有酒?”
“莫非刚才那个卖酒壶的是酒神?”白蒙最清楚儿子与酒之间的关系,只有他在,酒才会出来。刚才那个摊主会不会就是酒神所幻,来给儿子送酒的?
“酒神?”伍申民虽然是修道之人,却并没有见过神,只跟鬼打过交道。
“我猜的。”白蒙笑道,心里却为此兴奋不已,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儿子就是神眷顾的人了,说不定以后真能修成神仙,作为未来神仙的父亲,他怎能不自豪呢?
伍申民没有回答,皱眉沉思着。
天泽没有如往常一样喝了酒便沉醉不醒,白蒙以为这是酒壶的神奇,大呼这一个铜板花得值,同时也为卖酒壶的突然消失感到十分好奇,他已经基本相信了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老摊主是神仙装扮的,特意来送这个酒壶给自己的儿子了。
阿秀本要抢下天泽怀里的酒壶,但是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从天泽手中抢下酒壶来。白蒙见妻子竟然抢不过孩子,不禁笑道:“孩子喜欢就由着他玩吧!”
阿秀锁着眉,苦着脸说道:“你就知道惯着孩子喝酒!你见过哪个孩子像他这样这么小就爱酒如命的?都是你惯的!如果以上孩子喝酒出了事,我就找你算帐!”
“我们的孩子不是一般人,怎么能跟一般孩子一样呢?”白蒙不以为意地笑道,神情颇为自豪。
伍申民回到昆枫门,将集市上发生的事情向节心汇报了。节心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动诧异,这让伍申民感到十分不解,难道节心认识那个人?
果然不出伍申民所料,在伍申民离开之后,节心来到昆枫门的祠堂,上了一柱香,烧了一张黄色符纸祷告道:“弟子节心诚告祖师爷,弟子一定不负所托,将一生所学尽数教给白天泽,以完全您交给弟子的使命!”
一个声音破空响起:“此事不宜第二个人知晓,切记切记!”
“弟子明白!”节心恭敬得如听话的小孩子,长跪在地,不敢抬头。
“还有一事,务必找到其他四个身怀异能的孩子,找到后马上告诉我!”
“还有四个?他们在哪?还请祖师爷明示!”节心震惊地抬起头来,并未见到任何人影,但还是虔诚地低下了头,不敢仰视。
“时机到时,你自然会遇上,你只要留意就行!此事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是本门的师兄弟也不能,否则天下必将大乱。谨记谨记!”
“弟子遵命!”
声音消失之后,祠堂恢复了冷清。
第二天,节剑再次派人从蓝珈学院带回消息。消息称,由于最近雾毒帮在飞龙岛活动十分猖獗,飞龙岛的斗府学院已经退出了比赛,返回飞龙岛了。其他四大门派开始商议是否应该从门中调派人员去飞龙岛帮助斗府学院。另外,根据各派所得情报,推断出雾毒帮的一个分支可能设在神龙岛,然而神龙岛却是最没有雾毒帮动静的,因此这个推断还存在很多漏洞。
节心接到消息的当天下午便从各堂中调出几名精英弟子由节竹带队开赴蓝珈学院与其他门派的弟子会合。
节竹一行二十几人来到亢龙岛,途经清河镇时,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井鬼派。两派虽然分处两岛,却是神龙群岛各门派中联系最为亲密的,因为他们都擅长玄冥之术,经常派弟子去对方门派相互切磋学习。然而鬼井派比昆枫门更加诡异,而且是专攻玄冥之术。而昆枫门除了教玄冥之术,还教仙道之法,属于综合性的门派,五堂的修炼侧重点都有所不同。
井鬼派的领队是个精瘦矮短的老头,三角眼,弯勾鼻,脸色焦黄,约莫六十来岁。他一见到节竹,立即哈哈一笑,远远拱手道:“竹竿兄,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瘦!哈哈!”
“干菜兄,你也没变,还是那样面无菜色,哈哈!”节竹道长拱手还礼道。原本紧张的气氛经两人相互打笑变得轻松起来,他们身后的弟子纷纷抿起嘴唇偷笑起来,有些早先就认识的,也纷纷点头微笑向对方打招呼。“你们怎么才来啊?”干菜道长笑道。
节竹并没有下面回答他的问题,笑道:“你不也一样?看样子你们也刚到吧?”他指着干菜身后的井鬼派弟子,他们身后除了长剑,还是背着装着衣物的青灰色褡布包袱。
“我们可比你们远哦!哈哈!”干菜哈哈一笑“既然大家正巧碰上,不如结个伴,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节竹道:“最好不过!今天就先在镇上休息一宿,明天一早再赶路,怎样?”
干菜回头看了一眼因赶路而神色疲惫的弟子,点头笑道:“好吧!”相比而言,昆枫门的弟子就要精神多了,这也正证实了干菜说的井鬼派确实离得远些。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走到镇上最大的清河客栈,但是由于房间太少,所以除了干菜跟竹竿两人住一间,其他弟子都是四人住一间,这样也省了不少钱。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自然不会介意条件的简陋与艰苦。露宿了几天,现在终于有个屋檐遮露了,他们高兴都还不及了,哪会有什么抱怨的?
稍稍休息了片刻,干菜邀竹竿去镇上走走,顺便了解一下亢龙岛的情况。行至东街巷边,迎面走来一面容姣洁的红衣女子,看着他们远远便笑道:“两位道长远到而来,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你是?”干菜与竹竿相互望了一眼,迷惑地问道,待看清她胸前的蓝珈学院的蓝色标志,这才脸上露出微笑道“你们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了?”
“晚辈名叫秦香莲,是蓝珈学院的新老师。还请前辈多多请教!”红衣女子便是当日要收陌紫苏为徒的秦老师。
“好年轻啊!真是不简单!哈哈!后生可畏啊!”干菜笑道。
“前辈过奖了!”秦香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也只是刚好碰到两位前辈,蓝珈学院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
“哦?那你”竹竿不解地问道“是负责这一块安全的吗?”因为雾毒帮的出现,所以节竹才有此一问。
“不是!我只是前来招生的老师,刚从一个孩子家里出来,没想到刚好碰上了两位前辈。”秦香莲说到孩子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没落。
干菜与竹竿会意,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蓝珈学院也开始实行培幼计划了,虽然对于外界来说这是个高度机密,但是在这些门派高层之间却早已公开化了。
“看样子,你遇上难题了。”节竹察觉到秦香莲脸上的神色,问道。
“是啊,她父母不愿意将她送到蓝珈学院来。”秦香莲道。
“哦?还有不愿意送来的?是个怎样的孩子?看样子,你挺在意的。”干菜惊讶道。
“一个非常古怪的孩子,才半岁大。”
“半岁?”竹竿想起师兄也收进了一个只有一岁半的孩子,而且也是在孩子只有两三个月大时就定了下来。他心里在嘀咕,这个孩子是不是也跟师兄收的那个一样。他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秦香莲口中那个奇怪的小女孩了,于是叫秦香莲带路,一起去看看。
秦香莲在一家不大的院子前面停下了,里面传来两夫妻的争吵声。
男的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这么好的条件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女的回答道:“你不要再跟我说,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想女儿去学什么武功,学什么魔法。”
“可是那么多钱,我拼命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我知道你就认钱,为了钱你可以卖女儿,甚至可以把我也卖了!”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激愤“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苦日子我过得惯,再苦再累,我也不要女儿离开我。”女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这让站在外面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犹豫不决。
“你说的就是这家?”竹竿问道。
“嗯。”秦香莲点了点头,目光望着门上的门环,不知该不该敲。
“进去吧!我们帮你劝劝!”干菜上前一步,对秦香莲说道。
说着伸手拉着门环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听到扣门声,停止了争吵。
片刻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来,长方形脸蛋,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裸露的手臂现出结实的肌肉,正是陌怀桑。
“什么事,找谁?”这时看到干菜身后的秦香莲,忙笑道“原来是秦老师啊!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正在做我妻子思想工作,您放心,我一定把女儿送到你们那儿学习。嘿嘿!对了,他们是?”
“呯!”地一声,院内响了用力的关门声,陌怀桑尴尬地笑道:“对不起,我妻子还没想明白,希望你不要介意。唉,里面请,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来。”
“你们谁也别想把我女儿带走,否则我死给你们看!”屋里萧絮的声音传来,看来想要说服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干菜与竹竿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苦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个难题。”
秦香莲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干菜与竹竿,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