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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魏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上只有她自己,也不知道程等去哪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会儿呆。
浴室的门打开,程等边擦头发边往床边走来,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浴巾围着下半身。
见魏莱坐在床上,程等愣了下,随即笑了,轻声问:“醒了?”
“嗯。”
魏莱扭头去看窗外,不看他的“裸体”,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自觉,竟然在她面前不穿衣服。
程等笑着坐在床边,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见她脸红了,眼里的笑意更深。
“怎么了?怎么不看我?”他把脸贴在她脸上。
魏莱退开,自己的脸很热,但程等的很凉,可能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她说。
“我已经穿着了呀!”
听他这么说,魏莱回头看他,“你确定?”
程等笑得更灿烂了,“你怎么能歧视内裤呢?”
魏莱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程等见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伸手准备去解浴巾。
“你不信是吧,那我给你看看。”
“别!”
魏莱闭上眼睛,“你不许动!”
程等见好就收,不再逗她,他倾身过去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好了,你去洗漱吧,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魏莱磨磨蹭蹭下床,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睡衣也乱糟糟的,衣领太大,胸口的皮肤都露出一些。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洗完澡穿的是程等的睡衣,再看看扔在脏衣篓里的裙子,她等会儿出门怎么办?
她挪动一步,伸出个脑袋,问站在衣柜前正在穿衬衣的男人。
“程等,我没有衣服穿!”
听到声音,程等回头看她,沉吟片刻,他问:“我给你找一套我的衣服好不好?还是我现在让人给你买过来?”
魏莱想了下,“你的衣服有我能穿的吗?”
他那么高,衣服肯定都很大。
程等是有私心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本来想让助理去买的,但他想让魏莱穿他自己的衣服,这样比较亲密。
所以,他放弃了让助理买衣服送来的想法。
他在衣柜里翻了一通,最后找到买来就没有穿过的一件体恤和一条短裤。
“先去试试,不合适我再想办法。”他把衣服递给她。
魏莱接过衣服,关上门,抓紧时间洗漱,也不知道季风他们在家里怎么样了?车子还在舒羽宁家,还得找时间去取回。
换好衣服,还好,短裤是抽绳的,可以系紧一些。短袖虽然很大,但还算过得去。
她走出去,程等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但客厅有声音,她寻声找去。
只见程等在厨房折腾,魏莱趴在门口看着他把一颗鸡蛋敲开,然后扔进锅里。
毫不夸张,真的是用扔的。
锅里的沸油溅出来,他急忙收回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刚好跟魏莱对视上。
他脸上肌肉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想给你做早餐。”他说。
魏莱叹气,走过去,把火关小,然后抽走他手里的铲子给煎蛋翻了个面。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我什么都做不好!”
魏莱没有说话,只是把煎蛋放到盘子里,然后又重新打了一颗。
程等沉默着站在一旁,垂着脑袋。
“还有其他菜吗?”魏莱开口问。
“有。”
程等打开冰箱,魏莱见到冰箱里塞满了东西,都要装不下了,她随意扫了眼。
“拿一颗西红柿和一颗生菜,再把面包拿出来。”
程等照做,只是在拿完西红柿和面包后,他问:“生菜是哪个?”
魏莱愣了下,见他一脸无辜,只好自己过去找。
她拿了棵生菜递给他,“去洗了。”后者照做。
魏莱又看了一圈,发现还有培根,她拿出来去煎,把面包放进面包机里。等她弄好,程等也洗好了生菜和西红柿。
魏莱把菜板和刀抽出来,准备切菜。
程等接过,“我来,你在一旁看着。”
魏莱没有拒绝,心惊胆战的看着他“危险”操作。
程等是真的非常不熟练,他连握刀姿势都是错的,切的西红柿也是很大块。
魏莱不禁想到了季风,季风的刀功可谓是一流,切土豆丝可以眼睛都不看,还切得非常细,不知道他到底练了多久才能练成这样。
魏莱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他旁边,把烤好的面包拿出来,把菜都放上去。
就这样,在俩人的努力下,一个简单的三明治就做好了。俩人坐下,安静吃着早餐。
魏莱不经意间抬头,见到他手背上有几个红点,“你的手怎么了?”
程等看了眼自己的手,“没事,可能刚刚溅到油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魏莱皱眉,放下早餐问他:“家里有医药箱吗?我给你擦点药。”
“应该有吧,”程等回忆了下,“助理买过,但我不知道放哪。”
这个家里,当初装修完后,助理给他买过很多生活用品,之后他就不让任何人进来过,所以,东西放哪里,他还真不知道。
魏莱听完,很是无语。
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她起身去电视柜里翻找,程等亦步亦趋跟着。果然,在魏莱拉开第二个抽屉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医药箱。
魏莱拎出来打开,东西倒是挺全的,就是都过期了……
魏莱沉吟了几秒,抬眼问他:“烫伤膏过期了应该不影响吧?”
程等愣了下,“不知道!”
俩人:“……”
最后魏莱还是给他擦了药,反正不是吃进嘴里,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因为他手上的泡有好几个,她怕再不处理就会更严重。等会儿出门再去买新的药给他。
吃完早餐,魏莱收拾东西,程等抢着去洗碗,被魏莱阻止了。
“你的手受伤了,暂时不要碰这些。”
程等只好作罢。
在魏莱洗盘子期间,程等站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把脑袋支在她肩膀上。
“魏莱。”他叫她。
“嗯。”魏莱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季风?”
“什么?”因为流水声,魏莱没太听清他的话,只隐约听到季风的名字。
“他什么都会,而我,连一个鸡蛋都煎不好,不能给你做饭。”
他声音很低,但魏莱听清了。
见他情绪低落,魏莱只好安慰他。
“你要是想学,也可以去学啊!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自信了?”
“因为与你有关的事,我都没有自信。”他说。
“我们分开那么多年,而在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你身边。”
这是他最在意的点。
魏莱擦干净手,回头看他,程等顺势把人抱进怀里。
“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是啊!他们在一起了,她就在自己怀里。
“我不管!”程等固执的说:“我还是很在意,我吃醋了,你哄哄我。”
魏莱难得见他撒娇,笑着说:“好了,我们该出门了,你不是要去上班?”
程等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外挪动,就是不舍得放开。
“我今天不上班。”
“为什么?”魏莱疑惑,“你要翘班?”
“我是老板,翘班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理直气壮的。
魏莱无奈,“好,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但我应该回去了。”
程等这时放开她,小心翼翼跟她商量。
“我们今天去医院好不好?”他问。
“嗯?”
“你的耳朵……我找了医生,你去看看可以吗?”
程等生怕提起这个她会生气,但看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脸色也很正常,他微微蹙眉。
魏莱:“你知道了?”
她是打算告诉他的,但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问的季风。”
“其实没事,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况且我都习惯了。”
以前耳朵刚听不见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她也埋怨过上天的不公。
但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心里那关过了之后,就会看淡一切,顺其自然。
“可是我难受。”程等说。
“一想到这,我的心就揪着疼。”
他无法想象魏莱是怎么挺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他想弥补,想把他们错过的那些时光都弥补上。
“好吧,那我们走吧!”
她不想让他伤心,尽管她已经知道结果。
因为在北城的时候,季风就给她找最厉害的医生看过了,现在能听到一点点声音,已经是恢复得最好的了。
俩人收拾好准备出门,可在换鞋的时候犯了难。
因为昨晚魏莱穿得是高跟鞋,可现在,她一身体恤短裤,如果再去穿高跟鞋,那也太奇怪了吧!
俩人在玄关面面相觑,然后又笑出声来。
程等拉开鞋柜,里面全是他的皮鞋,唯一适合她的就是此刻她脚上那双拖鞋。
魏莱也发现了。
“没事,反正天气热,穿拖鞋也行,我们先回去换衣服,然后再去医院。”
就这样,魏莱穿着拖鞋出门。
回到家的时候,季风、何其多和舒羽宁三人在二楼吃早餐,见到俩人从楼梯口上来,特别是魏莱身上的衣服,三人都惊呆了。
“魏小妞!”何其多暴跳如雷。
“你昨晚竟然夜不归宿!你连手机都不带,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
魏莱掏了掏耳朵,“你小声点,我听得见!”
舒羽宁跟风:“舅舅,你说,你到底对舅妈做了什么?”
只有季风淡定坐在那里,微微一笑。
“回来了?吃早餐了吗?”
魏莱走过去,“吃过了,吃了三明治。”
季风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上楼去换衣服吧。”
魏莱点头,转身的时候季风在后面叫她。
“对了,昨晚你室友给你打了电话,你记得给她回,手机和包在你卧室。”
“嗯,知道了。”
等魏莱上楼,季风冷眼扫了程等一眼。
其实,他根本不是淡定自若,只是在忍耐着,他不想对魏莱发火,也不舍得。
谁都不知道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青筋凸起,没人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过来的。
程等慢慢走过去,在季风旁边坐下。
“谢谢你这些年对魏莱的照顾,接下来,我会好好照顾她。”他说。
季风冷笑:“你觉得你保护得了她?”
程等没有生气,“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会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