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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魏莱蹭掉鞋子,然后又弯腰把程等的鞋也脱掉,这才扶着人进屋。
客厅很大,魏莱抬眼就见到墙上自己的巨幅照片,还不是一张,而是整面墙都是她的各种照片。
有的是她小时候的,有的是穿着校服的,这些应该是程等去她家里拿到的,然后自己去洗出来。
最新的就是去年她带舒羽宁去长白山的,那个时候,舒羽宁总是拿着相机各种拍,她倒是现在才知道他拍了自己那么多照片。
原来是有人授意的,她就说舒羽宁怎么大过年的,跑那么远去找自己,要报自己的团旅游,还固执的不肯跟家长联系。
魏莱把人扶进房间,扔到床上,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这大夏天的,本来就热,他还跟个巨人一样。
魏莱太累了,跟着躺在床上,她想喘口气。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程等似乎酒醒了一些,他直起身看着魏莱。
魏莱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怎么?”
某人只是笑了一下,然后紧挨着魏莱躺下,手也不老实的揽在她腰上,把脸埋进她颈窝里,然后不动了。
魏莱也懒得推开他,而是打量他的房间,他房间里也有很多照片。
特别是床头墙上,一张她和他的合照,那是高考结束后拍的,她脸上没什么笑容,因为那个时候许秋风刚刚去世,她情绪低落,只是勉强扯了下嘴角。
但程等倒是笑了,眼睛微微弯着,甚至还露出洁白的牙齿,手搂着魏莱的肩膀。
他们都没有穿校服,魏莱穿着奶奶特意给她买的裙子。而程等则是白衬衣和黑裤子。
这是他们十八岁的样子。
床头柜上是魏莱自己的单人照,笑得很开心,至于是什么时候拍的,魏莱不知道,因为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这满屋子的照片,他也不嫌瘆得慌。
魏莱打了个寒颤,在北城这几年,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以前的事,她每天让自己很忙碌,这样就没有时间了。
可自从毕业后,成为了一名没怎么带过团的导游,跟着季风他们到处去旅游,她有了更多闲暇时光,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她有时会想,如果许秋风没死,奶奶也还健康活着,她自己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跟程等又会怎么样?
是继续在一起,还是已经把对方归还人还了?
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因为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这些魏莱都明白,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还是会想他。
魏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本来想的是送程等回来,然后她就回去了,可她实在太累了。
夜里,因为俩人是直接躺在被子上,什么都没盖,虽然到夏天了,但还是有点凉。
魏莱没有醒过来,只是无意识的往身边的热源靠近。程等的身体跟个暖炉一样,暖洋洋的,魏莱靠的更近,只到俩人紧紧相拥。
程等是在凌晨五点钟醒来的,他头痛欲裂,一只胳膊也有点酸,他动了动,发现手臂动不了。
他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灯没关,他眼睛被刺了一下,他缓了几秒才重新睁眼。
此刻,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就睡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软腰上。
程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最后的记忆留在跟季风起冲突那里,之后就没有印象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他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这是他的房间,想到这,他心里一紧,她是不是都看到房间里她的照片了?
她离开的这几年,他跟疯魔了一样,到处找她的照片,他甚至经常偷偷去她以前的家,拿了很多她小时候的照片,自己重新洗了一份,挂在这个家里。
这里,他不允许别人进入,舒羽宁都没有来过。除了有一次自己喝醉了,萧润行送他回来,意外进来了一次,之后他就不敢再喝醉了,直到这次。
他不知道是自己跟她说的秘密,还是她自己猜出来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是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他还是只喜欢她,他的魏莱。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的心被填满,幸福之感都要溢出来了,他不敢动一分一毫,怕吵醒她,怕她醒来就会离开,他做不到再次被她抛下。
窗外漆黑一片,屋里却很明亮。他的魏莱习惯开着灯睡,明亮的灯光并没有影响她的睡眠。
而程等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留住她,用眼泪吗?她会动容吗?会不会他哭着求她留下,然后她就留下了?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总得想办法才行,反正这一生,他不能没有她。
“魏莱。”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我在等你回来,等你原谅我。”他像是在说与他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告诉你一个我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好不好?”
魏莱还在沉睡中,没有动静。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把你放在心里了……”
“我嫉妒你跟许秋风的感情,嫉妒你总是优先选择他,嫉妒你认识他的时间比认识我的时间长……但我又放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程等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直到天边泛白,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破晓而出,大地从一片宁静变得热闹非凡。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温柔,程等就这样注视着她,目不转睛,想把她永远抱在怀里。
忍了一晚上,程等终于忍不住了,他缓慢挪过去,盯着魏莱红润的嘴唇,慢慢覆上去。
他太渴望她了!
他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一遍又一遍,止不住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响起。
他就这样一直亲,一直亲,直到差点失控他才堪堪停下,但并没有离开她的唇瓣,而是轻轻贴着,只是不再激烈。
这是他肖想了多年的人,是他爱到骨子里,爱到无能为力的人,怎会舍得放手。
他要努力抓住她,想方设法留住她。
魏莱是被疼醒的,她感觉嘴唇火辣辣,很难受,就跟吃了很多辣椒一样。
她睁开眼睛,面前是程等放大的脸,以及他的黑眸,他已经不知醒了多久,眼底一片清澈,绝非刚醒来的样子。
魏莱愣了下,然后出声,“早~”
程等嘴角略弯,“早上好!”
魏莱被他盯得越发不自在,翻身正面躺着,看清房间里陌生的布景,她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房间,是程等的。
她直起身坐在床上,昨晚她本来只打算休息几分钟就回去的,结果这一休息就是一晚上,还跟他睡一起……
魏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反应了,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走,还是说点什么?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程等也爬起来,他揉了揉自己已经麻木的手臂,然后把脑袋支在魏莱肩膀上。
“我有点难受。”他说。
魏莱被他打断思绪,她侧脸瞧他,“怎么了?哪里难受?”
“头,头疼。”
一说这个魏莱就来气,她提高音量,“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酒的,活该!”
说到这,魏莱想起了季风,他昨晚也喝了很多酒,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床上摸了一通手机,没摸到,这才想起,手机在包里,而包在外面沙发上。
昨晚忙着把程等弄上床,根本没顾上手机,连程等自己的手机应该也在她包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魏莱想起身出去外面找手机,程等不让,揽着她的腰,“你要去哪?”声音沉沉。
“找手机。”魏莱说,她扫了一圈房间,调侃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开照相馆的呢!”屋里那么多照片。
某人赧然一笑,跟着起身,亦步亦趋跟在魏莱后面。
魏莱从包里取出手机,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但最多的是季风跟何其多的,就在几分钟前季风还打来了,应该是酒醒了。
魏莱回拨过去,那边响了一声就接了。
“魏莱,你在哪里?”
魏莱听着他急切的声音,有点懊恼,“我在程等这里,昨晚睡着了就没有回去。”
那边很安静,沉默良久才重新传来季风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做饭。”
魏莱瞟了眼站在她边上,竖起耳朵偷听的程等,回答季风:“马上就回去了。”
“好,我在家等你。”
挂断电话,魏莱望着不吱声的某人,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换衣服,他身上的衬衫都已经皱巴巴的,纽扣也解开了几颗,露出胸前的肌肤。裤脚还高一只矮一只的,但他自己都没发觉。
他没看自己,但魏莱知道他在生闷气,他生气的时候不敢看着自己,但也不走开,等着人哄呢。
“程等。”魏莱喊他。
果然,某人眼里瞬间有了光。
“嗯,我在。”他说。
“有洗漱用品吗?我想洗漱。”
魏莱跟着他进了浴室,程等在柜子里翻东西,魏莱就打量着浴室。
果然是有洁癖的男人的地盘,干干净净,就只有毛巾、浴巾和简单的洗漱用品,洗漱台上没有一点水渍,白的反光。
程等捣鼓了半天才翻出来一把牙刷,他有点尴尬,“要不我叫人送过来?”他一个人住,没有准备多余的洗漱用品。
魏莱接过,“就用这个吧!”反正也就今天用一次,她又不住在这里。
就这样,俩人站在一起刷牙,互相从镜子里看着对方,然后浅浅一笑,画面很是和谐,就像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一样,魏莱隐约有这种想法。
洗完脸,魏莱感觉脸上有点干,她扭头问程等:“有没有水乳那些?”
程等愣了下,“没有,我让人买过来。”说完就打算拿出手机打电话。
魏莱赶紧阻止他:“不用,我回去擦就行。”
她凑近程等,踮起脚尖看他的脸,“你平时都不保养的吗?”
程等摇头,“没有。”他从未用过那些所谓的护肤品,他用的最多就是剃须水。
“那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魏莱盯着他的脸看,除了有点胡茬,没有任何瑕疵,就像一块玉石。
程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不知道啊,他从未观察过自己的脸,也根本不在意这些。他每天不是工作就是想着她,想见她,就这么忍耐着,等着。
程等俯身,额头抵着她的,眼里有明显的笑意,“那给你摸摸?”
魏莱似乎受到了蛊惑,就真的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他刚刚洗过,还有点凉意,但是很好摸,下巴那里还有点刺手,痒痒地。
摸了一会儿,魏莱咳嗽一声,收回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她肚子有点饿了,也想煮东西给他吃。
他跟季风昨天没有吃多少东西,反而是喝了很多酒,胃肯定不舒服。
程等带着她去那个基本没进过的厨房,拉开冰箱门一看,空荡荡的,只有几瓶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