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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负责剖渠妈儿,刘越深负责处理黄鳝,吴倩和罗玲经常下厨房,负责打理盐姜盐辣椒、姜葱蒜椒子等作料,把二流家现存的作料都用了一小半,王与春负责收拾清洗碗筷,陈雨峰和刘海觉得剖渠妈好玩,容易上手,便去帮二流剖渠妈儿。
那只谷鸡吴倩想留着玩不让动,便暂时逃脱一条生路,二流找了个竹篓,装在里面。
一番忙碌下来,东西都收拾好了。二流清洗了渠妈儿,黄鳝是不用清洗的,吃原血味道更好。刘越深则将大锅清洗干净,生起火来。
兵被烧热了,二流端出油罐子,里面还有一小鞭油。做这种野味是最耗油的,油少了就不好吃。二流从油罐里舀出一大半油,足足有三小碗,放在锅里煎热,便把盐辣盐辣椒和姜蒜倒进油里。只听“哧”的一声,锅里腾起一股油炸作料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屋。
经过一晚上走路捉野味,众人确实有点饿了。再闻着这股香气,众人嘴里的口水就出来了,忙着往下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恨不得钻进锅里去。
等作料的香味全部出来了,二流将渠妈儿和黄鳝一起倒进锅里,又往锅里倒了一撮盐,和着作料一起烧。黄鳝的原血随着温度的加深,渐渐充斥到作料中,而作料的香味则渐渐与黄鳝、渠妈儿肉融为一体。
很快,两种肉就烧熟了。二流拿起一个洗干净的淘菜盆,把锅里烧着的东西铲到盆里。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几片薄荷叶,铺到食物的表面上。食物的热度便将薄荷叶熏熟了,薄荷的清凉味也随着这股热气渗入下面的食物中。
终于烧熟了,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没等二流端上桌,便伸出筷子朝盆里夹去。夹一砣好肉,连忙放到嘴里品尝。
第一感觉是辣,辣得满口钻,把全身的一通臭汗都辣出来了。
第二感觉是麻,整个舌头都缠绕了一圈麻味,刚刚出了一身臭汗,在麻味的作用下,只觉得全身麻得通透,麻得爽快。
第三感觉是清凉,这是薄荷的味道,仿佛在夏天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泡到冰水里,把之前的麻辣味道都褪去了。
接着。再吃到黄鳝肉和渠妈儿肉地细嫩和爽口。但两种肉地细嫩味道又不一样。黄鳝是细中有粗。软绵脆嫩。而渠妈儿肉是入口化渣。不留痕迹。由于有黄鳝原血地作用。这次地渠妈儿肉更带了点滑嫩地味道。比上一次二流烧地渠妈儿还要好吃。
“好吃。”众人一边吃一边称赞。王与秋辣地眼泪儿长流。都还想接着吃。
二流将盆端上桌子。众人便自己动手。拿了筷子和碗就围上了桌。一时之间。筷影纷飞。埋头苦干。都没有人说话。只顾着抢着吃。生怕自己少吃了一块。
最搞笑地是刘越深。这家伙吃辣地还真厉害。居然从盆里舀了一瓢辣乎乎地油到碗里。再把夹地肉放到碗里蘸着油吃。陈雨峰和刘海也不大怕辣。但想要达到刘越深地境界。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王与秋平时吃菜有点怕辣。便并不怕这盆里特别辣地美味。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吸气吹气。借用空气地流动来减少麻辣地感觉。你别看吴倩平时大大方方地。吃起东西来斯文得不得了。一边小口小口地吃。一边用纸巾擦着嘴。罗玲却没那么多顾及。跟大男人一样吃得疯。还不时地喳喳嘴。
二流吃了一阵。辣得有点受不了。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看着众人地熊样。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些人吃辣地居然这么厉害。
喝了口冷开水,二流觉得还在辣,便到院坝边的菜地里摘了几个成熟的西红柿,拿到厨房里洗干净,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再放点糖拌匀了,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品尝,酸甜可口,把嘴里的麻辣味压了下去。
二流将糖拌番茄拿到桌子上,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渐渐地,盆里的好货都被拣得差不多了。这时,众人才顾得上说话。吴倩最先开口:“这顿夜宵可能是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了,真是辣得帅呆了,够味。”
陈雨峰连忙插口:“你看,有我够味不?”
吴倩不屑地一笑,说:“你有这青蛙腿腿健美?再去练二十年吧。”
一桌人嘴里还有食物,都抿着嘴笑,陈雨峰一张脸不知是辣的缘故,还是羞的缘故,绯红,埋下头小声地嘀咕一声:“人家又没脱衣服,你怎么知道没有?”
其他人都没大听清楚,刘越深隔陈雨峰最近,听清楚了“扑”的一声大笑,把嘴里还在咬着的食物都吐到了碗里,连忙埋下头,一边笑一边咳嗽起来,眼泪儿都咳出来了。
众人疑惑地看着刘越深,不知他在笑什么?等他咳完,罗玲问:“刚才你笑什么?”
刘越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不顾陈雨峰杀人的目光,说:“刚才,有人说要把衣服脱了与青蛙腿腿比比谁更健美?”
吃完盆里的好货,大家吃了个半饱,都觉得意犹末尽,舍不得放下筷子。
“再给你们上个好菜。”二流把装菜的盆端到厨房,说:“刘越深,烧火。”
刘越深便把火烧了,二流将盆里剩余的油脚脚重新倒入锅中,拿出晚上吃的豆花没吃完后压干晾干做成的豆腐,用刀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入锅中,烧起来。很快,豆腐就烧好了,铲入盆中,端到桌上。
石磨豆腐有股自然的清香味,很细嫩,用烧过黄鳝、渠妈儿的油重新烧,味道全都钻到了豆腐里,但却没有一点油腻感,吃起来很爽口。
果然,众人一边品尝着烧豆腐,一边对二流的手艺赞不绝口。吴倩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她看不上眼的农村小伙,王与秋这么喜欢,原来这小子还有点能力。
烧豆腐又被抢得精光,众人也吃饱了,心满意足地下了桌子,困意也来了。
东西吃完了,二流收拾碗筷,三位女生见了,也帮起忙来。吴倩把那盆剩脚脚油端了,正准备倒进猪食桶里,二流赶紧叫住她,说:“别忙着倒,这油明天早上拿来放在面里,再去摘点野生菌,那味道不摆了。”听说还有美食,吴倩便一脸欣喜地将油搁在案板上,把捎簸盖在上面遮灰。
其实,二流还有句话不好意思说,等他们一行人走后,这油还可以煎好几天的菜吃,否则,这么多油倒来喂猪,二流他母非得心痛死不可。
收拾好碗筷,刘越深打着电筒回家去了。二流打了热水让众人洗脸洗脚,洗漱完毕,又带三位女生去休息。把三位女生安顿好,再带着陈雨峰和刘海回到阁楼上。
躺在阁楼上,刘海伸了个懒腰,说:“二流,你这里真好耍,下次我还来。”
“等下次来,你就是一家三口了。”陈雨峰笑道:“你,罗玲,还有小刘海”
“哎。”刘海叹了口气,说:“我和罗玲八字还没一撇呢,完全是单相思。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我追了这么多年,就是没个结果,苦啊。”
陈雨峰说:“你都还好一点,你看我,吴倩每次都秋撇(带有排斥意思的玩笑打闹)我。不像二流,王与秋那样子对他已经中毒很深了。”
二流拉熄了灯,说:“我比你们都难,我是农村人,家里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王与秋跟着我,到底图个啥啊。再说,我也没脸面,把人家水灵灵的姑娘培养成村姑吧。”
一时之间,三人都沉默了。忧愁的月光照进小绑楼,月光和兰花小剑的温柔,化成淡淡的流水,轻柔地抚摩着三人的睡意,睡意在蛙鸣声中渐渐变化成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