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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刘越清就准备好了,一个米筒,里面装上了些米,一对香烛,一把香,一包钱纸,一个鸡蛋,一盏油灯。刘越清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又把桌子摆在堂屋的正中,把背向门的那一面的板凳端开,一个简易的香案便做成了。
有明堂见刘越清准备得差不多了,说了一声:“开始吧。”便走到桌子前面,神情变得肃穆起来。
二流一直在外面读书,这种传说中的做法事见得少了,觉得很希奇,抱着刘缓缓坐在堂屋门边的板凳上。刘缓缓也觉得希奇,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越清和于秀花两口子脸上写满了虔诚,恭敬地站在一边。
有明堂从身上抠出打火机,将一对香烛点燃,插在米筒里。又取出香,嘴里念念有词,把香放在燃着的香烛上点燃了,又插在米筒里。然后闭上眼,嘴里又念了一阵,不知道念些什么。过了一阵,睁开眼,拿出一沓钱纸点燃了,一半放在堂屋的门口,一半放在桌子的下面。
接着,有明堂从裤包里掏出两片卦,跪在地上,高举着卦,高声念道:“今有侄孙刘缓缓,患不知名的皮肤病,望祖师保佑,赐我号令,为刘缓缓看蛋瞧病,打个顺卦。”说完,一手拿卦,使劲捏紧“啪”的一声,让卦掉在地上。
山里的冬笋约有五六厘米高,上尖下圆,呈螺蛇状,中间剖开成两半,晒干后涂上漆,就可以做成一个卦。做成的卦一面是平的,一面是半圆球状的。落到地上停止不动以后,如果是两面平的着地,便是阴卦,如果是两面圆球状的着地,便是阳卦,如果是一平面的、一面圆球状的着地,便是顺卦。
有明堂打出卦,两片卦便落到了地上,跳了几下静止不动。几人一看,两面平的着地,阴卦。有明堂要的是顺卦,这一卦算是失败。
刘越清和于秀花看打卦失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明堂见打卦失败,便叫刘越清跪在自己身后,再次高声念道:“祖师保佑,赐我号令,为刘缓缓看蛋瞧病,打个顺卦。”
“啪”的一声,卦再次落地,两片平面朝上,阳卦,还是没有成功。
刘越清被吓到了,连忙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于秀花担心得眼睛都红了一圈。
只有二流和刘缓缓象没事人一样看着。二流是觉得新鲜。刘缓缓觉得好奇。
有明堂转身对刘越清说:“看来刘缓缓情况不妙。连祖师爷都不同意我来治病。你看?”
刘越清赶紧说:“求求祖师保佑。给缓缓看病。我愿意出公鸡一只孝敬他老人家。”
有明堂点点头。再次摇头晃脑地念道:“祖师保佑。刘越清为刘缓缓看蛋治病。愿出公鸡一只以示孝敬。请祖师赐我号令。打个顺卦。”
又是“啪”地一声。卦第三次落地。这次两片卦落地后摇晃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一看。果真出了个顺卦。
看见是顺卦。刘越清和于秀花终于松了口气。
有明堂嘴角微动,又马上保持肃穆,收起卦,高声念:“感谢祖师在上,赐我号令。”
别人没瞧见有明堂的表情,二流却瞧得清清楚楚,心中忖道,要我练过十天半月,说不定能够想要阳卦就要阳卦,想要阴卦就要阴卦,想要顺卦就要顺卦。这有明堂看来真的有明堂,多半是骗人的明堂。
鲍鸡一只,轻的卖个四五十元,重的能卖到六七十元,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
但是,二流也不好拆穿有明堂的把戏。毕竟,刘越清和于秀花两口子现在虔诚得不得了,这时说话,害怕招人骂。加之,二流也想看看有明堂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刘缓缓的病治好。
想到刘缓缓的病,二流埋下头,看了一眼刘缓缓。她正好奇地看着有明堂,脸上胸口全是红色的疙瘩。说是湿疹又不像,因为湿疹是小红疙瘩。这到底是什么病?
二流抬起头,一眼便看到院坝边的牡丹花,眼神一愣,难道是花粉过敏?
二流运用起异能,用心地感受起这两株牡丹花来,一段信息传来:一个小女孩站在花前,用手在盛开的牡丹花上轻轻地抚摩着。而这个小女孩,正是刘缓缓。
这两株牡丹花都是一米来高,刚好与刘缓缓一般高。刘缓缓生病之前,看到花开了,觉得好玩,便到花前摸着花戏耍了一阵,随后就长出了红疙瘩。
难道真是花粉过敏?二流虽然感受到了这一段信息,但他不敢肯定,心想,还是叫王与春上来瞧瞧,确诊一下为好,顺便带点抗过敏的葯试试,说不定就把刘缓缓的病治好了。
二流正在出神地思考,有明堂已经站了起来。
只见他把那盏油灯端到香烛面前,点燃了。手里拿起那个生鸡蛋,嘴里念念有词,把蛋拿到刘缓缓的面前,在她的手上、脸上滚了一圈。然后,拿着滚过的鸡蛋,放在油灯上烤。
只听“劈劈啪啪”的声音传来,鸡蛋的表面烧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有明堂将烧好的鸡蛋拿到手里看来看去,然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刘越清见有了结果,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明堂把鸡蛋拿出来,只见鸡蛋的表面有一个圆圈的裂纹,在圆圈裂纹的上面,有两根竖着的裂纹,好像一个人头上的两根辫子。说:“你们看,蛋上显示,你家缓缓是被一个鬼缠着了,并且还是个女鬼,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哪个地方得罪了什么女鬼?”
女鬼?二流抬头一看,便见堂屋的墙上订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个简易的香案。香案上供着一张黑色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刘越清他妈、刘缓缓的奶奶,难道女鬼是她?
刘越清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说:“对了,去年缓缓她奶奶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月,难道是缓缓她奶奶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于秀花补充道:“是不是我们还没有给她烧纸钱啊?”
有明堂眼睛一转,连忙说:“对,你看这蛋上圆形头象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圆圈,就表示钱的意思。地下的嫂子肯定是没钱用了,来找你们要钱的。大人肝火旺,小孩容易被鬼缠,所以肯定是这样了。”
刘越清敬畏地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说:“我们原计划再过两天给她烧纸钱的,那现在怎么办?”
有明堂说:“这样,你们准备好刀头,明天我就给她烧,烧了缓缓就好了。”
“好,好。”刘越清、于秀花点了点头。
法事做完了,有明堂迟迟不肯离开,刘越清还在想着烧纸钱的事,没留意。于秀花用手轻轻地点了点刘越清的背,刘越清回过神来,连忙跑到鸡圈去,抓了一只大公鸡,说:“堂明叔,谢谢你了,这只鸡是孝敬祖师爷的。”
有明堂接过鸡,脸上充满笑意,说:“难得你们有心,回家我就将鸡放到祖师爷画像面前供着,保佑缓缓早日康复。你们把刀头准备好,我明天再来给你们烧纸钱。”说完,一把抓住鸡翅膀,提着鸡,哼着歌,一摇一摆地走了。
等有明堂走远,二流抱着刘缓缓站了起来,说:“越清哥,你真的信啊?”
刘越清皱紧了眉头,说:“我不信能有什么办法?缓缓都病了一个把周了,还是没起色,你说我能怎么办?老妈也真是,要钱托个梦啊,干嘛缠着缓缓?她可是你孙女啊。”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
于秀花赶紧纠了一把刘越清的腰,说:“你小声点,让妈听见可不得了。”
迷信得不可救葯了,这是二流对这两口子的评价。二流将刘缓缓交给于秀花,说:“我到模范嫂子那里去打个电话,让我的一个朋友,就是王台医来看看,说不定他有办法。”
王台医,刘越清两口子认识,很负责任的一个医生。于秀花心想,找医生才是正道,便笑着对二流说:“谢谢你了,二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