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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独自挣扎在冥想的异界,他的灵魂是那么敏感,甚至可以感受到阴冷和干燥的气流正在悄悄腐蚀她的皮肤。荒凉和空旷让西塞罗想起了寂寞荒野,那是他的故乡,不过他有时也会对悄无声息的异界感到一丝悲哀,因为在这里谁都没有说话的权力。
终于看清楚了,灰蒙蒙的迷雾在他的眼前逐渐散去,四周灰蒙蒙的石壁清晰的显现在他的面前。石壁是如此的近,似乎伸手就可以抚摸到,可是伸出手的时候它又是如此的远,仿佛比土壤和天空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西塞罗还是停留在原来的地方,仔细打量着高耸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穴,这是一些异界不死生物居住的洞穴,最左边的一个应该是僵尸领主的洞穴,他那双破破烂烂,永远都舍不得丢掉的臭袜子就搭在洞穴边上,旁边的一个是黑骨龙的洞穴,这个家伙闲的无聊,正把一颗颗锋利的牙齿从牙床上卸下来,在石壁上用力摩擦着,就像剑士用磨石打磨着自己的宝剑。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洞穴像是无数个巨大的兽笼,将这些凶狠霸道的不死生物被困在笼子里,寸步难行。西塞罗不敢确定这些家伙是否看到了自己,它们总是懒洋洋的趴在洞穴的出口,没精打采的晒着不存在的阳光,有时候石壁四周会响起阵阵的默诵魔法声,这时所有的不死生物都激动起来,弓着身体在洞穴口发出无声的咆哮,那阵势足以把胆大包天的野蛮人吓的两脚发软。西塞罗依稀记得再耳边响起的魔法咒语,那是召唤魔法在寻觅需要的不死生物,很快,一个或者几个洞穴前就会闪起一道金光,洞穴里的不死生物欢天喜地的随着金光消失无形,就像在晴朗天气获得假释的囚犯那样。
无论经过多长时间,被召唤的不死生物终归要回到自己的洞穴,它们的身上大多会留下轻重不一的伤口,有一只被砍掉双翅的银甲飞龙被召唤过一次就藏进了洞穴中,再也不肯路面,失去作战能力意味它不会再被召唤,同样也失去了趴在洞口等待的权力。不过它不是最糟的,一些不死生物回到洞穴的时候浑身燃烧着各种颜色的魔法火焰,或者浑身插满了精灵族的鹤羽长箭,永不熄灭的魔法火焰和加诸了魔法的长箭会一点点吞噬它们的身体,而灵魂却不会因此毁灭,它们只能在洞穴里痛苦的来回翻滚,以此来消耗永远也消耗不尽的时间,最后变成灰色世界中哀鸣的流沙。
灰蒙蒙的雾气在西塞罗眼前散去之后,灵魂深处燃烧的火焰渐渐弱了,他忽然觉得这次的冥想时间实在太长了。
“水!”西塞罗伸了长长的懒腰,身体一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凯曼一把扶住了他,露出了十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他的下巴露出浓密的胡茬,为了照顾西塞罗,他已经几天没刮胡子了。上午的太阳刚刚升起,凯曼把他从二层石楼里扛出来,放在躺椅上,准备让他晒上一天的太阳。
“野蛮人,你醒了吗?”凯曼的声音在西塞罗耳边回响,西塞罗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史可龙酒火烤般的痛苦,他好像还喝了很多水。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把抓掉了套在脑袋上的眼罩,刺眼的阳光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你应该叫我西塞罗大人。啊!这是什么?”西塞罗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的面前是一个蓝汪汪的大脑袋,大脑袋上的两个黑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蛮蛮!你想吓死我吗?”西塞罗一把推开了蛮蛮的大脑袋,它看到西塞罗醒来就贴了过去,不过离的距离近了一些。
凯曼笑了,西塞罗坚持要别人称呼他为大人的时候,身体应该不会大碍,他拍拍西塞罗的肩膀:“感觉好一些了吗?那天你可把吓坏了,像毛驴一样在地上打滚,疼的死去活来。”
“我现在也疼。”西塞罗拍着自己干瘪的肚皮说:“要是再不吃东西我肯定疼死。”
西塞罗坚持要坐在屋外,坐在阳光下用餐,不断冥想的十几天里,他始终呆在阴暗干燥的异界,即便坐在火辣辣的阳光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冷。西塞罗在阳光下张大了嘴巴,凯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人,他坐在地上,吃掉了一整只黄金烤羚羊,还有两只母鸡炖的一锅鸡汤,一条猪后腿,他却没有动身边的两瓶酒,他坚持说蝴蝶小妖的酿的酒里加了大量的春药,再喝肯定会要他的命。蛮蛮就趴在西塞罗身边,两只胳膊支撑着身体,不停朝嘴里塞着食物,尾鳍兴奋的上下摇摆,吃的颇为开心。西塞罗生病的这段时间它几乎连水都没有喝过,看它的架势肯定是饿坏了。
“我喜欢不挑食的好孩子!”凯曼嘴角浮动着微笑,蛮蛮的吃像可不像一只美丽的海豚,更像一只永远也不吃饱的鲸鱼。它的面前放着三只空木桶,里面的米饭被吃的一干二净,这样的一桶饭够五名士兵吃上三天,还有两盆白萝卜现在只剩下了半根,西塞罗病重以后,蛮蛮似乎懂事了,虽然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些油汪汪的食物,还是把它们让给了西塞罗。凯曼好奇的看着蛮蛮平滑的肚子,不明白那些白米饭究竟去了那里。
“欧,欧!”天性嘴馋的蛮蛮终于忍耐不住,吼了一声,怒视着西塞罗。野蛮人吃光了面前的烤肉,把油腻的大手放在蛮蛮身上用力擦着,眼睛又盯上了点缀着红樱桃的黄油蛋糕。“叫什么叫?蛋糕是我的,你吃的够多了!”西塞罗瞥了蛮蛮一眼,抓起一块黄油蛋糕抹在了蛮蛮的脸上,蓝色的小海豚勃然大怒,一把扑倒了西塞罗,在地上翻滚起来。
一阵阵尘土飞扬
“看呢,那不是凯曼骑士吗?”
“是啊,地上的人是谁?是那个野蛮人吗?”
几名女骑兵队长路过这里,坐在马上用马鞭指着凯曼大喊“凯曼骑士,你的野蛮人朋友怎么样了?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你可真不简单啊!”凯曼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这些女骑士队长除了每天拍纳吉妮的马屁,就是以殴打士兵取乐,如果在战场上,凯曼一个照面就能用长枪刺穿她们的铠甲。
“站住,你们这帮杂种!”西塞罗丢开蛮蛮,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朝着几名将要离去的女骑兵队长大喊:“西塞罗大人听到了你们说的话,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道歉或者留下你们的马,我可是很久没吃烤马肉了。”他伸出宽大的舌头,使劲舔着嘴唇,蛮蛮趁机将剩下的食物紧紧抱在怀里,又是一连串令人恐怖的咀嚼声。
“哈哈。你们听,瘦猴野蛮人生气了。”一名女骑兵队长笑的花枝乱颤,挑衅的看着西塞罗,挂在她额头的一串珠链迎着阳光发出一阵阵紫光。其他的女骑兵队长跟着大声哄笑,在她们眼里,此时的西塞罗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