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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誉抬眸看他,忙问,“什么办法?想好了,我替你挡着叶九儿的大刀,想不好……”他定要把西门鑫这个整天粘着他的狗皮膏药男,送给叶九儿。
好几次,他正躺在凉榻上,想着玉娇娇软的小蛮腰时,西门鑫这张恶心的脸,在他的眼前忽然一晃,好么,心中那点儿怡情,顿时荡然无存。
可恨!
西门鑫放下酒杯,抖开大折扇,笑得无比风流说道,“先睡为强!”
楚誉:“……”他黑着脸,“西门鑫,她还没有及笄,还小!”睡得下去?
他会被玉娇拿刀劈了!
也就西门鑫来者不拒,恶心龌龊地去看九岁的叶九儿。
西门鑫冷笑,“你不相信我的点子?呵呵——”他摇摇扇子,得意笑道,“实话跟你说,九儿现在不拿刀砍我了,是因为——”
“因为什么?”楚誉眯着眼,没好脸色地看着他,就知道这厮不会出什么好点子。
真是浪费时间应付!
“我把自己脱光光的,献给了九儿。她把我全身摸了一遍后,不生气了,我们愉快地合好了。你也可以这么做啊,咳咳,别看女孩子矜持,你脱光光爬上她的床,她就不生气了。”
楚誉勾了勾唇角,盯着西门鑫笑得欠揍的脸,“你真的,将自己脱光光后,爬了九儿的床?”
“当然当然,我骗你的话——”
“九儿,西门鑫的话,你听到了吗?”楚誉忽然看向屋顶。
西门鑫一愣,啥意思?
“姑奶奶我听到了!”砰——,门被踢开了,一身红火衣裙的叶九儿,提着一对柳叶刀,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西门鑫,你个王八蛋,给姑奶奶滚过来!”
看到叶九儿,西门鑫吓得双腿一抖,脸色死白,手里的扇子也掉了,酒杯也扔了,双手飞快去捂双腿间。
“九……九九九儿,这条腿你不能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砍了还怎么洞房啊?
啊啊啊啊,九儿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姑奶奶我会将你砍成肉块块,管你腿不腿的!”叶九儿如一阵风一样,提着双刀扑向西门鑫。
“该死的楚誉,你敢出卖我,我向玉娇告状去!你等着!”西门鑫在屋里左躲右闪着,闭开了叶九儿的柳叶刀之后,寻了个空隙,跑出去了。
“多谢誉亲王报信,让我寻到这个淫贼!”叶九儿朝楚誉扔了一句话后,又如狂风卷落叶儿似的,提刀去追西门鑫去了。
楚誉起身,飞快将书房门关了。
他冷冷一笑,要不是西门鑫拉着他喝闷酒,焦娘有机会到苏府闹事?
害得他被玉娇误会生气,西门鑫活该被叶九儿追杀。
不过呢,楚誉想着西门鑫的话,心头一亮,也许,可能,大约,玉娇喜欢他的……光着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屋外,明天吧,明天晚上再行动。
现在三更天都过了,让玉娇多多睡会儿,今天就不去闹她了。
想好了主意,楚誉就安心去睡去了。
……
很快就到了天亮。
明天就是楚誉的大婚日,誉亲王府里,自然是宾客满棚的。
当年,人人都说,楚誉不能近女子身,京城中,有不少女子暗中思慕他,但想到他的病,姑娘们纷纷望而却步了。
如今,玉娇愿意嫁。
人们不禁同情起玉娇来。
楚誉将闲言碎语听在耳内,冷冷一笑,一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家伙。
楚誉不爱迎客,他此时,一边忙着派枭龙卫四处捉拿左青玄,一边提防着安王的人,在京城搞暗杀。
同时,他还要琢磨着,如何不让玉娇再生他的气。
明天就得去迎亲,她真不上轿了,怎么办?
捆了来?
捆了身,捆不来心,将来的麻烦,只多不少。
所以,忙碌的楚誉,将迎客这等事,全权丢给公孙霸和管家纪仕去安排。
他要在空闲的时间里,想着如取悦玉娇。
西门鑫的法子,看着可行,但具体怎么做……
他得仔细想想。
楚誉身份高,他不出来见客人,谁敢说他?
也只有李家人或是李皇后的人来了,才能见到他。
辰时末的时候,李皇后派了身边的大宫女兰秀,来送礼问候。
兰秀来了,楚誉当然会见了。
仆人将兰秀引到书房。
“兰姑姑来了?皇后娘娘可好?”楚誉起身,朝兰秀颔首微笑。
虽然出生就身份高贵,但必竟没有生母,外祖家也没有人了,所以,楚誉幼年的处境并不好。
时常受到同宗中,年纪大的楚氏子弟的欺负。
兰秀就悄悄教他习武防身。
他学武的启蒙恩师,实则是兰秀。
兰秀慌忙行礼,笑道,“王爷,您怎么站起来了?老奴可不敢当啊。”
“兰姑姑还是这么客气,都说了,来我府上,不必讲那些礼节,誉,可一直当姑姑是师父。”
“老奴哪敢称王爷的师父?您师父是姬半仙姬无尘。”兰秀笑道。
说着,她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放在楚誉书房的桌上,笑道,“这是皇后娘娘让老奴送来的,这是她的心意,王爷和玉小姐的新婚礼。”
兰秀将锦盒打开。
里头装的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玉如意,楚誉记得纪仕跟他说,先皇在世时,曾赏给新婚的儿媳李皇后一对玉如意。
这是,又送给他了?
“娘娘怎送这么贵重的物品?”楚誉笑道,“这该留给四皇子才是。”
“四皇子才十岁,等他娶妻,得等好几年啦。”兰秀微笑,这时,她发现楚誉的睛眶周围,布着青黑色,又笑道,“王爷操心娶妻的事,没睡好吧?这睛眶都青了。”
“是,也不全是……”楚誉不想让李皇后操心,笑了笑,“手头上的事情多了些而已,忙晚了。”
兰秀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她是看着楚誉长大的。
楚誉想些什么,她也大致上猜得出来。
一个女人在苏府前大闹一场,楚誉和玉娇之间,没有产生一点隔阂,可就不寻常了。
“王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兰秀微笑道。
“兰姑姑请说吧,誉怎会怪姑姑?”楚誉微笑。
“王爷是不是和玉小姐之间,产生了误会?才会休息不好?”楚誉微怔,笑了笑,“姑姑眼力真好,她的确对本王有些想法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李皇后主仆。
兰秀道,“不知王爷信不信得过老奴,老奴愿意为王爷当个说客?反正啊,我一会儿要去苏府见玉小姐呢,娘娘也给玉小姐备了一份贺礼。”
楚誉眸光闪烁了下,也许,兰秀能说服玉娇,也说不定一呢?
“那就劳烦姑姑了。”楚誉朝兰秀拱了拱手。
他身边全是一帮子没女人的糙汉子,根本不懂女人心,他还真需要一个心腹妇人,在他和玉娇之间调停调停。
兰秀笑道,“举手之劳,王爷客气了。再说了,王爷的日子过好了,皇后娘娘才放心啦。”
她从坤宁宫出发时,李皇后就对她说过,楚誉没有亲人,女方那里对楚誉有什么想法的,尽量帮着些,帮不了忙的,再回宫对李皇后说。
所以,她看到楚誉的眼神中,浮着忧色时,便猜测问起了楚誉。
没想到,楚誉真的是为了玉娇的事,正在忧心着。
兰秀跟楚誉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坐了马车,往苏府而来。
李皇后送给玉娇的贺礼,则是一件珍珠衫。
珍珠不是普通的白珍珠,而是稀有少见的金珠,而且,珠子全是一般大小。
粒粒饱满。
阳光下,闪闪发亮,光彩夺目。
价值连城。
楚誉没有家人,兰秀去誉亲王府送礼的时候,见楚誉一人就好。
去了玉娇家里,就不能只见玉娇了。
玉娇的家人多,而且今天,还来了景家人。
亲娘一个,亲哥哥一个,义父两个,义外祖父母二人。
两个义舅舅,舅母。
义表哥表姐。
义叔叔一人。
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屋子,候着兰秀。
兰秀献了礼,向众人问了安后,说皇后娘娘有些话,要单独跟郁娇说。
楚誉虽然是李皇后的小叔子,却比李皇后的大儿子太子还要小五岁。
李皇后一直当楚誉是“养子”,对楚誉宠爱有加。
所以李皇后要对楚誉即将过门的妻子,吩咐几句话,大家并没有异议。
长宁朝屋中侍立的一个大丫头说道,“请兰姑姑去隔壁的流翠苑喝茶。”
丫头应了一声,来请兰秀,“姑姑请。”
“玉小姐?”兰秀朝玉娇点点头。
“是。”玉娇努力挤了点微笑,朝兰秀晗首,“姑姑请。”
兰秀眸光微闪,朝屋中众人道了声“失礼”,和玉娇走出去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长宁看着玉娇的背影,皱了皱眉,“怎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可不是小孩子了,定是担心明天的婚礼,怕出错吧?娇娇是个懂事聪慧的人,郡主不必担心。”景老夫人看向长宁,微微一笑,说道。
玉娇对景老夫人说过,自己是林婉音的事,只对楚誉和林伯勇说了,对景老夫人和景老爷子说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长宁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景老夫人才这么安慰长宁。
在长宁的眼里,玉娇只是个十四岁的不懂事的小孩子,可实际上,玉娇的心理年纪,已经有十八岁了。
是个大人了。
“是呢,大约她是惧嫁吧?”长宁不好意思一笑,“倒叫老夫人担心了,这孩子。来来来,大家喝茶。”
。
流翠苑和刚才会客的聚福堂,只隔着一座小花园。
走不了多少路,便到了。
小庭院里头,蓊绿一片,十分安静,没有仆人在。
兰秀说是李皇后有话说,所以,玉娇连霜月也没有带,只身一人和兰秀进了流翠苑轩的月洞门。
“兰姑姑,娘娘有什么话,要对我吩咐?”玉娇看向兰秀,微微一笑。
心说,李皇后也真是够操心的,这是担心起了楚誉吧?
说是有话对她说,未必是真有话对她说。
兰秀微笑道,“其实,并不是皇后娘娘有话对玉小姐说,老奴前来,是为誉亲王而来。”
玉娇心中了然,果然……
兰秀扶着玉娇,进了苑中的凉亭,“王爷心情不好呢,小姐可知道?”
玉娇心中冷笑,楚誉会心情不好?
娶着娇妻,想着红颜!
还会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是他自找的!
“他能有什么心情不好?”玉娇淡淡说道。
“玉小姐是不是因为焦娘的事,才对王爷有误会?”兰秀又问。
玉娇抽回胳膊,在凉亭中的石椅上坐下了,笑了笑,“姑姑,焦娘的身份,跟我悬殊太多,我怎会因她生气?没有的事,姑姑多心了。”
兰秀走到玉娇的面前,点了点头,“那就好……”顿了顿,又道,“王爷对焦娘不一样,是有原因的,但是,绝对不是因为喜欢。”
玉娇眯了下眼,这个焦娘,还真有故事?
“是什么?”
“因为林大小姐,林婉音。”
林婉音?玉娇的呼吸都惊住了。
焦娘,跟林婉音,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