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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妈妈是过来人,知道越打越亲密的意思。
她又比长宁年长几岁,是看着长宁长大的,熟知长宁的脾气。
长宁是个服软不服硬的人,越跟她对着干,她脾气越大。
反而是哄一哄,就会好。
就看玉衡的能力了。
“那,老奴该做些什么?”辛妈妈眨眨眼,问着郁娇。
“该忙什么忙什么吧,有衡王殿下照看我娘呢,辛妈妈不如趁机休息一会儿?”郁娇笑道。
“哎,好好好。”辛妈妈也料想到没她啥事了,笑着走到后面的耳房里,休息去了。
郁娇朝卧房门看去一眼,笑着走开了。
休书起草好了,她要去检查一下,还要不要增加修改的地方。
卧房中,长宁还在生玉衡的气,恼怒之下,挥着拳头就朝玉衡的肩头揍去。
“不许再碰我。”
不过,玉衡闪身快,躲开了长宁的拳头。
长宁的拳头挥出去,因为没揍到人,一时收不住身子,身子往前扑去。
正好栽倒在玉衡的怀里。
玉衡借机一把搂着她。
“别闹了,苏苏,你打死我,事情也回不到过去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下回再不主动了。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了。
“哎哟,我的腰啊——”长宁忽然哼哼一声,脸色大变。
“腰又闪了?”玉衡赶紧扶她躺平,“哪儿疼?快给我看看。”
“走开,让我女儿来看,将阿辛也叫进来。”长宁皱着眉,死死捂着腰,不让玉衡碰,“你不许碰我!”
“苏苏,我们昨天已经……”肌肤相亲几个字,他还是没敢说出口,玉衡小心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帮你揉腰,不用喊她们,我懂医。”
“不许提昨天的事!我现在在我屋里,我有自己的人。”长宁怒道。
昨天晚上腰扭了,动不了,因为是在玉衡的屋子里,她出不去,又不能让其他人进来,没办法,她只好叫玉衡出手帮她揉。
今天情况不同,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趁机占她便宜,永远也别想。
玉衡无法,只好走下床,“好,我去找她们。”说着,很快就走出了屋子。
长宁一愣?不骚扰她的腰了?
这回这么老实?
可是呢,玉衡没有找到郁娇,更没有找到辛妈妈。
这二人知道他来了,早躲开了?
玉衡只得又折回了长宁的卧房。
长宁见他一人回来,马上问道,“娇娇和阿辛呢?”
“苏苏,我没有找到她们!”玉衡十分老实地回答。
长宁冷笑,“是不是你没有去找人?或是故意叫她们走开了?”
玉衡叹了口气,“苏苏,我不是那种人。真没找到她们。”
“哼!你认为你是君子吗?”长宁又冷笑,“最爱撒谎,专干趁人之危的事!”
玉衡,“……”这是三句不离当年事啊!他现在很头疼。
“苏苏,我帮你揉,也是一样的。”
“不要……,哎哟……”长宁翻了个身,腰更疼了。
“不要倔强了,大不了我帮你揉腰的事,不说出去就好了,反正没有人知道。”玉衡走上前,坐到了床沿上。
长宁侧身看他,冷笑道,“怎么,你还想嚷出去?”
玉衡慌忙说道,“……不是。”
“哼!”
玉衡:“……”
长宁发现,腰动一下就疼,比昨天更疼了,难道是她昨天使力太大?
疼痛这时发作了?
男人跟女人干同一件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十五年前如此,昨天今天也如此。
“要不……”长宁心中斟酌了下,“你不许碰我的肌肤,隔着衣衫揉。”
她还要进宫去请旨休郁文才,这么关键的时候,她怎么能因为腰疼,而一直睡在床上?
玉衡一愣,长宁不反动了?
长宁见他发着忤,愣在那儿,怒道,“还不快上床来,磨磨蹭蹭什么?”
窗外,辛妈妈提着一壶烧开的水走过,听到卧房里头,长宁一声“上床来”吓得飞快跑走了。
还是郁娇说的对,越打越亲密。
“哦,好好。”玉衡退了鞋子,小心地爬到床上,“我先将你外衫脱了,你不反对吧?”
“不反对,脱吧。”长宁淡淡说道,“你动作快些就是了!”
“好,我快些。”
玉衡俯身在上,伸手去扯长宁的腰带,看着她纤细如当年的腰身,他心头一阵乱跳,上回主动脱她的衣衫,是十五年前,昨天,长宁的衣衫,是她自己脱的。
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侧,有些犹豫不决。
“你快些,脱个衣衫都这么慢!还怎么办事?”长宁怒道。
她本想自己脱,但因为她昨天累着了,今天更衣时,束腰是辛妈妈帮忙束的,结带系在左腰侧了。
她抬胳膊去扯带子,胳膊窝那儿也疼,动不了,右胳膊伸过去,力度又不够,翻一下身,腰又疼得心慌慌。
她才叫玉衡帮忙。
可没想到,玉衡睡她时,胆子比天大,脱她衣衫,胆儿比老鼠小。
“好好,我快些。”
哧——
衣带扯开了,玉衡小心地脱开她的外衫。
“是这儿吗?”玉衡将手伸过去,轻轻地揉着她的腰。
“是,你用点儿力……,喂,你倒是用点儿力呀,挺大个男人,怎么这么小的力气?你昨天晚上的力气哪儿去了?”
长宁说的是揉腰时的指力,玉衡以为,她说的是两人在地上一起滚动的事,脸一下子红了。
看着她绯色的唇,他心头一阵乱跳。
“……好好,用力用力,舒服了吧?”玉衡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俯身下去,想吻一下她。
她不让吻的话,近距离看着她的唇,他心中也会欢喜。
“嗯……。”长宁已经微闭着眼,享受着揉腰。
“娘,娘,我休书写好了,你要不要看看?”郁娇忽然推门而入,绕过屏风,正看到帐子高挂的床上,玉衡和长宁叠在一起。
长宁在下,玉衡在上。
虽然都穿着衣,但长宁的衣衫散开着。
两人距离只差一寸,脸就贴一起了。
郁娇满眼惊愕,唇角却翘起,藏着狡黠。
长宁被郁娇的声音惊得赫然睁眼,猛地一抬头,正好咬到玉衡的唇了。
长宁:“……”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娘和爹,继续啊继续啊……”然后,郁娇一阵烟地跑走了。
砰,将门死死关了。
长宁:“……”
玉衡:“……”
“滚开!”长宁一把推开玉衡,老脸通红,“混蛋,你敢占我便宜?”还被女儿看到了,真丢脸。
“苏苏,是你亲的我。”
“胡说,是你!”
“我没动,你在动。”
“……”她可不可以杀了这个男人?
半个时辰后,长宁和玉衡,一前一后从卧房里走出来。
腰不疼了,长宁的脸色也正常了。
长宁微抬着下巴,缓步往正屋的上首走来,傲气得像个女王,玉衡则像个犯了错的王夫,小心谨慎地跟在她后面。
长宁在正首落坐,玉衡想坐在她身旁,想了想,还是走到客座上坐下了。
他担心和她坐一排,被她一脚踢下椅子。
他倒不怕丢了面子,他怕再闪了她的腰。
不让碰她的肌肤,还要揉得指力恰当,这可真为难人。
郁娇一直站在正屋门外的廊檐下,见他们二人走出屋来,这才笑嘻嘻地走上前,朝二人分别行了礼,“爹,娘,恭喜恭喜,大喜大喜。”
长宁:“……”
玉衡:“……”
“你这孩子!咳咳……”长宁脸上一窘,“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娘的腰闪了。”
“哦,那贺喜娘的腰被爹的手揉好了。”
长宁:“……”
玉衡:“……”
长宁心中抱怨一句熊孩子,“行了行了,休书呢,拿来我看看。”
“好,娘请过目。”郁娇笑着,从袖子中取出写好的休书来,递给长宁。
长宁当年,可是京城三大才女之一。
三人便是,李皇后,景氏,还有长宁。
她常听景氏说起长宁的文采,所以,她不敢在长宁的面前卖弄。
长宁接在手里,打开来看,看着看着,脸上的怒容渐起。
“娘,写得不好吗?”郁娇忙问。
“不是。”长宁冷笑,“娘是想起了过去,心中生气。”
“苏苏,别生气了。到今天为止,过去的一切,就全都结束了,我陪你进宫。”玉衡安慰着长宁。
“不需要!”长宁冷笑,“我有女婿呢!”
郁娇这时又说道,“娘,我们还有几天就大婚了,他在忙布置王府新房呢,不一定有时间进宫。”
长宁一怔,“他在忙?”
“对。”郁娇点头,“娘要是不相信,可以问辛妈妈。”
“苏苏。”玉衡这时说道,“你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进宫,一是为陪你,二是,我要当面认娇娇和她哥哥。你不是说,那孩子不认你吗?我先认他,他就不会生你的气了。”
三是,去问李皇后当年的事情。
他现在细细想来,李皇后一定知道些什么。
长宁看向玉衡,目光闪烁着,他要先认那孩子?
想着儿子的不理解不原谅,长宁心中好一阵伤心。
对,就该让玉衡去哄哄儿子。
责任全怪他!
“对对,娘,有爹给你撑腰,你的事,就一定能成。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万一郁丞相耍赖呢?娘再跟他耗二十五年?他的背后可是齐国皇帝!”郁娇忙说道。
“不可能!”长宁冷笑,“一天我也不想等了。”
玉衡站起身来,“如此,我先回鎏园准备一下,苏苏和娇娇也准备一下。”
郁娇知道,他进宫赴宴,不可能只身一人去,他的身后,还有北苍国的其他人。
那是他的势力。
就跟民间的夫妇,到衙门里打和离官司一般,人多才力量大。
“好,女儿送爹爹。”
长宁坐着没表态。
“苏苏?”玉衡喊了一声长宁。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得负责收场。”长宁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脸上没表情,话语却同意了,语气也缓和了。
玉衡莞尔一笑,“是,我负责到底。”
……
玉衡回去后,不多久,他的长随天佑又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
王一几人和辛妈妈都认识他了,放他进了园子里。
天佑已经知道长宁的身份了,小心着走进正屋,先自报了身份,又恭敬着说道,“郡主,我们殿下说,这是送给郡主和娇娇小姐的。”
长宁正坐在上首的椅上,想着事情,看着那大锦盒,没什么表情问道,“他送我东西?是什么?”
“娘,我来看看。”郁娇走上前,打开了盖子。
只见里面装着两副头面。
华丽绚烂。
耳环,戒指,发簪,花钿,凤冠,手镯,项链,佩环,应有尽有。
是按着一品郡主和郁娇五品县君的身份配制的饰品。
“娘,是首饰。”郁娇啧啧两声,“好漂亮。”
“不要,娘不缺,娘有一库房呢。”长宁摆摆手,“拿走吧。”
“娘,你那些首饰都过时了。这可是新式样的首饰呀!”郁娇却笑道,“娘,你进宫是去休夫的,不是被休,要打扮得盛气凌人才对,不能打扮成被休的下堂妇的悲苦样,显得娘离了郁丞相,再没人要似的。”
长宁心思一转,对呀,她是去休夫,不是被休!
她要盛装打扮,气一气正德帝和郁文才。
是她不要那两个渣人,而不是,被他们玩弄得走投无路的苦情样。
长宁看向天佑,“多谢你们衡王好意,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