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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那儿呢?情况怎么样?”郁娇问道。
她今天穿的衣裙,一改往日素静的杏色,而是穿着一身讨喜的浅金红。
裙摆处和袖口处,还有衣领处,各绣着几枝折枝海棠。
喜庆,娇丽。
再过几天,她就十四岁了,大约到了年纪的原因,脸面长开了一些,个子也高了一些,身姿苗条,婀娜多姿,看着,像个大姑娘了。
看得霜月都挪不开眼了。
郁娇手里捏着小团扇,悠闲地走到廊檐处,去掐一枝从外头伸进屋檐下的凌霄花,红色带金的花儿,和她的裙子相映成趣,正开得灿烂,俏丽丽地在风中摇曳着。
提到安王,霜月回过神来,脸色就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
她柳眉一竖,冷笑道,“哼,算他命好,没死!”
郁娇却没有太生气,她眸光微闪,冷冷一笑,“他没死也好,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可也没有残!”霜月撇着唇角,失望说道,“他被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了一个多时辰,双腿居然没有彻底的断掉,只是骨折了,这不是命大?老天太不长眼了!”
霜月双手叉腰,气哼哼地说着。
虽然她跟安王没有直接的仇恨,但是,她和誉亲王府的人,还有姬师傅,都是靠着楚誉的银子过活,想着楚誉从小被安王欺负着,霜月就恨上了安王,心中怒气腾腾。
郁娇冷笑,“他要是残疾了,同皇上一样了,说不定,皇上不会罚他,他会全身而退。”
霜月眨眨眼,“为什么呢?”
郁娇说道,“太妃就会出面来说,安王也残了,哭着说委屈,一定会说是内部人陷害他的。”
“……”
“如果他一点事儿也没有,皇上自己却残废了,皇上嫉妒之下,还能饶了安王?皇家的兄弟,能利用上的时候,是兄弟,损坏到自己的利益,威胁到自己声望的时候,随时能成仇人!”
“……”
“所以,安王要么死,要么,活得好好的!可他要是轻易的死了,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林家父女?他得好好地活着,活着受罚!活着,享受着这人间炼狱!”
郁娇想到林婉音的死,想到林伯勇的死,一点儿也不希望安王死得痛快!
她希望安王,被正德帝整得生不如死!
霜月眨着眼,想了想,笑了起来,“小姐说的对,他会活得生不如死!”又道,“还有一件事,小姐听了一定很高兴。”
郁娇拿着扇子,扇走了一只白蝴蝶,睇了她一眼,“那还不快说?”
“丰台县令带着人,将安王的那处试爆点给一锅端了。死了几个,伤了几个,大部分都被抓了。那个林世安,也不例外。”霜月说着,还鄙夷地笑了笑,“林世安看到丰台县令来了,还吓得大叫着‘影子,影子’,他还真以为赤影会救他呢?”
这些,都是郁娇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一天,她和楚誉无意之间遇上了丰台县令的二夫人。
又从那个刘二夫人那儿,了解到,丰台县令的别庄,是正德帝的小行宫。
她和楚誉掌握着这个机密,丰台县令只好听命于他们,听着她和楚誉的安排,给正德帝写了折子。
正德帝收到丰台县令的折子,马上来了丰台县。
只是呢,丰台县令是棵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往哪儿倒。
也因此,他在硝石山一事上,搅着稀泥,混沌办事。
安王,林世安,裴元志,正德帝,这几人都要求他办事,他却哪一边也不听从,却又处处收贿赂的银子。
她和楚誉不想将事情办得温吞,便抱走了丰台县令的儿子。
在不断子绝孙和升官发财两者之间,丰台县令选择了不断子绝孙。
他一听话,事情就好办了。
他虽然只是七品小官,但是,却是维护一方治安的父母官,由他发现安王的窝点,那就好办多了。
即便是皇上再大度,裴太妃再难缠,再跋扈,臣子们也绝对不能允许安王逍遥了。
而这一切,都是安王自找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讨伐!
郁娇扔了手里的凌霄花枝,又问道,“你主子呢?他那里情况怎样?”
虽然楚誉将自己藏得很好,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楚誉。
安王这回,吃了个大亏,恼羞成怒之下,一定会反击的。
他会怀疑所有人,而楚誉,也一定是他怀疑的第一对象。
霜月笑道,“小姐放心好了,他是做着充分的准备前来丰台县的,不会有事的。”
郁娇看了霜月一眼,抿了下唇,走进屋里去了。
她太熟悉楚誉的脾气了,他的事情,对她只报喜,不报忧的。
霜月是他的手下,当然听命于他,就算有了什么事,也不会让她知道。
她问也是白问。
可是,这么关键的时候,她做些什么呢?
郁娇想替楚誉分忧。
安王那边,她没有能力当面反击,不过呢,有人会出手。
裴元志看到安王输了,一定会落井下石,这二人会互相斗,她不必操心。
还有一个林世安……
桌上放着一本话本子,半开着。刚才,为了静心神,她强迫自己在看书。
书中讲了什么故事,她根本不记得。
书翻开的那页,画着开满了桃花的花树。
桃花……
想到桃花,郁娇眸光一转,心中冷笑起来。
她怎么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安王是蝉,裴元志是螳螂,正德帝是黄雀,她这个猎人,差不多也要收网了。
而那个林世安,是个最好的导火索!
郁娇走到桌旁,铺着信纸,提笔蘸了墨汁,略一思量,写起信来。
霜月见她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喜色飞上眉梢,不知她要做什么,一肚子狐疑地跟着郁娇走进了屋里。
只见郁娇在屋里走了一圈后,走到桌旁写信去了。
写信?
霜月眨眨眼,走过去看。
郁娇今天写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字迹,张扬,大气。
这不是女孩们常写的字体。
像男子们的字迹。
霜月的印像中,也没看到楚誉写过。
传说郁娇学问不多,能将字写出来,已算奇迹,可她不仅会写字,还写得好,现在这封信的字,更是笔锋锐利,像个写了十多年之人写的字,可郁娇离十四岁还有几天,她是几时学的字?
而且,郁娇写信的内容,也不是以她的口吻。
“小姐,你这是……”霜月眨眨眼,盯着信上的内容,“什么意思呀?”
——预付五十两,事成之后,再奉上五十两金子,并一处庄子。要求如下……
这是信上的内容。
霜月眯着眼,郁娇又在谋划什么呢?
郁娇不说话,一口气将信写完之后,吹干了墨汁,又从柜子里取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信纸放在一起,一并递与霜月。
“交与赤焰去办,叫他马上放在林世安那个小妾的屋里。然后呢,想个办法,将这信的事情,抖露出去。”这回,她要裴元志和安王彻底的斗起来。
霜月听懂了郁娇的意思,顿时眸光一亮,“是,奴婢明白。林世安那老小子,活了这么久,是该罚罚了,皇上不罚,那就叫别人去罚!”
郁娇站起身来,“安王事败,一定会查原因,他身边的人,会一个都不放过的查,而林世安这人,他已经在怀疑了,要是有了这封信,他就必死无疑了。”
林世安不仁,休怪她不义!
“奴婢这就去办。”霜月捏着信,和那张银票,转身离开了屋子。
郁娇走到门口,望着屋外的天。
今天,阳光很好,天空一碧如洗。
她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身为林婉音的她,在备嫁妆。
林伯勇要忙于兵部征兵的事情,对于林婉音的嫁妆一事,林伯勇全部交与林世安夫妇去管。
小件的物品,是林婉音亲自去置办的,比如贴身用的衣物和首饰等等。
那些大件的家具,器皿等物,林伯勇委托着林世安去办。
林世安从中牟取私利,八百银子的楠木雕花小屏风,他报价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的赤金餐具一套,他报价两千两。
林婉音的马车车架,只要了八百两银子,他报价一千五百两。
反正呢,全部抬高了价钱。
低价采买来,报着高价赚着差价。
林婉音是晚辈,不好跟林世安撕破了脸当面吵闹,便将事情告诉给了林伯勇。
林伯勇没生气,却说,他早就看出来了,林世安一直在从中牟取私利赚差价。
但他看在林世安是他亲堂弟的份上,并没有计较。
又说,林世安一家子,人多开支多,收入却少,公开给银子又怕族里反对。于是,他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林世安去。
而且,林伯勇也不准林婉音再追究,还说,长房的银子很多,不缺那万儿八千的。
长房人少,银子却多。
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行,二房人少,吃穿都困难,他们要银子,拿点就拿点吧。
林伯勇都这么说了,林婉音还能说什么?
再加上,林世安一家子虽然贪,但是,却是起早贪黑的忙着林婉音出嫁的事宜,请大厨,备酒席,调教仆人迎客送客……,事事还算尽心。
林婉音便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了林世安一家子。
必竟是一家人,林婉音的爷爷和林佳兰的爷爷,都是太老爷的儿子,何必斤斤计较?这更是林伯勇常说的话。
可谁知……
郁娇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眸光一寒,冷冷一笑。
他们不仅仅是贪,他们还妒!更要全部据为己有!
由嫉妒转成仇恨,希望长房死绝!
但老天开眼,长房的人还活着!
偏不死绝!
“娇娇?你在想什么呢?”有人温声地喊着她,“我走到近前来了,你怎么都没发现?”
郁娇回过神来,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楚誉,正浅浅而笑,朝她朝来。
墨发墨冠,俊美翩然。
她露了个笑脸,勾着唇角看着他,“你不让我出门,我又担心你。”
楚誉走到她身边,握了握他的手,敛了神色说道,“外面乱,我是担心你,你这人的好奇心又重,一定会沉不住气地跑去看热闹,出事了怎么办?”
郁娇笑道,“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呀?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还看什么热闹?”
楚誉说道,“我送你回郁家别庄去,这里住不了了。”
郁娇眨了下眼,“为什么?”
楚誉望着她,“皇上重伤不醒,事情一定瞒不住,会有不少人前来暗查,你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郁娇眯着眼,“是……裴元志来了?”
楚誉看着他,“还有安王。”
郁娇冷笑一声,“他们还敢来?”
楚誉说道,“他们都是奸恶之人,我不想你出任何一点意外,再说了,正德帝身边的王贵海,可不是个糊涂之人,正德帝大伤了,他一定会搜查这里。”
郁娇望着他,点了点头,“好。我去郁家别庄。”
她在这里,只会让楚誉分心,起不到帮忙的作用。而郁家别庄里,那些农夫农妇们,表面服从郁家,实际上,是长宁郡主的人,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两人合计好,楚誉悄悄将郁娇送回了郁家别庄。
为了牵制丰台县令,郁娇也同时带走了丰台县令的一双儿子。
其实,这牵制丰台县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是护丰台县令的一双儿子,大人再怎么坏,小儿是无辜的。
正德帝大伤,王贵海一定会仔细搜查整个丰台县,重点呢,更会查丰台县令的别院。
查到她在这里,可谓不妙。
郁娇听着楚誉的安排,刚离开丰台县令的别院,马上有几个人影跳进了她住的小园。
郁娇只是在那间客房里休息了一晚,并没有带任何的证明她身份的物件。
那几个人,搜了一番,什么也没搜到,便离开了。
这处别庄另一处。
王贵海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正德帝,眉头死死皱着。
正德帝重伤不醒,他肩膀上的担子,重得几乎要将他压垮了。
一是查原因,谁走露了皇上在丰台县的消息。
二是,火弹的爆炸,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谋杀行刺?
三是,皇上万一不醒了,他该怎么办?
王贵海愁苦得快要扯光自己的头发了。
正德帝的暗卫头领明正,前来给王贵海出主意,“王公公,将安王叫来,问他原因不就是了?皇上出事时,他也在场。”
王贵海却摆摆手,冷冷一笑,说道,“安王是不可能说实话的,也不可能承认,爆炸的原因是他引起来的。”
明正说道,“但是,已经查到了他的部下,就在凤凰山半山腰一处山坳里,还当场搜到了火弹残骸,怎可能不是他?”
王贵海冷笑,“他不会反口一击,说是部下人陷害他?没看到他差点被石头压死了?”
明正又说道,“公公放心,明义带着人,正在审问,相信,一定会问出来的,安王想抵赖,也赖不掉了。”
王贵海眯着眼,“先审吧,只要那些人,透出一丝儿安王参与的线索,马上抓安王!”
“是!”
“另外,去查查安王在哪儿,监视起来!”王贵海又吩咐说道,咬着牙,细着嗓子,“还有……,你去命丰台县令,叫他给杂家将丰台县翻个个儿的查!查不出原因,咱们全都死路一条!他也会陪葬!”
“是,公公!”
……
安王派了人,去杀被丰台县令捉住的一行人,但没想到,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王爷,出事了。”护卫一脸慌张的跑进屋来。
安王正要前往丰台县令的别庄,去看正德帝,闻言马上一惊,“皇上驾崩了?”
护卫一愣,又说道,“不是,而是,被丰台县令捉去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