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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前来,不可能只是单单受他感恩一拜。
上回,这个灰衣斗篷人就说了,不会白白救他。
今天前来,想必是有事情吩咐。
“阁下,所来……何事?”裴元志望着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他得知道,对方的“求”,是不是他能力所及之内的事情。
“听说,你想抓住郁娇,诱骗楚誉上钩?”灰衣人眸光清洌看着裴元志。
裴元志不说话,却在心中腹诽着,这个灰衣人,是怎么知道他的事情的?
这人究竟隐藏在哪里?
灰衣人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眼中波光粼粼,“你不用怀疑我,我们是合作方。你输了,我便输了,所以,我时刻关注着你的动静。”
裴元志点了点头,“明白。”
“不过,你苦于找不到圈住郁娇,或是楚誉的办法,对不对?”
裴元志眯了下眼,他真是神算!
“你的手头上,不是有林婉音的两个侍女吗?阮妈,和冬梅?”灰衣斗篷人轻轻一笑,“郁四小姐,十分在意那二人,你不知道吗?”
裴元志的眸光闪了闪,“又,如何?”
“利用她二人,引出郁娇,郁娇到了你的手里,还怕楚誉不入你的圈套?”灰衣斗篷人,笑得轻松。
裴元志心神一动,对,这个主意不错,他的唇角扬了扬,“多谢阁下提醒。”
灰衣斗篷人笑了笑,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冷戾,“不必言谢,下回,我还会来找你。”他扔给裴元志一瓶药,“这是治嗓子的,拿着。”
裴元志接在手里,正要细看,那人身影一晃,已跃过院墙,消失不见了。
好厉害的轻功,他究竟是什么人?
冷义和暗雕见灰衣人离去后,这才匆匆走过来。
两人一起问道,“世子,那人是谁?”
“那天,救,我,之,人。”裴元志缓缓说道。
“这灰衣人,究竟是敌还是友?”冷义心中一片疑惑。
“他救了世子爷一命,至少,目前是站在咱们这一方的。”暗雕说道。
“是敌,是友,目前,还,不好,说。不过,他的,建议,还是,可行的。”裴元志捏着药瓶,目光中闪过一抹冷芒,“但,有一点,可以,说明……”
冷义和暗雕一起问道,“是什么?”
“他是,楚誉的,仇人。”裴元志冷然一笑,“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所以呢,灰衣人利用他,除楚誉,焉知他也利用灰衣人,除楚誉?
楚誉敢坏他大事,他一定不会让楚誉活着回到京城。
冷义说道,“这样说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
暗雕也说道,“楚誉太狡猾,有个神秘莫测的人对付他,我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裴元志将药瓶放在桌上,“来看看。”
冷义和暗雕走过去查看。
冷义开了盖子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无毒。”
暗雕也闻了闻,“是真的药,而且,这药十分稀少,是治嗓子的良药。”
裴元志接在手里,冷冷笑了笑,“对方,投了大本,可见,十分,恨着楚誉。”
送上稀有的良药来治他的嗓子,显然,对方是下了血本了。
他的嗓子好了,才可以更好的对付楚誉。
两个对医术一直有研究的得力护卫,都没有发现药品有异样,裴元志放心地服了药丸。
果然,不多久,他的嗓子舒服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略微说上几句话,就会灼热得疼痛难忍了。
药物入喉,如清凉的泉水,敷贴着喉咙,让他舒服了不少。
裴元志试着说了一句话,“林世安那里怎样了?”他发现,嗓音不再暗哑难听了,而且,说得比刚才流利了许多。
裴元志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这真是好药。”冷义和暗雕大喜,“世子的嗓子好了不少呢。”
裴元志的嗓子好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悠闲地抚着袖子口,“现在说说林世安的事吧。”
冷义这回冷笑一声,“林世安一直没有行动,一天的时间,无非是吃酒听曲子。就在刚才,又写了一封信送往京城去了。”
“送给谁?”裴元志的眸光一沉,看向冷义。
“送给昭阳公主。”冷义回道。
“他又想干什么?”裴元志的唇角翘起,渐渐凝起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属下截留了信,看了看,信上无非是说,手头上的银子不够了,请的工匠得花银子养着,向昭阳公主讨要银子的意思。”冷义一脸的鄙夷。
林世安,这是敲上昭阳的竹杠了?裴元志眯了下眼。
“哼!他胆子不小,他就不怕昭阳公主过后,找他清算?”暗雕也冷笑。
“昭阳公主的银子,岂是那么好赚的?现在不罚他,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林世安的胆子太大了!”冷义冷笑。
暗雕眨了下眼,“世子,要不要属下去催催他?”
正说着林世安,外头有小仆传话说道,“世子,林老爷来了。”
冷义和暗雕,马上拿眼看向裴元志。
两人都说道,“都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我正想找他,他居然来了,也好,省得你们跑腿。”裴元志转身,撩起长衫的下摆,走到上首处坐下了,淡淡说道,“叫他进来。”
“是,世子。”冷义出去传话去了。
不一会儿,林世安走了进来。
裴元志朝林世安望去。
林世安比刚离开林府那会儿,穿得还要华丽富贵,也胖了不少,显然,他拿着昭阳的银子,发起了自己的小财。
裴元志心中讽然一笑。
林世安进了屋中,发现裴元志的护卫暗雕,也站在屋中,他的脸上,马上露了点不悦之色。
“世子,老夫有点重要的事情,同你说说,这闲杂人等,就不必留下来了吧?”林世安头一昂,甩袖说道,一脸的傲然。
暗雕眸光一冷,心中冷笑起来,这林世安,还真当自己是世子的未来老丈人了?
呵,也不看看他的女儿是什么德行?
配得上世子吗?
虽然,裴夫人不喜欢林大小姐,但是呢,那是因为有原因的,才会不喜欢。事实上,林大小姐是最配得上世子的人选。
至于林家二小姐,配裴府的管事还差不多,连他们这些做护卫的也瞧不上。
裴元志的护卫,瞧不起林世安,身为主子的裴元志,就更是瞧不起了。
要不是昭阳公主再三叮嘱裴元志,要裴元志不得得罪了林世安,他这会儿会直接将林世安轰出去。
“暗雕,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林老爷谈些私事。”裴元志看了眼护卫,淡淡说道。
暗雕看了眼林世安,应了一声,“是。”走出去了。
不过呢,路过林世安身边时,丢了个鄙夷的眼神给他。
将林世安气得脸色一黑。
他心中怒道,哼,等着吧,等他女儿进了裴府,不管是当正夫人,还是做侧夫人,一定要这些小瞧他的下人们好看。
暗雕走到院中站定了,裴元志才说道,“这里,只有本世子和林老爷,林老爷有什么话,请说吧,本世子洗耳恭听。”
没有了外人之后,林世安马上走上前,露着笑脸对裴元志说道,“世子,其实呢,我也没有什么相求的,就是想问问世子,当初的诺言,几时兑现?”
“诺言?什么诺言?”裴元志的眸光,渐渐地沉了下来,淡淡看着林世安。
林世安的笑容僵了僵,忍着怒意说道,“裴世子,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老夫为安王大业出力,昭阳公主体恤老夫的一片赤诚之心,做媒为世子和小女佳兰牵红线,以结秦晋之好,世子忘记了么?”
裴元志的唇角,轻轻地扯了扯。
这林世安一来,他就知道,是来催婚的。
林世安是不是还不知道,林佳兰已经做了不少好事?丢尽脸面不说,还妄想做正夫人?
林世安还有脸来催?
但是呢,他为了稳住林世安的心情,忍着怒火说道,“林老爷,大事未成,本世子无心儿女之事。再说了,佳兰的手里有圣旨,本世子哪敢不娶她?”
林世安见裴元志的言语中让了步,神色缓和了下,说道,“世子既然记得,就早些下纳彩礼吧。”
裴元志心中冷笑,面上敷衍说道,“那就看林老爷的这次行动,快不快了,昭阳公主说,等大事成功后的当月,会派他府上的管事,亲自督办本世子和佳兰的婚事,而且,安王会做主婚人。”
林世安听说安王做主婚人,心中更是大喜了,忙说道,“世子放心,事情呢,都已经准备好了,世子只需稳住丰台县令,老夫马上带人加紧时间开工。”
“需要多少时间?”裴元志抬眸看他。
林世安捏着胡子尖想了想,“最近梅雨季节,可能会慢一些,要……一个来月吧。”
“不行,慢了,要快!”裴元志道,“有人盯着我们了,时间拖久了,我,你,安王,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林世安一直混混沌沌地过着日子,被裴元志一提醒,心头一惊,忙说道,“是,世子提醒的是。”
裴元志的一阵旁敲侧击之后,林世安的傲然之气,顿时消失不见了。
骄傲而来,惶惶而去。
……
夜已深。
昔日的裴元杏,现在的江元杏,又是一番精心的梳妆打扮之后,悄然往裴元志的住处而来。
她没有带多的侍女,只带着一个心腹的丫头,提着灯笼为她照路。
不过呢,有一个人,在她出了园子门之后,一直悄悄地跟着她。
这人正是裴家安排给她的夫婿,冷家旁支的破落户之子,冷轼,裴元志的远房表亲。
冷轼住在她隔壁的小园里。
因为有了昨天的事情,冷轼一直怀疑她跟裴元志不清不楚。所以,今天一整天,冷轼都留意着江元杏的动静。
白天的时候,因为裴元志一直出门在外,江元杏倒也老实,没有去裴元志的住处。
冷轼以为,江元杏只是一时的冲动,冲动过后会安分一些。
毕竟,这哥哥妹妹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哪知,这天一黑,江元杏又出门了,而且,打扮得比昨天更加的妖艳。
这叫冷轼如何能忍?
他分明看到自己头顶上的绿帽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绿。
冷轼咬牙切齿,发誓要狠狠地收拾一顿江元杏,和裴元志。
这一路尾随,不知不觉间,冷轼就走到了裴元志住的园子附近。
眼看江元杏撇下侍女,独自一人进了园子里,冷轼心中不平衡了,心中的火气,旋即就窜到了脑门。
他撸起袖子,大步往园中冲去。
可就在这时,从暗处忽然窜出一个人来,这人动作很快,抬手一劈,将他打昏了。
冷轼的身子“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那人还嫌弃地踢上一脚。
“冷义,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要不要报与世子?”暗雕问着冷义,“这是你堂兄弟,我也不好下死手打。”
冷义皱了下眉头,“我去请示一下,你看着他。”
暗雕点头,“好,你快去!”
冷义大步走进了园中。
不过呢,他识趣得很,没敢进正屋,而是站在侧间的窗子外头,伸手敲了敲窗户棂,声音轻轻问道,“世子,冷轼一路跟着小姐而来,走到园子门口时,被暗雕打昏了,怎么处置他?”
侧间的屋子里,江元杏正搂着裴元志,要裴元志宠着她。
裴元志身边没有女人,便也不拒绝,刚将手伸向她的腰带处,冷义的声音就在窗子外响起。
他的眉尖皱了皱,脸色冷沉一片。
江元杏的脸,则气得一片铁青。
她咬牙低声怒道,“该死的,他居然跟踪我?元志哥哥,要是他发现我和你在一起,会坏事的,你不能轻饶他!要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必竟,她还没有被江家认亲,她现在的身份,仍是裴家小姐裴元杏。
“裴元杏”和亲哥哥裴元志在一起,要是被冷轼嚷了出去,将来,裴元志还如何做人?
被打搅了好事的裴元志,心情也不好了,恼恨说道,“他胆子不小,敢跟到这里来了?打他一顿,对他讲,再敢靠近这里,绝不轻饶!”
得了吩咐的冷义应道,“是。”转身去执行命令去了。
以前呢,冷轼作为一个寄居在裴家的表公子,永安侯府里上上下下还是很敬重他的,必竟,冷轼有些学问,时不时地帮永安侯或裴元志处理一些来往信件或是文书,颇得裴家父子的信赖。
可自从出了冷轼毁了裴元志妹妹裴元杏的清白的事后,裴家的人,全都厌恶起冷轼起来了。
冷义瞧不起冷轼趋炎附势的嘴脸,暗雕瞧不起冷轼明明身份卑微却自以为是主子的嘴脸。
裴元志现在一下命令,两人打得就不客气了。
冷轼原本已经昏过去了,被冷义和暗雕一人一脚,又给踢醒了。
踢醒了之后,拳头更是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
冷轼疼得嗷嗷直叫嚷,“你们……你们反了?居然敢打本少爷?本少爷是姑爷,你们也敢打?当心本少爷告到侯爷那儿去!”
暗雕冷笑,“姑爷?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等你娶到了大小姐,才是姑爷,现在啊,你跟我们一样,只是裴家养的门客而已,别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冷义看在冷轼是同族子弟的份上,对他说话就客气一些,“冷轼,世子有令,不管是谁,靠近这里就得挨打,所以,下回你还是绕行吧,别走得太近了。”
冷轼心中明白,裴元志之所以这么下命令,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他跟亲妹妹裴元杏鬼混而已。
既然要脸,就别做恶心的事啊!
冷轼心中一阵鄙夷,他拍了拍衣衫的灰尘,忍着身上的痛,冷哼一声,离去了。
。
裴元志的卧房。
江元杏和裴元志,正在浓情蜜意难分难舍之时,这时,卧房外的窗子上,又响起了轻轻地敲击声。
“世子,出事了。”冷义的声音,又在屋外响起。
江元杏恼恨得直皱眉头,嘀咕说道,“哪来那么多的事?扫兴!”
裴元志铁青脸,冷冷问道,“何事?”要是小事,他会劈了冷义。
冷义哪里知道,这二人正在欢好着?还以为,只是兄妹二人在屋里说着机密事情。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并不是兄妹。
也因此,什么也不避讳地说着,“世子,关着的那两人不见了。”
裴元志怒道,“怎么回事?”
冷义道,“属下刚才去查看,发现屋子的门被撬开了,地上掉了两团断开的绳索。”
裴元志大怒,“废物,赶紧去找!少了那二人,大事就办不了了!”
冷义回道,“暗雕已经带人去寻找去了。”
“你也去!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裴元志下着命令。
“是!”冷义转身离去。
被冷义一搅和,裴元志再没有心情欢好,行事草草完毕,打发江元杏离开。
毕竟,同女子欢好,可远远没有大事重要。
大事成功,多少女人会没有?
但是呢,江元杏可不这么想。
在她看来,裴元志对她敷衍了事,说明,她在他心中不重要。
但她不敢同裴元志诉委屈,依旧一脸的温婉,笑着离开。
走出屋子后,她的脸色马上冷下来。
江元杏的侍女不知她为何忽然心情不好了,一句话也不敢多问,小心地扶着她,往园子外走来。
走出一些距离时,江元杏看到冷义带着几个人,举着火把,脚步匆匆从另一条道上而来。
想着刚才,就是这冷义坏了裴元志的好心情,害得她被裴元志匆匆赶出来,江元杏心中就没好气。
“冷义,你给我站住!”江元杏高声喊着冷义。
冷义对这位大小姐,又厌恶又怕,江元杏喊他,他不得不去回话,只好对身边几人吩咐说道,“你们先去庄子门口候着,我随后就到。”
“是,冷护卫。”那几人先离开了。
冷义皱着眉头,大步往江元杏这里走来。
“大小姐,你找我有事吗?”冷义怒力保持着微笑,问着江元杏。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世子冷静多谋,一个妹妹却生得空有一个脑袋,糊糊涂涂的,比那死去的少夫人林大小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可偏偏呢,这大小姐还瞧不起林大小姐,总是说着对方的各种坏话,真正叫人好笑。
大小姐和世子的差别太大,根本不像兄妹。
江元杏自持有裴夫人宠着,有裴元志护着,态度极为傲慢。她拢着袖子,眉梢一挑,“我问你,你刚才跟世子说,有两个人不见了,世子当时很生气,那两人是谁?”
裴元志紧张失踪的两人,居然不要娇软可爱的她,叫她无法接受。
她要知道那两人究竟是谁,她要弄死他们,或她们!
冷义有些犹豫,“这……”
江元杏挥退身边的丫头,“你将灯笼给我,你自己回吧,不用跟着我了。”
侍女将灯笼架在一旁的树枝上,朝江元杏福了福,离开了。
江元杏说道,“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在,不会将世子的消息泄漏出去,让另外的不相干的人知道的。”
冷义犹豫着。
江元杏怒了,“冷义!你汇报事情的时候,我也在,可见,元志哥哥是默认我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他的大事,我哪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比你们看见的还要亲密,快告诉我!”
冷义想了想,反正呢,妹妹问哥哥的事,也算不得泄露,于是说道,“那两人,一个是少夫人的奶娘阮妈,一个是少夫人的贴身丫头冬梅。”
“少夫人?”江元杏最是听不得这三个字眼,她咬牙冷笑,“哥哥哪来的夫人?他现在是单身一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冷义不明白,江元杏为何听到“少夫人”三个字会忽然发火,也不想跟这个刁蛮不讲理的大小姐继续纠缠不清。
他便说道,“这不是喊顺口了吗?反正呢,便是昔日林大小姐的两个侍女。本来呢,她们一直被关着,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二人忽然不见了。又因她们知道裴府的不少机密事,所以,世子要求属下务必抓到她们。”
江元杏冷笑,“原来是那个水性扬花的贱人,林婉音的两个侍女不见了,那的确是大事,难怪哥哥会紧张了。”她朝冷义挥挥手,“去吧去吧,你一定要抓到她们,最好毒打一顿,不,最好卖到青楼去!给我狠狠折磨那二人。”
冷义皱了皱眉,少夫人哪里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江元杏身为小姑子,怎么老是诽谤诬陷林大小姐?
不过呢,他作为裴家门客,也不好管裴家主子们的闲事,只应了一声“是”,便匆匆离去,办差去了。
江元杏从树枝上,取下侍女留给她的灯笼,独自一人,往自己的住处走来。
她的小园,离着裴元志的住处,有点儿远。
而且,位置很偏僻。
江元杏走到自己的园子门口,才推开园子门,就被身后窜出的一人捂住了嘴巴,同时,那人踩熄了她的灯笼,将她拖离了小园。
拖向了另一处园子。
江元杏要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她就白活了。
她手脚并用,踢打着擒制他的人,嘴里吱唔着骂道,“冷轼,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冷轼因为她,被裴元志下令打了一顿,过了大半个时辰了,浑身还是疼。他明白,一定是江元杏怂恿着裴元志打的他,他怎能饶得了江元杏?
是以,本身比江元杏高出大半头的冷轼,带着怒意擒着江元杏,江元杏根本挣脱不开来。
冷轼一直将她拖到自己的卧房里,并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江元杏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身子一哆嗦,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乱来!”
“脱了衣服,还能干什么?裴元杏,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冷轼已脱了外衫,正在扯中衣,他冷冷一笑,“当然是干你!”
“你……你敢!我……我哥哥不会饶你的!”江元杏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冷轼脱了中衣,只穿着一条亵裤,蹲下身来开始扯江元杏的衣衫。
他冷冷一笑,“要是我不要你,你哥哥才会不放过我,为了表明我十分的在意你,所以呢,我得做点什么给他看看。”
江元杏吓得脸都白了,她要是再被冷轼欺负了,裴元志还会要她?
“你,你等等,我说件重要的事情给你听,你放过我好不好?”江元杏眼珠子一转,开始想脱身的计策,“另外呢,我再送你一对美人,比我年纪更小的,你看怎样?”
冷轼坐在她的双腿上,两脚踩着她的一左一右的胳膊,手呢,不紧不慢地脱着她的衣衫,听得江元杏这么说,他笑了笑。
“你先说,万一对我有用,我再帮你穿起来,要是没用……”他俯下身子,一脸森然盯着江元杏,“我会要你好看!”
江元杏吓得身子狂颤,“你恨冷义打了你,对不对?”
冷轼眯了下眼,“对,迟早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江元杏心中一喜,又说道,“眼下,他正在办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办不好,我哥哥会要了他的命。”
冷轼来了兴趣,办不好,裴元志会要了冷义的命?
要是他从中搞砸冷义的差事呢?
冷义,就死定了!
“是什么事情?”冷轼问道。
江元杏说道,“冷义看守的两个人,林婉音的奶娘阮妈和侍女冬梅,失踪了,哥哥说,冷义找不回来,会要了他的命!要知道,冷义是哥哥最信任的人,哥哥从未这样发火过,那么,那两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了。”
“原来是这样的……”
“这是大事吧?你去搞砸冷义的事,冷义就死定了。冷轼,你说话要算话,快放了我。我帮你寻美人去。”
冷轼却笑道,“可我觉得,你比冷义的死,更是大事!所以……”
江元杏怒得大骂,“冷轼,你出尔反尔,不是男人!”
冷轼冷笑,“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见过了吗?要不要,再验证一下?”
江元杏要气疯了。
更叫她要疯了的是,冷轼居然在她的小腹上,纹起了刺青:刺的字,更加叫她抓狂。
“裴元志到此一游”,还刺了个箭头,指着某处。
江元杏看着字,差点没昏过去。
被折腾了两遍后,冷轼终于放过了她,她抓起自己的衣衫从地上跳起来,暴跳如雷,“滚!”
冷轼慢悠悠地穿着自己的衣衫,笑了笑,“这是我的卧房,要滚,也是你滚走,还是……”他眯了下眼,看着江元杏,笑得别有深意,“你想同我在地上再滚一滚?刚才没滚尽兴?”
江元杏万万没想到,冷轼是个如此恶心的男人,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惨白着脸,匆匆穿好衣衫跑回自己园子里去了。
冷轼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冷冷一笑。
裴家兄妹,这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
当晚,冷轼装着看伤病,要小厮带着他,坐了马车急匆匆出了裴家别庄,往郁家别庄而来。
他眯着眼,想着事情,林婉音的两个侍女被裴元志抓着?
郁娇是林家的义女,他不如,将消息卖与郁娇好了。
既然裴元志那么在意那二人,他就让别人抢了那二人,叫裴元志干着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