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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放在哪”
芊泽静静的望着他,不敢打扰分毫,就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祁澈装作回忆的模样,目光却四处飘荡,果不其然在左边书柜的最里侧,一本厚厚的红色书籍,稳若泰山的躺在那里。祁澈目测那书的厚度,绝非一时半会儿能读的完,他霍地抬手,便指了指:“就那本!”
芊泽随着他所指,转头一望,睬中那书后,立马就奔了过去,双手取了下来。此书极厚又重,她吃力的捧在手上,封面竖写的一行大字,她就不认得。
“这写的什么?”
她放在案几上,开始翻阅,这书仿佛分了好几卷,但翻了老半天,她也寻不到几个自己读得懂的字。她想起来,祁胤国现在用的字,也算是他们意识里的白话字,古文的攒写,还是用得先辈的古字。她以前借过一本对照翻译的书,但她不甚感兴趣,也便匆匆略读了一遍,就还回了藏书阁。
祁澈瞄了瞄那书,当中的字,他倒是认得比芊泽多,只是也不是全懂。
“景王爷,那穿越时空的方法,写在哪了?”
“这”祁澈一哽咽,芊泽便扬起小脑袋,满心期待望了望他。祁澈这下没辙,只得道:“本王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但一定就在这本书上,芊泽,本王即已帮你找到,这读书的事,还得由你自己来。”
芊泽听罢,觉得很有道理,她已是在麻烦他了,怎么又能再强人所难。
想罢,她盈盈起身,对着祁澈一拜:“多谢景王爷,奴婢不胜感激!”
这感激由衷,若是真能寻得那回去的方法,她就能够见着哥哥了。
祁澈脸上一红,却又觉得心里满满的欣喜,于是道:“你不用谢本王,但要记得本王的好就行了,本王可不是随意对人好的。”
他深深望着芊泽,芊泽却以为他调笑,于是不语,默默点头。
燃起一秉烛火,芊泽坐在桌前,便开始认真阅读起那本厚厚的古书。她字认得本就不多,不是景王爷教了他些祁胤国的她认为的‘古字’,她便一个字也识不得了。翻了良久,芊泽仍然不得要领,这上面说的事情,极杂,上天入地,玄门八卦,无所不谈,就是没有见到穿越时空的。
她有些泄气,但仍旧一页一页的翻阅。
右手便搁着古字对照的书,她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拼凑起意思。翻到第四卷,她把卷名翻出时,只觉得更为不解。
“魅生之卷?”
这是什么?
何为魅生?
芊泽一颦眉,煞是不解。
芊泽带着满腹的疑惑,循序往下看。
“魅生者,妖也。”
妖也?
妖精,妖怪?芊泽暗自一笑,原来是讲的是些魑魅魍魉的事情,不足有趣。她摇摇头,见天色已晚便合上书籍。烛火摇曳,她盯着那灯芯出了会儿神,才缓缓拉开抽屉,把一叠厚厚的信封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展开那最后一封,微有雀跃的字迹跃然眼前。
下个月初四,我奉父王之名,回沁城交付右翼兵权,春暖花开之日,望与你相见
女子捏着纸的手,紧了紧,感觉一股希翼的暖流在腹中盘旋。明夏将军就要回来了,这一年从未间断的信,不知不觉把她和他的距离,拉的很近。他的模样有些模糊,但那嘴角淡定的笑容,却铭刻在心。芊泽觉得,虽然只是几面之缘,却仿似认识了许久许久。
他的存在,已深深镌刻在心的某处。
一想到他,就觉得如沐春风般温暖。
“明月,喝药了。”
芊泽把浓酽酽的药汁,透了透凉,才递给还斜凭在榻的男子。殿内清寂,绡纱飘逸,芊泽唤了好几道都不见明月转过头来,心下疑惑。按照平常,他应该一早就起了床,和小戏打趣。小戏是去年夏天芊泽捡到的一只受伤黄莺,后来交付给明月,他煞是感兴趣,便养它来日日逗玩。
但此刻,小戏在啼叫,却不见明月答理。
芊泽放下药来,上前轻轻摇了摇明月。明月身体极凉,若千年寒冰一般渗人。芊泽吓坏了,赶忙掰过他的身子,果不其然,男子满额冷汗,涔出淋漓。
“明月!”
她惊呼出声,手立刻拂上他的脸。额头的温度稍稍强一些,她舒了口气,继而替他把脉,脉象很稳,只是速度极缓,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脉速。她暗自吃惊,起身便要叫太医,哪知男子却突的睁开眼,拽紧芊泽的手。
“别去!”
芊泽一楞,与之四目相接。
“我一会儿就好”他沙哑的嗓音仿若数日未沾水。芊泽秀眉一颦,哀怨道:“每一次,你都说过会儿就好,这病难道治不好的?”
她真的很担忧,药都有定期喝,不时也有一位莫先生前来观病。他不是太医,但据说医术精湛,为明月把脉象诊治时,都不许旁人观摩。芊泽心想,他定时皇帝的心腹,深知明月的情况。只是一年过去了,莫说是病情好转,这些日子,晕过去的次数逐渐加剧,如今竟会全身冰凉!
“我这是顽疾,沉疴多年,是无法治愈的。芊泽,拿药来给我喝。”他气又些竭,指了指一旁的青瓷碗。芊泽见他对自己的病情,如此轻描淡写,心里煞是难过。她听话的把药递给他,又像平常一样,把梅子也放在他掌心。
他的掌心变大了一些,有些像一个男子的手。
“喝的久了,都不知这药味是苦是甜了,就连你的梅子,我也不知其味。”他温淡一笑,却似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