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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年吃完了饼干，那小和尚开始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口，剩下的一块没动。见张三年那盒吃完了，就把自己的那盒也递了过去。
“你这和尚，还怪好的嘛！”
“哪有哪有，过奖了施主。”
小和尚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张三年先不管这个那个的了，他看着没有多少星星的夜空，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话说你们那个庙怎么叫缺德寺啊？怪不好听的。”
“哎呦，本来我取的名字还挺好听的，但是我爹非要改成这个名字。”
听着小和尚的解释，张三年能肯定是庙里的老和尚就是他爹了，现在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山对面是啥？”
小和尚沉默了一会，很是犹豫，又有点欲言又止。
“我爹没让我过去过，所以我也不知道。”
听着小和尚说的话，张三年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是不想让小和尚知道那边最好。
张三年挪了个位置继续吃饼干，小和尚已经下去了，带着他的伞。
张三年正低头默默的嚼着饼干，突然感觉饼干里有什么东西扎了下他的牙龈，但他也没在意，连同饼干碎沫沫一起咽下了那个异物。
突然，张三年感觉自己的牙龈上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是痛觉！
“啊！咳咳……啊啊啊啊啊！”
等他感受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尘封已久的痛觉突然被激发起来，张三年痛的在地上捂着牙打滚。
他忍着痛把自己嘴里的牙齿连同牙龈全部掰了下来，张三年仔细看着掉在地上的碎片，那些东西逐渐变成了黑色，烂掉了。
嘴里的疼刚消下去，张三年就感觉肚子疼的要死。
没办法，他只能把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掰下来划开肚子，将自己发黑发烂的胃扯了下来，又在原本的地方添上了一把土，总算好了。
张三年使劲的掐着胃，怒视着小和尚下山的地方。
小和尚这时候正好来了，右手拿着一个铁棒，见张三年怒视着自己，有些震惊。
张三年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撕开胃把让他变成这样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根漆黑的针，张三年想都没想就连同胃扔了过去。
小和尚快速用棍子挡了下来，正面接上了张三年的目光。
“施主，我是在帮你啊。”
小和尚叹了口气，随后抚了抚他的发型。
“帮我？我去你妈的帮我！你知道老子有多疼吗？”
张三年此时的吼声响彻整个山顶，小和尚没说话，快步上前反手一棍子打了上来，张三年怒了。
“我跟你玩个够！”
撂下这话，张三年抬手接住了将要打在他头上的铁棍，随后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小和尚的脖子。
小和尚动弹不了了，他就这么被张三年拿在空中，但是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张三年见这玩意发笑就来气，他把手伸进小和尚的嘴里，像刚才那样把牙齿连同牙龈全部掰掉。
但是小和尚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仍旧展现出让张三年恶心的笑容。
“你他妈为啥笑啊？不说出来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张三年掐着他的脖子抵在了凉亭的柱子上，想要问个清楚。
“施主，你是元素人的，元素人被发现都得死的，那玩意会让你变回普通人，但是一辈子都不能动弹了，我想让你下半生跟我们生活在寺庙里……”
听着小和尚嘶哑的解释，张三年的火气是一点没消，他直接把小和尚抬了起来，扔下山去。
之后，张三年就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雨越下越大，完全淋湿了张三年的身体。
他饿了，把地上的胃捡起来拌着泥土吃，地上的饼干盒里还有点渣，他也吃了。
顶着寒冷，张三年自言自语道：
“我是谁？”
他好几次想去看看小和尚到底还活着没，但是他不敢，他也不敢下山去看看另一个镇子。
东西吃完了，张三年就原路返回下山了。
他本来想去寺庙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给老和尚交代。后来也不想下山了，就一直坐在凉亭里，也不挪个位置，像甘愿被雨淋似的。
就在这时候，张三年看见有一只白猫蹲在身前，他刚想把猫抱住，但是这个念头一动就被那只猫狠狠抓了一爪子。
“去你妈的，你看你干啥事啊？”
在张三年愣神的时候，那只猫突然开口说了人话，张三年就觉得很熟悉。
抚摸着脸上被抓出来的伤口，张三年才意识到那只猫是猫甲。
“告诉你，我费好大劲才找到你，跟着我走！”猫甲这声音张三年感觉她说着都快炸毛了，他也只好就跟着往反方向下山。
下山的方向突然多了一道台阶，张三年只能低着头走，不敢向前看。
他正跟着猫甲一步一步走呢，突然脚下一踩空掉了下去，那台阶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他看到了一个场景，张三年掉下去的时间里逐渐变黑，而他自己发着光，就像棺材板里的大灯泡。
……
张三年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自己梦境中家里的床上。
他捋了捋思维，随后看向窗外。
那是白天，家里没有人，并且窗台上还有一只白色的猫。
那是猫甲，没错了。
“走吧，像往常一样。”
张三年刚把视线放在那只猫身上的时候，那只猫就跳过来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一些信息顿时出现在了张三年脑海里。
也就是说，张三年要把梦境里的自己给杀了，现实中的自己也会变成原来的模样。
张三年变成李真至的样子不是梦境干的，而是他自己分裂出来的精神像猫甲一样把自己的样子改成了李真至，就像依托事那样。
当他理解这些信息的时候，张三年又感觉自己拥有了16种感官，能感知到梦里的一切，包括另一个精神所在地。
他打破了窗户，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到了医院门口，张三年发觉这里的人多了起来。有扶着老人去看病的子女，也有一边咳嗽一边走路的中年人，就像是正常的医院一样。
他走了进去，直冲冲的跑向住院部。
另一个张三年住在405病房的一号床，他必须要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