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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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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焱待在书房藉由练字,想挥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起的那张梨花带泪的娇容,毫无预警的,他的心突然像被刀刺过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揪着胸口,疼痛难耐的痛呼出声,惊动了在门外守顾的大丁。

    大丁一冲进门就看见他扫掉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表情痛苦万分地趴在桌上挣扎。

    他惶恐不已“少爷,你怎么了?”

    “我的心好痛。”

    “心痛?我马上去找大夫。”

    “不,等一下。”他叫住正要跨过门槛的大丁“不是那种痛”

    大丁不解,心痛还有分好几种的吗?

    不是身体病变的痛,他感觉得出来,他的这种心痛好似是失去重要的人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痛。

    谁死了?

    还是谁出事了?

    脑中第一个急窜而过的是那张他始终念念不忘的脸庞,他心一悸。

    他有听仆人说过,自从她被他赶出去之后就未曾进食过,至今也已十日之久,是她吗?

    “大丁,去找北娃,快去,我要知道她的现状。”他再也无法漠视自己依然关心她的情感,他飞快的对大丁大声下令“快去。”

    “是。”大丁赶紧转身去办事。

    不会是她出事的,绝对不会是她。夏侯焱不安地自我安慰。

    回忆起赶她出王府的这十日,他的日子绝不比她好过,他出王府去结识其他女子不过是为了演戏给她看,甚至他还故意假造认识了尚书大人的千金,并要与她共结连理的事来,目的只是要让她伤心欲绝,以便发泄他心中对她欺瞒他的气愤。实际上,他却后悔自己竟赶她出王府,甚至还下了那道冷血的命令。

    他从赶她出王府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可是他拉不下脸再让她回来,只好一错再错,不去探望她,不让她回王府。

    偏偏因为之前他太过震怒的模样,吓坏了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所以没人敢来向他禀报她目前的情况,天晓得他有多担心她,但

    他真的无法不顾尊严的下令让人给她送膳食去,也无法捉个人来问她是否安好,所以这十日他便在日夜的煎熬下痛苦的度过了。

    天哪!求求你,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绝对不可以!

    大丁来到尹娃这些日子常窝住的墙角找她,可惜扑了空,于是他连忙又询问吴叔,吴叔才告诉他,方才尹娃向他讨了把匕首往王府后方走去。

    大丁忙绕到王府后方,却看见尹娃倒在一大滩血渍中,她的脸呈现死人才有的惨白颜色。

    他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探她的鼻息,竟发现她已无呼吸。

    “老天!”大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向夏侯焱报告此事。

    “你说什么!”夏侯焱震惊的瞪大眼看他“你说北娃死了!”

    “是的,就在咱们王府后方,她全身是血,已无鼻息。”大丁哽咽地道。

    “不可能!”夏侯焱低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奔而出。

    不可以,没他的允准怎么可以死。

    他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

    她不是说要伴他一辈子的吗?她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他不准!

    他绝不准!

    待他赶到王府后方,眼底映入满地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他如遭雷殛,全身再也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的气愈来愈不顺,空气似乎跑不进他的胸腔,他几乎快要窒息。

    “少爷。”随后赶到的大丁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少爷你还好吧!”

    “告诉我,躺在那的不是北娃,快告诉我。”他捉住大丁的手,自欺欺人的说。

    “少爷她是北娃。”

    “不”夏侯焱狂吼一声,踉跄的奔上前“北娃!”

    尹娃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笑,绝望而灿烂的笑,彷佛要留下她这生最后的美丽。

    夏侯焱屏住气息,颤抖的探她的鼻息,听她的心跳及测她的脉搏,在发现一切都毫无动静后,他的心为之破碎。

    “不要这么对我”他紧紧的拥她入怀,沙哑的呐喊“北娃,你不能丢下我一个,我不能没有你,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啊!”现在的他再也无法端起脸孔假装不在乎她,假装他恨她。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把一个爱他至深且自己也深爱的女人逼上了绝路,他怎会如此狠心!

    他当初怎会被鬼迷了心窍,为什么?

    “不要我的尹儿,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他难抑悲恸的淌下了男儿不轻弹的泪水“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求求你醒过来看看我,尹儿”

    大丁在旁动容的老泪纵横,频频拭泪。

    “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我不恨你了,尹儿,你听见了没有!我不再恨你了,你醒来,我们马上拜堂,我现在就娶你为妻只要你睁开眼。”他哽咽地道“尹儿为我醒来,尹儿”

    “你该先给她止血的。”皇甫少无声无息的出现,他早有预感会出事,遂赶来想阻止憾事的发生,可惜仍晚了一步。

    他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在尹娃手腕割伤处包了起来,然后再从怀中拿出一颗红丹塞进她的口中。

    “这是我从我爹那拿来的续命丹,吃了它北娃就还有救。”他解释道。

    “大丁,快找大夫来。”一听见尹娃还有救,夏侯焱马上振奋精神,他抱起她快速的奔进府内。

    “好的。”大丁一刻也不敢怠慢,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葯铺跑去。

    夏侯焱把尹娃抱进他的房内,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在床铺上,珍惜的程度彷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

    他再拿出医葯箱为尹娃更仔细、更完善的处理伤口。

    “放心,你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轻道“有我在,我会用尽任何方法,甚至是牺牲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少爷,大夫来了。”大丁拉着大夫,未经通报便冲进房内。

    “快,大夫,你快救活她。”夏侯焱一见大夫来,马上把他拉到床前。

    大夫先测了下尹娃的脉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如何?”夏侯焱和皇甫少同时开口询问。

    “她还有脉搏,但非常微弱。”

    “她已经有脉搏了!太好了,大夫,有脉搏就好,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活她。”夏侯焱握紧大夫的手恳求道。

    “我尽量,但不敢保证。”

    “不可以,你绝对要救活她。”夏侯焱突地在大夫面前跪了下来“我求你大夫,你非救活她不可,我不能没有她。”

    此举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向来自傲的夏侯焱会为了一名女子放下身段,跪在地上哀求别人,由此可见他对这名女子的爱有多深厚。

    “焱王爷,你千万别这样,在下承受不起。”大夫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拉起他“我会尽我所能救她的,请你放心。”

    “没有了她,就不再有我。”夏侯焱的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

    “少爷,”大丁不安地轻唤“你别想不开。”

    “我必须为我所做的事负责,既然是我逼死了她,理该一命还一命。”他痛苦的将目光移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尹娃身上。

    “北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福星,所以奴才相信她一定会逃过此劫,平安的活下来。”这是在安慰人,同时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大丁心付。

    “是啊!她是个大福星,一切都是我这个大灾星拖累她的,都是我。”夏侯焱无法不自责的搥胸顿足。

    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自己那该死的尊严?

    他为了自己的颜面,容不下他人一丁点的欺瞒,他事情未明辨就草草定了她的罪,把所有他认为的过错全推到她身上,完全没顾虑到她的心情,她说的没错,她完全没有错。

    错的人是他,一直都是他!

    是他误把她当成男儿身,也是他太在意有人欺骗他,种种一切导致她迟迟不敢对他说出事情真相。

    他的错凭什么全推给她一个人承担?

    她的身子是如此纤细,他还狠心地在寒冷的冬天将她扫地出门,这连日来他不曾关心问候她的情况,他连吩咐人送膳食去给她都没有!

    老天!他到现在才领悟自己原来是一个如此恶劣的人。

    如同她常挂在嘴边骂他的话一样大烂人。

    她偏偏爱上了他这大烂人,而他却把大烂人实行得过分彻底,险些害他失去了她。

    他现在的及时悔悟算不算太晚?

    他还有机会重新拥有她吗?

    老天肯宽恕他所做的种种错事,把她还给他吗?

    天哪!求你不要如此残忍的待他,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让他有机会弥补自己曾犯下的错,让他有机会忏悔。

    上苍,求你大发慈悲吧!

    “焱,你冷静下来,别伤害自己,我想北娃是最不愿看你受伤的人了,你还要让她为你担心吗?”皇甫少一针见血的劝道。

    闻言,夏侯焱倏地停下自虐的动作,脑中浮起这些年来,尹娃守护着他唯恐他受伤的种种情景,他难过的闭上了眼。

    他怎狠得下心伤害如此深爱着他的女人呢!

    她为他付出了她的青春、她的所有,而他所回报的竟是

    “少,你知道吗?我在想,也许我早就知道北娃是女人的事,只是当初是我错当她是男儿,所以拉不下面子承认错误,因此就不断的告诉自己、说服自己,其实北娃是男人,我要以对男人的方式对她,因我的自私就这样让北娃当了十八年的男人,更害她今天落得如此下场。”他终于肯面对自己的错误,这是他始终回避,故作不知的事实。

    皇甫少一愣“你早就知道了!”他难以置信的惊呼。他重重的点下头“为了面子,使我一错再错,我把自己催眠起来,把她一直当成男人看待,就是为了那该死的面子,所以当事情真相被揭发出来时,我会如此的恼羞成怒,把气全出在她身上,更为了面子,我在这十日来对她不闻不问,我”

    “你真该死!”皇甫少禁不住气,一拳就往他的脸上揍去“枉费北娃这么对你,你辜负了她,你这个大混球!”

    夏侯焱不躲也不闪,任由皇甫少的拳头挥向他。

    “少王爷!”大丁在一旁惊呼。“你是该打醒我的。”他苦涩的抿紧双唇“我不晓得我为何会这么混帐,我是该死,我是该死。”

    “我怎会交上你这种朋友的,我真是瞎了眼。”皇甫少忿忿不平的拂袖而去。

    现在即使他说了一百句、一千句对不起也无济于事,他铸成的错已无法挽回,但求能有机会让他补偿她而已。

    老天!求求你救活她。

    求求你!

    尹娃因之前十日来未曾进食,身体本已相当虚弱,再加上失血过多,大夫花了许久的工夫才确定能救活她,只是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因此复元的相当缓慢,往往数日经过还不见丝毫起色,简直是急坏了众人。

    最糟糕的是,她仍旧昏迷不醒,转眼间一个月已过,她还是陷在昏睡之中,不论多少人在她耳边呼唤她,她依然紧闭着双眼。

    “尹儿”夏侯焱坐在床沿,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则轻轻抚过她饱满的额头。

    “你知道吗?我终于想通了,当我在怡红院见到你时,为何心中会有如释重负及复杂莫名的情绪了,那是因为我虽表面上把你当男人,但潜意识中仍希望你是女人,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爱你,也就是这样,见着你穿女装时,我会感到松了口气,至于那莫名的感觉,我想一定是爱,对你的爱我也老早就倾心于你。”他低柔地叙述给她听,不管她是否听得见,他都必须说。

    “你现在迟迟不肯醒来,一定是在考验我,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通过的,我不会再弃你于不顾,也不会再伤害你,我会以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纵使你一辈子不醒来,我也绝对会一直守着你,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我俩生命走到尽头为止。”

    “少爷,”大丁走近“老爷有事请您到大厅见他。”

    “嗯!”夏侯焱依依不舍地放下尹娃的手,多望了她几眼才随大丁一起到大厅去。

    在他走后没多久,尹娃的手指动了一下,浓密细长的眼睫毛颤抖了数下后,缓缓地掀起。

    她睁开眼望着前方,有一瞬间记不得自己身在何方,待她忆起此处是哪后,眼底跃过一丝惊慌。

    “这是王府里,我怎会在这的!”她忙要坐起身子,却因动作太猛而招来一阵头昏眼花“唔”待昏眩过后,她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我怎么这么虚弱?”她不解。

    不行,现在她没时间想那么多,不晓得是谁把她带到夏侯焱的房里,要是被他发现,她会害了那个带她进来的人。

    她没忘记夏侯焱曾下过谁让她入府内便定斩不饶的命令,当然更不知道她自己已昏迷了一段时间。

    她好不容易才下了床,却又因身体使不上力而摔倒在地。

    “啊”她痛呼出声“天哪!我到底是怎么了?好难受。”

    她抬头望向门口,还有几步路,她咬紧牙根,就算用爬的她也要爬出去,王府不小,她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她,但她待在这房间内,只要夏侯焱一回来,他们绝对会碰上面的,为了不让他知道她的存在,她拚了命也要爬出这个房间。

    “尹儿!”夏侯焱因至大厅途中,忽然觉得有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他再踅回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到此景!

    顿时震惊、狂喜、兴奋同时闪过他的心房,他激动的奔上前抱起她“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老天!尹娃乍见他的出现立即吓白了脸,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门口才被他给逮到,何时她也变得和他一样倒楣了?

    她花容失色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对不起,我不晓得是谁带我进来的,你不要责备任何人,我马上就走。”

    “不,我不准你走。”他搂紧了她,霸道的说。

    失而复得的喜悦涨满了他整个胸口,他要一直抱着她,就这么永远拥着她直到老死,他也甘之如饴。

    尹娃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硬要留下她好指认是谁带她进入府中,她急道:“你放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来的,你相信我。”

    由于她太过急躁,导致身体负荷不了,险些昏了过去。

    “尹儿、尹儿!”夏侯焱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异状,他立即紧张地抱她躺回床上“大丁,快传大夫,快。”

    “好的。”随后进来的大丁见尹娃终于苏醒,不禁松了口气,他接了命令,飞也似的马上着手去办。

    “尹儿你感觉如何?头还昏吗?”他焦急地拍拍她的脸“你已经睡了一个月,别再睡了,快睁开你的眼睛看我。”

    “我真”她蹙了一下眉才又醒来,口中仍念念不忘要澄清自己。

    “是我抱你进来的,你不用担心。”见她再度恢复意识,夏侯焱终于松了口气,他安抚地道。

    “你怎会?”她有些讶然。

    “我知道这一切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怪你,尹儿,原谅我好吗?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不明是非了。”他握住她的手真挚地道。

    对于他转变的态度,尹娃十分诧异,不懂他为何会突然改变。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否则怎会”

    “我是觉悟了,在看见你倒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才领悟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我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你。天晓得在探不到你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时,笼罩住我的那种不安及恐惧,击垮了我所有的知觉,我以为我失去了你,失去了自己深爱的女人,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吗?我恨不得能下到地府去追回你的灵魂。”

    他的真心告白使尹娃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揉揉眼睛,捏捏自己的脸以证明她不是在作梦,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正要高兴的开口欢呼时,随时又想到,这会不会是夏侯焱报复的另一个手段,雀跃的心一下子又荡到谷底。

    她不确定的凝睇着他,怯怯的道:“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不会又要诱她上当,再狠狠的取笑她吧!她狐疑的想。

    她居然怀疑他!夏侯焱很是心痛,以前他说什么她都信的,现在她竟然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由此可知,以前他伤了她有多重!

    敝不了她,是他太过分,从今之后,他要好好弥补她,他定要找回她以前对他全然信任之心。他暗暗发誓。

    “我说的一切都是实话。”

    “不,我不信,我立即出府,你别想害我或任何人,我发誓我绝对会躲到天涯海角,你这辈子将不会再见到我。”她说着又要起身,夏侯焱忙压回她。

    他深吸口气才重新开口:“尹儿,听我说,我刚才的话一句不假,少还为了这事不再与我交往,我知道以往是我的自私害了你,请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我会用我所有的生命来爱你,相信我。”

    闻言,她的心有些许的动摇了,但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信任他,爱和信任能否重新划上等号。

    她迟疑了。

    被伤的太深,他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她的怀疑,她会去质疑他的动机为何,她有把握不再有此反应吗?

    她真的找不出答案来。

    “我不知道”她摇头。

    “你现在可以相信他了。”皇甫少不知何时突然出现。

    “少!”见到他的出现,夏侯焱大喜。

    “你昏迷的这一个月中,焱衣不解带的全心照顾着你,他真的改过了,这是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相信他吧!”他帮忙劝道。

    “我昏迷了长达一个月!”尹娃很是惊讶“全是你照顾我的?”她转向夏侯焱。

    他点头“我不放心其他人照料你,所以只好自己来。”

    “你是个小王爷,怎么可以!”

    “我当然可以,为自己的爱妻服务是我的荣幸。”

    尹娃一怔“爱妻!”

    “你忘了,你早收下我家的传家锦囊,你就是我的妻子。”他温柔的凝视着她。

    “锦囊。”她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颈子,她把它挂在胸前。

    当初她虽被赶出王府,但她仍舍不得将锦囊送还给他,说来她还是期盼能再回到以前二人相处时甜蜜快乐的日子,她仍希冀能再得到他的爱。

    “可是你不是要和尚书大人的千金小姐结婚了吗?我宁当仆人也不作妾。”她不会忘了当她知道这件事时,心中有多么的痛苦。

    “没有什么尚书大人的千金,那全是我撒出来的谎。”

    “不可能,整个王府都在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这不可能会是假的。”她亲眼见到、亲耳听到,那不可能是假的!

    “是我逼他们一定要这么做,我只想伤害你,见你伤心罢了,尹儿,原谅我的愚蠢行为,原谅我好吗?”

    “我能再相信你吗?你不会再这么伤害我吗?”她依然无法确定“对不起,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尹儿,我可以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我的心,你现在不原谅我,我能了解你的苦衷,相信我,我会一直努力不懈,想办法再次挽回你曾对我的信任,直到你肯答应原谅我。”他郑重的许下承诺。

    她迟疑的抬起眼望入他黑如子夜的瞳眸,在他眼中她见到了深情与真挚,不再是残酷、不再是无情,她泛红了眼眶。

    他爱她!他是真的爱她。她喜极而泣的心付。

    见她突然哭了起来,夏侯焱顿时慌了手脚。

    “你别哭,我、我”他无措的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她摇头握住他的手,露出一朵灿烂的笑靥,她低声道:“执子之手,共偕白首。”

    闻言,夏侯焱感动的紧紧搂住她“执子之手,共偕白首。”他沙哑地许下同样的承诺。

    皇甫少见状也露出满意的笑容,事情总算有个圆满的结局。

    这出戏由他策画开头,理当由他负责结尾,如今有情人已终成眷属,他可真看了一出高潮迭起、精彩绝伦的人生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