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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后,丫丫开始翻她那堆还没好好整理过的行李。
小真因为上午睡得太饱,下午没事干,一看她回来了,就跑来找她。
“你带的东西还真多。”小真拿起地上的一大串各个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惊叹。
“还给我啦。”这些可都是关心她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的爱心。
“居然连道士画的符都有啊!”就差带把桃木剑来日本抓鬼了。小真真想知道这些东西她是怎么带上飞机的。丫丫大概是古今以来让这些东西飞越重洋的第一人了。
“隔壁作法事时我妈叫道士特别给画的。”反正赶一只羊也是赶,放十只羊也是放,免钱的事她妈妈一向不落人后的。
“就算日本有鬼骚扰你,这些也未必有用吧?”地上都是对付中国鬼的东西。她怎么不带些大蒜、十字架之类,中西合壁说不定所向无敌呢!
“不跟你说了,我找到了。”丫丫甩了甩手中的东西。
“什么呀?”小真很想知道,她一回来就翻得热火朝天是在找什么, “这是笛子?还是箫?”这两样乐器没人吹时小真是分不清楚的。
“是笛子啦。”丫丫回答了她。
“你怎么知道?”小真斜眼看她,丫丫的乐器知识应该不会比她更多才对,难道是她蒙的?
“上面有写啦!”丫丫指厂指一旁的包装袋。
“哦,不过你带这个来干吗?”她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带来。
“我表姐硬要我带的,她是学民族音乐的。要我带着这个,来日本不要忘了传播中国的民族文化。”表姐对音乐的狂热一直都让她很佩服。
“你又不会。”小真很怀疑一个本身什么乐器都不会的人怎么传播。她还真怕那只可怜笛最后会沦蒋为丫丫点穴的兵器。
“放心啦,表姐有帮我做准备。”丫丫拿起一旁的书和一小包东西。
“青少年学竹笛?”小真念了念眼前晃着的书的书名。
“青少年?那我要快点学了。”都快不是青少年了。坐而言不如立而行,丫丫拿起笛子就要吹。
“你先等一下,笛膜都没贴哪。”这样就想吹,能吹响才怪。小真拾起一旁的笛膜。
也对,丫丫把子边的书翻开,像读圣经一样庄重地读那页“如何贴笛膜”小真如法炮制。
笛膜终于贴好了,丫丫把笛子横到嘴边就啃。
这时,屯部川石走了进来。 “你在吹笛?”他不知道她除了会掌勺外还有音乐细胞。
“我正准备学。”回答完后,丫丫又拿起笛子开始吹。她期待着至少能吹出刺耳的笛声,练就一套魔音穿脑的功夫也好,晚上可以在房间里报复他的随意招揽狐狸精女秘书之罪。于是,她努力地吹,使劲地吹,真吹得她两腮欲炸,嘴巴酸疼,笛子还是沉默。
“这笛子十分矜持。”屯部川石对这只死不吭声的笛子下了注解。
丫丫边骂骂咧咧边找起了笛子的毛病,她决定重贴一张笛膜。在翻弄那包笛膜后,她停止了对笛子祖宗的追溯咒骂,而改骂小真。
“小真,你真是大脑炎。”她剪来贴上去的只是里面的一张包装纸,真正的笛膜却安然地躺着。
丫丫用两指捏起一片笛膜举到空中,看起来透亮透亮的,薄如蝉翼,很好吃的样子。
又费了半天功夫,笛膜终于贴好。其他两个离散的闲人又围拢过来。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决定山小真再来试笛,她十指参差地按着,双腮夸张地鼓起,像一只小青蛙。接着,笛子就发出了呜呜的声响,听起来让人心里发虚。
丫丫也吵着要吹,她刚吹出声音来后,且上就洋洋得意地开始用力,把笛吹得马嘶牛鸣,呜——呜——的声音简直能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小真和屯部川石实在受不了,拉她吃饭去了。
丫丫每天晚上都在练习,而且还专等屯部川石回家以后再吹。所以一到她的吹笛时间,佣人们都绕道而行,连牲畜都要远离到百米之外。
三天之后,屯部川石决定就丫丫这个新爱好和她谈谈。
“丫丫,你喜欢吹笛吗?”早点问清楚就可以早作打算,如果她真的喜欢就帮她造个隔音室,再请个老师,让她学得正规一点。现在她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音律的感觉也没有。
“不是啦,我觉得你平时一点都不浪漫,所以只有我来浪漫啦。我想学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楼台相会。”一石二鸟,吹得好是营造二人间浪漫气氛,吹得不好就是暗地折磨他,呵呵。
“你不用那么辛苦,这里是一楼。”没有楼台给她诉衷情。而且她真有话要说,他和她的房间也只隔一条小小的走廊。
“你是不是想无情地剥夺我的爱好?”丫丫开始借题发挥, “喂,就许你工作时候抱小秘,不许我孤芳自怜吹吹笛?”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暴君, “将来万—我被你抛弃,沦落在东京街头乞讨时,也有一艺傍身啊!”“说吧,有什么要求?”她平时不会这么不讲理,这么做一定另有目的。”你觉不觉得请男秘书更有利你的工作?”看他察觉了她的意图,她微微靠近他撒娇。
“傻瓜。”他抱住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三天前就要人帮我聘用男秘书了。”如果她是为了这个原因的话,那他三天的罪就白受了,还好他今天问了,不然他被她整得得了耳鸣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呢!看来他和她之间的沟通有些问题。
“丫丫,以后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知道吗?”她和他的结婚证书都办好了,她是他的妻子,夫妻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她的,何况是这种小事。
“对不起啦。”又摆了个大乌龙,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早知道这样,她也不必冒着得腮腺炎的危险设个这么辛苦的圈套了。唉,后悔啊!
“傻丫头。”情人间有时需要一点磨擦才能相处更合契。
“不过呢,要不是你——”丫丫想学学死鸭子的嘴硬,还没说完,小嘴就被屯部川石急切覆上的唇给封死。
他今天似乎特别热情,丫丫感到一阵热气由肩膀一路攀升至头顶。
屯部川石与她交缠着,却也没遗漏进一步的动作,他露出一丝淡淡笑意,一手轻轻扣上她的后颈摩挲,另一只手悄悄往下延伸。
“嗯”丫丫发出轻吟, —阵战栗顺着背脊往上蔓延,右手情难自禁地抓紧他的臂膀。
他的手慢慢挪动,在她赛雪的肩膀上移动, “你真诱人”他在光滑肩头上烙下第一个齿印。
突来的疼痛使丫丫清醒,下意识地,无敌铁手就拐了上去。 “你这个大色狼。”
“结婚证书办好了。”屯部川石一脸不悦地看着她。换句话说,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该享用属于他的。
“啊?”这就是说,他不必再发乎情止于礼了?
“可我还没洗澡。”现在是夏天,很容易出汗的。新婚之夜得要香香的才行。
“好,你去洗。”他亲亲她的脸庞, “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
“我洗好了。”丫丫小声说着。
屯部川石快速回头,心中涨起一股热潮。
她扭扭捏捏地抓紧胸前的浴巾,吞吞吐吐地说:“我洗好后才发现衣服忘了带进去只好”她该准备一套性感内衣的,那些内衣看上去都很特别,她想穿已经想很久了。算了,明天去买,以后总会有机会穿的。
“没关系。”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粗嗄着嗓音。
屯部川石两泓深潭黑得发亮,深似不见底,氰氲地盯着丫丫,若非理智尚存,只怕早已饿狼扑羊了。
丫丫红嫩的脸颊散发出一股清纯,引人想上前轻咬一口,确定是否就像苹果般清新迷人。
“过来。”他的声音充满难耐的渴望。
丫丫走了过去,看似随意,脸上却难掩羞怯的神情。
终于,她走至他面前,迟疑地停在离他一步之处,犹豫着是否要再跨出一步。
屯部川石一把扯过她,轻易将她拥进怀里。 “好香!”他亲亲她的额头。
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场景,丫丫开始不安地扭动。
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屯部川石轻轻从背后环抱住她,将她因慌乱、紧张而显得僵直的身子纳入自己的臂弯里,性感迷人的低沉嗓音,以贴近耳畔的要命距离响起诱惑。
“别紧张,把一切交给我。”一生一世。
他魅惑的嗓音迅速安抚了她,丫丫不由自主地低唤他的名字。
接下来的事无需言浯。
第二天的早晨宁静而美好,温和耀眼的阳光徐徐地洒入屋,流泻了满地的金黄。
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双结实臂膀紧紧搂在怀中的丫丫倏地漾开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早已清醒的屯部川石扬起了剑眉望向怀中的人儿, “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她的笑比窗外的朝阳更加抢眼夺目,灿烂甜美得令他移不开为之着迷的目光。
将红扑扑的苹果小脸深深埋进了他厚实温暖的胸膛,丫丫满面羞红地说: “因为我觉得能在你的臂弯中醒来真是件幸福的事。”
“傻瓜,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吻上飘着茉莉花香的发梢,屯部川石的眸光有着缱绻的爱恋, “以后它是你的专用枕头,你可以使用它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相信与她共度白首必能幸福。
“一辈子”微微愣了愣后,丫丫随即明白这是他对她所许下的承诺。其实不管他说没说出口,都早已经用实际行动来替代过这些华美的语言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甜美的脸蛋闪耀着动人的光彩“嗯!”她相信他。
“我们去洗澡吧。”他一手爱宠地摸过她的发,很难得露出顽皮的笑, “我背你去。”
一连串的动作教丫丫措手不及,当他将她背上身时,她又羞又急又气,挣扎抗议: “放我下来啦!”
“你再乱动,摔疼了你,我可不负责喔。”
“你——”拿他莫可奈何,丫丫气结, “小日本!大坏蛋!小气鬼!大色狼!”蓦地,她脑海精光一闪,两条手臂用力勒紧他的脖子, “我要掐死你!”
“啊——”
凄厉的叫声并非来自屯部川石,而是计谋没有得逞,俏臀反遭狼爪大吃豆腐的丫丫。
一个明朗的午后,丫丫难得摆脱了拿着鸡毛当令箭,整天追着她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小真。
她躺在一棵位置隐秘的大树下,耀眼的阳光被头顶上的无数片树叶切割成点点光斑,洒了下来,就像满目的钻石在眼前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丫丫神经质地唱起了儿歌,快乐地细思这些天的甜蜜。
现在的屯部川石要比以前轻松了很多,在她面前都很少摆出严肃的姿态了,她和他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一切的生活都完美得像在梦中。在今年的生日时,她还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奇遇。她感觉自己像是掉人梦境的爱丽丝,但一切又那么真实地发生在眼前。
“丫丫,你在这儿,找你真不容易。”小真走了过来,她的影子掩住了一片明媚阳光。
果然良宵美景都不长久, “找我什么事?”丫丫懒洋洋地睁开眼,随意地应了声。
“你的礼服做好送来了,真是美极了。”小真开心得就像她才是那件礼服的主人。
“礼服?”是结婚用的吗?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哪!
“你忘了吗?今天晚上你不是要和屯部先生一起参加他公司的四十五周年庆典吗?”她可是女主人呢!这种大事都会忘,真是的。
“哦,我有衣服。”她那一零一件能撑场面的绿色旗袍。
“订都订了。”而且也做好了。小真拖起她,把她往屋子里带。 “是件样子很独特的用粉绿色轻纱制成的裙子。”
“我不要。”像这种大场面,她希望在穿着打扮成完全的传统和中国,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中国人。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真摇广摇头,她都嫁了人了,他老公还把她捧在手心,当公主一样打扮,让她一点都不像黄脸婆,活得真是滋润而有光彩。丫丫算是钓到金龟婿了,以后生个孩子也会是个铁杆金龟子。
而且,连小莉都有一个人品家世外貌都不错的风间在追。为何她小真就找不到一个日本好男人呢?小真开始自怨自艾。
“这样吧,宴会你和我一起参加,所以裙子给你穿。”小真说得对,浪费也是浪费。
“真的吗?太好了!”老天果然是眷顾她的,说不定她的春天就快来了。
“不过,你的身材跟我差很多,得让服装设计师修改一下。”
“那我得快去了。”小真迫不及待地想去试衣服了。
“快走吧。”丫丫挥手赶她,准备继续回树林冥想。
“你跟我一起去。”小真才不会放她回去晒太阳。开玩笑,丫丫今天是主角,晒伤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知道啦。”看着自己那只被小真紧紧钳制住的手,丫丫不由思索着小真什么时候提前进入更年期,变得这么罗嗦了。
不管丫丫愿个愿意, —场盛大豪华的商业宴会如期在晚上掀开序幕。
夏川集团的周年晚宴是每位上流人士都期望参加的盛宴,能被邀请参加宴会就代表在社交圈有一定的地位,没被邀请的自然代表在上流社会没有地位。
屯部川石一身黑色系的西装,梳理得整齐无比的发丝驯服地贴在脑后,整体看来意气风发,只是脸上充满了阴郁之气,眼神无奈地看着星光闪闪、美女如云的会场中一抹小小的身影——那是说什么都不肯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入场的小妻子。
站在人群中的丫丫泰若自然地环顾宴会场所。她并不怕生或羞怯,与众不同的服饰和区别于在场其他千金小姐的特殊气质令她在人群中虽不能光彩照人,却仍显得十分突出,
她以自信的微微淡笑回应了涌自四周的客人因各种猜测而抛来的眼光,并偃意地欣赏宴会大厅美伦美奂的摆设。带着一点探查的兴趣,丫丫猜测着人们的窃窃私语。这是个她以前不曾也不想涉足的世界,手握香槟、目光如炬的名嫒让她想起湘叶凉子,轻佻调笑、眼带轻蔑的美艳女星让她记起三振成功的深田泉子。才不过到达会场三分钟,她就深深感觉到,自己不属于这华丽却势利的阶层。这个外表裹着糖衣,实际上明争暗斗的世界,就好像一个战场,要应付这一切会很累人。
“为什么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呢?”丫丫边问已走到她身边的屯部川石,边看着赏心悦目的华丽的舞池,这里聚集着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他们踩着舞步,珠光宝气交织着一片权贵气味。
“制造机会进行交流。”交流商业讯息和人情俗感。他撇撇唇不愿多谈,话锋一转,体贴地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为你拿杯家族自酿的葡萄酒,滋味一流,你一定要尝尝。”
看到这个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小丫头居然能受到人人倾慕的钻石男的款待,周围原本各自为政、争奇斗艳的千金们决定联合起来,赶走这个外来客。
屯部川石走开后,丫丫就一个人落了单,看形势对她们有利,于是她们都从四周移动过来,围住了丫丫,并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
通常闲话是她们无趣生活中惟一的力量和乐趣,一见当事人只是个异国小家贫女,三四个时髦女孩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人家,句句含酸带辣。笑贫不笑娟是社会乱相,社会舆论导向因经济因素而有所偏差,加上女孩子天生血液中有嫉妒的成分,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幸运,于是有了各种版本的流言。
“这个就是中国来的小狐狸精?”也不怎么样嘛,要身材没身材,脸蛋也比得一般, “你居然能把湘叶千金给挤下台,难道是另有别的本事?”千金甲对丫丫不以为然地批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所谓女人不*,男人不爱。她只要会讨好男人就好,你没闻到这个中国女人身上的狐骚味呀?”千金乙自以为有风度地掩嘴发出格格笑声,十分刺耳。
“是呀!好重好浓,八成整日在床上和男人厮混没空洗澡,中国女人可真淫荡。”千金丙嫌恶地掩起嘴一嗤。
“你瞧她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戴,该不会是失宠了吧?”笑得花枝乱颤的另一千金女刻薄地说道。
“我看是故作寒酸想装可怜,不然还真想不出屯部先生怎会瞧上她这种姿色。”一略为肥肿的千金女满门妒意。
“可惜再耍什么手段也没用,她很快就会失宠,到时哭也还得跑回中国去哭。”这种*女人凭什么踏上日本的土地。一脸忌妒的湘叶凉子也插了进来。她穿了一身白色飘逸浪花纱裙,设计师帮她盘了个松松发臀,两边各有几缕发丝垂下,看起来十分慵懒和富有女人味,可惜这种刻意营造的风情却被她脸上的凶恶表情完全破坏殆尽。
“说得真有道理,今天咱们各个人比花娇,哪有她献媚的机会。”
“哎呀!你也想当人家的情妇”
“听说今天屯部先生的正式妻子会由这里选出后直接宣布呢!”大家都有机会。
“真的吗?那我要去补妆了。我就知道这个中国女人不会嚣张太久的。”
一连串经过添油加醋的绯闻不断扩散,如果说三个女人成了个菜市场,那周围何止是一个市场,简直比北京八万人体育场的演唱会还热闹。那些女人各个都像是上台表演的说书专家,还越说越得意地搔首弄姿,笑得花枝招展,全身的首饰都摇摇欲坠。
三分姿容七分妆扮,她们挤破头来参加这种宴会,不外是钓个金龟婿,身世差点的做“外”婆也上所谓,想要穿金戴银过足少奶奶的瘾,情妇是一条捷径,手段厉害就能扶正,让大家羡慕、羡慕。
这才是人生百态嘛!偷偷倚到墙角的丫丫露出微笑,这些女人以为这样说两句她就会难耐委屈哭着跑出去吗?把这些事置于身外后她挺爱听有关自己的流言,精彩得令她佩服万分,比八点档电视剧还要丰富。
原来她都快成旧人了,屯部的正牌老婆都快出笼了,她这个情妇的下台日不久矣!而且这里的情妇后选人都有—大票呢!既然她们这么爱嗑瓜子话八卦,她不造福她们空虚的心灵怎么成,总要有更劲爆的新版话题供茶余饭后闲聊,不然肯定会尤聊死。所以,她很快就会让她们自己成为话题的主角。
“丫丫,你怎么跑这来了?”屯部川石把酒递给了她。他占了身高的优势,不然在—堆人中找她并不容易。
“小真,穿这样真漂亮。”丫丫拉过了尾随他而来的小真。两个人都穿了粉绿色,在一堆黑红白中很是突出。
“我也觉得不错。对了,今天有个惊喜给你!”小真神秘地说。
“什么啊?”
“我刚看到小莉了,她是被一个叫风间的人带来的。”小真把听说的事告诉了丫丫。
“太好了,我们去找她。”丫丫也开心得手舞足蹈。她们很久都没三个人在一起了。
“丫丫,我要上台致辞,你和我一起上去吗?”插不进她们谈话的屯部川石看时间差不多了,询问丫丫的意愿。
“不要。”丫丫想也不想地否定了。他公司开业四十五周年,她又没什么贡献,关她什么事啊。
“那好吧。”屯部川石早知道会这样,也不多强迫她就离开了,反正她不管在哪儿,过一会儿还是会成为焦点。
看他走后,丫丫拉着小真就去找小莉,却发现小莉也被一帮女人围着,而那帮女人做着和刚刚同样的事,看来风间在本土的行情也不错。
丫丫奋勇向前,把小莉拉出了重重包围后,三个人找了个角落开始闲话家常。
“那群女人还真凶。”小真对日本上流社会女人的印象彻底破灭,她希望上流社会的男人们千万不要也这样,不然她游都要游回中国找男人,现在想想中国男人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反正我也听不懂。”小莉倒是挺乐观,她们爱鸡同鸭讲,浪费自己的口水,她也无所谓,
“没错,当我们中国女人真那么软弱,用口水战就能击跑?”她又不靠她们吃饭,大家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那群千金小姐想这样就影响她,不知是太天真还是太高估自己触角的长度。
“你们看,那边女人穿成那样像不像媒婆?”丫丫指着一个红色头发,一身红色贴、薄、露并在头上带朵大红花的女人问道。
“是挺像的,特别是脸上那腮红,两囤圆圆红红的贴在脸上,像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小莉也觉得像,就附和了丫丫的话。
于是这两个人像共同发现了一个秘密一样,互视并大笑起来。
看着这两个笑得像傻大姐一样的女人,小真发现和她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尝试眼前的美食和欣赏附近的男人的机会,不想沦为保姆,就得找到她们的男人,并把她们物归原主。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还在台上致辞的那两个男人。
“本公司今后仍将保持稳步而快速的发展,还请各位拭目以待。下面我想介绍一下这场晚宴的女主人,我的合法妻子——陆亚雅小姐。”在屯部川石介绍完后,一束光柱打向了正在角落聊天的丫丫。
丫丫在陷入了这莫名的光圈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要躲也太晚了。反正日后总要证明自己身分,现在提早公布,也可以挡一挡那些在外面追着他老公跑,一副大老婆模样的狂蜂浪蝶。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介狐嵋女子,那她就如了他们的愿好了。她尽量风情万种地表现出撩人的性感姿态,婀娜多姿地走过目瞪口呆的众人,虽然局限于天生的条件而使效果个那么完美,总还是有了—些气势。
上台后,她站到了屯部川石的身边,让他牵着手,继续宣布这个消息。 “最后,我想宣布一个喜讯,我与陆小姐将于下个月举行结婚典礼,届时还请各位挚友亲朋光临。”
台底下的人在一阵沉寂后发出了各种议论,非常刺耳。
看到了这些混乱的情况,丫丫决定釜底抽薪。她拿过了一旁的麦克风。 “各位好像对我有诸多不满,没关系,有什么问题请直接向我提出,没必要这样捕风捉影地猜测。”她娇媚地一笑,明白的眼神告知众人,他们的言语一字不漏地全听进她耳里。
看着一行人局促无言,她忍不住发出胜利的笑声, “没有吗?刚刚我还听到有几位女士对我的国藉很不满意。要知道,比随意污辱一个人的品性更无礼的行为就是污辱一个人的国藉了。前者只是污辱了一个人,后者却污辱了整个国家千千万万人。所以,作为女主人,我想请这些客人自行离开这里。”
刚刚还骄傲得像孔雀一样站在丫丫面前示威的那些小姐们一听全白了脸。她们没想到丫丫有胆子出这一手。如果离开就意味被赶出去,那她们以后在各种社交场合上会身价大跌。
“没人离开吗?刚刚有几位小姐的表现可不是如此,言行都明确地表现了对我这个主人有多么不屑,既然如此,你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丫丫一再宣扬自己的身分并拼命地在火上浇油后,湘叶凉子风姿万千地走了。屯部川石是不可能属于她的了,而以她的身分是不可能给人做小的。她太小看杜亚雅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女人远没她听说的那么懦弱,更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在这个中国女人的娃娃脸和娇小身材背后,支撑着的是坚强勇敢的灵魂。今天的这一幕,换了她湘叶凉子的话,是永远都做不到的。现在看来,她暂时是没有机会了。
她虽然输了这一场,但是昂首阔步的骨气跟风度还是有的,不管私底下伤得如何惨重,起码在她离开的时候,她仍是许多人眼中不可多得的美女。
有些人天生被安排了一个不被欢迎的角色,无论本身性格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际遇,她非常不巧地落在一个对她不利的环境之中,输了也只能徒呼失败。只个过
湘叶凉子走到宴会厅门口,她抬起头冷冷地望着台上的她真正爱过的男人——她不是心甘情愿当一个恶劣的角色,不是心甘情愿输得如此难看,这份不甘心,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什么时候她才能再等到机会呢?
还有两位身家背景强硬一些的千金小姐也跟着走了。其他千金们不敢吭声,这种场面终于使她们展现出了日本女人惯有的低姿态和安静。
一场轰轰烈烈地开幕又高潮起伏的宴会就在这种奇怪的安静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