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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巴掌打得陆燕毫无招架之力,一张娇嫩的脸颊赫然红肿,连嘴角都被打破了。
陆燕捂着脸又气又怒地看着叶妃扬长而去。
“侧妃,叶妃也太嚣张跋扈了。”丫鬟气不过道。
陆燕指甲掐入掌心,巨大的疼意才让陆燕没有失去理智,刚才在坤和宫大殿内,叶妃就连太后都没放在眼里,她又能如何?
“谁让她肚子里揣着一块肉?”
此时她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叶妃生不出孩子。
但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只能灰溜溜的去了趟陆家,苑氏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怒火中烧。
“母亲,叶妃已经有了身孕,太医还说是个小皇子,现在就连太后都拿她没辙。”陆燕委屈道:“今日女儿在宫里丢了大丑了,多少人看女儿的笑话。”
新婚第一日就被人罚跪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陆燕想想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苑氏心疼女儿也赶紧安抚道:“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事儿不算什么,两个月前叶妃不也是被太后重重责罚,从贵妃一贬再贬?”
安抚了大半个时辰,陆燕的情绪才逐渐稳定。
“母亲,后宫又冒出即将出生的小皇子,日后女儿还有出路么?”陆燕将重心放在了叶妃的肚子上。
进宫都多少年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了?
“加上前头过继的两位,这可都是第三个小皇子了。”
陆燕担心最后的胜利者会是皇上。
苑氏却信誓旦旦地说:“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根本不足以成大事,皇上他命不久矣……”
“可我看皇上面色如常,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那是还未发病。”苑氏拍了拍陆燕的手,再次叮嘱:“你只需要好好调养身子,将来给赵王诞下长子,拉拢住赵王的心,日后的荣华富贵都是你一人的。”
提及赵王,陆燕小脸涨红,说起昨儿晚上赵王待她很温柔。
“你已经提前嫁入赵王府了,至于那个傅翩然么,还要等几个月,这就是你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母亲放心,女儿会的。”
几个月时间足以让她怀上孩子了。
苑氏亲自调了药给陆燕敷上,没多大一会儿陆燕脸上的痕迹就淡了,抹上了脂粉也就看不出来了。
陆砚深听闻陆燕回来了赶紧去探望,上下打量确定没事之后才松了口气。
“母亲,大哥,现在叶家重新翻身,肯定会继续针对陆家的,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陆燕说。
陆砚深抿了抿唇表示会的。
待送走陆燕之后,陆砚深折返回来坐在了苑氏对面位置,他是一大早赶回来的,确定叶家的消息后,心里膈应的厉害。
他又将昨儿晚上殴打叶嘉仪的事说了。
“早知如此,就该将这贱人给直接打死了。”
苑氏眼眸一冷:“打死了叶嘉仪又有什么用,叶家还是和陆家结仇了。”
陆砚深表示不明白:“公主为何会这么做?”
明明是叶嘉仪救了人,为何公主府不肯承认?等着陆家将叶嘉仪撵走了,又站出来给叶嘉仪撑腰,这不是存心要和陆家过意不去么。
“陆家和公主积怨已久,不是三两句能说得清的,现在她在京城,就不会轻易饶了陆家。”
苑氏暗叹自己太大度了,低估了庆祥公主咄咄逼人的小性子,这么多年了,对方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当年若不是母亲嫁给你父亲,如今的公主就是陆家主母了。”苑氏勾唇冷笑:“是她恬不知耻勾引你父亲,却被你父亲嫌弃,折腾这么些年,也不过是想吸引你父亲注意罢了。”
当着陆砚深的面,苑氏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公主,满脸鄙夷:“别看公主如今端庄优雅,背地里连暗娼馆的姐儿都不如呢。”
陆砚深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庆祥公主的往事,暗暗咂舌,同时心里对庆祥公主多了几分鄙夷。
“我听说小公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这就是她的报应!”
苑氏笑而不语,旁人不知庆祥公主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她心里可是门儿清呢。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另外想想别的法子了,这京城还不至于她一人说了算!”
苑氏本不想和庆祥公主为敌,但对方先主动招惹,苑氏也决定不忍了。
陆砚深眼眸微动,忽然有了主意:“母亲,或许还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
大街上一辆马车猛然被逼停下,庆祥公主的大半个身子险些都要弹出去了,云瓷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公主。
好不容易马车停稳了,车夫惶恐道:“回公主,是对面的马车失控才导致奴才避之不及,惊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庆祥公主揉了揉眉心,冷着脸。
“义母,我下去看看吧。”
云瓷说着撩起帘子探过脑袋看向了对面,看见来人之后,眼眸一缩,竟是陆琮!
陆琮正在和小厮聊着什么,随后又朝着这边走来,云瓷缩回身子看向了庆祥公主:“是陆琮。”
提及陆琮二字,庆祥公主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时车窗外传来了陆琮请罪的声音:“不慎惊扰公主凤驾,还请公主恕罪。”
云瓷透过窗缝看见陆琮拱手就站在旁边,轮身姿,陆琮的确是个美男子,年近四十岁浑身上下还有股儒雅的气质,皮肤紧致,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个十来岁。
“本宫无碍。”
庆祥公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对车夫吩咐继续前行。
“公主请留步!”陆琮又喊。
索性大街上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陆琮压低声音说:“公主可否行个方便,我想亲自向公主赔罪,也是为了当年之事。”
庆祥公主脸上浮现一抹不耐烦。
云瓷见状撩起帘子露出半张脸,朝着陆琮微微笑:“陆将军,本县主很好奇当年能有什么事儿,这可是大街上,若是传言出去什么,对公主名声不利,陆夫人也会误会吧?”
陆琮没想到云瓷也在马车内,他先是一愣,随后听着云瓷这话脸色有些火辣辣。
“这是我和公主之间的事,你只是个小辈……”
“非也,公主乃是本县主义母,是一家人,敢问陆将军和公主又是什么关系?”
云瓷脸上的笑意收敛三分:“若真要为了当年的事儿解释什么,陆将军就不该不顾及脸面来找公主,而是按照规矩,写请帖再邀陆夫人一块前来。”
“够了!”陆琮脸色铁青,他好不容易拉下身段来找庆祥公主,却被一个晚辈当众羞辱,顿时觉得下不来台。
他神情犀利地看向了云瓷:“早就听说县主性格大变,别太自以为是了,当心吃亏。”
云瓷却冷笑:“难怪陆家家风如此,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变着法的算计。”
说完,她将帘子重新放下,对着车夫扬声说:“不长眼的东西,这么大的大街上还能被马车给拦住了?还不快走,当心被人讹诈!”
车夫哪敢多停留,扬起鞭子抽在马后背上,马车扬长而去。
陆琮则是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他的拳头攥得嘎吱嘎吱响,就连呼吸也急促不少。
“义母消消气,为了这种人生气实在犯不上。”云瓷柔声安抚。
庆祥公主没绷住笑意,扯出灿烂的笑容,和云瓷说起了往事:“当年父皇的确欣赏陆琮,也有意将陆琮召为驸马爷。”
作为先帝最疼爱的公主,娶了她,一辈子荣华富贵肯定是跑不了的,但有人在朝堂上提出,尚公主者,不应该再入朝为官,应该本分地留在公主府照顾公主。
先帝当场并未反驳,就被有人曲解成这是先帝的意思。
陆家自然不肯让陆琮就这么白白做了驸马之后就成了废人了,所以白白阻挠不同意。
最后想出个法子,当众和苑氏有了肌肤之亲,陆家顶着压力入宫请罪。
先帝又气又怒却也无可奈何。
“是本宫不要这门婚事,而不是陆琮放弃了本宫。”庆祥公主满脸不屑,她堂堂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
没多久陆琮就迎娶了苑氏,两人琴瑟和鸣,过得恩爱甜蜜,庆祥公主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偶然机会才查出来是两家故意算计自己,还有苑氏曾多次在场合上委婉的表达了,是庆祥公主私下还纠缠不清,陆家已经有了离京的想法了。
那时的庆祥公主年轻气盛,一听说此事之后便找上门质问苑氏,哪成想前脚刚走后脚苑氏就病了。
甚至连先帝也以为是自家女儿放不下人家,所以无奈只能将陆家调离出京。
几年之后陆琮屡屡立下战功,庆祥公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利用了
,这才和陆家,苑氏,结了仇。
“人人都夸陆琮好,在本宫眼里,临安好男儿千千万,他也未必能入了本宫的眼!”庆祥公主满脸骄傲。
时间久了,她都懒得解释了。
这一次陆琮再次招惹上门,令她心生厌恶。
“义母的意思是陆琮是故意撞上您的马车?”云瓷问。
庆祥公主冷嗤:“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