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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沂水河不远的地方,耸立着一座不算高的山,名曰:云雾山。
远远望去,但见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山水相依,甚是幽独。
叶荼蘼与郁澄澈二人结伴而行,徒步至山脚下时,已是正午时候。
山中茂林修竹,清流急湍,更有奇花异草,馥郁芬芳。
荼蘼未曾到过此地。山中清新的空气,幽雅的环境,让她心情甚好。
“丛中笑喜好阴暗环境,所以我们应往山中幽深的地方去寻找,这种草大叶细根,开着粉色的小花,花香特浓,最易招蜂惹蝶,所以,我们可以跟着蜂蝶去寻找。”郁澄澈边走别跟荼蘼讲解。
“郁医师,你不是说我中的是丛中笑之毒吗,为何还要寻找它,而不去寻找解药呢?”荼蘼对药学一无所知,便偏过头去问他。
“哦,我忘记和你说了!”郁澄澈猛地拍了下头“丛中笑和寻常毒药不同,它的解药便是它自身。”
“原来是这样啊!”荼蘼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跟着他多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中了丛中笑之毒的人,只需找到鲜活的丛中笑,然后取之花蕊,碎其根茎,然后配上上年冬日的雪水,加入白芍,野菊,秋水仙,混合均匀之后,放于炉火之上慢慢炖煮,待到有浓郁的苦味飘出时,便可饮其汤药,半月之后,其毒可驱!”郁澄澈细细地给荼蘼解释,这些解毒药方,都是他跟着祖父细心学来的,本以为没什么大的用处,却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了。
“听起来好复杂啊,只是,有些东西似乎不好找到,比如说,上年冬日的雪水,宫中虽有,却也只有少数的妃嫔私下收藏的,又岂会让我用?”荼蘼神色黯然,小手又不自觉地覆在了脸上。
“荼蘼,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找到丛中笑,其余的一切都不是问题。”郁澄澈笑,他一个御医,岂会少了那些寻常之物?
上山的路并不艰险,只是那些古老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若不留心,会有滑落的危险。
他们一路小心,走了半个时辰,方才到了山腰。
“郁医师,你看,那边似乎有很多蜂蝶环绕。”荼蘼有些累了,停下歇息擦汗的瞬间,瞥见了左侧不远处的一处花丛。
“走,我们去看看!”郁澄澈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幽深的眸中放出惊喜的光芒。
“是丛中笑,真的是它!”郁澄澈走进花丛,小心地拨开繁茂的荆棘,然后在最深密的地方发现了一株正开着花儿的丛中笑。
他只顾高兴着,却未发现花丛之中窸窸窣窣的声音。
荼蘼亦欣喜地凑了过来,正当她低头去看那深藏在繁茂草丛中的丛中笑时,忽然听见耳边惊天动地的呼声。
“啊!”是郁澄澈的惨叫。
荼蘼惊恐地回头,只见郁澄澈痛苦地低着头,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脚脖,那白净的五指间,渗出殷红的血来,很快血液便濡湿了他那垂落在地的白色衣摆。
荼蘼被恐惧怔住了,这一刻,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她看见郁澄澈缓缓抬起的另一只手上握住一条粗长的蛇时,她才恍然。
“啊!”她惊呼一声,几乎惊破了天宇。
第一次见到这么粗,这么长的蛇,她心里的恐惧不亚于那些被施行酷刑被扔进蛇堆的人。
郁澄澈忍住脚上钻心的疼痛,使出浑身力气将手中的蛇往很远处的石堆上扔去。
他不想残杀它,免得吓坏了眼前已是惊恐不堪的女孩儿。
荼蘼早已是浑身发抖。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直到,郁澄澈站在她的面前,微声告诉她:荼蘼,没事了,不要怕!
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毒液已经沿着他的小腿开始往上爬,向吸血的虫子一般在他的血液中游动。
荼蘼惊恐的心还在跳,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直到,她感觉他的身ti愈来愈重,并且一点点向下倾斜时,她才发现情况不妙。
“郁医师,郁医师,你怎么了?”荼蘼使出浑身力气扶住他那即将倒下的身ti,却发现他的身ti真是沉。
荼蘼好不容易将他带到了一处空旷的浅草地上,却绝望地发现:郁澄澈快要昏了过去,他的脸色极为苍白,那被蛇药伤的地方不断地涌出鲜血,那洁白的衣服下摆,早已是鲜红一片。
“郁医师,郁医师,你要坚持住啊!”荼蘼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身ti,惊慌与恐惧让她身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她环视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帮助自己的人,却绝望地发现,这幽静的山林里,除了风声,鸟声之外,再无一个人影。
泪水哗啦啦地流出来,荼蘼悲伤地瘫坐在郁澄澈的身边,她看着他,那好看的的眉眼,那一笑倾城的眉眼,这一刻却呈现万分的痛苦。他那紧握的手中,是刚不久才采下的丛中笑,那美丽而纤巧的花儿,正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荼蘼看着这一切,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如果不是因为她,郁澄澈怎么会跑到这里,又怎么会被蛇药,中蛇毒?
他作为大俪国最得宠的御医,现在该是最清闲的时候才对。
“都是你不好,叶荼蘼,是你害了他!”荼蘼失声痛骂自己,却忽然想起云姑姑曾告诉她的一些急救常识。
她迅速地爬到郁澄澈的脚踝处,低下头,对着那可怕的伤口,一口一口地啜吸着毒液,直到,她听见他轻微的呻声。
“好渴,渴!”郁澄澈的嘴唇干而苍白,微微地抖着。
荼蘼一听,愣在了空气中,这深山老林,渺无人烟的地方,哪里能有水?
“渴,渴!”郁澄澈的声音愈来愈绝望,他苍白的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发际滑下。
荼蘼眉头一拧,然后对着自己纤细的手腕药了下去,顿时,一股鲜红的液体汹涌喷出。
然后,她忍住疼痛将手臂放在了郁澄澈的唇边。
意识已经模糊的郁澄澈,大口大口地shun吸地那腥甜的液体,然后满意地睡去。
荼蘼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渐渐失去了意识。
“荼蘼,你怎么在这里啊?”一个柔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荼蘼无力地睁开双眼,看着来人,艰难地笑了笑,然后倒在了郁澄澈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