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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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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视了一下不堪入目的房间,原本为洞房花烛夜布置的华丽喜气的卧房,此刻鲜血淋漓,像是大狱中的审讯室,恐怖的异常。还是先处理一下吧。虽然压根不想碰那肮脏的身子,可,照现在这样,不先止血的话,他大概还没挨到冥夜来就会死掉吧?

    极其厌恶的伸出手,抱起那轻得几乎没什么重量的身体,怀里的人却忽然抗拒了起来,瑟缩的颤抖着,半张的唇费力的喘着气,吐出嘶哑的哀求。“不求你别别再”可爱的眉紧紧的皱着,那张苍白得没一点血色的小脸满是痛苦和恐惧。

    这么怕他吗?身上还在流血,都顾不上的只想逃离。思至此,他反而收紧了手臂,硬是将那发抖的身子困在怀里,没注意到自己已染了一身的血污他一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痛好痛痛得快要死掉喉咙也好痛,仅仅吐出那几个字已像要把它撕裂一般,呼吸也好困难他快死了是吧

    好像有人来了是他吗,是他吗?又来继续他的惩罚了吗随他吧反正他也离死不远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随他高兴吧就算是他对欺骗他的补偿好了

    眼皮好沈可是,想睁开想看看他好想看看他平日最简单的动作此刻竟成了他最大的奢望,只是想睁眼看看他他就满足了

    仿佛用尽力气的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那漂亮的坚毅的下颔是他!真是他!而自己竟然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会被他弄脏的忍着剧烈的疼痛,胜皓轻轻的摇着头:“别”

    “闭嘴。”冷酷严厉的低沉声音透着不耐,无视他微弱的反抗,佑赫粗暴的一把将怀里的人儿抱了起来,根本不顾他身上的伤,碰触中又弄破几处已经止住流血的伤口。

    “啊”突然加剧的疼痛令胜皓忍不住喊了出来,手无意识的抓紧触到的光滑布料,之后才发现是佑赫雪白的衣襟,但,已经无可避免的染脏了它。

    忙瑟缩着收回手,可是,下一秒佑赫毫无预警的站起来,他在天眩地转之际只有重又捉住他的衣服,心里一阵恶心,胃都要翻出来一般,弄得他眼前一片漆黑。不行不可以吐不可以吐在他身上他这么爱干净此刻还抱着他他不可以

    胜皓逞强的咬紧牙,将涌上来的甜腥吞咽了回去,但在下一秒,骤然加剧的反溃直冲胸口,头无力的垂在佑赫的肩膀,无法避开的将他弄得更脏。嘴里充满令人作呕的味道,他看到眼前的鲜红,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呕血了

    果然是不行了好冷痛到麻木的身体此刻只感到寒冷,顾不上许多的更偎进他怀里就让他奢侈一下吧从来没有人抱过他早已习惯了被压、被打,各种形式的体位,可是,还从来没有人抱过他

    他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即使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掉大胆的将脸埋进那宽阔的胸膛,嗅着那混着血腥但仍是诱人得要命的男人的气息,不在乎那么多了,老天呀,就让他在临死之前享受一下吧享受一下被人抱的感觉,幻想自己好像正被宠着一样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不过就让他幻想一下也好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秒

    身体慢慢的下降,他感到自己被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别”慌忙的捉住那双要撤离的有力手臂,放肆的偎上去。不要走求求你再呆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别走皱着眉看那任性的人儿抱住自己的手臂死也不放开,佑赫心里竟是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流了出来,点点滴滴的渗透到身体的最深处

    伸手轻触那伤痕累累的唇瓣,湿湿的红色液体沾污了指尖。吐血了吗?紧闭的双眸浸着水光,似乎哭了?眼前刚刚还在轻微挣扎的人儿安静下来,抱着自己手臂的双手也在下滑心里忽然升起巨大的恐惧,托起那瘫软的身子,才发现它冰得吓人。

    “混蛋,冥夜!”从她那里来府里需要那么长时间吗?!该死的女人!咬了咬牙,佑赫坐下来,将瘫在被子上毫无意识的人搂进怀里,以手贴住他后心,将内力缓缓的输入他体内,护着他的心脉。

    身体似乎暖和了一些而且,没先前那么难受了他还在他怀里吗?胜皓紧紧的皱了皱眉,可是,太累了,实在没力气睁眼了他在迷迷糊糊之中又呕了几口血,只是这一次,似乎有只手一直帮他将唇边的血迹拭去,很轻很柔好像母亲

    丝毫没注意一向有严重洁癖的自己此刻的做法有多么突兀的佑赫,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冥夜,一边小心的抹掉那人儿唇边沾染的鲜血。

    不敢看向那狼狈不堪的小脸,怕自己会控制不了心痛,然而那人儿气若游丝的气息却一点不漏的吹到他的手上,让他感得到他是怎样的虚弱,心,慌了,乱了,隐隐的有些刺痛。

    那冰冷的削瘦身体被他温暖了一些,但仍比平常体温低出许多,惹人心疼的微微抖着,眼前金黄色的发丝也失了先前的光亮,黯淡无光的垂着,奄奄一息的诱惑着他将下颔埋入,轻抵着他的头顶。

    以空出来的右手封住他身上的穴道,暂时止住了流血。扯过多余出来的薄被,将怀里的人儿连同自己全裹进去,将他完全圈入自己怀里。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娼妓,竟然将他一直平淡无波的心思弄得一团糟,他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救他?干嘛要派橙去找冥夜?他只不过是个男娼罢了,还是个恬不知耻的骗子他有什么资本让他费那么大心思!

    “该死的娼妓”他喃喃的低骂着,将胜皓轻轻抬起来一些,把他的双腿分开架到自己的腿上,避

    免他全身的重量压到受伤的臀部。算了,就不跟他计较这么多,他对自己说,先治好了他,再供自己慢慢的玩个痛快“真该死”怎么这么长时间?橙到底在干什么?!就在佑赫烦得快受不了的时候,安静的外面此刻传来熟悉的男低音。

    “将军,冥夜来了。”---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澡,确定自己身上再无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佑赫从头到脚的换了一套衣衫,吩咐下人将刚刚弄脏的衣物全部拿去丢掉,才进门,眼前立刻出现一张妖艳诱人的大脸,邪气的美女吊着大大的杏目,半开玩笑的嗔怒着。

    “太没节制了吧?你这次很过分耶,要不是我,看你现在怎么向彰大人和夫人交待!说,你要怎么谢我?”“冥夜,你越来越大惊小怪了。”丝毫不买她的帐,佑赫淡淡的开口,面无表情的抬手挥掉冥夜已经垂到他肩上的几缕秀发。

    “大惊小怪?!”杏目瞪得滚圆,冥夜毫没形象的怪叫了一声,他竟敢说她太大惊小怪!不屑的转身一屁股坐在桌边的椅上,咬着细细的牙开始细数这冷血男人的残酷暴行。

    “被绑了超过五个时辰吧?严重的失血,脱水,还有内伤浑身都是瘀青你打他?还有他差点儿被你废了,你知不知道?前面的还有后面的肛道,你再多划一道他这辈子可能就”

    连脸都没红的冥夜说得正义愤填膺,忽然停止了,呆呆的看了佑赫一会儿,才缓缓的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你不会就是想废了他吧?”

    “”“唉,我不管你怎么想啦,总之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应付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竟然会这么发疯的折磨一个人。好好的一个洞房,被他弄得比杀人现场还要恐怖。

    那小人儿就更别提了,不知道惹了他什么,被折腾掉半条命。她来的时候,他几乎连脉搏都没了,要不是那男人一直以内力维持着生命,恐怕他早就没命了。

    不愧是以残忍出名的佑呀,竟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手,那被划得血肉模糊的分身,让她这个见多了凄惨场面的神医看了也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身体发冷。

    而后面的小穴被扯裂,红肿的伤口一直被裂酒浸泡着,有些发炎溃烂那男人竟往里面灌酒!还是陈年暴烈的女儿红!他不知道这是会要人命的吗?!肠壁本来就严重撕裂,又被酒水充满伤口无法愈合,造成致命的大出血

    想想她都觉得恐怖,不知道自己怎么竟还能挨下来,耐心的将每一处伤口仔细的处理、上药包扎,好不容易才将那奄奄一息的生命挽救了回来。

    冥夜翘起修长的食指,缓缓的抚着下颔,斜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瞟着佑赫。怪异呀,太怪异!如果她没记错,佑赫从来没有过将人折磨得半死不活、之后再叫她来医的习惯。

    通常,惹怒他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一刀了了痛快,但这次唉,真是的!都怪她昨天出城帮人治病,没赶上他成亲,不知道在当天发生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话说回来,他不是成亲了吗?怎么没看见他娘子,反而那男孩代替了出现在卧房里,而且还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难不成佑昨日的洞房花烛夜就是这么过的?真是与众不同啊改天一定问问秦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佑现在的情形,恐怕问了不仅得不到答案,还有被踢出去的危险。

    “谢了,冥夜。这件事帮我保密。”“知道啦。”早在他派橙那个变态男人找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要小心行事了“不过你也注意点啦,我可不想天天跑彰府,没准儿哪天就让人看见。”

    “嗯。让橙送你出去。”“”要是可以,真不想答应,她看见那僵尸脸就心寒,佑明明比他还有冷漠,怎么感觉就是不同呢?唉,算了“那告辞了。”

    从冥夜走出去,带上门,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佑赫动也没动的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呆呆的望着地毯上华丽的金丝滚边。直到,门外再次响起轻轻的敲打声。

    “将军,大人和夫人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将军,叫奴婢过来看看有什么事。”“没什么大事,告诉大人和夫人,他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去给他们请安了。”

    “是。”烦!不能让爹和娘知道,特别是他娘,成亲那天他就看出来,他娘对这个新“媳妇”的期望和满意有多大,如果让她知道进门的是个男妓,还有他那晚的所作所为的话,他想象不出那将是多么大的打击。早知道就不下那么重的手了,才瞒一天已经觉得有些困难,再过一两天他们一定起疑

    佑赫烦燥的踱了两步,之后猛的站住,抬手狠狠的将散落下来的发丝耙到后面。冷静!冷静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没什么大不了,他再危急紧张的时候都经历过,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一个低贱的男妓还不够资格让他这么烦心。往里走了两步,扯开遮挡在眼前的雪白的丝帘,不由感叹橙做事的效率。

    整洁干净的卧房内找不到一丝暴虐的痕迹,所有沾满血与体液的肮脏的被单和褥子全部被彻下来,换成了新的,正对着床的竹窗全开,清新的空气洗净了屋里原先污浊血腥的气味,上午的暖暖的阳光射进屋子,照亮了窗前的一小块空间,溶了整屋子的温暖。

    长时间处于阴暗中的他还没习惯的眯起眼,背对着窗子将视线集中在蜷缩在大床上的人儿身上。

    他趴在褥子上,干净的纯蓝色薄被盖到下巴,金色的发丝柔顺的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他只看得到露出来的一双紧闭的眼睛,那人儿似乎连睡也睡得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落在眼下的阴影也若深若浅的忽闪着,显出一种很不真实的纯洁,让他愣了一下,随即讽刺的扬起唇,纯洁?真是个绝妙的词儿呵一个娼妓

    好安静要不是看到那鼓起的蓝色薄被一上一下的缓慢起伏着,他几乎找不到可以证明他活着的迹象。轻轻的将手放到那蜷伏的身子上,缓缓的摩擦,之后抓住棉被用力一扯,让那赤裸着的包满纱布的身子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单薄的肩膀上还有着他前一夜咬上去的痕迹,粉红娇嫩的乳尖在手臂的遮盖下若隐若现,纤细的小蛮腰因为疼痛弯起来将全身缩成一团,修长的腿屈着,显出那结实圆挺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