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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好端起了一盆水浇在王天鹏的脸上,冰冷的寒意刺激了他是神经,刚刚掀了掀眼皮子,什么还没听见,就被一个大耳光子甩了过来:“再不醒过来,就将你扔到冰潭里去。”
锦好不是说什么玩话,就王天鹏犯下的罪孽,就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想到这间破庙,这小小的地下室内,不知道多少花样女子遭受过王天鹏的蹂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的芳魂,所以她打的异常用力,将王天鹏打得满嘴都是腥味儿。
就是王天鹏晕死过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醒过来了,瞧见锦好之后,先是张嘴就骂:“小贱人,你居然敢暗算爷,看爷怎么收拾你,你以为找了你的姘头来,就能将爷”
话还没完,腹部就被踩了一脚,差点儿五脏六腑都要碎掉,凝目望去,一双冷如寒星的眸子,隐隐含着杀气,他浑身一寒,嘴里再不敢不干不净了。
叶若谦冷冷的收回踩在王天鹏身上的脚,顺便抬脚,在那锦被上来回蹭了蹭,好像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一旁的谢明覃瞧着锦好盯着叶若谦的脚,笑着解释道:“五小姐,我这亲亲表弟有些洁癖——这东西太脏了。”
谢明覃摸样儿长的俊,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坏坏,半是调侃半是戏谑,自是风流倜傥,却半点不让人生厌,反而生出一股子好感来。
锦好顿时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而,叶若谦自然浑身的寒气更甚,冻的王天鹏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眼中迸射出来的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锦好燃烧成灰烬。
虽然嘴里不敢不干不净了,但并不妨碍他往锦好身上泼脏水,胡言乱语:“莫锦好,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明明是你约我在这里私会,现在被人发现了,就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你要是怕别人知道,当初做什么的,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能”
锦好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明覃就上前拎起王天鹏的衣领“啪啪”左右开弓,连扇了几个耳光:“我这亲亲表弟有洁癖,可这表哥却没有,你说话小心点,五小姐问你话,你再开口,若是说话再有半点不对,我信不信爷让废了你那玩意,再将你卖到暗馆子里,让你尝尝被人压的滋味”
锦好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叶若铭却在瞟过一眼锦好微微发红的眼睛,黑着一张脸,瞪向谢明覃:“五小姐面前,你悠着点,别满嘴跑毛!”
一句话,让谢明覃的坏笑一僵,似是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女子在场。
却不知,锦好心里却对谢明覃半点反感都没有,这人看起来不着调,话也说得随心所欲,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不像有些人,表面正人君子,内里却是男盗女娼,虚伪之极,嘴里说一套,做起来却又是一套,那才是真正令人作呕!
重活一世,锦好对这种近乎淳朴的实在,有着无与伦比的欣赏。
此时,见谢明覃因为叶若铭的话,有些不自在,忍着鼻子发酸,笑着说道:“谢公子说得倒是好主意,我这边正愁着不知道要那人渣不老实,可怎么办是好,现在有了谢公子的话,也不怕他不老实了。”
这话又说的叶若铭,谢明覃一愣,目光皆齐齐的盯着锦好看去。
只见那亭亭玉立的少女,眸光澄清明亮,没有丝毫的杂质,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溪水,神色最是真挚不过,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她说得是真话,没有一丁半点的虚伪。
二人不由得都向对方看去,眼神中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莫名的味道,随即又快速的转移看去,却在下一秒钟又抬头相视一笑,默契在彼此的眼中一闪而过。
而被谢明覃的几个打耳光甩的脑袋嗡嗡作响的王天鹏,一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蜷缩着身子一旁嗯嗯呀呀,却因为惧怕再次挨揍,不敢大声的哼出来。
谢明覃手里的扇子唰的一下收拢,上前一脚,将他踢下床来:“王八蛋,爷真想捏碎你的蛋,哪里想过男人了,挨了几下,唧唧歪歪的,是个什么东西的?”
王天鹏被踢到地上,摔得鼻青脸肿,咬着牙忍着,可是他本身就是个软蛋,从小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忍得住这等疼痛,忍不住梗着脖子求这锦好道:“五妹妹”
五妹妹三个字刚出口,有洁癖的叶若铭那洁癖没有了,几脚就踹了过去,绝对货真价实。
直痛的王天鹏冷汗流流,连连告饶:“爷,爷,别打了,痛死我了,我再也不胡乱开口了,再也不了,求爷饶了我饶了我”
“不长眼的东西。”谢明覃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呸”了一口:“还有脸叫妹妹?你都是这样对你妹妹的吗?若不是五小姐还留着你问话,爷早就让你变死猪了?”
说着,那脚还在王天鹏的脸上碾了一圈:“管好你的嘴巴,否则爷让你知道爷的拳头有多厉害!”
地洞的地上,是水石磨的,很粗粝,这么碾了一圈,王天鹏的脸上立马多了几道或是深,或是浅的只是忙着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锦好,不敢相信刚刚的那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莫锦好可是最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些话,就是小户人家的女子都不该说出来的啊!
妈的,姑母的话半点也靠不住,还说什么胆小懦弱,这是胆小懦弱的人该说的话吗?
王天鹏觉得自个儿被仙人跳了,而且唱主角的,还是他亲亲姑母。
锦好瞧见王天鹏眼底的不可思议,只是淡淡的笑着,神色之间流露出严重的鄙视,还有深深的轻视:“王天鹏,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可是在你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我没有害你!”王天鹏怒视着锦好,眼底闪过怨恨毒辣的色彩:“是你约我来这里私会的,我不过是有些男人的劣性,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小心翼翼的瞄了叶若铭和谢明覃一眼:“算了,若是你不想让人知道今儿个的事情,我就缄默闭口不言,你也莫要担心再坏了你的清誉。”
王天鹏是个蠢的,但也没蠢到家,眼前的事情很明白,若是能咬牙莫说,说不得还能有条活路,若是松了口,只怕半点活路都没有了。
这么一番话,自然气得锦好满脸通红。
叶若铭和谢明覃又要上前教训王天鹏这个王八蛋,却被锦好拦住了。
她冷冷的望着王天鹏:“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明白。你以为你不承认,信口胡说,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是不是?我告诉你,就凭你今儿个谋害我,我也不会让你好好儿的离开。你说,我或许还留你一条性命,但是你不说,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三番两次的想要害我,到了此时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在信口开河的诬陷别人,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活在这朗朗乾坤之间?”
“我怎么就没脸活在这朗朗乾坤之间了?”王天鹏扯了扯嘴角,眉宇之间浮现出嘲讽的笑容:“我是王家的少爷,自问仪表堂堂,哪里见不得人了?可是你们这些大家小姐,自以为出身高贵,瞧不上我这商贾之子。呸!什么大户人家,什么诗书耕读,什么门第高贵,背地里还不是男盗女娼,做了婊子,还立着贞节牌坊,哪里高贵在哪里?”
“那些个大家的小姐,被我绑来,睡了之后,还不是那么个样子。我三番四次的害你,是我的错吗?若不是你们莫家自持身份高贵,不肯许亲,我用得着费这些心思吗?我为啥没脸活着,我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望门贵族逼迫的,那些小姐若是肯嫁我,你若是肯嫁我,我用得着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断吗?你指责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有没有错?”
敢情这王天鹏认为自己糟蹋女子,那是被逼迫的,因为人家小姐看不上他,错的都是别人,他才是无辜的受害人,被逼无奈的小白兔。
好无辜,好冤枉啊!
怎么就不想想,为啥那么多的商贾之子能娶到高门的小姐,他怎么就不能?只要有点天良的父母,哪个肯将自家的女儿送给这样的纨绔子弟糟蹋?
锦好瞧着此刻还能颠倒黑白,满口胡话的王天鹏,她觉得跟这样的人再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
锦好淡定了,而谢明覃却很是感兴趣了,唰的一声打开扇子,笑得坏坏,感叹:“爷一直以为这天下爷的道理最大,却从未想到,还有人的道理比爷的更横,今儿个,爷总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爷的修炼还未到家,你才是螃蟹中的王,比起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爷还真的要好好的修炼修炼。”
锦好错愕的瞧了谢明覃一眼:她还从来未见过这样的人,居然有些羡慕人家的厚脸皮。
“谢公子。”锦好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虽说人不要脸,百事可为,可是这不要脸的功夫,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天赋的,这人渣天生一副贱样,别人想给他留点脸皮都不行,天生注定了没脸没皮。”
她上上下下打探了谢明覃一番,略带遗憾的说道:“我看谢公子所谓的修炼,就不必了,只怕你修炼一生,也无法达到这人渣的境界。”顿了顿:“即使你再努力装坏,可是那胸腔中放着的还是人心,而不是人渣的黑心肝。”
锦好一番话,骂人不带半个脏字,句句如针,只怕寻常人听了,早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可是王天鹏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也不知道是智商不够,没听懂了,还是就如锦好说得,天生一副贱样,皮厚肉燥,已经练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境界。
这么一番话,说得谢明覃笑了起来,坏坏的笑容在小小的地洞之中,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真挚,来得好看,有种奇异的绚丽:“五小姐说得是,天赋这东西,还真的不那么好说。”
锦好对于谢明覃的响应,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唇,然后静静地问着王天鹏:“你今儿个是不是打定主意不打算招供你为何害我,背后主谋是谁,是不是?”态度很无所谓,好像王天鹏说不说,对她来说并不重要的样子。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已经无话可说了,难不成,你要我编出谎话来骗你吗?”王天鹏喉咙出吞咽了一下:“你不会是存了心思,让我胡乱的咬出人来,帮着你害人吧!我告诉你,虽然我王天鹏算不得好人,可是却也不会胡乱害人,你这如意算盘拨错了。”
“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我今儿个可算是长了见识,睁眼说瞎话话,能说到你这水平的,只怕这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锦好脸上皆是讥樊笑:“可惜有一句,你说错了,不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而是你的算盘拨错了,你以为你不说,你挺过去,这事就完了,我告诉你,你做梦!”
王天鹏对锦好的威胁是半点也不放在眼里,他就不信一个未出过深闺的少女,还能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对于锦好刚刚说的话,他是不信的。
女子是什么样子?深闺里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他是见过的,虽然刚刚锦好的模样儿挺吓人的,可是他思前想后,到底不信,锦好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他。
抱着这么一点侥幸,王天鹏就装起了大尾巴狼。
锦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点了点她的后背,她转头,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看到谢明覃正拿着扇子点她。
“你这是”她瞧着他手中的扇子,低声的问着。
谢明覃的嘴角翕翕,似是有些迟疑,却在锦好明亮如水的眸子中,终是张开了嘴巴:“五小姐,瞧这人渣,一副黑心黑肺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软蛋,你怎么问,怕都是不会开口说真话的,我想,怎么是不是换个法子问话”
“换个法子问话?”锦好不解,问话不都是用嘴巴吗?换个法子问,难不成用鼻子?
谢明覃手里的扇子摇得更急了几下,而一直不曾开口的叶若铭淡淡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窘然,半响之后,谢明覃瞧了瞧叶若铭,见他点头,才压低声音说道:“对付这样不听话,死嘴硬的软蛋,最好的法子是用刑”
谢明覃说这话的时候,他和叶若铭的眼神都死死的盯在锦好的身上,细心的观察她每一个表情。
锦好心头一暖,仿佛有一阵和煦的春风在心头吹过,枯萎冷漠冬日渐渐的远去,到处一片熨贴。
这两个人,两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这两个被她要求着帮助她的男子,不,或许用少年更为准确。
他们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帮助她,即使此刻知道她没有用对法子,有心给她提醒,却又小心翼翼的担心,她会因为他们的法子,而对他们留下凶狠残忍的印象,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的说话,左右为难的寻思。
可是即使这般,等到最后却还是不顾自己的形象,选择了对她最好的办法,一心一意的帮她。
按说,她救叶公子的恩情,他们已经还了,实在不用再如此费心费力了。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迂腐,而不知好歹的人。
所以当谢明覃的话语落下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朗声道:“叶公子,我养在深闺,不懂的事情太多,既然公子知道如何问话最好,那就按照公子的法子来,用刑就用刑吧!反正这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祸害别人,还不如直接打废了来的好?”
谢明覃和叶若铭二人又是出乎意外似的看向锦好,显然没有想到锦好会如此干脆,说得斩钉截铁,随即道:“五小姐请上去暂时休息一下,这地洞毕竟太过狭窄,呆久了,对这身子不好。”
笑容坏坏,眉头抖了抖:“五小姐有什么话想问的,尽管转告我们兄弟,自然会帮你问的好好的,半句都不漏。”
锦好知道,这是谢明覃和叶若铭的好意,是怕她受不住那血腥的场面,这般为她着想,又让她的心里升起暖呼呼的感觉。
只是,人家两个本来是局外人,却因为她的请求而踏进了这趟浑水,她这个当事人,却怎么能临阵退缩呢。
她才是这件事的正主子啊!
何况,她可不是寻常的女子,烈火焚身的滋味都敢眼不眨的尝试了,这点小事,又怎么能让她退缩?
锦好笑得双目弯弯,摇摇头:“我还不累,就一起问吧!”
“一起问?”谢明覃眉头蹙了起来:他们问话的手段,向来都不是太温和,就是有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看了都觉得恶心,这叶若铭瞧着锦好眼底的坚定,微微思忖了一下,对谢明覃点了点头。
谢明覃看了锦好一眼,叹息了一声:“也罢,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五小姐身为当事人,想要亲自问话,那也是正理。本来这事情,我们能帮的也不算多,很多事情还要靠五小姐自个儿解决,既然五小姐执意如此,就当着练练胆子的。”
锦冉听了,心中的感激之情充得满满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萍水相逢,两肋插刀,这份情,她记下了。
锦好沉默时,叶若铭抽出腰间的软剑,提着那艳红的锦被,唰唰的几下,就将那锦被砍成了一条腿,然后一脚将王天鹏踢飞到床上,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捆在了床沿上,动作只迅速,手脚之麻利,锦好从未见过。
在谢明覃说换个法子问话的时候,王天鹏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觉,在听到谢明覃让锦好避开,那股子不妙的感觉就更深了。
他在睁开眼睛看到锦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可是,他寻思着,今儿个这两人,与锦好的认识应该不深,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死不招供。
可是瞧着眼前这两个男人的架势,倒是一心想帮莫锦好的样子——该死的,这莫锦好到底给这两个男人灌了什么迷汤,居然如此卖力的帮忙?
待看到叶若铭用剑将锦被砍成数条,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口,再看他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心里就已经绝望,等到那被条子将他捆在床沿上,他的绝望就已经到了谷底——他们是真的打算对他用刑啊!
他吓得脸上没有丁点儿的血色,经不住的挣扎着,叫嚷着:“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是王家的公子,我姑父是莫家的二老爷,你们快放开我,我让我父亲给你们银子,五千两不,一万两,只要你们肯放开我,我保管你们荣华富贵,快放开我,千万不要被莫锦好这个女子迷惑了,她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你们”
谢明覃听了,又是用力的给了王天鹏几个打耳光子,瞧他那样子,似乎今儿个甩耳光子,甩出瘾来了,那么几下子,猪头的王天鹏变成了狗头的王天鹏,怕是就是他老子站在他的面前,也认不出他来了。
谢明覃像是极为无奈的样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你开口的时候,哪个准你说话了?”
很好像的拍了拍王天鹏的脸颊,自然又让他痛的吼了几声:“这次可要乖乖的记住了,五小姐问你话,你才开口。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的答什么,若是回答的五小姐不满意,我不介意今儿个帮你做个肢解。”
他坏坏的笑容越发的玩世不恭,带着淡淡的慵懒:“你不知道,我听仵作说过,人体有206块骨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一直想找个**试试数一数,今儿个有这个机会,或许能好好地弄清楚了。”
坏坏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口吻,慵懒的姿态,伴随着冷酷的内容,都让人产生一种冷彻心扉的痛觉,王天鹏不以为眼前的这个雅痞般的少年是在说笑话——他听说,有些人有些怪异的毛病,就喜欢做奇奇怪怪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大春天的打着扇子,光是这么一点,就够得上奇怪二字了。
何况,那个冷着脸的少年也算的上奇怪,因为他捆绑自己的方式也很奇怪,居然是交叉捆绑法——这是一种极为少见的方式。
所以他百分百的信了谢明覃的话。
“不,不能那样对我。”他惊恐的万分的嘶吼出声:“我不要被肢解,我不要,我家有银子,只要你们肯饶了我,我让我父亲将家里的银子都搬给你们,全都给你们”
“我不喜欢银子,就喜欢肢解。”谢明覃挑了挑眉,用一种凛然大义的表情看着王天鹏,似乎对他的挑唆异常的不满,难得他奋发了一次,居然还遇到这么个不配合的主子。
于是,皱起眉头,不满的叫了声:“亲亲表弟,他不配合我!”一副幼稚园儿童,状告同桌不肯和自己一起玩的模样。
叶若铭很是给力,手中的利剑一闪,王天鹏的一边眉毛,就被刮得光光。
谢明覃大笑叫好,而王天鹏却差点被吓得晕死过去。
笑声一歇,谢明覃坏坏笑容道:“五小姐,你问吧!”
锦好心里赞了这二人办事老道,先是狠狠地威慑了对方一番,攻破王天鹏的心房,此时再问话,自然效果良好。
她不想这二人的苦心白费,沉着一张俏脸,怒道:“王天鹏,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要害我,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
王天鹏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利剑,想着自己被削掉的眉毛,踌躇了起来:这时候若是说出真话来,那岂不是说明自己一直在说谎,骗莫锦好?
只怕,一样没有好果子吃?
看来,到了这时候,也只要死撑着的份了。
咬了咬牙,一狠心:“我没有想害你,是你”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叶若铭手中的利剑一闪,他的一只耳朵,就掉了下来。
“啊”王天鹏一声惨叫,如杀猪般,嚎的人浑身汗毛只竖。
锦好今儿个接二连三的瞧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随即想到叶若铭和谢明覃这样做,都是为了她,立刻打起精神,压下心头的恐惧,极力稳住身子。
她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她不能寒了叶若铭和谢明覃的心,她定然要让王天鹏说出真相,拿到陷害她的把柄,否则即使她回了莫家,只怕那后果也不会太好。
可是即使这般,她的目光说什么都不敢对上地上那血淋淋的耳朵。
其实,锦好不知道,在叶若铭和谢明覃的眼里,她已经吓坏了,不过二人却没有丝毫轻视的意思,反而越发的欣赏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子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没有惊叫,没有吓得晕倒,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他们还不知道锦好的腿已经有些发软了。
更不知道,锦好不是不想尖叫,不是不想晕倒,而是她不敢。
锦好太过了解王氏了,若是今儿个这毒计是王氏定下来的,就绝对不会只是让王天鹏将她绑着这么简单,这后面必然还有更毒的招数等着她——王氏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自然会想好她逃出去的可能。
所以,她要活下去,她就要忍着,就算此刻有十个耳朵在她的面前被削了下来,只要那是坏人的耳朵,害她,害其他无辜女子的坏人耳朵,她还是这样,会害怕,却不会尖叫,更不会吓得晕倒过去。
即使要尖叫,要哭泣,要发抖,要晕倒,也要在所有的危机都过去了之后,而不是此刻。
锦好的脸色很白,很难看,但叶若铭和谢明覃的脸色却正常的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如同削掉的不是耳朵,而是枝头的一片绿叶,寻常的很。
而,谢明覃甚至有些不满的开口:“亲亲表弟,你这手上的功夫似乎比上一次见长了,这耳朵削的,快,狠,准,而且这弧度很是适合。”
他仔细的又打量了另一边的耳朵:“不过只削掉一只耳朵,是不是不那么对称,要不,顺手将两只都削掉吧!只是,不知道两只耳朵都削掉了,还能不能听见人说话?听说是听不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挺好奇的。”
王天鹏一向是个软蛋,此时的骨头自然更加的硬不起来了,又痛,又怕,他连连的哀声,求饶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不要再削掉我的耳朵了,我不要做聋子,我不要”削掉一只耳朵,就够他痛不欲生的了,再削掉一只耳朵,做个聋子,他这日子可怎么活?
“不想做聋子,就好好回答五小姐的问题。”坏笑着的谢明覃突然抬脚,踩在他的一直退的脚骨上,狠狠地用力一揉,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我一向心善,最见不得人求饶,既然你不想做聋子,但是我想,你一定不介意做瘸子,至少能听见是不是?”
他在王天鹏的惨叫声中,忽然懊恼的收回脚,自言自语道:“该死的,我怎么忘了,刚才还说数一数人体的骨头,怎么这下子就毁了他的骨头?”
明明是自言自语,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算了,算了,既然已经毁了,那就继续毁下去吧!”说罢,脚就踩上另一只脚的脚骨,狠狠地一个用力。
王天鹏的尖声惨叫声,更为的凄厉。
“求求你们,别在折磨我了。我说,我说”此刻的王天鹏,蛋蛋已经软成了一坨屎,就像扶不起烂泥一样,狼狈不堪:“今儿个这事,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我姑母的意思,是她让我做的,五小姐今儿个来兰雪寺上香,也是她透露给我的。”
锦好心里冷笑:果然是她。
面上却做出极为不信的表情:“你胡说,大伯母怎么会害我?一定是你胡说!”
叶若铭瞧了锦好一眼,似有若悟,什么话也不说,手里的利剑在王天鹏面前闪了一下。
而,谢明覃的反应也不慢,那脚已经上升到王天鹏的膝盖。
王天鹏在这两重威胁下,半点血性也没有,只是一股脑的,像是倒豆子一样,倒出来:“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胡说。我姑母记恨你算计锦冉表妹,总想替表妹出口气,她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么个法子,而且,她还许诺我,只要我替表妹出了这口气,她就一定劝着表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而且还承诺我,她还会帮我善后,绝对不让我受到一点的牵连”
谢明覃听到这里,又是一个用力,痛的王天鹏又是惨叫连连,地洞中到处回荡着渗人心神的阴森惨叫声。
谢明覃狠狠地道:“你姑母让你做,你就做啊!你是三岁还是两岁,难不成,她让你吃屎,你也吃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点小心计想糊弄爷,毛还没长齐了呢?”
随即坏坏笑出声来:“你原本就是个比猪还笨的,居然相信那样的话,还帮你善后,不让你受牵连?人都给你绑来了,你以为凭着你这点劣质的手段,能瞒得过别人,只怕不出两天,这方圆都知道是你绑了人,她怎么帮你善后?我瞧着你那姑母早就打算将你卖了,也只有你这蠢物,还相信她的话?”
“不会,姑母不会骗我,她不会骗我。”王天鹏痛得冷汗直流,却还一个劲的争辩:“我是王家的独苗,她怎么会害我,若是我没了性命,王家可就断了香火,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说过会劝表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的,怎么会”
他喃喃地说道:“难道他是想让表弟过继给王家,好谋夺了王家的财产不会的吧!即使没了我,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同意过继表弟的。而且,若是我有个万一,表妹又怎么办?难不成,姑母孩子宵想那京城叶家的亲事”说道最后他神色一变,连求饶都忘了:“是了,表妹一向心比天高,怎么会愿意嫁给我这商贾之子,定然放不下那叶家的亲事。”眼底闪过一阵阵的怨恨光芒,他是没想到王氏居然如此狠心,为了自家女儿的亲事,居然将他这个亲侄子,往死路上推。
他最后阴森森的话语,刺激了锦好的神经,让她回过神来,瞧着眼前的王天鹏,心里渐渐有了对他惩戒的方案——有时候,痛不欲生的活着比死来的更加的痛苦。
“你倒是很会做戏,为了诬陷大伯母,居然说出这般不靠谱的话。”锦好像是非常不喜欢,王天鹏对王氏的诬陷,目若冰霜的看着王天鹏冷冷的笑着:“我等一下就回去与大伯母对质,若是你说的是实话,我想大伯母知道你落在我的手里,定然很紧张。若是你胡说八道,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哼”她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语气异常嘲讽:“为了自个儿活命,你是哪个脏水都能泼。”明显的,不相信他的话。
王天鹏听锦好要去和王氏对质,就急了起来,莫锦好不知她这姑母的手段,他这个做侄子的却是知道?
若是锦好这么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对上他的姑母,只怕被他姑母三言两语,就哄得将自己交给姑母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姑母既想解了他与表妹的婚约,好让表妹攀上高枝,又想得了王家的财物,那么,到了姑母手上的他,还能活着回王家吗?
想到王氏的歹毒,王天鹏脸色跟白纸一样。
“不,五小姐你不能将我交给我姑母。”他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恐:“五小姐,你千万不能将我交给我姑母,她会杀了我的,她一定会杀了我的你不知道,她的手段有多狠毒,什么事情都敢做尤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他不由得噤声,但是想到王氏的狠毒,语气又变得急促:“若是五小姐愿意的话,我愿意和五小姐一起回莫家,给五小姐作证,将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可好?”
锦好愕然不已:“你愿意和我回莫家解释清楚?”她眼底闪过一道光芒:“你是说,我被你绑来的事情,莫家已经知晓?”
王天鹏有些不安,但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丝毫不敢迟疑的回答了锦好的话:“姑母让我捉了你身边的丫头,再放回去。”
他虽然不懂姑母为何这样做?但是却还是老实的将那丫头放了回去。
他瞧着锦好有些过分平静的表情,心里慌极了:“我那姑母最有心计,又会说话,哄人开心,你要是和她对质,只怕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锦好神色微微松动了一些,而叶若铭和谢明覃却有些着急:她不会真的要带着王天鹏与王氏对质吧!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若是到时候王天鹏反水,只怕她的名声就毁了。
五小姐与这样浪子贼心的软蛋说条件,哪里有个定数,不过是于虎画皮,这样的人哪里有信用二字。现在落在他们的手里,自然顺着五小姐的意思说话,等到了莫府,大庭广众之下只怕会反咬五小姐一口,到时候,五小姐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就想刚刚,这软蛋就满嘴跑毛,他们是不信的,可是落在外人的耳朵里,谁能担保一句半句的闲话都没有呢?
五小姐到底年轻,没有经验,三言两语就被人说动了心思。
不行,他们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定然要想个好法子提醒提醒五小姐。
只是在王天鹏面前,又怎么好开口呢?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想着法子,万不能让五小姐有些许的偏差,断不能被这无血性的软蛋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