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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瞪着凌慧:“胡闹,你若去,只会适得其反。听我的,安安分分做你的二小姐,其余的事,交给我。”
凌慧气的脸红:“又是这句话,娘,你每次都这样说,可你又解决了什么,若不是祖母还健在,你早就做真正的女主人了---”
邹氏脸色唰的一白,忙捂住她的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话要是让人听去了,你我都别想在凌府待了。”
凌慧挣脱开,“怕什么,娘,府上大半都是我们的人,你还在犹豫什么,笑仁堂和八音国都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想,这凌府还不是你说了算。”
邹氏脸色阴沉,“我难道不知道这些?可我到底只是个妾,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独揽府内大权,你觉得北苑能让我们娘俩好过?这么多年娘为何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待时机的到来,小不忍而乱大谋----”
凌慧冷哼一声,“我知道娘在等什么时机,你想等到祖母归西之后,再名正言顺的将凌府一切掌握在手里,可是,守株待兔的等待娘难道不烦吗,既然没有机会,为何我们不自己创造机会。”
邹氏瞪大眼看着凌慧,“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被发现,不仅是你我,整个邹家都要遭殃,我不能冒险。”
“娘,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凌慧大吼,“你只考虑了自己,却从未替我想过,你可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说我是个妾生的,说我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我恨他们,可我更恨你。”
她说完就一甩头跑出去,灵秀赶紧追了出去。
邹氏颓然的坐下,脑海里转个不停。
采菊试探着问道:“姨太太,要不婢子跟上去劝劝,您是有长久打算的,只是二小姐不明白您的苦心罢了。”
邹氏摆了摆手,显得有气无力:“罢了,让她去吧,这时候去说,她什么也不会听,这孩子---跟我年轻时一样。”
她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良久才喃喃道:“若非当年的冲动之举,我今日何苦这样忍耐,我不能让她步我后尘,她的未来,我一定会为她铺好一条平坦大道。”
“二小姐很聪明,她一定会想明白的。”采菊躬身道。
*
凌依搬去北苑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胡氏一开始是既喜又忧,小心翼翼的过了几日,感觉与若梦阁没有太大差别后,她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这日,凌府来了贵客,兰氏一早就让凌依穿戴整齐与她迎接贵客,不过看到来人后,凌依期待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来的人是白府的老太太赵老夫人。
赵氏年轻时就与兰氏关系极好,两人也时常往来,这也是凌依和白妙簪关系好的原因,因为每次赵氏来,身后必定会跟上个小跟班儿白妙簪。
只是这一次,却多了一个碍眼的人——白朗。
虽说男子不得入后宅,不过兰氏亲自请了白朗进去,说是让几个同龄孩子认识认识,白朗自然不会推脱,跟着进了后院。
老人家要说自己的话,孙儿听着都觉得无聊,兰氏考虑的很周到,让凌依做东道主,带着白朗和白妙簪去苑里玩儿。
北苑挺大的,花园也漂亮,所以凌依将白妙簪带去了花园,只是现在正值冬日,除了几株梅花傲立,其他都是光秃秃的花枝,看着颇有些清冷。
白妙簪盯着凌依的眼睛,奇怪道:“我怎么老觉得你看到我们似乎挺失望的。”
凌依忍不住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我这哪儿是失望,是高兴的不能自已,喜悦已经不足以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事实上,她是有些小小失望,倒不是针对赵氏和俩兄妹,只是说到贵客,凌依本能的以为是宫府的老太太杨氏,毕竟在前世的记忆中,宫凌两家才是世交。
与白家的关系虽然不错,倒也没有好到世交的地步。莫非是前世的记忆出错了?还是因为她的缘故,这一世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凌依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打探打探杨氏的口风,毕竟她亲自与宫家的人接触的机会太少。
白妙簪和凌依叽叽喳喳聊些女孩子的话题,白朗就被晾在一边尴尬不已,想走不好,不走又不自在。
“外面太冷,我们去屋里坐吧。”凌依提议道。
白妙簪一心想着凌依,倒忘了白朗的存在,俩人说走就走,直接将白朗丢在花园里。
凌依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看着白朗吃瘪,她心情好的不行。
白朗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他还是明显的感觉到凌依对他的不喜。
这让我们的美名远扬的白公子困惑不已,可没办法,白朗只能独自坐在花园的亭子内吹着冷风做酸诗来打发时间。
好容易等到有人过来,是个丫鬟,说是后院传饭了,白朗觉得很不自在,却没办法,只能跟过去。
凌依和白妙簪已经在桌上坐好了,白妙簪看着姗姗来迟的白朗,不满的嘟嘴:“哥哥你去哪儿了,害的我们好找。”
白朗心中叫苦,面上却不想承认,只道是在府内转了几圈儿。
凌依憋笑,看着后者嘴唇都紫红色,想来是冻的不轻。
吃过了饭,赵氏并没有要走的迹象,白朗想起这次自己来的目的,找了个借口说要提前离开,却在临走之前见了凌依。
凌依摸不清白朗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是耳坠,又或许是上次在宫府的事,可两件事她都想好了对策,绝对不会让白朗讨到好处。
可白朗开口,既没问她要耳坠,也没提宫府的事,而是问她白妙簪最喜欢什么。
凌依脑子一转,立马反应过来,再过几日就是妙簪的生辰了,看来白朗是想考虑送什么礼物给妙簪吧。
凌依笑的甜美:“妙簪是你妹妹,你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为何要告诉你?”
被她拒绝也在白朗的料想之内,他淡淡道:“我本想好好问你,此乃君子所为,你却知而不言,非要我使卑劣手段,我不屑为之,你好自为之。”
这般决绝的话,让凌依哭笑不得,白朗是君子,是儒生,他不会用什么歪门邪道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也正是他这令人恼火的正派,让凌依气愤不已。
既然你都不计前嫌来问了,我怎会知而不言呢,一定会言无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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