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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团火焰的外形像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显得狰狞异常。
张天佑虽然不认得这是什么妖兽,却知道此女定然与之形成类似魂牵梦萦大法,二者神魂一体,就如自己和干戈一般。
只看四周天机宗弟子敬畏的眼神,就知道此女定然有惊人的手段与道法,不容易对付。
就在此时,此女体外的妖兽形火焰突然爆燃,形成一股强大的龙卷风,漏斗样的大风口正对准张天佑。
神魂只感到一股极强的吸力扑面而来,一刹那间,元神之力险些控制不住,要脱体而出,涌入风口。
张天佑大惊,急忙驱动下景八神龙脉,将自身元神牢牢守住,不让一丝元神之力泄出。
再看其面前之女,张开双臂,双手不断地变化着法诀,满头青丝向后飘荡,淡青色道袍无风自动,烈烈作响,她见张天佑居然牢牢地守住了元神之力,不由得咦了一声,好胜之心骤起,自身元神之力爆发,散发出一圈又一圈黑色光芒,形成一个黑色大漩涡,中心正对准张天佑。
而漩涡之外,一尊巨大的妖兽形态冉冉升起,黑芒与赤红火焰交织在一起,化作妖异的淡紫色火焰,席卷了整个大殿。
周围天机宗弟子发一声喊,飞也似地逃出大殿,就连陈圣英等玄级执事也避让到几十丈外。
而高高在上的六大高功屹然不动,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更加感兴趣,甚至向前移近了些。
此女的第二次爆发甫一出现,张天佑就感到整个神魂都在震荡,元神之力更是难以自控,似乎要投入其体外的那道妖兽形神的怀抱。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得已,张天佑询问起浮游太岁干戈。
没想到干戈居然知道,清晰的传来心识,告诉自己,眼前妖兽形态酷似传说中的一种妖兽,名叫魇魂兽,相传此妖兽来自冥界,故而又称冥魂兽。
对于冥魂兽的认识,张天佑毫不知情,但接着干戈告诉他,此兽又被叫做魇魂兽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急忙抱元守一,再也不敢轻易使用元神之力。
魇魂兽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它本是噬魂兽的一种,他能发出一种神秘的怪声咕叫,令闻者渐渐神魂迷惑,深陷其中而不知,直至元神之力狂乱失控,陷入疯狂,最后坠入无尽的妄想与幻觉之中。
此时,元神之力已经完全失守,魇魂兽趁虚而入,将对方神魂以及元神之力尽数吸纳而去,令对方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传说在冥界,就有许多被魇魂兽吸取神魂之人,如僵尸般胡乱行走,一旦遇到攻击,便毫无意识的疯狂反击,直到力竭而亡。
除此之外,魔界之内还有一种类似此兽的可怕魔物,被称作腾魔兽。
对于这种妖邪之兽,一般修者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但是,眼前的这位娇媚的师姐,体内居然神魂共生着如此可怕的冥兽,张天佑一边感叹运气不好,一边小心应战。
当娇媚女弟子横空出现的时候,天空之上的六人中的五子,不约而同地看了寒灵子一眼。
后者满脸错愕,随后银牙轻咬道道:“小圣女文心罗!她什么时候从夜月峰上下来了,不对,一定是偷偷跑下来的,到这里胡闹什么!”
另一位女道姑散虚子微微一笑,长袖轻挽寒灵子手臂道:“这下热闹了,我们看看文心萝的魇魂噬心之法有没有长进,不过那小子也要看好了,莫被小圣女给伤了神魂,不然一棵好苗子就被糟蹋了。”
这时,五为子手捻长须道:“也罢,就让小圣女闹一闹吧,最多关键时候,我们出手护一下那小子。”
其他四子闻听,旋即下颚微点,表示同意。
不知何时天空突然昏暗下来,转眼间,大殿内一片漆黑。
张天佑的一颗心却沉了下来,自从修出了天任务神通之法,天地日月四时变化在其眼中形同虚设。
平时在天眼灵目感应下,四周百丈之内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掌控于心,可现在天居然黑了,周围全是魇魂兽古怪的的叫声,仿佛一只咆哮的猛兽,下一刻就要扑将而来。
张天佑知道对方在作祟,但此时偏偏感到昏昏欲睡,眼皮上下打架睁不开眼,恍惚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到先前的怪叫如浪潮一般层层涌来,声响由高亢化作密集,仿佛成为天地间唯一的旋律,令人身心疲惫,只想就此倒头睡下。
同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令自己丝毫不能动弹。甚至连动用元神之念头成为奢侈之举。
眼看着张天佑就要昏睡下去,追入梦中。
天空上的六人心中发出微微的叹息,似乎有些遗憾与失望。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那里?我不是与人正在斗法么!”忽然灵光一现,元神之力瞬间运转,转而沉寂,仅仅这一刹那间唤醒了张天佑的神魂,令其猛然清醒,豁然睁开了双目。
如同两道闪电在漆黑夜中乍现,划破了整个夜空,显出了前方魇魂兽巨大的身形。
突如其来的亮光似乎刺痛了对面的眼睛,使得魇魂兽的身形,轻微的一顿,整个黑夜仿佛凝固了片刻。
就是这一顿,使得张天佑摆脱了魇魂兽的无形控制,神志清晰起来。
不好!居然没有半分兆头就着了对方的道,差点进入梦乡,张天佑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凝集起元力,运转剑诀,将对方击退。
不料,元神之力如一潭死水毫无动静,元力更像被冻结了一般,波澜不动。
张天右登时明白,先前的昏睡与魇魂兽魂有关,现在神志清醒,全身却动弹不得,定然是那名女弟子受对方神通所困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传说中梦寐之法才有如此威力。
有魇魂兽魂相助,自身又精通梦寐之法,两者叠加,威力不可估计。
刹那间张天佑判断出了形势,心中不由地暗暗叫苦,就在这念头急转之间,什么南鹤派剑诀,四神诀,化形之法,怒雷狂花剑,泪光遁雷诀,玄元之力,雷元之力,火元之力,五灵之力,全都运行了一遍,甚至肉身如意神魔炼体之力也尝试动用,结果是毫无反应,什么都没发生。
唯有血元之身与七心七相魔神诀没有动用,毕竟天空上矗立着六位高人,这等饱含血煞之气的功法为道家所忌,还是不漏为妙。
此刻,他除了眼皮能够眨几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动,只听对面发出仿佛梦吟一般的轻笑:“不错吗,居然能在清梦无痕诀中清醒过来,你也算在皇级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不过,下面的黄粱一梦诀可要小心了。”
这声音亲切无比,仿佛一位母亲正在哄幼儿睡觉一般,张天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这才提起精神,静观对面的变化。
从对面黑漆漆的巨大魔魇兽影中,悄无声息的伸出一个细长的刺吸式样口器,慢慢地穿过大殿,直奔张天佑的眉心点来。
只感到心中一阵恶寒,张天佑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细长口器,看到对方慢慢悠悠,一点一点刺向自己,一种焦虑,无奈,愤懑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不是猫捉耗子的游戏么,对方仗着法术诡异,控制自己,明明可以驱使口器,瞬间刺中自己的眉心,却偏偏一寸一寸地扎过来,故意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殿外殿内静得可怕,所有人的心神全都集中在细长口器上,连多闻王也无奈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张天佑,同时惊惧着对方道法的诡异,苦思着自己如果遇到该如何应对。
细长口器终于来到了张天佑的眉心前,然后慢慢地变细,知道前端如针尖般大小后,才顿了一下,晃出无数点残影,同时一声只有张天佑才能听得到轻笑,再次传来:“小师弟,不要害怕,很快就会结束,我不贪心,一般只取走输者十分之一的元神之力,作为给自己的奖励哦。
说话间,细长口器已经点在了张天佑的眉心中间,顺势就要扎进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张天佑的眉心突然裂开了一条细缝,从中间伸出一个黑色尖尖鸟嘴,对准口器狠狠的啄了一下。
细长口器猛地抽搐了一下,瞬间收缩回去,跟着魔魇兽影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怪叫。
处于眉心之间正是广灵神剑内的剑灵商邱燕,在关键时刻帮了张天佑一把后,再次沉睡。
张天佑只感到神魂一轻,被禁锢的元神之力有了一丝松动,当即抓住机会换醒了血元魔相之身。
新生不久的血元魔相之身气息较为隐蔽,直接藏身于浮游太岁干戈体内,附身于张天佑体表,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的变化。
“没想到你眉心灵台内,还藏着一只不凡的灵兽,既然能够暂时摆脱魔魇兽天赋神通,还反咬一口,不过魔魇兽的口器其实灵兽轻易触碰的,你那头灵兽现在彻底沉睡了吧!耽搁太久了,现在我该拿回我的奖励了。”
言毕,细长口器无声无息,近乎偷袭地的扎入了张天佑的胸膛内,显然,小圣女文心罗已经失去了耐心,想速战速决。
附身于体外的血元魔相之身借助张天佑的法力,驱动全部血元之力,瞬间发出一道狂雷怒花剑击打在口器之上。
一声比刚才还要痛苦的怪叫从魔魇兽影处传出,细长口器再次瞬间缩回,不过这次身后拖拽一道长长的雷电剑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雷形剑光追逐着口器瞬间击打在黑影之内,一道光圈突然爆发,无数条银蛇四下游走,声势较为惊人。
就在一刹那间,张天佑看到雷光中,那名女弟子手握着一颗雪亮的珠子,座下一头马首,马身,熊爪,牛角,浑身暗青色的怪兽。
文心萝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名身材高大的弟子,说实在的,先前还真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只因为见其战胜了修炼神念无极诀的弟子,这才见猎起意,执意同对方切磋一下。
没想到,对方居然两次从自己的清梦无痕诀中清醒过来。甚至,自己神魂共依的魔魇兽都无法吸取其元神之力,现在,更是被对方反击到了面前。
一丝怒意浮现在文心萝脸上,双手不住变化法诀,掌心内的珠子扩散出一圈圈的青色光芒,不断地将对方的剑光逼迫回去。
接着,法诀变化,双手托起,口中念念有词,准备施展更惊人的法术,打倒对方。
此刻,身处高空的清微一脉寒灵子面色一沉,玉唇微动,暗中传音,似乎在对下面吩咐一番。
身形一滞,文心萝无奈地看了看张天佑,收回法诀,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既然师傅开口了,算你好运,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身下魔魇兽竟然化作一股青烟,快速地飞向高空,去和上面的六人汇合。
原本僵硬无法动弹的身躯,顿时一松,元神之力极速运转起来,张天佑的全部神觉感应,全都集中在了对方身上,尤其是看到魔魇兽本体突然解体,化作浓郁的一股青烟,托着那名女弟子飘飘而起,看似缓慢,实则极快地飞了上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心中当即明白,这头魔魇兽非同小可,本体神魂之力已经浑厚到了由虚化实的境地,这等于能够为那名女弟子提供额外庞大的神识与元神之力。
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定是上面六大高功中,有人制止了她继续施法,使得这次切磋不了了之。
不知何时,陈圣英回到了殿内,正以惊喜的目光看着张天佑,见他回过神来,不禁说道:“恭喜张师侄啊,居然能够在小圣女文心萝的清梦无痕大法下,安然无恙,仅凭这点,定能令无数皇级弟子为之感叹。”
这场切磋对张天佑来说,从一开始就较为被动,最后糊里糊涂地结束,如今见陈总执事夸赞,有些难为情,连忙谦虚推脱,只说自己也是切磋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正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孰清孰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张师侄连过三关可喜可贺,下面按照规矩就由本座来指点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