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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让李府门外的长街显得清冷。十几个商贩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从正门中驶出的青黑色马车,发现没有热闹可看,便都缩回了头,继续叫卖自己的货物。
没有任何护卫的马车从长街上缓缓驶过,出了西卫城斑驳的城门。
李江流掀开车帘,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环境,身体在这座城里住了十几年,但他却等于才来了几天,这就要走,难免要留下一些“家乡的记忆”。
窝在车厢里的小胖子,好奇的看着他,不解道:“傻子,你在瞧什么?”
李江流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出城门后跳下了马车。帮秦伯和李紫月将几个包裹拿了下来,并将车厢从车辕上解开,得到解放的四匹骏马撒欢的一路小跑,最后温顺的靠拢在一起。
若是一般年轻人,初次离家远行前,难免会有些心慌和兴奋,如同脱缰的小马驹般忐忑撒欢。
但李江流从前世走到今生,没人比他行过更远的路,让他的心胸早比别人超脱了不知多少。再说,他以前骑着机车四处撒野,到处胡混,哪里还有没见过的人和事,由此养成的气场,也非寻常人可比。
所以他安然若泰,不时望着远处美景,显得随意洒脱。
他这样的神态落在小胖子的眼中,就成了某种挑衅——大爷我心绪不宁,你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给谁看?这不是要把我给比下去了吗?
对方名义上是自己哥哥,他暂时不敢怎么着,却拿脚下的花花草草出气,不停用脚尖踢这个打那个,连酒都没心思喝一口。
李江流知他心里想什么,觉得好笑,瞄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
秦伯陪伴他在身边,小声道:“少爷,要不要再等等?老爷一会也许会带人出来送送你。“
“不必了,我那父亲无非是想以此告诉我,若学无所成,回家时,还得像今日一般冷清。”
李紫月没想到他有如此成熟的心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后,也跨身上了马。
三人沉默的等了一会,胖子依旧用脚尖玩泥巴,磨磨蹭蹭的模样,对谁也不理会。
李江流笑了笑,也不烦躁,一把挽住剩余那匹马的缰绳,用眼神示意秦伯和李紫月,两腿夹住马肚,喊了一声“驾!”竟就这么走了。
小胖子初时还不以为意,以为对方只是做个姿态,却没想到好久后,也没看见远处再有马蹄的烟尘扬起,终于明白过来,那三人是真的甩下自己上路了。
耍性子却没观众,真像个傻比。想到这里,胖子跳脚骂道:“李江流,你这个傻子,敢把大爷独自扔下,等被我追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
……
没用多久,胖子就骑着一匹临时从老农手里买来的驽马,沿着蹄印,找到了李江流一行人。发现他们正在一片青草地里大吃大喝的休息,吃的还是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份。
瞬间变身野猪,胖子张牙舞爪的跑了过去,先是将一堆吃食踩烂,随后指着李江流鼻子骂道:“傻子,别以为你是我名义的哥哥我就不会打你,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给我鞠三个躬,这次我就放过你。”
李江流可惜的望着变成了一堆烂泥的枣糕,对着小胖子认真说道:“你把它们都踩烂了,这几天你岂不是得饿肚子?”
胖子见他此时还敢调侃自己,大怒下就来抓他脖领,心中发狠,说什么也要胖揍这傻子一顿。
可他手刚一伸出,忽觉身体一轻,如同变身成了飞天野猪,“噗嗤”一下,落入了一片花丛中,摔了个狗啃屎。
他性格顽劣,从来不走寻常路,平常只有他打别人,从来没人敢惹他,却没想到今天却遭了殃。
就在他摔得发蒙时,李江流已经骑在他身上,左一个电炮右一个巴掌,须臾间把他打成了一个猪头。李紫月和秦伯见这哥俩动了手,上来就拉,却都被李江流甩开,神情极为认真的暴揍着胯下的胖子。
胖子也是个狠人,明知吃亏也不求饶,拼命将脸冲向对方,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来,继续,打,使点劲,打不疼我你就是狗生的。”
要换了别人,说不定会在他这股狠辣态度下,再轻飘飘打几下就开始讲理,以希望将大事化小,避免这种狠人的事后报复。
但李江流从小打到大,什么地痞无赖没见过,知道这种人表皮凶狠,骨子里却也怕疼怕死,说狠话无法是走过场,利用对方的恐惧为自己壮胆,从而扭转局面。
这种人见的多了,所以不吃套路,手中不停,哪里肉少打哪里,极为专业的利用各种街头斗殴技术将对方按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不是让我使点劲吗?恩,那就使点劲好了。
在黑殿中,他的对手是上古灵士,对方手中的斧子曾把他“砍死”过几十次,也是在这种磨砺下,他虽九窍未开未洗髓,可力量却大得惊人,别说胖子是个人,就算是一头三尾岩牛,怕也得被他打的骨断筋折。
可胖子虽然顽劣,毕竟是他弟弟,尤其他视对方为未来的头号小弟,在这样的心态下,他也只出了二分力。
但就这二分力,落在小胖子身上也让他无福消受,渐渐的,也骂不出声了,只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对方。
李江流不禁高看了他一眼。
世间勇武之人,可分四等。
前三等是:血勇、气勇、骨勇。最高等为神勇。
血勇之人,怒而变色,满腔怒气写在脸上,呲牙咧嘴叫嚣不停。
气勇之人,愤怒时脸色发青,敢从军杀敌,怒到极处也不畏死。
骨勇之人,怒而面白,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而神勇之人,不管如何愤怒,都是神色不变,却敢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是真正的勇士。
眼前的小胖子,明显已过了血勇的层次,被自己打到连话都说不出,却也丝毫不退缩,一身犟劲很有自己当年的模样,是需要自己认真驯服的对象。
想到这里,李江流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好小子。”随后,加了一分力……再打!
“啪!啪啪啪!”
一旁的李紫月和秦伯早看傻眼了,以前只听说李天晓是个犟种,下手没轻没重的混不吝,却没想到自己家的少爷才真固执的像块石头,像是对方不服软,就会慢慢打死的模样。
二人带上了哭腔,恳求道:“少爷,别打了,再打他就不行了。”
“也是。”李江流认同的点点头,“晚上还得打一顿,现在先歇歇……”
……
……
夜晚的篝火是如此明亮,以至于晃的被绑在马屁股边的胖子睁不开眼。
挨了一顿暴揍,还一天没吃饭,加上又被李江流栓在马屁股后狂跑了一路,这头精力旺盛的野猪终于开始暗自叫苦,可他依旧没有认栽的觉悟,只觉得倒霉,落在一个疯子的手里。
于是,为了挽回点面子,他决定继续挑衅,并且要用自己擅长的一面击败对方。
他自知在武斗方面不会是那个疯子哥哥的对手,便开始文斗!
“唉,我说傻……我说李江流,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哦,什么赌?”李江流嚼着流油的羊腿含糊不清的说道。
小胖子口水流了一地,甩头说道:“我出题,你来答,你答对了,我二话不说就认栽,答错了,你必须解开我的绳子,让我吃饭不说,还得给我匹马让我离开。”
“关于什么内容的?”
“自然是属于年轻人的问题,嘿嘿,从这些问题中,我也让你见识见识西卫城街头大少的热血风采,让你知道,什么叫所谓的青春,也让你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人生。”
“呸。”李江流将一块嚼不烂的羊皮吐在地上,抹了把嘴,“有屁快放。”
“好,爽快,那我问你,上房揭瓦时,如恰好遇到主人在家,你要怎么做?”
“用头发盖脸,瞬间敲碎瓦片,洒下碎裂后的粉尘用来蒙蔽主人双眼,或凌空下击,或翻墙而逃,可进可退,存乎一心。”
“咦?”小胖子愣了一下,“答案很标准呀,再来!”
“准备套麻袋打闷棍时,若逢苦主回头,该怎么做!”
“弃袋握棍,打他双眸,对方太强,则用棍击打自己头部,仰天狂笑,装疯卖傻,或可躲过此劫。”
“哦?原来还可装疯卖傻……以前我怎么没想到……恩,没想到你还有点损值,那我再问,一人灵力高强,而你只是普通百姓,你得罪他,他捉住你,将你困于密室,怎能逃脱?!”
“先示弱哭喊,再跪地装孙,接近后,瞬间用头抵住其男人命根,撕咬之!可定乾坤!”
“啊?!这样的千古之题你也解得开……我……我……二哥!”
“三弟!”
“请二哥帮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我要亲自赔罪!”
“好嘞!”
噼里啪啦。
“不是……哎呀哎呀,不是二哥,你怎么又打我。”
“第一,我早前说过晚上也要揍你,现在吃饱了,自然兑现诺言,第二,我看出来了,你是准备撕咬之于我,其心可恶,必揍之!”
“傻子,我饶不了你!”
“胖子,我现在就不饶你!”
啪嗒!
秦伯嘴角的羊肉滑落。
噗嗤!
李紫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他们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无限的不屑。
无耻!太无耻了!这俩兄弟哪是文斗。
他们明明是在……
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