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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安全通道之前刘回头搜索着柳时镇的身影,4号厅前已经没有了人,他可能去了其他地方,那些地方只会更危险。刘默默地垂下眼眸,提步向楼梯走去。
刘一刻也不敢停快步下着楼梯,在转弯时她扫到身后紧跟着她的情侣中的女孩脚好像受了伤,下楼梯时很缓慢。
“你这样不行,我背你吧,也快一些。你的脚不能走了。”宋致成拉住金慧娜,不理会她的担忧硬是背着她下楼梯。
被称作金慧娜的女孩大概二十多岁,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白腻,是典型的韩国美女。她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弄花了,“对不起,致成,要不是我你早就逃出去了。”
宋致成显然没有能与金慧娜相配的帅气,他长相平平,五官唯一能称赞的只有满是温柔的眼睛。宋致成偏过头安慰金慧娜,“说什么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放心吧,我们会安全地出去的。”
楼梯里的逃生的人越来越多,随着楼层的下降,浓烟渐渐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刘用湿布捂住口鼻,尽量减少呼吸。他们大概被堵在了5楼,本来准备下去的动作被从4楼上来的人制止了。
“不能再往下走了,刚刚的爆炸让4楼全是烟不能呆。”那人捂着嘴咳嗽,艰难地说道,看上去吸入了不少浓烟。
“那也不能堵在楼梯里,先驱五楼的窗户那里求救吧,消防人员应该已经开始搜救了。”其他人也觉得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他们等在这已经几分钟了,只有越来越多的烟。
刘随着大部队走进了大厦的第五层,原本摆放整齐的衣服都在人们逃窜的过程中弄乱了,人们分散开来找着窗户。
“慧娜,慧娜,你还好吗?”回答宋致成的只有一阵压抑地咳嗽声,本来就虚弱的金慧娜又呼吸进了有毒的烟气,现在有些呼吸有些急促。
宋致成连忙把她放到地上查看,可是现在金慧娜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慧娜啊,慧娜你回答我一下。”宋致成摇晃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他向周围着急地呼喊着,“有没有人能帮帮我,这边有伤员,谁能救救她吗?”
他紧紧抱着金慧娜不松手,眼里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宋致成绝望的神情让刘愣在了原地,她的视线移向了金慧娜只略有些起伏的胸口。
不能慌张,一定要保持冷静,快点想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刘环顾着四周,冲向了一家运动品牌服装店。
随手扯下两件纯棉的长袖,刘把它们紧紧攥在手里不停地翻看有没有销售员留下的水杯。终于她在工作室找到了两个水杯,但是每个只有一半的水。
刘把衣服折了几道,用大部分的水把它淋湿,然后把剩下的水洒在了金慧娜的脸上。
宋致成被突然冲出来的刘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在救金慧娜,连忙接过衣服轻轻放在金慧娜的鼻子上。
“抱着她往那边走一点,烟少一点,她可能有些缺氧。你刚刚在楼梯里一直背着她,可能吸进了更多的烟。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些店装修用的材料燃烧产生的化学气体都是有害的,如果吸入那些可能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快点找出口吧。”刘手上的动作不停,快速地向宋致成解释着。
他们往右走了一段路,因为这边没有窗户所以人来的比较少,显得很空旷。刘不停地把水洒在金慧娜的脸上,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宋致成则代替她去寻找有没有剩下来的水,能让周围过于炙热的空气降降温。
没有医疗设备,刘能做的很有限,看着金慧娜的呼吸越来越弱,刘的眼里也渐渐被水汽弥漫,她不能看着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
“我知道你现在喉咙很痛,呼吸不过来。请想一想你的男朋友,为了你,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再坚持一会就好了,我们马上就会获救的。”刘的声音被哽咽打断了数次,但是已经有些意识的金慧娜显然听懂了。
她艰难地偏头看着不停翻找的宋致成,眼角慢慢流下了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从她的脸庞滑入头发里。刘看她向宋致成的方向张了张嘴,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等你好了,想说多少都行,现在闭上嘴,用鼻子少量地呼吸。”刘擦掉眼泪,抓住金慧娜的手想给她传递勇气。
不远处传来了破窗声,然后是人们的得救的欢呼声。刘站起身准备让搜救人员抬个担架过来,她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到大厦一阵猛烈地晃动。
第三次爆炸,刘勉强支撑着身子,艰难地扶着墙想站起来。这时她听见了重物摇摇欲坠的声音,刘立即回过头。
当她看见金慧娜头顶上不停摇晃的招牌时,瞳孔瞬间缩了一下,刘不顾自己膝盖的疼痛想冲向金慧娜,可是连接着招牌和天花板的最后一根钢丝也断裂了。
“不要这样,求求你。”看到这一幕的刘无力地跪了下来,面容被泪水覆盖,她捂着脸不忍心看向那个方向。
一个微弱的声音透过刘的哭声传进了她的耳朵,“请,请帮忙叫几个人来,看来,我是动不了了,麻,麻烦你了。”
宋致成的断断续续的话让刘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眼前的一幕让她忍不住张大了嘴,眼泪愣愣地流了下来。
在招牌掉落的最后一刻,宋致成冲过去把金慧娜推远了一点,但是他整个后背都被砸中了,现在对刘说话是他最后的力气。
哪怕只是微微蜷缩下手指,宋致成都能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刘跌跌撞撞地跑去人多的地方。
“那边有两个伤员,请先帮忙把他们抬出去,一个被东西砸中出了很多血,一个呼吸道严重损害已经呼吸困难了。请先帮他们,拜托了。”浑身狼狈的刘紧紧拉住消防员的衣服,边咳嗽边说。
消防员队长指挥了几个人拿着担架去那边搜救,扶住也吸入过量浓烟,现在意识有些模糊的刘。“你还好吗?现在已经派人去救他们了,小姐,你先从这里出去。”
刘捂着嘴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得,她极力想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就出两人可是终究陷入了无限的黑暗。消防员连忙扶住她滑倒的身体,走向了窗户,把刘交给云梯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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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外面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看着大厦因为爆炸而炸出的缺口不停地冒出滚滚黑烟。
每一次的爆炸都牵动着外面人的心,担心着里面的亲友。有些人崩溃地坐在地上哭喊,不停地打着在大厦里面人的电话。
离大厦最近的海星医院因为救护车不停送来的病患显得有些慌乱,作为急诊室的护士长河慈爱更为忙碌。
“这次送来的三个人中,一个背部明显外伤,联系外科医生做准备。剩下两个因为吸入过量浓烟呈现昏迷状态,这个心跳已经有些不明显了,通知准备手术室。”河慈爱边接过担架边向崔敏芝讲述病情。
第一次遇到这么多病人一起来的崔敏芝神情恍惚地不停默念着河慈爱的话,脚步一下子停顿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动作。”河慈爱回头看见崔敏芝也不推病人,而是不停背着什么,“你知道你浪费的不是时间而是病人的生命吗?快点送进急诊室。”
作为业界口碑最好,也是价钱最高的医院,海星的医生一直有着良好的待遇,除了一些重大的事故和得了罕见疾病的有钱人能耽误他们时间外,大部分医生的注意力都更集中在什么时候自己能评上教授的名额。
而今天绝对能成为姜暮烟医生生涯中最忙碌的一天,她脱下手套,麻木的给自己消着毒。就在刚刚那三个小时内,她完成了今天不知道第几个手术。姜暮烟漂亮的面孔上满是疲惫,双手无力地撑在台子上。
患者是被重物砸在了胸膛处,万幸没有伤害到心脏,要不然就是她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姜暮烟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长时间的集中注意力让她浑身酸痛只想躺下来睡一觉,可是病人还在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姜暮烟甩了甩手上的水,听说是不远处的大厦配电室起火,也不是夏天排除温度过高,电路短路的问题,只能是平时人们平时的疏忽啊。
“姜医生,快点来看一下,这位患者是从第一医院转过来了的,说是无法做这种胸外科的手术。”护士在走道的那头喊着姜暮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添乱,那边还有那么多重度烧伤患者呢,这人身上一点灰都没有不是从火灾现场救出来的吧,先把病例给赵医生看一下,病情不急地话等等吧。”
姜暮烟不耐烦地打量了下不远处病床上的人,从他身后衣物不俗的亲人来看又是一个有钱人吧,没看到其他人都是好不容易从大火中逃脱出来吗?这时候净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