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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出来的的是吉万山先生,他一出面就把学徒喝散了。
他一听到学徒全都出来,准备迎击俄国人就知道不好,因为学徒们被传言蒙骗了。
现在俄侨都已经很安分了,哪来什么人会出来搞什么挑事呢?必然是假的。
在他看来,胡乱传言的目的别有用心,他们想撩挫学徒闹事引发骚乱,然后等军官巡逻过来调解时趁机做别的阴谋。
他们胡乱传言也就算了,竟然把自己,把他的学徒都拉下水,出了事儿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是他们呢?
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他住在最里面,所以等他出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围住了,但他还是通过他的威望引来了人群。
一见面,看到穿着中山装手上带着礼物的谢元,他立刻就心道一声“好险!”
人家明明是过来拜访的,传言简直就是乱传!
幸好自己来的快,赶在正准备叫嚣的学徒面前先和颜悦色地欢迎了谢元的到来。
然后回过头,气的想打人的目光下温和地出声让围着的学徒回去训练。有不忿的学徒刚刚想出声,就被吉万山双眼一瞪就不敢多言了。
学徒回去训练后,他才邀请谢元到会客室坐一坐,自知自己的到来引发误会的谢元也就坡下驴跟着吉万山先生一起入馆。
三人就这样在会客室畅谈了一小时,才和颜悦色地出来,两人拱手作别,似乎是一场很平常的拜访。
不过除了结识了吉万山师父以外,什么都没有达成。
至少后面谢元几次的到访,吉万山武术馆的学徒没有再随便出来挡人了,但是基本上也没正眼瞧过他。
其实吉师傅也有个那么想传道的意思,两人也私下切磋过,吉师傅发现单论力量上,谢元在北方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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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作为俄国人,谢元身高臂长,适合放长击远的武功,又长年练习马步不辍,有常年桩功的底子,下盘极稳。
非常适合练自己的武术。
但是吉师傅也有暂时不能收徒的苦衷:
一个虽然收谢元为徒是一件很涨自己声望,更涨国威的事情,但是自己在武林的辈分不够,如果贸然收徒,可能会破坏传统。
谢元毕竟是外国人,而且他吉万山不是王芗斋,收了谢元可能架不住即将到来的舆论风波。
前一个倒还只是小节,后一个才是重点,他还想多考验考验谢元。
毕竟说老实话,两人真的进行拼死搏杀,谁胜谁负还不一定,谢元一看就是只学了一些套路和皮毛的武学爱好者。
但优秀的体能和超乎常人的力量让他的这些肤浅皮毛都能带来巨大的杀伤力,平时杀伤力最强的崩拳最多只能让他受到重伤,但是一旦自己被他一拳实打实地击中,那也是重伤的下场。
也就是说两人相斗,大概率两败俱伤,中概率自己会被谢元打败,只有很小的概率能打败谢元。
而一旦教出师,万一事后谢元在外面搞出什么幺蛾子,到时他更下不来台。
谢元毕竟才25还很年轻,离他的巅峰时期还有一段时间,一旦为非作歹,必然后患无穷,所以再确认品性前,他还想再考察考察。
不过长达半年的交流还是让吉师傅感觉遇到个好苗子,而且他是真心想传,所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同意拜师。
但也会经常给他展示一些搏击上的精妙之处和杀招,同时也把自己家传的大洪拳和从王汝生传的形意拳教给谢元。
也相当于变相收徒了。
谢元对于这些传授学的相当认真,吉师傅也不吝赐教,使得谢元的搏击水平一下子大幅上涨,但是对于吉师傅收徒的抗拒还是赶到略微遗憾。
不过遗憾归遗憾,他还是把吉万山师傅当作老师看待,两人也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后来又经介绍去了SY,拜访了小有名气的北方摔跤手的董永山,因为两人年岁相近,而且董永山跟谢元也是同僚,一喝酒一高兴就认了把兄弟,谢元为兄。
谢元在董永山这里学很多摔跤的绝技,同时董永山也有了“武术加摔跤”的新想法。
但好朋友的相聚总是短暂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第二年,东北四野就要出关东,南下准备解放统一全国,谢元也只能怀着不舍,辞别师傅,开始南下之旅。
一路南下,谢元跟着后勤部一边给部员处理事物,一边尽可能拜访关内的武术名家。
他先后拜访过天津的八极拳大师,大成拳王芗斋大师,自然门杜心五大师,顾汝章大师,最后在贵州拜访了杜心五的徒弟万籁声大师,大师们都对这个外国人的拜访非常礼貌和热情。
可就是没一个答应收徒的。
不过可能也是看出了谢元对武术的热忱,大师们也愿意指点下谢元的武艺,还有一些习武时需要注意的训练技巧,让谢元受益匪浅。
其中顾汝章大师还将自己的铁砂掌要义和一副珍贵的洗手药药方子送给了谢元,对此谢元也是受宠若惊。
其他的大师也是毫不藏私地送了拳谱给他进行研究,这让谢元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他还是当做最珍贵的礼物收藏。
万籁声除了自身是武学名家外,还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伤科医生,不仅给他展示了拳谱,还送了很多跌打损伤的中医药方以供记录。
大师们开阔的眼界和无私的馈赠让谢元倍感温暖,当然他接受这些武学知识也不会敝扫自珍,而是要将他们融汇贯通,流传下去,教给更多的人。
因为下一站,他将会去HK,如果没有例外,那将是他下一个长期的工作之地。
原因是穆秋小姐被组织安排即将要去HK进行新的工作,但是谢元的情况也被组织上看中,也想把他安排到HK去。
理由是他是个外国人,尤其是俄国人。
很艹蛋的理由但是很符合实际情况,因为现在这个时代,所有的毛子只要他不是在联盟里,基本可以断定他属于白俄人。
更重要的是,送到HK去,也可以保护这位同志的生命安全,五年的时间,他还是经历了重重考验赢得了组织的初步信任。
因为联盟的触角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谢元了,他们想把他带回去。
不过让组织愿意安排调动性保护的原因,除了五年的辛劳工作以外,还在于谢元在得知联盟毛子介入后,提交的一份文件。
就是那份当时交给德拉戈维奇的文件,只不过这份文件更加地厚实,和详细,毫不例外全是用德文写的。
在组织确定了它的真实性和有效性以后,他又换回了长袍马褂,带着狗皮帽子,背着一个褂子布做成的包袱,在广州被完全控制前“侥幸”搭上一艘前往HK的船。
在汽轮的轰鸣声中,谢元带留恋的眼神,看着渐渐变小的港口,在内心道着永别: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