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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凡今晚充其量只需要酒来助眠，饭菜完全的就是为了陪老马捎带的吃了两口，多年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不能被轻易的破坏掉。
“那等会儿咱先去给您开间房？”
话至尾声，鹿凡提议。
老马笑着摆手摇头。
“就不用喽，何必再给别人留下把柄。就回自己的老窝，舒舒坦坦的睡着才安心呀！
谁知道明早醒来，还要有多大的麻烦候着呢。你倒是要给我记住了，今天这台手术，你只是一助！是我请来帮忙的……”
鹿凡很感动，虽然老马此前也在强调，对方充其量也就只是几只掉了牙的病老虎，能不能伤到自己还在两可呢。
两人往外走，鹿凡招呼着去给老马叫车。
一出转门，就紧急的刹车了。
秦妍！
就在门口，恰好迎面的位置！
老马很快，跟了出来。
“还有什么事儿吗？有事也等明天，等我到了医院再说！”
老马出头，化解了沉默。
“不，不！马院长。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刚好看见了，我就候着鹿凡说两句话。”
秦妍慌忙的解释。
鹿凡脸色难看了起来。
“马院长，您早点回去休息。”
恰好有车上来，鹿凡替马院长拉开了车门。
原地候着出租车远离，鹿凡回身，秦妍还依旧和自己刚才一样的姿势站在自己侧后方，外人看来就是两口子一块儿出来送客的架势。
“有什么事儿，现在说吧。”
鹿凡平静的开了口。
“到大厅去坐坐吧。”
秦妍还没开口，鹿凡又追了一句。二半夜的跟秦妍就站在酒店门口，鹿凡突然的就觉得很别扭，这里离医院近，小小的秦都随时都可能遇到熟人。
“我不进去！我发过毒誓的，这辈子都不会进这家酒店。咱们换个地方可以吧？”
秦妍如同被蜂蛰了一下的应激反应。
鹿凡没反对，只是轻笑了一声。
“那就往旁边走走，别挡了道了。”
说完，自己带路绕着酒店外墙走出了四五十米。
停下，安静的候着。
“你……，你不该接这台手术的。现在事业发展那么好，会有影响的。”
沉默片刻，秦妍开口了。
“善始善终么，有马院长在，我又不是主刀。再说了，如果有一名病人没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处理一名医生，世界上这个职业早就消失了。”
即便很清楚这只是秦妍开腔的第一句话，实际上是没多大意义的，鹿凡还是忍不住的软软顶了回去。
“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我是担心，也只担心你的。我担心有人会故意要求你来做这台手术，成功了他们继续受益；失败了就把屎盆子往你身上扣。”
秦妍没有任何的情绪对立，继续心平气和、语意递近的讲自己的。
基本还是废话，以鹿凡的智商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
“你就想说这些？那我收到了。对不起，我明天还要上班。”
鹿凡懒得继续耽误时间，作态准备离开。
秦妍慌忙的贴近，围堵住了鹿凡，想伸手，却被早有预判的鹿凡挥臂甩开了。
“我说正事，你再给我几分钟时间。
他……，我就想问问，你……，不是！马院长让我签字用的那个特效药起作用没？他在手术台上时有没有醒来过？说什么话没？我见到他是，他还是昏迷的，但情况却的确好转了。
我不是对有多留恋，我其实早就恨死他了！
我想知道只是因为这些可能对我很重要！
求求你了，如果有，告诉我好吗？”
秦妍似乎乱了分寸，开始语言不加组织的焦急输出。
道鹿凡肯定是听明白了，她想知道卢建军是否转醒过，有什么遗言；但又另一方面的特别担心由此引起鹿凡的误解，两种心态相互纠结缠绕着。
“你不用这样激动，甚至不需要为这件这么着急的来问我。
我是参与这台手术的助理医生，按照职责肯定是要配合主刀如实记录整个手术过程，最后都会客观真实的写进报告。
你们家属如果有歧义，到时候可以随时调阅。
当时我在给病人进行最后的缝合，病人的确醒过一次，而且说话了……”
鹿凡回应，秦妍的表情在平静期待中瞬间痛苦的扯紧了一下，随后完全的被震惊和喜悦替代。
“他说什么了！一定是关于我的对不对？求求你快告诉我！”
终于奋力得拉住了鹿凡的胳膊，央求了起来。
鹿凡轻轻的甩开，她如果不这么着急的打断，自己现在早已经开始如实相告了。
“病人当时只相对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说她女儿是无辜的，让人放过她。”
秦妍听后呆了。
“就这些？没了？他没再说其它的？你们是不是给他打的针太少了，我说了我不在乎钱的！接下来他就应该提到我，说正事的呀！”
随后却又发疯般的抱怨了起来。
“再多打一针？直接要命算谁的责任！接下来他的确还有话准备说，但语气已经很虚弱了，他应该是在提醒或者是已经出现了幻觉，嚷嚷着自己身边有蛇……”
“那肯定就是指钟姗那个烂婆娘了！这些我自己早都知道了，他说这些有什么用！”
秦妍顺势接了鹿凡的话。
鹿凡觉得自己也基本做到仁至义尽了，准备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次病情恶化，最根本的原因是有段时间停了几样很重要的药，你留意，万一有人调查想好怎么说。”
“那我实在没钱怎么办？总不能把他女儿卖了吧！这事儿你放心，我还巴不得有人查呢。但我估计，肯定有人会比我更着急的掩饰呢！”
秦妍说完，略显得意的看了鹿凡一眼。
“好自为之。”
鹿凡点头后转身，迈开了步子。
“这么晚了你去哪？要没地方住可以回家，咱们原来自己的家，我又买回来了……”
可能是错误的理解成了鹿凡是在关心她，秦妍鼓起了勇气，冲着鹿凡的背影喊了一句。
鹿凡还真的停下了脚步，这事儿桐桐给鹿凡私下说过，秦妍亲口讲出，但还是第一次。
回头，看了一眼。
笑了，手指向酒店的大门。
有人，刚才说自己发过毒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