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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教……”
公孙惑凝视着杜羽宸许久,这才缓缓吐出三个模糊不清的字。
“红衣教?”杜羽宸听着这三个字,愣是吓了一跳。
红衣教是西域传入的宗教,在王朝广为流传,而江南地区这边的教徒数量更是十分众多。若是红衣教徒中有人贩卖阿芙蓉,这的确是不好彻查出来……
“小人原本只是个商贩,有一回我身患重病,每日浑身疼痛难忍,我去药铺子买药时,便有人给我引荐一味药材,说是能治百病。当时我还不信,他们就赠与我一剂,并告诉我服用方法,让我回去试一试。”公孙惑越说下去,声音越是细微,“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就是阿芙蓉,但只要我用了那种药,身上的疼痛立马就消失了。”
公孙惑叹了叹气,忽然咬紧牙关说:“过了一段时间,我身上的病已经痊愈了,可我仍旧是无法停止服药的欲望。起初那些药卖的还便宜,随着我服用的量越来越大,卖的价格也就越来越贵。因为没钱,好多回药瘾上来了,小人都感到生不如死,只能用绳子把自己给绑起来,这才熬了过去。后来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药,而是西域的一种毒草阿芙蓉。”
“大人,素儿她一直不知道我在吸食阿芙蓉,若不是我想让她走得安详一些,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拿出阿芙蓉给她使用,大人我求您明鉴啊大人……”公孙惑说着,泪水再次不由自主地涌出。
“你确定是红衣教?”杜羽宸追问。
公孙惑连连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扬州城东有一个药铺子,在那儿对了暗号之后,就会有人给你一份药方。药方上写着的,就是交易阿芙蓉的地点。我每次去买货,那人都是身着红衣,和外面的红衣教徒穿着是一模一样,而且他们嘴里也经常出现红衣教三个字。”
“红衣教。”杜羽宸神色十分凝重,红衣教发源于西域,其中有教徒贩卖阿芙蓉倒也是有理有据。只是这红衣教势力颇大,一旦处理不好,甚至可能会引来百姓的抗议。
“你说的那药店叫什么名字?”杜羽宸接着问。
“富春堂。”公孙惑说道。
“富春?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杜羽宸低声喃喃道。
“大人,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您……”
杜羽宸摆了摆手,走到一旁师爷的台子面前,从他桌子上拿起一份笔录,仔细查阅了一遍。
“即刻派人去查一查那间药铺。”师爷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开大牢。
“你放心。”杜羽宸接着转向公孙惑,“只要你说这番话无
半句虚假,你说的事情我一定照办。”
公孙惑连连点头,接着在笔录上画押。
杜羽宸刚从大牢里头出来,便被一位匆匆赶来的官差给拦住了,他接着被官差带到了一间密室里头,密室中站着一位身着红袍的官员,官员头顶的官帽很特别,若是杜羽宸没记错的话,整个王朝只有一种人才能戴这种官帽。
“你就是杜羽宸吧?”红袍官员转身看着杜羽宸说道。
杜羽宸点了点头,恭敬地作揖。
“我是扬州监府的主事,你可以称我为穆监司。”穆青岩看着杜羽宸说道。
“属下见过穆监司。”杜羽宸恭敬地说。
穆青岩打量着杜羽宸问:“我听说,你接到了府主侯平君的指令,前往扬州彻查晋羽党一事?”
密室里很暗,只有几根烛火在照明,杜羽宸抬起头,看着穆青岩那一张阴暗的面容,也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杜羽宸谨慎地问。
穆青岩从桌面上拿起一张通红的信纸,递到杜羽宸身前,“这一封信,是我扬州监府手下从那死去的修行者身上搜到的,上面全部用了密文,目前已经派人送往长安待监天司破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封密文,出自于晋羽党之手。”
杜羽宸摊开信纸,半张纸已经被鲜血给染红,即便如此却没有丝毫破损。显然那人在打斗时,将这封信藏得很严实。
朝廷和晋羽党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东郡也时不时发现晋羽党分子的活动踪迹。这些年来朝廷也抓到了不少活口,但大多都是在还没来得及审讯便毙命的,显然晋羽党分子已经渗透到了朝廷的内部。虽说如此,却还是获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种密语的编写实属不易,故而晋羽党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更换通信密文的,朝廷每次从晋羽党身上搜剿的密信上,用的都是这种神秘的文字。
杜羽宸将密信还给穆青岩,低声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晋羽党可能和阿芙蓉一案有干系?”
“或许吧。”穆青岩淡淡道,“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切忌妄下定论,这很可能会把你引上一个死胡同。”
监天司所招收的官员,都是些心思缜密,眼神过人的人才。一封迷信或许可以代表很多东西,但在监天司那些人眼里,他们只相信事实。这也是为何莫停风三番五次地想要从徐长风身上搜出有价值的信息,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徐长风即便是有再多的理由也难逃嫌疑。
但是莫停风最终却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不是
那一夜他把徐长风带进天牢,如今后者也不可能在长安城毫无顾忌地过着日子。
“大人您的意思是?”杜羽宸看着穆青岩问。
“我想要你把阿芙蓉一案给我查干净,富春茶楼的厮杀,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所预谋,你都一定要弄得一清二楚。神剑府派来的人,想必不会让我失望吧?”穆青岩两眼瞪着杜羽宸问。
杜羽宸不敢吭声,默默领命。但在他心里头却很不舒服,感情这扬州监府是故意拿他神剑府的人来开刷呢!若是这事情办成了,对谁都有好处。可若是办不成,后面那一堆烂摊子,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甩给神剑府。
“难怪都说家贼难防,监天司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杜羽宸心头冷笑道。
杜羽宸从密室里走出来,望着安安静静的扬州官府,额上顿时露出三根黑线。这才来扬州第一天,一下子就卷出了这么多乱摊子,这让他心头感到有些沉重。
“你们还有没有理了,怎么乱抓人啊,放开我,快放开我!”
就在这时,一道吵闹的喧哗声在扬州官府门前传来,杜羽宸心头暗骂了一声,快步赶过去。
被抓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书生模样,长安府的官差想将他带进大佬,谁想他非但不从,还在门口大声吼叫。
“这而是官府,你吵什么呢?”杜羽宸走上前来,绷着脸问。
“大人。”两名长安府官差见状,连忙恭敬地叫道。
“大人,您可送算来了,您要为小民做主啊!”这白衣书生瞧见杜羽宸前来,立马乐开了花,“小人是被冤枉的,他们非说小人与阿芙蓉有关。”
“大胆!”杜羽宸听闻阿芙蓉三个字,立即怒喝道,“这三个字,今后不允许随便乱说,否则你就是没罪也得关大牢里!”
白衣书生一听,顿时一脸煞白。
“他犯了什么事?”杜羽宸看着两个官差问道。
“大人您派我们去富春堂蹲点,我们刚到那儿,就看着小子鬼鬼祟祟,也不像是买药,看到我们立马离开。我们刚要追上去,他撒腿就跑。”一名官差低声说道。
“你没做亏心事跑什么?”杜羽宸看着他问。
“大人。”白衣书生一脸委屈地说,“这两位官爷面色凶煞,小人刚进了富春堂,他们便死死的盯着自己,换做是您您会不怕吗?”
“你……”那官差一听,顿时不乐意,举起手险些一个巴掌抽下去。
“够了!”杜羽宸此刻被这些琐事搅得心烦意乱,语气也变得粗暴了不少,“那你去富春堂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