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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落月回到床上躺下,立马看着徐长风问道。
徐长风低声答道:“照月门门主周琪轩,我刚好认识。”
“原来如此……”落月素雅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笑意,略微吃惊道,“没想到,十年不见,你居然变化这么大,若不是你叫我姐姐,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十年时间,对徐长风而言是一个漫长的蜕变。如今的容貌和十年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出入天牢,玄道机却没能认出他来。
当然不止是这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父亲并不姓徐。他从小是随娘姓,而对外却是和他父亲同一个姓。这也就是为什么至今谁也不会怀疑徐长风这个名字,会和凌空剑庄扯上干系。
徐长风微微一笑道:“十年不见,落月姐姐你也漂亮了不少。”
“还贫嘴。”落月噗呲一笑,眼上多了几分伤感,“也不知道丫头她怎样了,十年过去,她应该也快要来长安了吧?”
“嗯。”徐长风点头,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他们在长安这盘棋上布局十年,如今终于要开始落子了。谁也无法预料到今后的局势会是怎样变化,他们又会航向怎样的未来,随着怎样的命运流转。
徐长风看着重伤的落月,不禁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和落月在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他的童年除了韦七剑的陪伴,就剩下落月和她口中的那个丫头。知道他们有这一层关系的人很少,哪怕是凌空剑庄内不少核心成员也是毫不知情。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徐长风突然开口道:“落月姐姐,刺杀韩先生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落月点点头,一脸凝重地说:“是你七叔找上了我,让我用刘靖康打造的铁剑行刺韩非池。”
“七叔……果然是他。”徐长风无奈的叹了叹气,他很不希望韦七剑再为他自己的事情而操心,只可惜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你也不用自责了。”落月看着徐长风失落的样子,轻声安慰道,“你毕竟才是洗髓境,很多事情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够左右的。”
徐长风深吸了口气,这十年来覃先生虽然教了他很多观心之道,让他在危难关头临危不惧。可纸上得来终觉浅,他到底还是见识太少。十年来的寒窗苦读,只是为他打下一个坚固的基础。他想要成长,还需要经历很多风浪。
“你们怎么知道那柄铁剑是刘靖康打造的?”徐长风接着问。
刘靖康是自己人,他自然会一口咬定买剑是落月所谓,这样众人才会将
视线从徐长风身上转移。就像当日在稻香村一样,韦七剑那一剑救下了徐长风一命。
“是宫里的线人说的。”落月压低着声音说,“她从监天司那得知了铁剑的线索,谁想刚好就是刘靖康所打造的。也幸好你有这份运气,否则的话,你七叔就真的得带着你杀出长安城了。”
徐长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赵辛集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的越狱,自然是有人在暗中帮他。她就是凌空剑庄在十年前安插进朝廷里的那个人,至于是谁,徐长风也不知晓。
“那刘靖康呢?”徐长风接着问道。这事情虽然能够瞒住朝廷,却瞒不住真正的杀人真凶,他有些担心刘靖康的安危。
落月轻声说:“这件事情你七叔会想办法解决,你就放心吧。”
“你们查到凶手了?”徐长风惊讶地问道。
落月摇头说:“只是有些眉目,要查出来还是有点困难。据刘靖康所说,当日买剑的人是个男的,不是长安口音,而且从言谈举止来看,他应该是刚来长安不久。”
徐长风想了想,皱起了眉头说:“朝廷应该很快就查到这里,你待在这而很不安全……”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落月给打断,“你真当姐姐我是个柔弱女子?就算朝廷派人来,只要不是沈兵麟那样的强者,姐姐我还是有自保之力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两天掌事就会来把我接走。”
“公孙叔叔?他也来长安了……”徐长风有些惊讶地说。
公孙龙涯,夜雨涯的掌事,整个夜雨涯组织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宫里那些大人物们就是想破了天也不可能猜到,他的父亲和公孙龙涯竟有着生死之交。
换句话说,夜雨涯与凌空剑庄,其实不分彼此。
夜雨涯的出现,不过是掀开了这块幕布的一个角落。若是凌空剑庄真的那么容易就被人斩草除根,十年前它也不可能站在这江湖之巅,一览众山小。
徐长风走出屋子,和周琪轩乘上马车回到了长安城。
一路上周琪轩并没有多嘴询问那名女子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就是让他们能够在江湖中立足的资本。因此,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窥伺……
日子又平静地过去了几日,终于在五日后的早晨,长安城迎来了一件庄重严肃的大事,科举考试!
十年居寒潭,一朝化真龙,扶摇上九霄,徒步青云巅。
大清早天才灰蒙蒙的亮起,礼部门外就已经挤满了人群。他们都是来自王朝各地的考生,竟有上百人之多。在场的每一位考生都是经过了数次
考核筛选,最终才拿到了来前来科考的名额。
徐长风自然也不例外,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为科举做准备,只不过每一次考核他都是故意让自己成绩平平,排在末位,这才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辰时已到,礼部内传来一道锣声,红色的大门这才缓缓开启。
只见一位身着绯色朝服的五品官员跟随着长安府的士兵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卷名册,站在礼部大门中间,凝视着众考生喝道:“凡是参加科举的考生,请将户籍文书拿在手中,我念到名字的人带上你的户籍文书和包袱入门审查,若有企图作弊者,一律轰出去,终身禁考。”
那名官员说完,开始一个个念起了名字:“唐文涛,林青天……”
科举连考两天,考试时间内,每位考生只能待在属于自己的隔间里,若是出了隔间,便视为提前交卷,不能再次续考。
考生一个接一个入门检查包袱核对身份,不知不觉已到了巳时,礼部门外等候的考生才变得寥寥无几。
“白书山,徐长风……”
徐长风听到自己的名字,即刻迈进了礼部大门之中,一同入内的还有一位身着白袍的书生。徐长风不禁用一种疑惑的神色看着这名书生,那书生同样是无比惊讶的看着他。
“身份正确,包袱里也没有问题,你进去吧。”负责检查的官员将户籍文书还给他,低声说道。
徐长风收起户籍文书,此时白书山也刚好检查完毕,两人一同步入考场。
走在路上,白书山突然笑着扭过头问:“你应该就是徐长风吧?”
“你就是那位囚书的作者白书山?”徐长风疑惑的问。
“正是。”白书山点点头。
徐长风停下脚步,对他拱手作揖:“你的这份恩情,我徐长风记下了,来日有机会,定会涌泉相报。”
“你其实不必谢我。”白书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那囚书的确是我写的,但请我写囚书的,另有他人。你要谢,应该得去谢他,我不过就是动动笔墨做些明面上的事情罢了。若不是他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我腹中也没有墨水写出这篇囚书。”
“另有其人?是谁?”徐长风惊讶道。
他当时就很疑惑,为什么这白书山会为了自己去得罪朝廷,原来是另有其人。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韦七剑,否则落月不会瞒着不说。况且韦七剑要救人,又怎么会用这种文绉绉的法子?
然而白书山却摇头说:“那人曾嘱咐过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还请徐兄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