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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的话给了萧涅一线希望。
于是萧涅说道:“要不要我在网络地图上给您指出来镇北所的镇标所在地?”
“你不去么?”
萧涅立刻摇头,把脑袋摇的仿若拨浪鼓一般。
“看你面露难色,有什么问题么?”摇光歪着脑袋问。
萧涅咧咧嘴道:“难道您不知道,我被王庭下了《弑神通缉令》……”
摇光闻言,皱着秀眉撅着小嘴托着略带些婴儿肥的下颚上下打量了萧涅一番问:“你究竟干什么了?竟然让王庭在天权和我缺席的情况下对你下了无差弑杀命令?”
萧涅摇头苦笑答道:“重要的不是我干了什么,而是他们需要我干点什么……咦?您怎么也知道天权仙人不在王庭?”
摇光的答案一如往常:“路上偶遇而已。”
萧涅叹口气继续问道:“您和程舞也很熟悉?不会也是路上偶遇吧?”
“为什么会这么问?”
萧涅摆了个名侦探推理案情的姿势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你常年不在王庭,程舞做游将整日东奔西走支援四大卫所……所以你们两个若想有点交集,除了路上偶遇,还有其他的可能么?”
“真相的确只有一个,但是可能性却很多——即便几率再小,也是有可能的。”摇光报复式的同样摆了个女侦探的姿势回应:“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所有的可能都不能称之为可能,所以你的推理毫无意义。”
于是萧涅尴尬的咳嗽一番道:“难道说,您这么多年在外面,一直是在做私人侦探?”
摇光摇头道:“只是做个路人甲罢了——茫茫天地道,何人不是路人?漫漫人生路,何人不是过客?”
面对如此文艺的对白萧涅面露难色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还是说说您和程舞的事儿吧。”
摇光点点头道:“我和小舞打过一架。”
“您?”萧涅吃惊的指了指摇光,又将手甩到镇北所的方向问:“和程舞?”旋即双手交叉胸前做左右互搏状,“打架?”
摇光的语气却没有什么波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等等……您是七魁之一,她是个游将,怎么会打到一起?”
摇光白他一眼道:“当初你小子还不是把我堵在卫校的女生宿舍里了么?这就是天道无常的精髓呵——只要我们生存在这里,就永远无法预料接下来的生命中会发生什么。”
“谁赢了?”萧涅觉得有必要问一问,而必要就来自于尴尬往事被人揭露,必须尽快转移话题。
摇光老实回答:“她赢了。”
“不是吧?!您是七魁之一唉。”
“我是恢复系的觉醒者。”摇光淡淡回应,丝毫不以战败为耻。
萧涅忽然想起程舞除恶务尽的个性,急忙问:“那……您有没有被程舞打个半死?”
“岂止是半死!”摇光回答:“都快死透了——不过我是能自医
的名医,所以当时,重伤的我干脆装死,总算逃过一劫……”
萧涅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摇光的行为——装死避难这种把戏,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太正常不过,可是发生在七魁之一的摇光身上……萧涅总觉得有点别扭——于是嘴上说道:“咳咳,您这个方法,还真是奇特……”
摇光反而像胜利者似的一笑道:“嘻嘻,而且我俩一共只见过那一次,说不定她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我能治好她,你说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会羞的无地自容?还是恼羞成怒再和我打一架?”
萧涅觉得,只接触了这么一会,就发现摇光其实非常不着调,于是他决定尽量说一些正常些的对白,以免两个不着调的对话把这篇故事变成超级无厘头——“您……真的有把握治好她?”
“没有见到病人之前,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会尽力。”——摇光的这个回答还是很着调的。
“时间不早了,我也就不耽误您出诊了。”萧涅说着,做了请的姿势,“我在这里等着您胜利的消息!”
摇光刚打算出门,忽然又站定了,回过头来说道:“我差点忘了,我这次之所以会路过你家,是因为我饿了,你能不能给我整点吃的?”
萧涅闻言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对于摇光的性格也终于有了最终的判断:自己的不着调程度,绝对不及摇光之万一……可是他现在怎么能晕倒,只好叹口气进了厨房好一通忙活,片刻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葱花炝锅油浇挂面盛到了摇光的面前。
终于,吃饱了喝足了的摇光走了。
摇光走了好一会,萧涅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把摇光当成了刑天,然而摇光对此却置若罔闻,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或许,她是饿昏了头,真的没有听到……萧涅看着那一大盆被吃的精光、连一滴油花都没剩下的空饭盆陷入了沉思。
萧涅逐渐意识到:因为摇光的不请自来,柳媚儿赴约的几率又变的不可预测虚无缥缈起来——虽然魔将刑天的‘诚实守信’世人皆知,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刑天和柳媚儿关系不一般,而萧涅则是深深的体会过柳媚儿的狡黠和聪慧,这只讹兽和‘诚实守信’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虽然说柳媚儿的人品值得怀疑,但是能力却是容不得萧涅质疑。
能从程舞的手下全身而退,仅仅过了几十个小时再次又再次出现在程舞的面前,还把刑天要和萧涅约见的消息当着她的面透露给萧涅,仿佛在向程舞宣示:“你不是要抓姐姐我么?姐姐就在你面前,你抓啊!”……
事情发展到现在,程舞如植物人一般躺在病床上暂时抓不了柳媚儿了;而柳媚儿则躲在暗处观察着事件的发展,而且身边还有一个超级能打的刑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之中,除了地利她都占了……
狡猾、嚣张、多疑、善变——因为柳媚儿复杂的性格,萧涅简直无法给她下个高度概括的定义,也无法猜测出因为摇光的突然出现将给自己和刑天的约会带来什
么影响。
本来,和刑天的不定期会面就已经很没谱了,没想到又遇到一张更没谱的通缉令,弄的自己只能十分被动的宅在家里着等着对方上门;现在就加上一个非常不着调的突然掺乎进来的摇光,萧涅忽然有种事态即将失控的危机感。
有太多偶然因素进入了这次事件,在这些不可把握的因素面前,萧涅的脑袋都快要想炸了,却没有什么进展——“天哪!无厘头无逻辑无节操大集合嘛?”萧涅忍不住嘟囔。
其实,萧涅对现在逐渐滑向失控边缘的局面很不满,相对于这种无序的碰撞和不可预知,他更喜欢主动进攻,影响甚至控制事件的走向,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现在可倒好……每每想到这里,萧涅心中就是一阵悲哀。
但萧涅明白,悲哀归悲哀,但这种悲哀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绝对不能在脸上展现出一丝一毫,因为黑暗之中,就有两双眼睛,不,或许不止两双,哎呀管他几双……
总之,萧涅确实有一种感觉,无论自己睡着还是醒着,无论自己做什么,似乎总有那么几缕目光,充满敌意的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犯下致命的错误或者向某一方屈服再表明自己真正的立场……
魔君是因为惜才所以才让刑天和我相见以化干戈为玉帛?——去他妈的吧!鬼才信那个笃信强者生存森林法则的魔族头子懂什么叫人才,在他的眼里,在这个社会中活的久活的好的都算是人才,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哪怕你的双手皆是出卖亲朋或是撕裂同类时沾染上的血液,在魔君的眼里,你也是个人才!而这种人才,我萧涅懒得去当。
王庭是为了堵住其他家族的嘴巴才让我背那个莫名其貌的黑锅?——同样去他妈的吧!我自己都不信王庭会为了我这个小爬虫如此大费周章,王庭的智囊团连疯疯癫癫的开阳都能运用到极致,并且以其一臂换掉南斗之七杀,要是非得需要牺牲我让其他家族闭嘴,直接抓去砍了便是了,用得着非这劲么?至于其背后的阴谋么,王庭你爱咋折腾咋折腾,就是别触碰到我的逆鳞,如果让我查出来程舞受伤确实是因为你们在背后推波助澜,这里借用小萌的一句话:“我毫不介意拆掉王庭这座庙!”
张墨玄是为了镇北所辖区的稳定大局才视通缉令于无物故意放我回家?——一样去他妈的吧!张墨玄为人谨慎不假,张墨玄的维护天道运行的责任心也不假,张墨玄善于用最小的投入换取最大的利益回报也不假,但是如果说张墨玄放我回来和刑天见面心里没有小九九,这就太假了。不过不管你小玄子的小九九算盘是怎么打的,只是……哼哼,你懂得。
还有那个谁谁谁……全部去他妈的吧!
在我萧涅面前——所有的虚心假意,都是骗局!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闹剧!所有的貌合神离,都是演戏!所有侵犯到我的阴暗,都该受到凤凰烈焰的无情炙烤!
萧涅愤愤的想着,嘴角上扬发出一声冷笑,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外,竖起了自己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