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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抬步走上阶梯,腾然间,天地一片静匿,好似世界就剩下独自一人一般。周边光华流转,失去了众人身影。一道飘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九九轮回阶,九十九轮回。入这轮回阶梯,一步一轮回。体世间百态,常人间冷暖。不迷失心性者,方显心神之坚定,天道之垂怜,可做老夫传人。走完九十九步有厚奖,六十及格,三十保生。”
不待叶子细想所谓的九十九步厚奖,六十及格,三十保生是什么意思。周边光晕加速流转。头脑一阵晕眩,失去了意识。
一座偏僻的人类小村庄。一处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农家小院。
“哇~哇~”随着一声孩童的哭啼。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的两人一扫先前的紧张,满脸尽是兴奋。
“爹,生了,生了,云娘生了。”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脸色激动,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冲稍显年长的中年汉子说道。
“福生,爹知道,爹知道,看把你激动的。”虽然在叱诉,也是满脸高兴。有些激动。“咱老宋家又添了一个新丁。”
唤作福生的年轻人不能自已的左右来回徘徊几步,向房屋的木门走去。
才到门前,木门便轻轻从内里开启,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
“恭喜宋家他叔,添了个大孙子。”稳婆将襁褓寄于福生,双手作揖向中年汉子恭喜。
中年汉子从袖子中摸出一把铜钱,寄与稳婆道:“多谢刘家嫂子,些许喜钱,不成敬意,望刘嫂子莫要推辞。”
刘嫂感谢两句,接了过去。见福生紧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笑了笑道:“这傻小子,还不快去看看你家媳妇。”
福生赶紧将手中的婴儿交给父亲,三两步跑进屋去。
土炕上,一位面容姣好的小妇人,虚弱的躺在那里。两眼微闭,不知是在养神,还是熟睡。
走到炕前,双手握住小妇人柔夷。
兴是福生动作惊动了少妇,微闭的双眼颤动了两下,缓缓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丈夫那张担心关怀的脸。嘴角微微颤动,虚弱的道:“阿生,云娘...云娘为你生了个儿子。”
听自家妻子虚弱沙哑的嗓音,福生一股子感动。捧起云娘玉手,放在脸庞轻轻研磨。温柔的道:“莫说话,莫说话。福生知道。都怪福生,委屈云娘了。”一句句安慰的情话字福生口中喃喃而出...
说起来,这云娘与福生的结合,在这十里八乡还是一段另类佳话。
土炕上躺着的这杜云娘。是十几里外的景德镇富豪杜来福的掌上明珠。一次深山打猎,与队伍走散。焦急的四处查找未果。正在惊慌间,周围传来隐隐的兽吼声。原来天色进晚,周遭野兽开始频繁活动。坐下马匹受惊,不听使唤的四处乱蹿。一个不小心,落下马背,滚落山涧。
坐骑惊跑,左脚又崴了脚腕。打小娇惯的大小姐,那经过如此情形。瞬时悲从心起。凄然泪下。更是雪上加霜的是,身旁不远处灌木传出瑟瑟之声,一头半丈长的棕熊,走出树丛。大小姐见此,慌忙的挣扎了两下,想要站起,身后不远处,就是自己掉落的机械巨弩,试验几次,都不能站起。随着棕熊一点点走近,万念俱灰。
正在心灰意冷,等待死亡时。一条伟岸的身影,挡在自己和棕熊之间。手握猎刀,与那半丈长的棕熊对持。棕熊暴怒,一于其厮杀。衣襟撕裂,热血飞溅。几班厮杀,那明明消瘦,却让人感到伟岸的身影。终于讲棕熊斩杀。拖着一身伤痕,昏迷在杜云娘身旁。
这诛熊勇士,便是宋福生。英雄救美的情节,总是能感动美女,杜云娘不顾家族的反对,依然嫁给了宋福生。也因此引来了杜家对宋家的嫉恨。多番对其打压。两家关系,有些水火不容。
时光流转,两年匆匆而过,夫妻恩爱,小日子过的也有滋有味。老宋家是祁连山这一带有名的猎户。送老爹更是昔日的打虎英雄。曾猎杀过一头多半丈长的猛虎。
对于自己的憨儿,能娶得杜云娘这样俊美的儿媳,宋老爹本就欣喜,更何况现在又为老宋家添了一位胖小子。这两日邻里来贺。总是笑的看不见眼。
“爹,爹。”坐在院中树荫下,正美滋滋小酌的送老爹,突然听到儿子焦急的惊呼声从院外传来。
“怎地还如此莽撞,都当了孩子爹的人了。还是如此毛躁。”送老爹不满的白了慌忙跑进来的宋福生一眼叱诉道。
被老爹诉叱,宋福生少许收敛了些神情,平静了下呼吸,才出口道:“云娘...云娘他父母来了。”
听福生此言,宋老爹酒葫芦石桌上一敦,腾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眼中神采转换片刻,又缓缓坐下。“不管他们老杜家如何看不起咱们,但总归是孩子的姥爷。你快快前往迎接。”说完,又榻迷下眼,小酌起老酒。
福生见闻言从屋内走出的妻子,紧忙上前将其搀扶进屋。沉吟了下,对云娘道:“啊爹说的对,不管如何,二老毕竟是孩子的姥姥姥爷。云娘放心,福生不会心存偏激,定会以礼相待。”说完握握云娘的手,转身拍拍炕上躺着的娃娃的脸。“娃娃乖乖,爹爹去迎接你姥姥姥爷。”逗弄了一下,起身出门而去。云娘看着其离去的背影,眼中感激的泪水凝聚。
杜家是大户,马前车后。很是有排场。福生站在柴门前,恭敬的向一辆最豪华的马车弯身伏拜。“愚婿迎接岳父岳母大人。”
马车内传出一道不满的怒哼和一位妇人劝慰的声音。少顷,车帘掀起,走出一位身着罗缎,包养良好身形微胖的中年富人,和一位风韵犹存,同样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这富人便是杜来福,这贵妇就是云娘娘亲周玉凤。
见两人走出,宋福生再次喊道:“愚婿迎接岳父岳母大人。”
白净的胖子又是冷哼一声,不做搭理。那中年妇人却是笑呵呵的上前将其扶起。“阿生不必如此,小云可安好。”
“回岳母大人,云娘一切安好。只是方做生产,不方便出行。未来迎接,岳母大人莫怪。”见妇人笑脸发问,而岳父生硬表现。宋福生也是耿直性子,不喜用热恋贴别人冷屁股。也不去理会与其,微笑上前搀扶住中年妇人道。
中年妇人周玉凤拍拍福生搀扶过来的手道:“阿生莫要怪你岳父,他就是这般性子。其实,当年之事,也是我们多般不对,此次前来,也算是向老宋家道歉。”
宋福生闻言,心中多少有了些谅解。赶紧出言道:“岳母大人言重了,福生不知礼节,怠慢二老,还请快快里面请。估计,云娘已经等急了。”
周玉凤再次拍拍福生的手,笑了笑抬步向前行去。杜来福踌躇了下,也抬步进门。
“亲家来访,宋老汉有失远迎。”宋老爹见三人进来,站起来不吭不卑的拱拱手道。然后伸手虚引一下。“还请堂屋稍作休息。”
杜来福既然走出第一步,也就不再建议和解以前过节,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摆出一副笑脸,点点头。几人一起走进堂屋。
才一进屋,就见一女子抱着一襁褓,身形有些虚弱,摇晃着勉强上前,委身跪在地上。“不孝女杜云娘跪拜双亲,原二老谅解女儿两年来未尽孝道。”说完,双眼泪珠滚滚而下。即便再与夫家不和,也是自己生身父母,两余载未见,那个做儿女的能心中好受。
见女儿瘦弱身影,中年妇女也是泪眼婆娑。抽泣的赶忙将其扶起。拥在怀中。“云儿受委屈了,这几年都怪娘亲不好...都怪娘亲不好。”哽咽着抽泣着,两母女抱做一团。
杜来福也是双眼微红。用力的眨了两下,哽咽的出声道:“好了...好了...图让亲家笑话。快让杜某我看看好外孙。”一句话,算是劝慰,也算是承认了这门一直反对的亲事。
杜云娘从母亲怀里起身,抬手指背轻抚了下双眸,拭去眼泪,一脸欣喜的看向家父。
见杜来福亦是两眼微红,强忍着,一脸关爱的向自己点点头,才止的泪又盈A满眼眶。“谢谢父亲大人。”边说着,便将怀中襁褓小心的交于其手中。
见怀中小人一点不怕生人,叽咕着明亮的大眼四下查看。杜来福老怀甚慰。暗恨这两年所为之事龌龊。转身向身旁的送老爹深深鞠了一躬道:“杜某人这两年痰蒙心包,多有得罪,还望宋老哥莫记前嫌。”
宋老爹见这亲家突然折身道歉,一脸诧异,少许呆愣,紧忙双手扶起。“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再说,咱两家确实门不当户不对,杜老弟所为,也是人之常情。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只要孩子们感到幸福便可。”
见亲家谅解自己,杜来福也放开了心怀,不在孤傲的故意摆那张脸,露出真心的笑容。“不知老哥可给次子取了名谓?”
听老丈人如此问自家老爹,宋福生一拍脑门,哎呀一声。不提这茬还给忘了。近两日光顾着应承乡亲们的来贺,竟把取名这茬给忘了个干净。
突然想起老丈人如此发问,必是有所准备,紧忙上前一步问道:“岳父大人可是有所思量?”
杜来福沉吟了一下道:“宋杜两家本应亲家之交,却因杜某心量狭隘,图增了两家两载烦恼。此子,为我两家带来祥和。便叫宋来祥吧。”说完,转身向送老爹询问道:“送老哥可觉妥帖?”
“来祥,来祥,生就带来祥和,日后事事皆祥和。不错,不错...不对,如此,不就和杜老弟名字犯冲。”送老爹低喃喃了两句,突然出口询问道。
“哈哈...送老哥多虑了,老弟我可不计较这些。”杜来福听闻此言,大笑着说道。
“既然亲家如此说,那便就用这个名字吧。”送老爹见杜来福如此说,便点头认可道。
两个家境诧异巨大的家庭,因为一处英雄救美的桥段,子女忤逆的结了对孽缘。一个崭新的小生命,却为两家不太和谐的关系,加以柔和融洽。笑声传满了小院。
不错,这个小生命,就是叶子。
一阵天翻地转,昏迷的叶子,有了些许意识。一睁眼,便感觉周边环境变的异常陌生,甚至身体都是异常陌生。低头一看,一脸惊骇。怎地,怎地就是个婴儿身体了。难不成,难不成,自己这是又一次穿越?恩?为什么要想起穿越,什么是穿越?为什么要说又?难道我穿越过?
茫然间,就见身遭人物来回转换,众人皆都是满脸喜庆。想要大声诉说,出口的却是哇哇哭啼声。这哭啼声,更是让自己烦躁。焦躁半晌,收敛心神,细细感知身边环境。围绕自己周围的这些人所说话语,自己都能听懂,却为何不能出口言说?思量中,慢慢的一股倦意袭来。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周遭还是各种喜庆的恭贺声。稍加听闻,便有了些明了。自己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但自己不应该是一位婴孩啊?至于自己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脑海中,蒙蒙噔噔,一团混乱的混沌。听闻片刻,又不知不觉睡去。
又醒来时,就见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跪拜两位来客。细听之下,原来是自己的姥姥姥爷。众人几番言论,终于有了自己的名谓。来祥,多土的一个名字啊。我应该叫,我应该叫,我到底叫什么来着?思量间。几位大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称呼。无奈之下,只好接受。
虽说是婴孩身份,却有成人的思想。通过只言片语,渐渐的明了了自己的身世,明了了周边的坏境。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这些都不真实,却有说不出不真实在哪里。
渐渐的,时光匆匆而过。两年的时光过去了。来祥那成人的灵魂,也渐渐的能指挥这具小孩的躯体。因为成熟的灵魂,还在十里八乡博得了一个神通的称号。偶尔听闻村中的老人讲起轮回转世的说法。心中有了个不确定的想法。兴许,兴许自己是一具带着些许前世记忆的转世之魂也说不准。
拿着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写着一些自己熟悉有陌生的字迹。突然传来母亲的喊声:“小详,快来吃饭。今日有你喜爱吃的卤蛋。”
“恩,娘亲。”边答着,边用脚蹭去地上的字迹。第一次在地上书画这些,骇了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一跳。爷爷更是严肃的告诫自己日后莫要乱画这些。哪天晚上,自己还偷听到他们说什么神仙转世的。总之,从那以后,来祥再也不敢当着几人书画这些神文。
餐桌上,母亲的慈祥,父亲的关爱,爷爷睿智的言教。更是让来祥小小的心灵莫名的悸动。每每这些情景,心中总是及亲近,又陌生。说不出的难受感觉。
自行剥了几个卤蛋,分给父母爷爷。才再给自己剥了一颗。最后在衣服上蹭蹭粘湿的双手,拿筷子插起自己的那只一口口咬起。
“小详真是聪明,都能自己剥卤蛋。”母亲说道。
“小详真孝顺,知道孝敬长辈。”父亲说道。
“下次莫要把脏手在衣服上擦拭。弄脏了还要让你母亲劳累洗涮。”爷爷教训道。
听着这些言辞,来祥内心温暖。心中默默的叹口气,兴许,自己真是一个有着记忆的转世之魂吧。向爷爷点点头。小心的喝起米粥。
母亲宽慰的向叶子笑笑,伸手抹抹叶子的头。
生活在温馨平淡中一点点过去,来祥一点点长大,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也一点点走向成熟。爷爷一点点变老。
十几个春夏秋冬。而今来祥已是一个双八少年。在私塾读了几年书,并没有听取姥姥姥爷的话,去考什么功名。对于那些文弱的书生,来祥更喜欢当父亲这样无拘无束的猎户。从小在爷爷的教导下,来祥练就了一身远超常人的力气。几手庄家把势,也是舞的呼呼有声,像模像样。深山中各种有用草药的辨认,也是熟记于心。捕兽设陷的手法流程,也是随口道出。欠缺的就是实际的入山历练。
以前是来祥尚未成年,百般相求,父亲爷爷也不答应,今天是来祥成年生日。父亲已经答应来祥。明日上山狩猎,会带上他。这可是来祥期盼已久的事情。
入睡前,抚摸了下专门打造的铁臂长弓、白钢猎刀。怀着一脸期盼,进入梦乡。不知觉间,叶子已经认可了现在的身份。不在纠结于前世今生。
初晨,来祥爷孙三人带上云娘准备的膳食。背上武器向祁连山深处前进。
隔天下午回归时,爷孙三人竟是抬着一头半丈长的猛虎。这是老宋家距送老爹打杀了那只猛虎成名后,在次打杀的猛虎。十里八乡乡亲们互相相传。老宋家那年轻的来祥,继承了宋老爹的本事,又猎的一头猛虎。成为了新一代的打虎英雄。
一时间威名远播,不几日就传道了景德镇。宋来祥的姥爷姥姥再次前来贺喜。甚至还带来了景德镇镇守赠送的贺匾。
随着威名远扬,上门说亲的人,也变的络绎不绝。但来祥都让老爹以年纪尚幼推辞了。
其实来祥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就是村东大槐树下的仙家小丫头。
村东大槐树下仙家的人是外来户。虽说是外来户,村里的人却已经说不出仙家是何时搬迁来的。回想一下,都过去好几代了。仙家人虽然人丁不望。代代总是单传。却一直深受村民爱戴。原因无他。这仙家祖上传下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是这十里八乡出名的赤脚医生。山里人都是些猎户,谁上山狩猎能保证不受些损伤。这仙家人就是活在村们心中的活菩萨。往往都是药到伤消。就是这代,仙家却是出了个女娃。很是让相亲们担心,如此断了香火。
仙家的丫头唤作仙凤栖。跟来祥同龄,仅早生了两个月。
一次,送老爹入山狩猎,带着一身重伤被人抬到仙家。来祥前去探望的时候,被文静的在大槐树下研药的仙凤茜迷住了。一件贴身的月牙白粗布小袄,一条同样颜色的粗布长裙。文静中带着些许空灵。侧坐在哪里,细心的研磨着药草。圆圆的脸颊上镶这一双不算大,却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淡淡细长的眉毛,娇俏挺直的琼鼻,粉红的小嘴。一瞬间打动了来祥。恍然间,竟是如同前世相识。那副画面,一直影在来祥心底。直至今日。
打那天见了那丫头其,来祥就决定了。今生,非那丫头不娶。
又是几年时光匆匆而过。来祥已近弱冠之年。即便再过推辞。做父母的也是有些焦急了。娶妻生子,是为孝道之首。一次母子谈心。方知道了来祥心思。
“详儿眼光独到,那丫头,娘亲也是喜欢。不曾想,详儿这两年让你父推却各门亲事,却是为她。到未看出,我儿竟还是个痴情种子。”知道了儿子心思。杜云娘放下心来。看来丈夫担心的有些过了。私下里,两人曾商议。这儿子生来怪异,竟会书写宗堂里刻画的上古文字。两人都认定儿子是神仙转世。就怕他不娶亲是为了有朝一日响应天上召唤,飘然而去。现今看,却是多心了。放下心来的云娘,调侃起了自家儿子。
来祥闻听娘亲调侃,刚毅英俊的脸上,稍显红润。少有羞涩的低下头。
“详儿有这心思,娘亲会尽力成全。明日你阿爹归来,我便差他前去提亲。”见儿子羞涩表情,云娘淡淡笑笑。出言宽慰道。
“详儿谢过娘亲。”听闻母亲所言,来祥一脸高兴的赶紧拜谢。
福生听闻妻子所言,也是一脸高兴。“仙丫头生的的确水灵,难怪死小子痴
迷。”顿了下,又皱眉道:“不过我听闻,仙家好似想要寻个倒插门的女婿,好继承香火。如此这般,倒是有些难做。我老宋家可也就这根独苗。”说完陷入沉思。
正在两人思量对策时。房门被人推开。少许有些老色的宋老爹走进屋内,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出口道:“福生明日便去仙家提亲,至于继承香火一事,让两个娃娃多生养几个后代便是。长子冠仙家之姓,次子再作为我老宋家后人。”
说完,不再多话,转身有走出房门。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露出微笑。
三尺红盖头,一身素红妆。敲锣打鼓的,仙家的仙凤茜丫头嫁给了老宋家的宋来祥。十里八乡的乡亲皆都来参加喜宴。恭贺声不绝于耳。什么天赐良缘、世间绝配、美女英雄...
来祥也是欢喜漫心,对于这般情景,一种发自内心的承认感。好像期盼了千万年,才盼望来此时的这种结果。
宾客尽,良宵起,春宵一刻值千金....
时光流逝,光阴似箭,又两年时光过去了。妇人痛苦的呻吟,再次充满这个小院。这次,院中等待的变成了三人。
两声孩童的泣哭,打破了院内三人的紧张情绪。待稳婆抱着一堆双胞胎出来,来祥都没顾得多做查看,紧忙的跑进屋内。看着土炕上那虚弱的可人,加以安慰...
虽不是儿孙满院,却也是四世同堂。宋老爹近来是相当开怀。儿子取了个俊美的大家闺秀。孙子亦是娶了一个文静雅典、知书达理的孙媳。现在更好,又添了一对虎头虎脑的重孙。怎能让老人不兴。
抱着这对叫做宋金虎、仙飞龙的重孙。宋老爹这两日总是笑的合不拢嘴。今日一早,就差孙子去十里外的景德镇告知他姥姥姥爷。顺带买些营养品。寻常那人家,生一个就元气大伤。凤茜那丫头,本就有些太瘦弱。如今为老宋家生育了这两个胖娃娃。更是显的憔悴,确实需要补补。
打晌的时候,几辆马车停在了小院的柴门前。却是宋来祥与他姥姥姥爷一起回来了。
送老爹抱着俩孙子,迎出门外。来着不仅杜来福夫妇,还有两位锦衣背剑、一脸傲然的道士打扮的中年人。
见宋老爹迎出门外,杜来福紧忙介绍道:“亲家老哥,来来来,我为你介绍下。这两位是祁连山深处,仙家门派驭兽宗的杨仙师与郝仙师。”
宋老爹虽不知这两人为何来此,还是紧忙将孩童交与身后的福生夫妇,双手抱拳道:“两位仙师好,老朽有礼了。”
传说祁连山内有飞天遁地的仙家人士,却不想所谓的仙人竟然就是两人这般模样。除了背着一把巨大的铁剑,与常人并没有什么特意之处啊。
“快快将重外孙让两位仙师看看,说不得能成就一些仙缘。”杜来福见宋老爹见过了礼,紧忙上前说道。
福生听老丈人如此说,一脸茫然的与妻子抱着两位婴孩上前。正在这时,一直跟在几人身后,默不作声的宋来祥突然上前挡住父母的去路。一脸谨慎的看向那两位仙师。
早上进镇,在药店便遇见了姥爷与这两位仙师。初见来祥,这两位仙师一脸火热。说什么资质甚佳,是修仙的宝玉。然后得知其年龄已是弱冠开外。又满脸失望。但听宋来祥是来请杜来福为两个新生儿子贺喜是。两位仙师复又一脸火热。说什么也要一起前来看看是否有灵根。
来祥从骨子里就有些反感这对仙师,奈何姥爷一脸欣喜,只好同几人一起归来。此时见父亲要将自己的两位孩儿寄于这仙师,紧忙上前制止。
“凡夫俗子,就是不知造化。若是你儿入得了我仙门,是你全家几辈子修的福分。此番却是为何要制止本修?”那郝姓仙师见来祥如此,很是有些不喜问道。
“来祥快快让开,让仙师查探一二。”杜来福见此,亦是神情焦急的说道。
宋老爹虽不知爱孙为何如此,但见其阻止,沉吟了下还是上前,向两位仙师拱拱手道:“既然我孙儿不想让这两个婴孩谋什么仙缘,两位仙师看是否...是否就算了?我等皆是凡夫俗子,不值得仙师如此。”
“哼~看与不看,不是你说了算,结不结缘,也不是你说了算,本修今日还就非要看看这俩孩童的灵根,看你们谁能阻我。”说完背后飞剑突然自行飞出,化作一道流光劈向院中那石桌。噌~的一声,石桌化作两半。切口齐平,可见那口飞剑锋利。飞剑打了个旋,并没有飞回那仙师后背。就那么直直的悬浮在空中。如一把随时落下的屠刀一般,威震着众人。
杜来福啊~的惊叫一声,和夫人周玉凤双双吓的瘫坐在地上。宋家四人也是一脸骇色,紧紧的向一起凑了凑,后退少许。听到响动出来查看的仙凤茜,将悬浮在空中的飞剑也是骇的脸色微变。叶子赶紧将其抱在怀里。
“怎么,还要阻挠于本修?”那驾驭飞剑的郝姓仙师见几人还不肯上交婴孩,皱了皱眉。出口训问道。
“师兄何必于这些蝼蚁如此废话,杀了便是。”另一位杨姓仙师出口说道。说完也招出飞剑。
那被唤作师兄的郝仙师,皱了皱眉。但见师弟已是招出飞剑,也不在阻挠。
杨姓仙师飞剑先是一个扇弧,斩下了杜来福夫妇头颅。“两个蠢货,这等小事都办不成,留着何用。”两颗人头落地,蔑视的看了一眼,打个嗤鼻。
然后一脸傲然的看向叶子等人。“尔等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师兄好言询问,却还不知好歹,凭是找死。今日本修就收了你们这些蝼蚁性命。”
杜云娘茫然的看着无头的双亲倒下,楞了片刻,才发出一声悲切的惊呼,晕了过去。
送老爹和宋福生亦是满脸惊骇,吓的手脚发抖。虽说两人都有些本事,勇猛无比,入山猎兽亦不曾有惧怕。但见对方轻轻挥手,就两颗人头落地。如此漠视生命的本性,随手取人首级的恶行,亦是惊的两股战战。
来祥此事眼露火光。脑海中一些让人迷茫的影响闪现。仙师,仙师,不就是修真者么。修真无情,两个区区筑基修士就这般草菅人命。倒确实称的上无情。
一声炸雷响彻脑海,来祥蒙蒙噔噔的闭目戳立原地不动。
那斩杀杜来福夫妇的修士见几人惊恐,脸上显出残忍、疯狂、兴奋的笑容。“本修就是喜欢你们这些凡人惊恐无助的表情,尔等这会却是为本修找了些乐子,既如此,本修便不折磨尔等,给你们来个了断。”说完,并指一指,飞剑向几人而去。
飞剑化作一道流光,急速向老宋家几人飞来。眼看要取几人首级。蒙噔的戳立在哪里的叶子猛然睁开双眼。眼眸似水,深邃无比,抬手一抓,那把飞来的锋利宝剑便被抓在手中。
“呵呵...驭兽宗,驭兽宗。不曾想,即便在在下梦中,尔等还是如此跋扈不堪、漠视生命。”顿了下摇摇头接着道:“也对,也对,这前辈所设轮回阶梯幻境,定是因通关之人心神牵发。我所见过最跋扈的宗门,岂不就是这驭兽宗。”
见飞剑被叶子徒手抓住,对面修士一脸惊恐。“不可能,不可能,你一介凡夫,凭何挡住本修法器?”
来祥,不,叶子,淡淡一笑。“所谓事事皆可能,相由本心生。在我之梦境,万物皆是由我创造。区区飞剑何足挂齿。”说完轻轻一握,手中那把锋利的飞剑便化作尘粉。
在两个修士惊恐的目光中,叶子伸手一指,“你们两人倒是有些功勋,唤回了我的心神,即便如此,叶子也不会感谢。都散去吧。”随着叶子的言说,在那两个修士一脸惊恐、不甘、愤怒、仇恨的表情中,一点点化作莹光,消灾在空气中。
见自己儿子、孙子有这般大神通,福生和宋老爹满脸惊喜的看着叶子。
叶子转身,满眼深情的看了几人一眼。一摆衣裤下襟,跪在几人面前。噔噔噔的磕了三个响头。
“即便叶子知道这些都是幻境,但不管如何,几位都做了叶子一世父母。这三拜,算叶子对你们给予我如此温馨亲情的回谢。”
起身,没理会几人的诧异,一脸深情加些许悲切的看向仙凤茜。:“叶子心中,凤茜姐还是这般重要,即便在梦中,亦是期盼的结为夫妇。”伸手抚摸了下仙凤茜的脸庞,温柔的道:“叶子起誓,今生定要与凤茜姐再次团聚。”
说完紧紧的将其搂在怀里。闭上眼,喃喃的道:“不管多么温馨,梦究竟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刻...一切,都散去吧。”言毕,眼角滴落下一滴清泪。
周边环境渐渐模糊,复而光华流转,待到一切静止,又变化成先前场景。叶子,站在第一个台阶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