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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炎国的城市。”瓦伦丁转过身,背靠在桌子上,看着外面的夜景。路边小店和层层叠叠的老旧招牌像是火柴盒一般挤压在龙门外环,跟远方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汉字,瓦伦丁还以为自己仍在哥伦比亚,躲避着莱茵生命的追杀。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布满了整个龙门的贫民窟,将这片黑色的天空漆成炫目的彩色,即便是晚上贫民窟的亮度也不必白天差。穿着摩托夹克染了发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炫耀着自己的摩托和技术,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笑声说话声叫骂声发散进了有些油腻的空气中,让瓦伦丁感到无比的熟悉。
跟他小时候居住的地方没什么两样。
在踏进龙门贫民窟里的第一步时清道夫就消失了,瓦伦丁找了两分钟都没看到对方的影子。考虑到自己在切城跟整合运动的那一战以及作为一名新进干员却主动提出进行收集情报的任务这两件事,瓦伦丁觉得罗德岛派来个人来监视他们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只是罗德岛不知道瓦伦丁认识基地里的一大半干员,也知晓S.W.E.E.P的存在,即便是对方从没在罗德岛基地内出现过。
只能说凯尔希运气有些差,派来监视瓦伦丁的干员正好是他前世最喜欢用的先锋,清道夫的档案他记得一清二楚。
虽然瓦伦丁没有明确的计划,不过他今天在龙门贫民窟里的行动还是有效果的。大量难民涌入龙门,贫民窟产生的变化最大,只是一个下午他就碰见了龙门近卫局两次执法,被逮捕的都是切成难民,那一对小小圆圆毛茸茸的耳朵就是证据。
说实话他真的想撸一把凛冬的耳朵试试手感如何,不过考虑到自己和她的力量差距,瓦伦丁有些不甘心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邢一凰在打他的时候会控制力道,凛冬可不一定。
至于真理,瓦伦丁摸过好多次了,那还是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手感不错,毛发有些硬,整体很软,也很暖和,冬天甚至可以用来暖手。
代价就是被真理一本资本论给拍个半死,那本书还是瓦伦丁给他的。
“有没有回到家乡的感觉?”他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邢一凰,对方只是回应了一个白眼。
“没有。”
“我觉得我该点一根烟叼在嘴里,在烟雾中看着远处的行人装深沉。”瓦伦丁转过身来拿起一根筷子装作吸烟的模样,邢一凰只是瞟了他一眼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面条上。
“吸烟有害健康。”一碗面条放在了瓦伦丁的面前,清汤上点缀着些许红油和香菜。
“你要面条,请慢用。”头上长着两只角的龙族厨师对着瓦伦丁笑了笑,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龙族是炎国人数最多的种族,即便是在这个炎国最开放的城邦也是如此。
“贫民窟,霓虹灯,快餐车,面条……赛博朋克的风格齐了。”瓦伦丁又拿起一根筷子搅了搅面条,夹起几根送进嘴里。
味道一般,比不上拉斐尔的手艺。
当然,是厨艺熟练之后的拉斐尔。
不过考虑到这一碗面条只要五块龙门币,瓦伦丁觉得还是超值的。
“如果现在下暴雨就更有意境了……”瓦伦丁大口嚼着面条,声音含糊不清。
“什么意境?”邢一凰擦了擦嘴,随手将餐巾纸扔到垃圾桶里。她吃饭总是很快,尤其是在吃中餐的时候。
这家快餐车的面条比罗德岛食堂里的更有炎国味。
“赛博朋克,一种艺术表现形式,高科技低生活。大反派总是一些跟国家没什么两样的公司,主角都是在贫民窟里出生入死讨生活的‘贱民’杀手,带有强烈的反乌托邦和悲观主义色彩……”
瓦伦丁绞尽脑汁给邢一凰解释这个概念。他对赛博朋克的了解并不深,感兴趣全是因为那个未出先封神的游戏“赛博朋克2077”。
“在游戏里你甚至可以啪伪娘。”
这就是他打开百度去搜索相关资料的原因。
“没听说过。”
邢一凰简单过了一遍脑海里的记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那我就是泰拉世界的赛博朋克之父了?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瓦伦丁吸溜着面条,开始想象起自己成为大明星的生活。
“我觉得你想一下我们晚上住在哪比较好。”邢一凰很果断的击碎了瓦伦丁不切实际的想象,提出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他们现在跟刚从莱茵生命逃出来的情况差不多,没有身份证明,乌萨斯的手机卡没有信号,周围的无线网都带着锁。
很明显这个世界并没有wifi万能Key这种软件。
“我永远爱陈Sir……噗。”瓦伦丁看着手机上能搜到的wifi信号,笑出了声。
“这家伙不怕被近卫局查水表么?星熊的盾一定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对近卫局很熟?”邢一凰把餐巾纸盒推到瓦伦丁的面前。这个家伙刚刚笑的时候不小心喷出来一些面汤,看起来就像个不好好吃饭的小孩子一样。
“不熟,听说过里面的一些绯闻而已。”瓦伦丁简单擦了擦面前的桌子,随手将垃圾扔到地上,无视了脚边的垃圾桶……
以及躺在垃圾桶旁痛苦哀嚎的小混混。
就在刚刚瓦伦丁寻找附近能用的wifi的时候,他们身后的两帮人不知为何打了起来,声音喊得震天响,下手却完全不够看,一帮人全在那抡王八拳,真正打脸上的没多少下,打了几分钟就只有几个人躺在地上蠕动,跟乌萨斯的黑帮完全没法比。
邢一凰看着面前热闹的场景完全没有去制止的想法,快餐车的老板兼厨师兼服务员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坐在桌子后面一脸兴奋,双手还不停挥舞着像是一名在看拳击比赛的观众。
“你不害怕么?”邢一凰看了老板一眼,表情有些诧异,只有一瞬间。
“为什么要怕?他们就是一群毛头小子,连武器都没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帮派。”面摊老板耸耸肩。
“对我来说完全就是消遣……当然如果他们敢弄坏我的餐车的话,就是另一种消遣方法了。”
面摊老板举起手臂,展示自己丰满的肱二头肌。
“你们是从切城来的吧?”
邢一凰点点头。
此时瓦伦丁正划拉着手机尝试破解上锁的WIFI,一个个输入123456碰运气的那种。
城门的WIFI是免费开放的,速度还特别快,结果进了城就没网络用了,真是*龙门粗口*。
“在你们眼里这也算不上什么和黑帮吧?听说你们那的黑帮两年前打了一场仗,死了不少人。”老板靠在桌子上跟邢一凰聊起了天,用的正宗汉语。
邢一凰是炎国龙族人,虽然一直在乌萨斯长大,但是汉语她也没有忘记,只不过口音有点怪。
“有这回事,一个帮派向另外四个帮派宣战,几个星期就统一了整个切城地下世界。”
而她和瓦伦丁就是那个地下世界权力最顶端的人物。
曾经是。
“龙门的黑帮跟你们那的可不太一样。这里的黑帮头目只有一个人,叫鼠王。”老板随手推开了一名不小心靠过来的小混混,顺便把餐车的门给关上。
“鼠王将贫民窟视为己出,制定了一大堆的规矩来管教这里的帮派,只要有人敢违反这些规定,等待他们的不仅仅是近卫局,还有鼠王的惩罚。”
“所以,龙门的帮派都特别乖,虽然偶尔有斗殴的事件发生,但是搞出人命的极少。他们在贫民窟都有自己的产业,不少连锁的快餐店啊,宾馆啊都是帮派开的,就是给自己手下找个工作的地方,免得他们没事找事,如果被鼠王盯上了麻烦可不小,同样的,这些合理的产业也可以给那些违法的勾当铺上一层伪装。”
他指了指外面还在打群架的小混混们:“至于这些家伙,连帮派都算不上,打架也只会喊喊口号用拳头互殴,完全就是一群看了热血黑帮漫上头了的年轻人,鼠王都懒得管他们。”
“他们没闹出过人命么?”邢一凰看着躺了一地还在互放狠话的小混混,觉得他们真的是丢人。
等这些家伙成熟一点之后再回过头来看今天自己做过的事,绝对会羞耻的想躲马桶里去。
“如果他们敢带着棍棒和利器出现在街道上,会有爱心市民教他们做人的——我指的是那些真正的黑帮成员。”
“真是……神奇的城市。”邢一凰看着还在对骂的小混混们,低声感叹。
现在黑帮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正规,还会主动去维护城市的治安……
“当然贫民窟里也有不守规矩的黑帮存在的,很少。鼠王也没有他们的把柄,所以这里也不算很安全,至少没有下城区和上城区安全,但是不用担心会有人想夺走你的生命。”
面摊老板似乎对邢一凰很有好感,话说起来没完。
“近卫局也变得比以前重视贫民窟了,尤其是在一名新警司上任之后,每周都有近卫局的人在贫民窟巡逻,那些生活在下水道里的家伙们就更没有干坏事的机会了。”
“总之,贫民窟很适合我们这些人生活,至少我们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和财产莫名其妙的受到威胁,没有高高在上的贵族压榨平民的血汗。只要你不惹事,你能在龙门的贫民窟一直平平安安生活到老死。”
听到这话,邢一凰下意识的看了瓦伦丁一眼。
这个家伙似乎天生就是搞事的料,这次来龙门估计他也消停不了。
“谢谢你老板。”邢一凰点点头,将一张龙门币放在桌子上。
“这附近有什么不需要身份证明就可以住的旅馆么?”她又拿出一张龙门币放在桌上。
老板低头看了看桌子,笑着把钱放进了兜里:“贫民窟每一家旅馆都不需要身份证明,但是要缴纳双倍押金。”
得到答案的邢一凰点点头,站起身拉起瓦伦丁的胳膊就走,完全无视了他的话语。
“喂喂喂……我还没吃完呐!等一下你太用力了我胳膊疼!”
巷子里传来了某位瓦伊凡人的哀嚎。面摊老板看着远去的两人,摇着头啧了两声。
“可怜的小伙子……被女方主导的爱情肯定不好受。”
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快餐车的后面传来一声怒吼,震耳欲聋:“死鬼!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关门!睡觉前把碗给老娘刷干净!明早我还要去买食材!赶紧做完工作睡觉!”
“明白了老婆!我马上就洗完了!您先睡!”
面摊老板拍了一下有些秃的脑袋,一脸的生无可恋,说话的声音却谄媚至极。
看着外面依旧五光十色的深夜,男人叹了口气,将剩下的碗扔进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
————————感受共产主义的力量吧!————————
贫民窟的夜并不安静。
瓦伦丁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邢一凰睡在一旁,距离他大概有一米的距离——中间正好可以放下一个大号床头柜。
邢一凰大概是睡着了,至少他们躺下后这半个小时,瓦伦丁没有看到邢一凰翻身或者上厕所。虽然他们已经拉上了窗帘,但是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还是极为顽强的冲破了有些脏的窗帘挤进了房间。瓦伦丁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淡淡的颜色变化。
大概是他们玩累了,从还在吃面时就一直萦绕在瓦伦丁耳膜旁边的摩托引擎声终于是停息了。整个世界在此刻都安静了下来,贫民窟终于进入了梦乡,只有那些霓虹灯还在孤独地闪烁。瓦伦丁解锁手机,调了一下亮度。
“1点47分……”
已经很晚了。
“可惜我睡不着啊。”瓦伦丁轻叹一声,翻了个身,将脸对着正在熟睡的邢一凰。
在来旅馆开房的时候,瓦伦丁刚想说开两间普通房的时候,邢一凰就已经从前台那里拿到了一间双人房的钥匙。看着前台大叔竖起的大拇指和充满暗示的眼神,瓦伦丁觉得心很累。
从跟邢一凰相遇开始,他们就住过三次宾馆。第一次是因为钱不多他为了省钱开了一间双人房。第二次也是为了省钱开了间双人房,只不过是邢一凰自己开的。这是第三次,他们在切尔诺伯格积累了两年,虽说中途瓦伦丁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浪费了不少龙门币,但是他们的账户里的龙门币还是有十多万的,根本没必要省这几十块……
瓦伦丁有些搞不懂这姐姐在想什么了。
总不能因为邢一凰怕黑吧?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如果是有什么想法的话,瓦伦丁也没见邢一凰有什么实质的行动,依旧跟以前一眼跟在自己身后,坚决执行着她作为一名保镖的义务……
顺便在他作死的时候来一下物理纠正,两人的关系就像是姐弟一般和谐。
说是姐弟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情侣。没有拥抱,没有kiss,没有情话,有的只是相互的信任和共同的道路。
瓦伦丁的身体有些痛。这是他成为感染者后留下的后遗症,身体内的源石结晶每到午夜就会显示它们的存在感,就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出现在了他的身体里,不停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一下又一下,像是夜晚的海潮,有时候疼得不行,过一会又没有了痛觉。这成为了导致瓦伦丁失眠的主要原因。只有在注射罗德岛的矿石病抑制剂之后的几天他才能睡个好觉,这也是他一周就要注射一次的原因,尤其是在来到罗德岛之后。
每天都要早起工作,不能像以前一样睡到自然醒光明正大的摸鱼了。
今晚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邢一凰的脸庞。如果让他用两个词来形容邢一凰的话,瓦伦丁绝对会脱口而出帅气,潇洒。
这也是邢一凰给大多数人留下的印象。
作为一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瓦伦丁从没见过邢一凰穿裙子的时候,即便是那种很保守绝对不会走光的长裙也没穿过,倒是西裤和热裤深受她的喜爱,这大概跟她在切城的经历有关。
作为一名帮派的头脑人物,同时还要保护瓦伦丁的安全,邢一凰一直都是穿着职业装示人,一身黑色的女式正装,下半身却不是标准的套裙和黑丝,而是长裤。
瓦伦丁曾提出过让邢一凰穿上裙子的提议,但是在看到她身后隐隐约约的黑龙之后就把这个提议给收了回去,烂在了肚子里。
但是现在瓦伦丁决定更改一下自己对邢一凰的印象,睡梦中的邢一凰很可爱。她侧睡着,双手放在胸前,嘴巴微张。黑色的发丝垂在她的嘴边,随着邢一凰的呼吸有规律的晃动着。瓦伦丁蹑手蹑脚的掀起被子,走到邢一凰身边蹲下,仔细观察着睡着的她。
……邢一凰睡觉时竟然会流口水。
瓦伦丁觉得自己发现了个大新闻。不过这也说明了邢一凰对他的信任,睡得那么死,也不怕他来夜袭。瓦伦丁转过身,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打开了照相机。
他要把这一幕给拍下来,平常那么帅气潇洒的邢一凰在睡觉时竟然会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流口水,这事要是说给拉斐尔听大概会笑话她一整月。
瓦伦丁大拇指摁着扬声器,将手机调成静音,免得拍照的快门声吵醒她。如果醒了那后果就严重了,瓦伦丁可以直接给凯尔希打电话要求提前结束任务,原因是自己进了ICU。
他拿着手机,拉开一点窗帘,让透进来的光线更明亮一些。整个过程非常刺激,瓦伦丁一边慢慢的拉着窗帘一边看着邢一凰的脸庞,心跳的就跟高铁一样迅速。
很好,这姐姐没醒。
瓦伦丁蹲下身,将手机摄像头对着邢一凰的脸,找了一个光线最好的位置,摁下了拍摄按钮。
一下闪光过后,邢一凰熟睡的面容被清晰的记录在了他的手机中。同时,瓦伦丁也吵醒了这头沉睡的母龙。
他关掉了声音,却忘了关掉闪光灯。
看着一脸懵的邢一凰,瓦伦丁觉得今天他要度过一个痛并快乐的夜晚。
他闭上眼,把手机锁好扔到了枕头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五秒钟后。
预想的拳头没有打在他的脸上,这让瓦伦丁有些疑惑。他睁开眼,看到的是重新躺回床上的邢一凰。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对着瓦伦丁,而是面朝里睡着了。
“不应该啊……”
按照邢一凰暴躁的性格,瓦伦丁拍她的糗照肯定是要被拳头伺候的,这次竟然没揍他直接转身又睡了,瓦伦丁觉得自己带出来的应该是装扮成邢一凰的拉斐尔。
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抛到脑后,瓦伦丁挠了挠头准备上床睡觉。既然没挨打就好好休息吧,明天白天争取再挨一顿——换句话说就是他皮痒了。
躺到被窝里,瓦伦丁打开手机,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中的邢一凰在闪光灯下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女孩,很萌,甚至有些憨。很快,瓦伦丁注意到了这张照片的特别之处:1097年1月1日,1:52。
他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踏入了第三年。
瓦伦丁关闭手机,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不见。黑暗中,他看着不远处邢一凰的后脑,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感。
“新年快乐。”
瓦伦丁笑了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邢一凰慢慢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的一切似乎都会变慢,包括时间。她慢慢地转过身,瓦伦丁的侧脸进入了她的视野。
瓦伦丁已经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偶尔伸手挠一下脸。
“新年快乐。”
她用只能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重复了那句问候,再次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