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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曹军大获全胜,俘虏三十余万,所得马匹、军器无数。卢俊义回营,曹操率文武诸臣出城迎接,众人对卢俊义无不敬服。曹操拉住卢俊义之手说道:“曹操昔日有眼无珠,不知将军本领,多有怠慢。今日一见才知将军武艺绝伦,即使吕布再生也非将军敌手。”
卢俊义说道:“丞相谬赞了。”
曹操见卢俊义谦虚有礼心中更爱,遂请卢俊义上马,甘当马夫为卢俊义牵马入城。卢俊义推辞,曹操不许,卢俊义无奈只得如此。到得帅府,曹操命人把袁将张郃、高览等人推上堂来。张郃等看到曹操都愿归降。曹操喜不自胜,令人在帅府大摆酒宴。文武群臣俱推卢俊义坐在首座,卢俊义又一番推辞,曹操亲自为其斟酒布菜,直喝到深夜方散,自此卢俊义声名大振。
曹操歇兵数日欲班师回许昌,召郭嘉、程昱前来商量。郭嘉闻听,说道:“丞相,官渡之战我军虽大获全胜,然冀、青、幽、并四州尚在袁绍手中。此时理应一鼓作气剿灭袁绍平定北方。切不可贪图小利,纵虎归山。”
曹操说道:“道理吾自尽知,只怕出兵日久许昌空虚,若刘备、刘辟领兵偷袭,恐许昌有失。”
程昱说道:“丞相,刘备、刘辟兵少势孤不足为虑。如今袁绍新败军无斗志,可乘此天赐良机一举灭袁。那时冀、青、幽、并四州尽归丞相,天下诸侯再无敌手,丞相霸业必成。”
曹操听罢喜道:“就依奉孝、仲德之言。”遂传令大军渡过黄河直取冀州。
袁绍领残兵败回冀州,又羞又气,身体每况愈下。忽有探马前来禀报,曹操亲统大军渡过黄河朝冀州而来。袁绍听报惊慌失措,急召群臣商议对策。谋士逢纪对袁绍说道:“主公,官渡一战我军七十万精锐伤亡殆尽,现军无斗志不宜再战。我有两条计策,请主公定夺。”
袁绍说道:“元图,请讲。”
逢纪说道:“第一计,主公速命人去汝南与刘备重修旧好订下盟约,劝其发兵攻打许昌,则曹兵自撤,冀州无忧矣。”
袁绍听完心中不悦,说道:“元图,刘备和吾有杀子之恨,吾恨其更胜曹操,怎能与他结盟。”
逢纪说道:“主公爱子袁买是被刘备下人误杀,刘备当时并不知情。况且此事事出有因,乃是袁买公子当街调戏良家少女所致。主公,现下不念旧恶与刘备重结盟好是救冀州唯一出路,还望主公三思。”
袁绍强压怒火,面沉似水,说道:“元图,此事休要再提。”
逢纪沉吟片刻,说道:“主公若不喜此计,我还有第二计。”
袁绍说道:“讲。”
逢纪说道:“主公可与曹操割地议和,许其幽并二州,假意臣服,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袁绍听罢火冒三丈,大骂道:“匹夫,汝
定已归顺曹贼,设计害我。”骂完命武士将逢纪拉出堂外乱杖打死。逢纪百般辩解,袁绍不听。众人闻逢纪在堂外惨呼,皆心寒不已。
大公子袁谭看袁绍杖毙逢纪,说道:“父亲息怒,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军虽败于官渡但尚有冀、青、幽、并四州在手,足可跟曹操一战。儿臣愿领本部军马杀败曹贼,为父解忧。”
袁谭说完,二公子袁熙、三公子袁尚也说道:“大哥所言极是,我等皆愿和曹贼决一死战。”
袁绍大喜,传令集冀、青、幽、并四州所有人马,要一战以雪前耻。不过几日,外甥高干引兵五万自并州前来助战,大将蒋义渠引兵五万自幽州前来助战,大将李周环引兵五万自青州前来助战。袁绍聚四州之兵又得三十万人马,遂统众军迎敌曹操。行至仓亭遇到曹操率军前来,两军相对各布成阵势。曹操同众将出阵,袁绍亦引三子一甥,大将蒋义渠、李周环来到阵前。
曹操高声喊道:“本初,官渡之战吾以十万人马破汝七十万之众。现汝军无斗志将无战心,本初何苦逆天而为?若本初愿意归顺,操保本初性命周全,子孙世代为侯。”
袁绍气得七窍生烟,骂道:“曹贼,吾家四世三公,焉用汝封侯!汝小人得志,官渡获尺寸之胜便自命不凡。今日吾定跟汝决一雌雄,不死不归。”
曹操笑道:“本初计穷力竭尚不思降,直待刀临项上,悔之晚矣。”
袁绍怒极,回顾众将说道:“谁替我取曹贼人头?”大将李周环说道:“主公,我去。”说完舞宣花大斧飞马出阵。这李周环身高一丈,面目奇丑无比却颇有勇力,在阵前飞扬跋扈来回奔驰。
曹操刚要派将,就见一人手提蜂刺狼牙棒直取李周环。正是平北将军,莱亭侯卢俊义帐下兄弟霹雳火秦明。秦明和李周环也不搭话抡蜂刺狼牙棒照头就砸,李周环忙举宣花斧相迎。只听“噹”的一声火花四溅,二人震得虎口发麻,俱知对方力大。秦明绰号霹雳火,性子最急,近日看卢俊义在曹操面前风光无限大受赏识,也欲卖卖手段。见李周环力大反倒不避,只以硬碰硬。就听“叮”“叮”“噹“噹””,二人仿佛打铁一般,瞬间棒来斧往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李周环虽勇为人却贪杯好淫,身体早被酒色掏空,渐渐招架不住。秦明觉其力怯,暴喝一声用全力使出一记泰山压顶,狼牙棒带着风声直砸下来。李周环见狼牙棒来势凶猛,提宣花斧向上一架。狼牙棒砸在斧柄上,李周环虎口震裂宣花斧脱手,狼牙棒去势不缓狠狠打在李周环头盔上。直打得李周环盔瘪头碎,屎尿一并迸出栽于马下。曹操得见暗自惊奇,想不到除卢俊义外余人竟也这般骁勇,不禁心中甚喜。
袁绍目睹李周环身亡怒火中烧,急令大将蒋义渠出战,蒋义渠领命摇枪来斗秦明。秦明方欲接战蒋义渠,听身后有人喊道:“秦将军我来会他。”秦明一看,乃是徐宁,知徐宁武艺高强,拨马回阵。徐宁手持六合钩镰枪劫住
蒋义渠,两人战在一处。徐宁所用六合钩镰枪是枪中之怪,又称麻扎刀。枪杆长七尺二寸,枪头长八寸,枪头下部有两个倒钩,钩尖内向,可刺可钩,招式甚是奇诡。蒋义渠虽是使枪行家却未见过此枪,只觉应付起来十分别扭,不过十几个回合便支持不住,左拦右挡,险象环生。徐宁已摸清蒋义渠枪法路数,使出一招有凤来仪,钩镰枪刺向蒋义渠心口,蒋义渠闪身避过。徐宁一枪刺空立刻往回一抽,枪上的钩尖钩在蒋义渠左臂上,连皮带肉钩下手掌大一块。蒋义渠痛彻心扉大声惨叫。徐宁再刺其心口,一枪扎个透亮。蒋义渠死于枪下。
袁绍见连折两员大将大惊失色,欲再派人上前厮杀。未等开口,身旁飞出一马,马上一人二十三四岁年纪,相貌英俊,手拿两把泼风刀来斗徐宁。袁绍定睛观瞧,原来是三公子袁尚。袁绍怕其有闪失想召其回阵又觉不妥,忙喊道:“尚儿,小心。”
袁尚奔到徐宁近前举双刀就劈,徐宁举枪相迎,二人打了三四个回合,曹军阵中也驰来一将,马上一人手持大刀喊道:“徐宁哥哥少歇,待我擒他。”徐宁一看是九纹龙史进,心道风头不可出尽,自己已胜一场,理应见好就收,虚晃一枪,回归本队。史进举刀来战袁尚,二人单刀对双刀打了十几个回合,袁尚不是史进对手勒马败走,史进催马紧追。袁尚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这飞刀长约四寸,刀身薄而利,刀柄上刻有轻飞二字,柄头系有一根红绳,红绳上绑有一哨。袁尚扬手朝史进掷来。史进只听得一声哨响,不明何物,闪避不及,正中咽喉。可叹九纹龙史进武艺高强,行侠仗义竟命丧飞刀之下。
史进中刀身亡,梁山兄弟大惊,众人皆要为史进报仇,就见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哇哇大叫已杀到阵前。二人和史进情意最深,目睹史进死在袁尚之手恨不得把袁尚生吞活剥。陈达、杨春刀枪并举将袁尚围在中央。袁尚知自己不是二人对手,只战了三四个回合便去腰间拿出一把飞刀。陈达、杨春看到袁尚摸刀在手都是万分小心。袁尚做势一刀掷向杨春面门,杨春早有准备急忙闪身躲避,不想这是虚招,袁尚飞刀并未出手。杨春见无飞刀稍一愣神,袁尚手腕急抖,飞刀如电般插入杨春左眼,刀锋入脑,杨春惨叫,亦亡于此。
跳涧虎陈达看到杨春也命丧袁尚刀下,如疯了一样提枪乱刺,几次都险险刺中袁尚。袁尚心下畏惧,又取飞刀朝陈达疾掷而去,陈达毫不闪躲,飞刀射中额头鲜血迸流。陈达中刀,势如疯虎,招招俱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袁尚吓得胆战心惊,再取飞刀瞅准时机,又是一刀射中陈达咽喉。陈达口喷鲜血,呜咽不清。袁尚见中陈达要害,知其必死,哈哈大笑。不想陈达用尽平生最后之力,狠命投出手中铁枪,铁枪象一道闪电直奔袁尚而来。袁尚不曾想到陈达还有此一招,躲闪不及被铁枪贯胸而入,立时气绝。陈达也栽于马下,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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