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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源板着脸,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时不时冷哼几声。
一天的辛劳已经令关起源身心疲惫,回到家里还没片刻安生,学校的告状电话就打到自己的手机里。
“说,今天上学为什么又迟到,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关起源脸色铁青,眉宇间的怒火隐隐作显。
据校方的陈述,这已经是关武本周第三次迟到了。关起源清楚地记得这小子早早出了门,按东京最近的路况,不可能发生大面积交通堵塞,延误上学的事情。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关武上学前去了一个不知明的地方。
关武低着头,背靠着墙壁站立,面对父亲的疑问,始终一言不发。
看见关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关起源气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好不容易按耐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去哪里?”
“小武,你快点和爸爸说实话,别再让他生气了!”廖予舒见到丈夫神色不对,急忙搂着关武的肩膀,轻言劝慰。
廖予舒知道关起源最近事业不顺,由于公司效益不好,新公布的裁员名单上大几率会出现他的名字。
所以这段时间,对于丈夫的性情,廖予舒总是处处忍让,不愿让他过多烦心。
可是儿子的事……
在客厅的另一侧,廖予欣看着父子俩就这么僵持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今天她本是来姐姐家串门,一开始姐妹俩人加上关武还有说有笑,可关起源一回来,家里的火药味变得浓重起来。
“小武,你是个好孩子,是不是上学前跑去涩谷玩了,妈妈知道那里新开了几家漫画店,可你也不能总是这么贪玩吧。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快和爸爸道歉,然后进屋写……”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廖予舒的话还没说完,关起源怒气蹭蹭的站立来,指着妻子的脸,怒骂道:“这小子今年十六岁了,按理说已经是大人了,他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可你是怎么做母亲的,逃学这么大的事,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吗?一味的宠溺只会害了他,害了他的一生……”
廖予舒显然被丈夫的暴怒吓了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关起源气势汹汹,走到关武面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拽了过去。
“我为了这家,为了你们生活能过得好点,在外面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都行!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小的
不懂事,成天瞎胡闹,隔三差五被老师家访,我关起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大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没事就知道伸手要钱,你当我是印钞机啊,钱都是变出来的……”
原本是教育儿子逃学的问题,说道最后,关起源指着廖予舒的脸吼叫起来,把满肚子的怨愤和不满,对着他们娘儿俩发泄出来。
“姐夫,你怎么……”
廖予欣看不惯关起源的嘴脸,想要出言维护自己的姐姐,可刚一开口,就被廖予舒拦下了。
廖予舒扯了扯着妹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出言帮自己。
看着眼前咆哮不止的男人,廖予舒的心头好似不断地滴血,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在她脑子里盘旋着。
她明白关起源并不是真正的关心儿子的学业,只是在发泄生活的不顺,归根到底还是金钱让这对原本和睦的家庭发生了争吵。
廖予舒清楚的记得刚来日本的时候,关起源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曾经信誓旦旦要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
为了更好的照顾家庭,照顾关武的学习。廖予舒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大好的前途,和许多日本女人一样,做起了家庭主妇,在家里相夫教子。
可现实给了他们一记当头棒喝。
在日本,异乡人的生活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残酷……
“说,你是不是经常和那个工藤博文厮混在一起,是不是那家伙把你教坏了?”
“没有,不关工藤桑的事,工藤桑是好人……”
沉默了许久的关武,终于开口说话,只不过他依旧垂着头,呆呆的看着地板,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哼?他还是好人?武藤老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那小子就是个流氓,你整天和流氓厮混还有个好?”
说着,关起源撸起袖子,手中持着一把棒球棍,对着关武一顿暴喝:“说,你以后不会再去找他,再也不会和那小子厮混,你给我说!”
暴怒下的关起源,脸涨得通红,口里的唾沫星子横飞,毫无修养可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只要关武敢说一句悖逆的言语,关起源的棍子绝对会重重的落在他的身上。
典型的家长式体罚!
“小武,你就服个软,别让你父亲再着急了!这样你妈妈也会很伤心的……”
廖予欣实在看不过去,她玩下腰,看着关武的眼睛,柔声道。
虽然对关起源
一肚子不满,可廖予欣还是希望姐姐的家庭和睦,毕竟在日本,她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我没错,工藤桑也没错,是武藤老师说的不对!”
对于关起源的威胁,和廖予欣劝告,关武丝毫没有放在心里。他倔强的抬起头,眼睛直视着父亲手中的棍棒,高声说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的!”
关武虽然年纪不大,可对于父亲今天的异常表现,他心里也是清楚的。自己上学迟到,不过是关起源发火的借口罢了,真正引发他动怒的还不是自己事业上的不顺。
凭什么一出问题就拿孩子当撒气筒?关武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服!
“你……”
关起源没想到关武敢如此忤逆自己,他气得双眼通红,脸上肌肉抖动,就连牙齿也不住的打颤。
“好,这是你自找的……”
眼看着棒球棍就要落下,关武家里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相继涌进家里,原本就不大的房子,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这群人长相凶恶,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个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家?”
关起源被吓了一跳,他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的问,手里的棒球棍不自然的放下,显然是被这架势吓到了。
男人,若是只敢对自己家里妻子孩子凶恶,连面对闯进家门的凶徒都感到害怕恐惧,着实令人感到可悲……
“你们是什么人?”
关武反应比他父亲快得多,他护在母亲身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一群黑衣人。
从黎名口中探知五翼盟的情况后,关武这两天做了大量的调差,生怕自己和黎名所做的事会被那帮人察觉。
他时常去东京的地下世界打探消息,打探关于五翼盟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关武总是上学迟到的原因。
可是今天,关武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仓木佐在手下的簇拥下,走到里屋,看着关起源一家人,不由得皱眉,一脸厌恶之情。
卑贱的支那人……
在仓木佐的背后,高原紧随其后,像条阿谀奉承的狗,卑躬屈膝,一脸的奴才相。
“把人带走!”
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仓木佐直接发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