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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多睁开眼,根本感觉不出是什么时候。外面的天空灰蒙蒙地,也瞧不出是不是天已经亮了。一眼看见牙雀那个房间的门还是关着的,安多立刻放心了大半。倒头便又睡下了。睡意朦胧中,外面响起震天般得敲门和喊叫声。“谁啊?”一把掀开被子,安多就冲向了门旁。想要开门揍人的时候,发现外面站着的人并不是自己想像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穿着一身红的淳子期茹。她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姑娘易浅蝶。
这让只穿着一条短裤下床的安多,急忙又跑了回去。“喂!开门!我看到你了,你不要想躲啦!”淳子期茹更加快速地拍打着门。“躲你个鬼啊!”安多很想喊出这句话。不过身上只套着一条短裤,让他失去了那种气势。他也不理睬淳子期茹,只是飞快地向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做什么坏事呢?”安多把门刚刚打开一条缝。淳子期茹就一把挤了进来。眼睛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里,仔细地巡视着。任何一个她觉着有点可疑的地方,都要走过看上半天。“这是什么?”她指着那个安多随手放在桌上的‘达神鹰道’警惕地问道。
“玩具,玩具。”安多提起‘达神鹰道’一下套在自己身上。这个反常的举动让淳子期茹的好奇全转移了过来。她一步步地逼向安多。一直逼着安多退到凌乱的床铺前,再无地可退。“老实交待它到底是什么?不然依书院卫队安全条则,我要没收它!”淳子期茹板着一张脸,也没有遮住她眼神中的得意。“哈哈,逗你玩呢?你现在有什么权力搜我的房间?”安多挺身向前,脸快要贴着淳子期茹的额头了。吓得小姑娘纵身后跃,手已经握住了腰间挂着的剑柄。
“安公子,请你不要闹了。大伙都在等着你们呢。进山的典礼已经要开始了。”易浅蝶伸手阻止就要抽剑杀向前方的淳子期茹。“期茹,忘记来的时候你乐姐姐怎么交待你的吗?”听了易浅蝶的话,淳子期茹狠狠地瞪了安多一眼。把已经抽出了一寸来长的剑,又顿进剑鞘中。“容我收拾收拾。”安多一副好商量地口气,笑嘻嘻地看着易浅蝶。对于这个似乎面对什么人都很温和的姑娘。安多反而要比面对淳子期茹时,有着更强的防备心。“你们是不是回避一下子?”“凭什么回避?我们是来监督你的!”淳子期茹很强横地回答道。“易姑娘?”安多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迳自向易浅蝶问道。“你要快些,院长马上也要到了。”易浅蝶说完,拉着淳子期茹走出了屋子。顺手把门也掩上了。
“你怎么睡懒觉?”易浅蝶刚刚把门掩上,安多就着急地敲起了屋子里的另一扇门。刚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牙雀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安多面前。一身粗布的衣裤,已经洗得有些泛白。脚上的鹿皮短靴已经有些掉漆,露出了里面皮质的原色。腰上挂着那把短刀,额头晃动的紫发让安多发起了呆。那股透着仿佛深渊之静的幽寂眼神,让安多看上一眼就掉了进去。怎么划也游不出那片幽静之水。
“你挡着我的路了。”牙雀嘴上虽然说得客气。脚尖踩向安多脚面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安多啊啊地喊了几声。连站在门外的淳子期茹也偷偷地向门缝里瞄着。安多也立刻把她的眼睛仿佛像深渊、幽静之水的想法抛了个精光。“你收拾好了?”安多蹲在地上,脸庞抽搐着瞟了眼牙雀。“好了。”牙雀随手把背上那个小巧的包丢在了桌子上。“你带了什么?”
“衣服和一点零食。”“这怎么可以?”安多一下就跳了起来。“我们至少要在山里呆上三五个月的。说不定半年都出不来的!你带这点东西要不了几天就会饿死!”“是吗?那我们可以赌一下谁会先挨饿。”牙雀对安多的话毫不在意地道。“进了山不许抢我的食物!”安多见牙雀无动于衷的样子。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你往裤子里塞那么多东西会影响行动的。牙雀见安多不停地在腿上扎起一道道地外加袋。忍不住地提醒道。
“这些东西不重,而且能救命。”安多在自己的每一个脚绑中插了一把拉图格精心磨制的匕首。这是在安多的指导下,拉图格用图模制件器作出的第一种东西。对于这种用合成青沙铌做得一边是利刃一边是锯齿的东西,拉图格很满意。不过安多有点失望。虽然青沙铌有很好的对能质的亲合力。可是还是无法单独承受物化体能晶定向释能的力量。无法做出塑能体的拟物匕首来。这让匕首的功能大大地降低了。不过安多还是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一边塞了一把。
他还把灵弓手的弓服又做了改动。背上四个箭袋还是保留了原来的形式。只是腰间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这种牙雀第一次见到,就笑了半天的一个个的小方套。全是安多自己一针一针地缝出来的。美不美就不用考虑了,不过安多还是很得意地。至少里面可以插六个弹匣。这是安多缝了拆,拆了缝。试验了十多次才做出来的。既能够兼顾量,又能够方便使用的最终方案。把弓取出来挎在肩上,这些保命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安多放心地长舒了口气。不过等在旁边的牙雀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更不用说一会儿一推门催促地淳子期茹。不过淳子期茹在看到
牙雀也在里面后。却是不敢拔剑威胁了。只是不时地拿眼睛狠狠地盯着安多。
“这把青沙铌的绳子很重要。这些是盐和调料一定不可以落下。这是千果姐姐送来的果脯能顶好多天吃食的,这是帐篷,这是肉干……”安多一边收拾一边唠叨的样子,让牙雀看得目瞪口呆。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人为了进次山居然能准备出这么琐碎的事情来。以前顶多只是在山里转上三四天,也没有机会见识到安多的这张面孔。不过牙雀不觉着时间短是安多不准备的理由,肯定是因为没有纳尔他才没有这么准备。虽然牙雀看到安多这个样子有点想笑。但她心中居然在慢慢地生出羞愧地感觉来。
“这些东西我来背吧?”牙雀看着床上很快已经被安多摆出的东西,俨然分成三座小山的样子。她指着那堆全是摆得毛皮毯、帐篷之类的东西提议道。“你的包太小了。”“也是,这怎么办?要不……”牙雀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建议。突然看到安多弯腰向床下拱去。“你用这个吧。”安多从床下拉出了一片布来。至少牙雀刚刚看到的时候,它是那个样子。“我特意托纳达做出的。里面衬了兽皮能够防水。”
是不是纳达特意做的牙雀不在意。是不是防水牙雀也不是那么懂行。她就是惊讶,这么个玩意儿的包怎么可以做那么的大!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多不仅把帐篷、毛皮毯、绳子还有各种的小盒子统统放进了这个包里。又木木呆呆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小包也丢进了里面。然后热心地把包托在了自己的肩头。挎在肩上,包的底部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膝腘。虽然安多背得包也不小,可是完全能够整个装进自己背得包里。而且他的包里装得全是吃的东西。会越来越轻的!
牙雀背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出门的时候。淳子期茹看向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地木呆了。一直到牙雀走下了殿台,她还直勾勾地在上面看着。这么一比安多背得那个两尺来高的包,就显得有些可爱了。虽然两个包的造型淳子期茹都没有见过。不过这些细节全被牙雀背包的气势所遮掩。
往日肃静地东城门,已经陷入人海之中。安多亦步亦趋地跟在牙雀的身后。虽然计谋得逞,不过安多也瞧见了牙雀的眼睛里不时闪动着的复仇欲望。安多摆出一副老老实实地模样,低着头往前走。“安多?”安多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动着脑袋向两边的人群寻找的时候,看见了个全身笼在黑衣中的影子向自己走来。“没想到你的人在这儿?”说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质问般的惊异。
“你是?”安多左瞧右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谁。就在他想要找个法子,把这人的脸罩掀起的时候。她自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我宫羽羽可是日夜都想着你呢!”这句暧昧的话语一下就把旁边,本来就注意着这儿的人全吸引了过来。安多从那群目光中感觉到了一个,赤裸裸投来的杀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不过安多还是从人群中把他捕捉到了。“这么白的脸?”安多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就有了一丝迟疑。他觉着这个人他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只是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出自己认识的人,有谁这么秀气,阴柔。脸上透着的全是女性的柔美,身上却散发着男人凌厉的狠辣气息。
“看什么呢?真想装作不认识我吗?”宫羽羽居然在安多的面前挑开了,自己面纱的一角。虽然不喜这个女子表现出来的味道。不过安多却不能不承认,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别样的美。神秘中带着一股我行我素的风骚。不知道怎么得安多就是觉着宫羽羽的行事,处处都不自觉得流露出挑逗的意味。“你怎么跑上来了?”安多不得不回应道。再看牙雀已经隐在人群中站定。
“我是宫羽家的人,当然要来这里了。”宫羽羽的话里透着浓浓的自傲。手指慢慢从面纱边垂下,一股油然而生的睥睨众生的气势散发出来。“倒是你怎么也混上来了?”“别提了!那个死老头哭死哭活地就是不让我走。”安多的手指了指正向城门楼的中央走去的麦子洛。这个无礼的举动,让宫羽羽愣住了。“这位兄台是谁?羽羽你也不介绍一下。”安多正在思考脱身之计时。那个让他有熟悉感觉,美得像个女子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宫羽羽的旁边,笑眯眯地问道。
“哦,一个朋友。”宫羽羽一副不欲言语的表情,让安多不明所以。“认识一下,我是陶丘勉。和羽羽从小一起长大的老朋友了。”他却直接向安多开口道。“安多。”安多有些无奈地道。他直觉中对这个人的危险性在直线提高。“我和羽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说。”陶丘勉站在宫羽羽的身旁侃侃而谈。虽然宫羽羽努力做出一副自然友好的样子。可是安多还是从她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态,身体却一点点地远离陶丘勉身边的举止中,看出了点她欲盖弥彰的企图来。
这种下意识中不自觉的动作,最能反应一个人的本心了。这妮子和这个漂亮的男人,并不像他们表现出的那么友好吧?“很高兴认识你陶丘公子。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啊!虽然
我和宫羽小姐认识得不久,她可是没有在我面前少夸你的。”“哦,有这回事?”陶丘勉的神情立刻和刚刚的做作,淡定有点不同了。他的脸色和眼神虽然变化的极微。安多还是看到了。这么一年多在青色天堂这个地方的锻炼,安多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多大的变化。至少有没有达到体修的四阶水平安多还没有一点底呢。
可这‘察言观色’的能耐,因为视听感官察觉力的极大提高。变得更加的如鱼得水了。在安多的头扭过了一点,看到宫羽羽此时正满脸黑线的模样。安多的心底笑得更开心了。“当然了!她常说,看到你安多如此粗鲁的举止,都会让她想起陶丘公子所独有的那种风姿。让人和他只是站在一起就会觉着很舒服。想到的全是碧水蓝天,飞鸟鲜花,莺歌燕舞。而不像和我在一起,时时让她想到的就是生气。虽然常常会因为陶丘公子出色的容貌,让她都有很大的压力。不过还是忍不住……”当陶丘勉高兴和一点羞涩的神情在脸上,急剧地交错时。
当安多正手舞足蹈的说得正兴奋的时候。宫羽羽突然挤过来,一把拉起了安多的手,向前方大步地走去。“不得无礼!我和这陶丘兄相谈正欢,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呢?难道我一男子和陶丘兄弟相言,你也是要吃醋的嘛!”安多强忍心中充盈的笑意,装作被宫羽羽拉扯地踉跄而行的样子,大声地喊道。“陶丘兄弟,我们以后有暇再来把酒言欢!”安多扭头看着陶丘勉,满脸一副恋恋不舍地表情。
“闭上你的臭嘴吧!”宫羽羽从自己的衣兜里,飞快地掏出来一块布团。狠狠地塞进了安多的嘴里。把他的双手死死地攥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中。咬牙切齿地押着他,向前方匆匆走去。一直到安多的身影被周围一片全穿着黑衣的人围住,宫羽羽才松开自己的手。“这是什么东西?脏不脏你就往我嘴里塞?”安多双手得了自由,便赶紧从自己嘴里扯出那块布,大声地向宫羽羽抗议道。一边就要扔出那团布条。却被宫羽羽恶狠狠地抢了回来。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要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便吧。要是敢耍花腔……”“就让我好好尝尝老虎凳辣椒水?”“你说什么?少跟我油腔滑调的!”安多马上醒悟过来,青色天堂里压根就没有辣椒和老虎。“上书院让我们进山都有什么目的?”宫羽羽的嘴巴快要凑到安多的耳边,小声地问道。四周围着的黑衣人挡住了,周围所有的视线。除了天上和地下,还有这群黑衣人和宫羽羽。安多再也看不到别的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安多的心里其实一点也没有被宫羽羽摆出的这套架势吓倒。他知道这样的场合下,她根本不敢做过分的事情。何况牙雀在一旁一定注意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呢。
“我们不如交换一下,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着怎么样?”宫羽羽瞧着安多这副紧闭嘴巴一声不吱的死样子。不得不妥协道。“我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你的啊?”“我知道那天晚上谁对你们下得手?”宫羽羽像是不经意地说出了这件事,一点也没有再意的样子。“真的?”
“真的!该我问了。”宫羽羽眼神里闪过一个笑意。“上书院让我们进山有什么目的?”“你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耍赖嘛!再说目的不是在公告里都写得清清楚楚得吗?”安多懒洋洋地回答道。“我要知道你知道的情况。”“我哪里知道什么情况?你瞧瞧我孤身一人的在这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地,哪里打听得出来内幕消息了!”
“你要是这么没诚意,咱们还是不用互相问下去了。”宫羽羽转身作势就要离开。“都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不负责真假啊!”安多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宫羽羽用一种极其认真地眼神,看着安多在四下躲闪的目光。
“我好赖比你们在这里多呆了一段时间。虽然时间也不算长,不过还真看到过一些事情。我的嗓子有点干了。”安多使劲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是真得口干舌燥。“毛病就是多!连这点便宜也要占?”宫羽羽从旁边的黑衣人身上取下了只水壶,丢给安多。
“你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多少都发现了一些这书院的古怪之处吧?”“重点!我没时间听你讲故事!”宫羽羽在安多起心扯闲篇之际,便干脆地打断了安多的这种企图。“你这么做很容易打断我的思绪的!”安多表现的有点生气。“我不需要听你的思绪。告诉我你的结论就好了。”宫羽羽回答得更不客气。
“这是一个阴谋!”安多郑重其事地在宫羽羽的面前竖起了食指,缓慢而有力地挥舞着。这让他说出的话显得更有气势。“完了。”宫羽羽还在等着听下面的分析。可是几分钟过去,安多还再拿着一副庄重地姿态盯着自己看。完全没有要讲下去的意思。“这就是你的知道的情况?”“是啊!我反复想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了麦老头的这个真实面目。”
“那我也告诉你吧。有人想杀了你!”说出这句话,宫羽羽头也不回去出了黑衣人围成的圈子。不再理会安多在身后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