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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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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想着连说话底子都没有,要大学文凭做什么,就是有了大学文凭也没有人当我是宝,我也不稀罕那张空头文凭的时候,从西边路上浪当当走来身体肥胖,脸肥头大耳,穿着厚实衣服的女人来,后面追着一个男人大声的喊“呆毛,有钱就往镇上跑,用光才歇手,吃的象条肥虫,我问问你,前日我丢了一篮子的鸡蛋,人人都说你来过,是不是你拿去的?……阿是你拿去的,说啊“来人是洪生,只见他窜到她跟前,不让她走,呆毛吓的退了几步,两眼只管瞪他,洪生板脸说”你讲不讲?你嘴巴紧,你当我不知道你拿的?我拿根棍子,再怕你不说“洪生从地上随便找了根棍子,唬的呆毛说”我没干,我没有拿,不是我干的,不信你问我妈去“洪生说”你别响,我正要去你家去,搜出来饶不了你“说完,洪生甩了甩手里的混子继续说”你没到我家拿鸡蛋,那你跑过来到哪里做坏事了?“呆毛摇手说”没去,一直呆在家里“

    田间樊英听了对洪生说”洪生,你当她真是呆子,她比谁都精着呢!“又说”你别吓着她,待到真偷了,有教训的时候了,现在没事有事来一阵,以后她就分不清好坏了,要是真的成为了傻子,以后被偷的人才叫倒霉呢,她打一阵骂一阵的,还不是木头壳的脑子,过后又嘻嘻哈哈的,哪里往心里去“洪生听了扔了棍子,有意让她离开,竟然赶不走呆毛,只见呆毛笑着站在路上,一动不动,只是把自己的头象泼浪鼓一样的摇晃,嘴巴一张一合念起经来,好歹了一阵,才走路,逢人看到了笑着问呆毛去哪里?她也笑着回答她们。

    我看着呆毛没事人似得欢声笑语的,想自己这般半痴半傻还不如象呆毛疯掉算了,倒也人不知鬼不觉的,不知情感为何物?灵魂半残没了力量还不如飘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希望在等待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梦去追逐,我不是陆华,我只是脖子上架着一个脑袋而已,难道这样就是那个讨人厌的陆华了吗?我只借用了陆华的名字,身躯,在这里胡乱串戏,难道就因为姚月脖子上架着她的脑袋,就整个人尊贵,难道我脖子上架着我的脑袋,我脑袋下面的都跟着低贱了吗?就因为脑子不一样,待遇就那么天壤之别吗?脑子好坏决定了自己的处境,但是有一天我和姚月都没有了气息,魂离躯干,就是傻子,呆子,疯子,离了一口气,横卧在尸布上,姚月和陆华不都一样吗?在人眼里只是具尸体,一个贵人,一个贱人又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心静了下来,土地辽阔,绵延到很远的地方,大地遗留千年古迹又挥手一气呵成,只有傻子才和天公试比高,原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世态,原来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世,我逆了整个生存法则,所以几乎窒息而亡,人间生机都是这种法则,弱肉强食,生物课上的老师也说,这个社会和动物世界一样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差的逐渐消亡,剩下优秀的生存,恐龙灭绝了,人类胜出了,这是自然法则。尚若我回到古代如电视里经常放的故事一样,我要是什么皇什么爵,我连杀我的眼中钉,肉中刺都是正常的,在那个暗黑的时代拼的是出生,我虽然脑子不好,出生寻常人家,我就是卑贱之人,别人杀我如蝼蚁,但万一我出生很好呢,脑子不好,照样有随从,那时姚月才知道我的好来,我会珍惜她爱护她,爱才惜玉般把她供在我身边,地位在她之上,却和她平等交往,她才知道我对她的心。我看看天空,看看大地,咀嚼自己的想头,想的十万八千里都没用,觉得还是认命的好,这时,樊英说”你快回家,在这里站了有段时间了,回家做作业去“我应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大人和一个孩

    子,我过去叽叽喳喳的跟孩子玩,现在我在孩子面前最开心,最能干,最讨人喜欢,我说错话,她也不懂,只知道玩自己的,我因为知道她不管我的事,我反而轻松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出错,为什么呢?为什么我遇弱变强呢,为什么我遇强变弱呢,我明明可以正常说话的啊,而且那个孩子还很喜欢我,大人看到我和孩子玩,就跟另一个大人聊天去了,她拉着我的手叫我看她的东西,告诉我怎么玩,是一根竹子做的管子,放一颗豆到管子里去,用一根小竹子猛塞进去,就能听到一声响。玩了一会儿,她大人把她带走了,我好想要自己的孩子啊,这样就没人带走她了,她是属于我的。

    我一回家就去翻看《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我再去看这段:按荣府中一宅人合算起来,人口虽不多,从上至下也有三四百丁,虽事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竟如乱麻一般,并无个头绪可作纲领。正寻思从那一件事自那一个人写起方妙,恰好忽从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个人家,因与荣府略有些瓜葛,这日正往荣府中来,因此便就此一家说来,倒还是头绪。

    这段话,我当时看的时候,就顿了顿,感觉就象形容我的大脑,没有头绪,乱麻一般,我以前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脑子,反正脑子坏的已经没有纲领了,这句话形容我现在的模样倒是很确切,所以反复念了几篇。

    我又去翻看第三回荣国府收养林黛玉,描写林黛玉的长相: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这是姚月的眉毛,姚月给人淡淡的感觉,长的也淡淡的,但是眼睛不象,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不是姚月的眼睛,但是到了第23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中有一段:宝玉笑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林黛玉听了,不觉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指宝玉道:“你这该死的胡说!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告诉舅舅,舅母去。”说到“欺负”两个字上,早又把眼睛圈儿红了,转身就走。

    两只似睁非睁的眼,让我想起黎明,他的眼睛配上姚月的眉毛,难道会变的倾国倾城的貌?黎明的眼睛似喜非喜吗?这样的小眼睛有点神似,但配在一起,这样的组合,绝对不是那种很漂亮的人啊!实在想象不出林黛玉的美貌。

    又翻到第十回张太医论病细穷源中有一段:那先生笑道:“大奶奶这个症候,可是那众位耽搁了。要在初次行经的日期就用药治起来,不但断无今日之患,而且此时已全愈了。如今既是把病耽误到这个地位,也是应有此灾。依我看来,这病尚有三分治得。吃了我的药看,若是夜里睡的着觉,那时又添了二分拿手了。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大奶奶从前的行经的日子问一问,断不是常缩,必是常长的。是不是?”这婆子答道:“可不是,从没有缩过,或是长两日三日,以至十日都长过。”先生听了道:“妙啊!这就是病源了。从前若能够以养心调*之药服之,何至于此。这如今明显出一个水亏木旺的症候来。

    我看到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我不如意事很多,不如

    意事多就思虑太过,她这个不如意不算什么,秦可卿经期长10天之内,我则更长。

    最奇特的一段出自第28回薛宝钗羞笼红麝串:此刻忽见宝玉笑问道:“宝姐姐,我瞧瞧你的红麝串子?”可巧宝钗左腕上笼着一串,见宝玉问他,少不得褪了下来。宝钗生的肌肤丰泽,容易褪不下来。宝玉在旁看着雪白一段酥臂,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暗暗想道:“这个膀子要长在林妹妹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生长在他身上。”正是恨没福得摸,忽然想起“金玉”一事来,再看看宝钗形容,只见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比林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 ,不觉就呆了,宝钗褪了串子来递与他也忘了接。

    这段竟然暗合了我曾经因为袖里藏珠偷看姚月的手臂,看到她的手臂肌肤丰泽,上面有一粒美痣,不禁看呆了这段和姚月争长短的往事,我那时想摸她吗?没有这个想头,那是同性之间暗地里的较量,而在这里是对异性之间的迷恋。大家写大书,就是这样有意无意的暗合看他书的观众吧!最主要它里面的对话啊,跟口才一样,可以学习借鉴,红楼梦是语言大师写的,我正需要这个。

    樊英走了上来,我听到脚步声,立马把《红楼梦》合上,开始做起作业来,樊英在窗前站立,往我这里看了看,我拿腔作势的写着,樊英说“作业快点做,刚才和我一起到田里,已经用掉不少时间了,现在天天10点睡觉,我问了巧英,她女儿每天晚上8,9点就做好了,你怎么天天这么晚做好,难道别人的老师布置的少,你的老师布置的多,平时做事慢腾腾的,我看你速度太慢了,比不过吕兰手脚快,所以她作业才做好的早,成绩也不如吕兰好”我听了没吭声。

    等樊英走后,我无意中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看到自己的脸,皮肤粗糙,还有很多痘痘,看到红楼梦里巧姐得痘疹的痘字,虽然字面意思不是我脸上这个痘,但是看了总能联想自己脸上的痘痘,一张男人的脸,这是不是曹公所说的浊物须眉吗?可那是形容男人的,别人总有点优势,怎么我一点优势都没有呢?但是如果我漂亮了,我想我9岁也不会被全班同学排挤,总有一两个人看中我的容颜和我好的,也许是顾老师,看我长的可爱,就不会对我恶狠狠的,所以什么都有因果,我长的另一个模样也许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命运,稍微一点区别都不是现在的我,我这个人给我一点机会,我就能改变命运,也就是那种给一点阳光,就能灿烂欢腾的人,当然也有女生因为漂亮被折磨的人,我在一份杂志上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因为太漂亮了,全班都排挤她,说她漂亮有什么了不起,男生不喜欢她,女生也不喜欢她,她还被老师责备,说别以为长的漂亮就可以怎样怎样了!后来这个女生就自己把自己的脸毁容了,因为她想要和其他女生一样普通,多交几个朋友。真是世道艰难啊!所以人也不能太漂亮,太出格了也不好,还是做个普通人吧,给我一张普通的脸吧,要比我这张皮囊好看点的,但不要太好看的。老天爷啊,能不能给我一个朋友呢,我们形影不离,为什么不克隆另一个我呢,我了解她,她了解我,我们相互关爱对方,一边念想,一边做作业,磨磨蹭蹭写到10点,擦脸洗脚睡觉。

    现在在班级里说话,因为自己欲速则不达,越看重语言的艺术越说不出什么话,凡用上谓语的必定加上主语,忘了也要补上,唯恐语句不周到,说话咬文嚼字,简单的言论也象在开战,自己又拘泥于说话的格式,所以别人和我在一起不太自在,我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