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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柳仪带着杨骈和李缺离开大殿之后,径直回到碧游宫偏厅里。杨骈看到案几上的茶具立刻扑上前去,给杯子里倒上茶水。杨骈在干渴难奈的情况下,仍然把第一杯茶水敬给柳仪。眼看着喝下茶水之后,这才拿起茶杯给自己和李缺倒上茶水,一连喝了三四杯才停下。柳仪看的又是一阵心疼,等杨骈终于喝好了,这才给李缺和杨骈讲解去“熔岩窟”的注意事项。
杨骈听完柳仪的讲解一阵无语,好一阵之后才道:“二哥这自负的性子又发作了。”
柳仪听完瞪杨骈一眼道:“满碧游宫就你敢这么说你二哥。”又道:“你二哥这个法子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而且那血妖,我还没问那血妖名字。那血妖放在外面也是死路一条,你师父和我考虑了一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时李缺插话道:“柳师叔,那血妖是什么修为?”
杨骈一听紧紧盯着柳仪,柳仪道:“元婴修为。”
杨骈一听就急了“师娘,那血妖是元婴修为,而我和李缺都只是筑基圆满,还是昨天刚刚恢复的圆满境,这中间还隔了一个结丹境呢。我和李缺就算全力向血妖发起攻击,恐怕也不能对人家造成伤害,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刺激他自身的造血能力。”
李缺接着道:“而且血妖被关在“熔岩窟”第四层,我二人现在只能在第二层停留,去了第三层我们自己首先会受伤啊。”
柳仪秀眉微皱道:“这是对你们的处罚!你们去第二层是去修炼,去第三层才是处罚。”
杨骈和李缺互看一眼,只得无奈躬身应诺。
杨骈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赶紧问柳仪:“师娘,那我们在“熔岩窟”呆多长时间啊,弟子这一阵子要接受的处罚比较多,还要去镜湖给灵鹤投食呢。”
李缺也“是啊,是啊”地随声附和。
柳仪愣了愣,终是没绷住笑道:“你们这两个东西,什么时候才能不犯错?”沉吟一下道:“就半个月吧,凌霄派拜山前结束。”
李缺和杨骈回到杨骈的院子里,二人相视一眼,同时长吁短叹。由于碧游宫的杂役一向有性格,杨骈找来火炉,为自己和李缺煮茶。
李缺品一口茶,没头没脑道:“这次有点过了。”
杨骈已经递到嘴边的茶杯停了一下,然后抿一口道:“这是属于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爹懒得管,我师父也不会拿这事作文章。”杨骈看看李缺道:“要不是你我的身份不同,这事直接在慎刑司就解决了。”
又长出一口气道:“四大宫、四大宫和长老殿、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唉,这宗门中的大人物可真不好当。”
李缺倒是想为大人物们分忧,但是想一想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当下甩开杂念问杨骈:“既然是要帮血妖的,那我们下手就要掌握分寸。不能下死手的情况下让他血流不止,”李缺突然抱着脑袋道:“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我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
杨骈看着李缺嘴角抽了抽道:“其实我在想的是,我们这一个月里,每天要在第三层呆多久?”
李缺放下抱头的手道:“你刚才没问吗?”
杨骈理所当然道:“当然没问。”
“那我们每天到底要呆多久?”
“按照我师父的性子,我想我们应该呆一整天的。”
“你开什么玩笑,就我们这种修为,安静地呆在第三层都要受伤,还怎么出手发起攻击?”
“所以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在第三层
苦苦挣扎一整天的情况下,还能帮到血妖?啊!想想都觉得我们好伟大。”
在满眼青碧的群山中,一座光光秃秃的平顶山峰很是显眼,山体上零星的有几株草木,山顶上不时还会喷发出浓烈的黑烟。
杨骈和李缺御剑来到熔岩窟所在的山顶上,沿着山道向下行进。不一会儿来到第一层,二人开始胸闷气促,要运起体内真气来抵抗。
第一层有一个平台,平台尽处有一处宫室。宫室类似于窑洞,窑洞门口有不少前来修炼的门内弟子,因为熔岩窟不只是关押人犯的地方,更是门内弟子修炼火系法术的福地。值守弟子上前来要求众人出示手令,熔岩窟太过危险,要进入其中或是修炼,或是受罚都要有宗门长老级别的人物开具的手令。二人当然手续齐全,值守弟子验明手令之后还跟二人有说有笑的攀谈起来。
说起来,李缺和杨骈十二岁时,与当时的新入门弟子一起接受传功殿指导。当时二人在普遍年齡在十四五岁的弟子中是绝对的小师弟,又因为当时二人都已开始筑基,所以还顺手指点过那一帮师兄呢。
当然驻守熔岩窟的弟子并不是自己那一期的师兄弟,能驻守在熔岩窟这等重地的人,至少都是元婴修为,原本没必要跟区区筑基境的二人客气。只是二人在石门宗实在太有名了,二人走在石门宗的任何地方,只要报上名字,立刻会收到一大串的“久仰,久仰”。
李缺和杨骈打听清楚之后,当即前往血妖关押之地。
李缺看着第一层通向山腹的岔路问杨骈“听说你有半年时间风雨无阻地来第一层修炼?”
杨骈感慨道:“是啊,当时和你比剑失败之后,就向二哥求来了入熔岩窟的手令。”
李缺疑惑道:“可我也经常败在你手里啊,要是我也像你这样,岂不是要常年住在这里了?”
杨骈道:“没必要住在熔岩窟,你可以去“寒冰窟”,“阴风谷”,还有“雷电峡谷”住。反正败在你手里的时候,这些地方我没少去。”
李缺疑惑更甚:“只是寻常切磋而已,不用这么钻牛角尖吧?而且每次你去了这些地方,我都会被我爹押着也走一遍。每次我遍体鳞伤的回去,都想绑一个写上你名字的小人儿,然后狠狠扎几针。”
杨骈笑笑道:“你也知道我仙根不如你,只能以刻苦来跟你缩小差距。而且你看看碧游宫里都是些什么人,跟他们那种天骄生活在一起,我可当真是压力山大啊!”
说说笑笑间来到熔岩窟第三层。
二人都闭上嘴,神情凝重的放出护体灵气。杨骈之前最多只来过第二层,那还是参悟火系法术的时候,不得不来第二层。如今来到第三层,向前行进不长的距离,迎面扑来的热浪几乎令人窒息。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适应一下当前的环境,同时擦拭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空气被热浪烘烤成了扭曲状,能见度不超过五米,目之所及一片朦胧雾气,连神识都仿佛被蒸发掉了,探不出多远。
猝不及防地,几乎帖在耳边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吓地杨骈一个激零,手中的仙剑都差点掉在地上。反观李缺,也好不到哪儿去。杨骈判断,当是血妖的血毒刚好发作了。二人相视一眼,打起精神继续摸索着前进。
穿过一片格外厚实的浓雾,一座三丈见方的囚室出现在左侧,借着囚室内的一点微光,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赤着上身,四肢被粗大的锁链禁固。
二人相顾骇然,元婴之威,竟可以到这个地步。一路走来,这是二人见到的第一个房间,而走到这里二人已经
浑身湿透。血妖虽然被巨大的锁链禁固,但是外放的气息仍然能排开房内的浓雾,且不受影响地呆在第三层,要不是血毒发作的话,可能都不会吭一声。
结丹之后就看不出修道之人的年龄,但是只看青年神色,当是风华正茂。只是这位风华正茂的元婴青年,此时身上纵横交错着密密麻麻的新旧伤口,旧的的伤口已经结痂,新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水,显然在杨骈和李缺之前,已经有人在执行着这个任务。
血妖看到有人过来,当即开始破口大骂。骂姬守愚背信弃义,不得好死。骂石门宗枉为玄门领袖,拿散修的尸骨给自己铺路。
杨骈和李缺进入囚室里仔细检查了血妖的状况,然后在血妖的污言秽语中面面相觑。二人发现,要想在血妖身上留下伤口,达到放血的目的,必须全力以赴的发起攻击,但是全力发起攻击的话,二人根本刺不出几剑就会真气衰竭。
熔岩窟里燥热异常,第三层乃是结丹境修炼之地,二人仗着真气精湛苦苦支撑,耳边又不断传来血妖喋喋不休的谩骂,不由得心浮气燥。
毫无徵兆地,李缺突然使出全身真气,向着血妖刺出剑,只是在这一剑刺出的瞬间,李缺立该清醒过来,刺出的这一剑避开了血妖的要害。几乎在李缺出手的同时,杨骈也出手了,与李缺不分先后的刺进了血妖的身上。杨骈立该拨出剑来,向着李缺怒道:“你干什么?”
李缺直愣愣地也拨出剑,喃喃道:“我刚刚好像产生了心魔,不由自主地就刺出了那一剑,”然后看向杨骈道:“你呢,你为什么也刺出了一剑?”
杨骈刚要回答,但血妖自血毒发作后一直嘶吼不停。刚才又被刺了两剑,杨骈感觉血妖现在的嘶吼是被自己和李缺刺痛了,遂掩耳盗铃的自乾坤袋里取出抺布,将血妖的嘴给堵上。
血妖仍然自鼻端发出闷吼,但总算不再是杀猪般的惨嘶,加上杨骈立刻心里默念《太上清心咒》,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杨骈见李缺还在等着回话,理所当然道:“我看你挥剑刺向他了,我当然立该跟上啊。”
李缺道:“你没有心烦气燥的感觉?”
杨骈看着李缺道:“有。而且在他喋喋不休的谩骂里,很有将他一剑刺死的冲动,只是一直在克制自己,当你一剑刺过去的时候,我就克制不住了。”说着品味一下,道:“你还别说,刺出那一剑之后,心里的烦燥感减轻了不少。”
李缺此时己经恢复了冷静,琢磨一番道:“要不我们轮流杀向他,”看看囚室对面的房间道“你先去对面打坐蓄力,等我灵力耗尽你再来换我。”
杨骈一想也是,二人要在第三层呆一整天,轮流向血妖发起攻击至少能保正,可能令血妖血流不止。
于是杨骈前往对面囚室坐。只是刚坐下,对面立该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杨骈立刻站起身子出门察看,却是李缺取掉了血妖嘴里的抺布。
杨骈重新回到对面盘膝坐下,在血妖的惨嚎里,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定,只好无聊地看着李缺施展《滴水剑法》,待李缺施展到二十招之后,浑身湿透的李缺出来换杨骈了。
杨骈进入血妖囚室,运起仙剑施展《三尺剑法》攻向血妖,平日里格外熟练的《三尺剑法》,此时却被杨骈施展地格外散乱,好几次甚至心里想着避开血妖要害,偏偏落剑之后刚好刺中了要害。慌乱之中,这部石门宗的上乘剑法被杨骈施展地惨不忍睹。
一阵之后。杨骈根本不知道自己施展了几招,已经浑身无力的杨骈拖着沉重的身子离开囚室,换了李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