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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接到阿猛的报警很快就来到了现场。昏迷中的韦馨很快就被120急救车接去了医院。她由于算是因工受伤,所以,警局很轻松得就给她申请到了特护病房。而她住得刚好就是阿娇上次住过得那间。或许,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缘分。
蒋正楷很快就出现在病房里。韦馨的现场并不是他出的,他白天开会去了市局。由于巷子里的案件太过诡异,现在,姚天宇已经决定要亲自挂帅督办这个案子。或许,是为了给姚天宇一个下马威。在他督办小巷凶案得第一天,就发生了“女警强奸案”。
蒋正楷坐在韦馨的床边,他面带愧疚得看着她。他根据出警同事拍得照片判断,伤害韦馨的人和伤害阿娇的应该是同一个。但是,现场明显不是第一现场;而韦馨身上又粘满了屎尿,根本无法取证。如果,现在他们把上次那个人抓获,只要他抵赖;那么,警察拿他就没有丝毫办法。
蒋正楷看着昏迷中的韦馨,很快他就走了神儿。他仿佛看到阿娇睡在床上,他仿佛想起了自己在阿娇脸上轻轻得一吻。
“小蒋,她怎么样了?”蒋正楷愣神儿的工夫,姚天宇跟王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
“哦,姚局。她还在昏迷中。”蒋正楷低声回答。
“唉!告诉你们小心!小心!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姚天宇嗔怪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失踪的?”
“还在查。应该就是凶案发生的夜晚。”蒋正楷回答,“估计,就是凶案发生后不久的事情。现场的监控看到韦馨离开了楼洞口,之后,再没有发现她得踪迹了。”
“好的!仔细调查一下吧。”姚天宇又转过头来看着王大夫,“姐,这里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客气啥!”王大夫回答,“我感觉韦馨的状况……”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蒋正楷,不过,最终她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觉得她的状况很像上个月送来的一个病人。只是,她的情况比那个病人还要严重些。”
“您的意思是发生过一起类似的案子了?”姚天宇听完看了看王大夫,然后,又看向蒋正楷。
“这……上次……上次是个……”蒋正楷吞吞吐吐得把阿娇的事情跟姚天宇复述了一遍,“这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是很相近。但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有办法抓那个疑凶。”
“就是火锅城出事儿得那个女的?”姚天宇没有接蒋正楷的话。
“是……是的。”蒋正楷回答。
“好吧!既然犯罪嫌疑人有,那就注意监控吧!”姚天宇说完,若有所思的离开了病房。他明白蒋正楷的苦衷,他不想逼蒋正楷太狠。
韦馨的事情虽然是件大事,但是,一切必须按照警察的流程去办。在法制社会里,警察是不可以为所欲为的。虽然,实际上……有时候……不过,蒋正楷可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第五起凶案的受害人资料现在摆到了蒋正楷的桌上。男死者,叫曹舒聪,是一个外贸公司的业务员。女死者,叫阿娣,是一个刚刚从外地来到这座城市的妓女。
这对于蒋正楷来讲,又是一个困惑的案件。曹舒聪根据调查虽然也算是寻花问柳的老客,但是,他却很少出现在巷子里。因为,干他那个行业的人,经常需要请客户出来消费。所以,有点儿带颜色的事情,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如果不是现在严打得太厉害,他都是出没在歌厅、洗浴才对。阿娣则是刚来这个城市三天,想必她跟其他人没有多少联系。所以,从案件的关联性上,这仿佛成了一起独立的案件。
晚上,蒋正楷下班后先去医院看了一眼韦馨,她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等到八点钟的时候,他把车停了蔡叔的面馆附近吃饭。而后,又到了居安小区的外面等阿娇,最后,回家睡觉。现在,这已经成了他每天的习惯。
经过王大夫的精心治疗,韦馨在昏迷三天后,她终于清醒了过来。但是,她现在却对回忆那晚得情况有极度得恐惧感和排斥感。对于她现在的状况,蒋正楷和姚天宇感觉很无奈。因为没有韦馨的指证,他们就没有办法把那个疑凶抓获归案。
韦馨现在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呆呆傻傻得躺在那里。没有人能让她多说一句话,如果有人跟她交流多了。她就会是一阵儿疯狂得哭闹。看来,出来卖得女人就是比一般女人的心理承受力要好一些。
晚上,蒋正楷的车缓缓得驶离医院。他离开的时候,韦馨躺在床上还在傻傻得望着天花板。在医院里,一个蒋正楷期盼的身影默默得出现在韦馨的病房外面。
“你好,我可以进来么?”阿娇轻轻推开了房门。她见里面没有人应她,她就轻轻得走了进来。
“你的身体好些了么?我是阿娇。”阿娇坐在韦馨的床边轻声得对韦馨说,“别难过了。看我天天都是做这样事的,不是一样活着么?”
韦馨听出了阿娇的声音,她的头轻轻转向了阿娇。现在,韦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或许,只有出来卖得女人才会了解韦馨现在的心思吧?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我也不是天生就出来做这些事情的。我以前也有家,有爸爸、有妈妈,而且还有妹妹。我也快乐过。但是,这些都离我远去了。我也想到过死。”阿娇坐在韦馨的身边,跟她轻轻得诉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18岁那年,父母离了婚。从那时起,我妈妈的精神状态就不好。
我19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说他很爱我,而我也就单纯得和他在一起。我那时以为我找到了最爱我的人。但是,我错了。不久,我怀了孕。我不能满足他那方面的要求,他就找了别的女人。
我20岁生日那天,我大着肚子和妈妈一起在家等他吃饭,他没来。在电话里,他说他要和我分手。我受不了打击,就去找他。结果,我发现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睡在我俩床上。或许,那床本来也不是我的吧?
那个女人骂我是骚货、贱货;我就跟那个女人打了起来。那个男人并没有站到我这边。他跟女人一起打我,我被打得很惨。等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打得半死。结果,我流产了,妈妈受了刺激……自杀了。
说到这里,阿娇瞥了一眼韦馨,她看到韦馨的眼睛有些湿润。虽然,这些与韦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得感情动物。
“所以,我想到了死!”阿娇看着韦馨平静得说……
我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并且,爸爸也走了,他也不要我了。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坐在海边,看着潮涨潮落,等待一个合适得时刻,然后,我就跳下去,了却一生。
这时一个女人坐到我的身边,她轻蔑得瞥了我一眼,“小妹妹,想死么?把身上值钱得东西给我吧。反正,你带走也没有用。”她身上低劣得香水味道让我感觉窒息。
我想想她说得没错,就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了她。可是她拿了东西并没有走,她又问我,“既然什么都可以放弃,为什么不能放下心里得执念呢?”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摇头。
她瞥了我一眼,又继续说,“男人是什么?男人最不值得女人留恋。你死了,他不会记得你的好,只会嘲笑你。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潇洒得活下去?”
我想她说的也是啊!如果,我不是固执自己的执念去找那个男人,我的孩子,我的妈妈也不会死。他们都会好好得活着。因为我,他们都死了;我会为他们悲伤。我死了呢,会有人为我悲伤么?不会!那个男人只会说,看!那个傻女人,竟然死了!所以,我要报复。或许,也算不得报复。因为,我已经不恨他了。我只是要过一种放纵自己的生活。
阿娇说到这里,她眨着眼睛看着韦馨,“你呢?你只是被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占有了那么一次。这样的事情,我天天都在做。至于别的,你失去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失去。那你何必要执念于此呢?”
韦馨听完阿娇的话,她的眼泪终于泉涌般得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