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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头,不当凤尾!
飞满天慷慨陈词,说得陆独行与万年青颇为心动。
三兽重新将眼光聚在穿山君身上,穿山君却仰头大笑。
三位兄弟,此事休要再提!
其声深沉无比,隐隐带了许多怒意。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他们四人皆是平起平坐,并无高下之分。而穿山君率先化形之后,本想着将此事隐瞒下去,没想在与离山盟交手时,四人再次施展四象大阵却出了岔子,穿山君境界突破产生了质变,一时间没收住手,竟让四象大阵瞬间失去平衡,轰然崩溃。
阵前出错实乃大忌,其他三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好在穿山君知道问题所在,有意收敛灵气输出够,赶忙以心声知会其他三人重新起阵。
好在运道还算不错,勉强在敌人功击落到身上前完成了阵法,这才没有酿成大过。
穿山君本以为此事便可就此隐瞒过去,其实早被三位兄弟看在眼里,战后一番复盘,猜到了那个极小的可能性。随即便一同前往翻龙山,借着兴师问罪之名旁敲侧击,最终,因为四象大阵能够沟通四人灵气,相互感应,穿山君还是没能瞒住,只好将纪源助他化形一事全盘托出。
陆独行等三兽眉梢微微挑起,不敢怒,也不敢多言。
毕竟境界摆在那。
穿山君将三人神情看得极为清楚,沉下声来我等四人携手修行多年,非老蛇我不念旧情,实在是事不可为。
三兽不明所以,穿山君继续说道其实,数年前我也曾有如此想法,此界飞升无望,纪源又掌握点化之法,彼时他的修为还入不得我等之眼,若能将其牢牢掌握在手,将我等尽皆点化化形,凭着四象大阵之利,纵横一界不在话下。但我们一直以为未曾动手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墨言那老小子。如今过了几年,我却慢慢看透了,墨言恐怕真的死了,可仙芷柒却是个大问题!
三兽蹙眉,陆独行问道和解?
穿山君无奈一笑未飞升前,我总觉得仙芷柒的修为应该与我等差不多,但是没有交手,不能确定。那时候若是有机会与她动手,我还有些胆气,但随着修为渐进,我却发现,她身上的灵力威压总比我高上一筹。如此,只能有一个解释,她的修为远远高于我,只有这样才能在任何时候都给我那种石头压在心口的感觉。
听得此言,三兽面面相觑,许久,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陆独行率先开口就依你所言。
俄顷,三道长虹离开翻龙山各自散去。
谁也没发现,翻龙峰上的云海中,许多若隐若现的禁制符文闪动,随即渐渐消逝。
当离山,正殿后的茶室内。
仙芷柒与纪源隔着茶桌相对而坐。
二人身前的一个茶盏中,茶水波纹荡漾,显示的正是翻龙峰所在。
仙芷柒长袖一挥,杯中影响消失。
主人怎么看?
纪源一手拄着下巴,一手倒茶,将一杯茶水放到仙芷柒面前。
向道之心人皆有之,想来他们几人分得清利弊,与我当离山交好,时间到了自然能得点化。至于这消息会不会散出去,我倒不担心,活了这么久,谁的脑袋也不会太笨。
仙芷柒面露笑意主人还是这般软心肠。
纪源没有就此话作答,反口问道离山盟那边的情况如何?
离山盟所指自然是与当离山对峙的另外四山七峰。
小小蝼蚁,不足挂齿。
仙芷柒甚至懒得提起那些乌合之众,满脸不屑。
柳青源却跳了出来既然是蝼蚁,何不将他们
一网打尽,把整个离山收入囊中?
纪源微微蹙眉,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你觉得铜陵郡城隍会容得辖区之内有如此之大的势力存在?
柳青源愕然,纪源继续说道若我们真将整个离山收入麾下,枪打出头鸟,即便铜陵郡城隍与我们交好,鲤州的二等城隍会作何感想?辖下三等城隍欲勾结当离更进一步?再往后想,鲤州城隍没有动作,洛州京城那边的城隍老大能放心?国师耒儒能放心?
纪源侃侃而谈所以说嘛,就给他们留个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表象,挺好的。况且,当离若一方独大,门内弟子们上哪历练去,家门口摆个练兵场再好不过。
听得此言,柳青源不再说话,回了一句你们聊。便灰溜溜跑出茶室。
纪源与仙芷柒相视一笑。
主人打算何时动身北上。仙芷柒知道仙国举办万仙大会一事,便开口询问。
纪源略微思索道这几天就走。
嗯?仙芷柒不解此去仙国若以遁术前往顶多也就日,何须提前这么久动身?
纪源嬉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靠脚走出来的道才是大道!
仙芷柒啐了一口主人好生自在,这甩手掌柜的术法炉火纯青......
面上失落之色难掩,纪源略显尴尬,赶忙说道待仙国事了,我便全力搜寻师尊魂魄,二十年之期已快过半,还有六个魂魄需要搜寻。等这事办完了,我们共同登仙上界。
要不怎么说男人的花言巧语好听,仙芷柒立马喜笑颜开。
静候主人佳音!
之后的几日里,纪源闭门谢客,每日除了修行,大多时间皆在屋内撰写大明一行的山水游记。
偶然有一点气机波动,纪源喜笑颜开,冲着开天笔一指,一道高大身影落在案前。
哈哈哈!成了!成了!
柳二郎手持一个巴掌大的木制被子,稍稍抬手,木杯飘到案上。
纪源两眼放光,拿起木杯轻泯一口。
而后眉头微皱,杯中之物如清水一般,没有酒香,抬头看了一眼柳二郎。
柳二郎稍稍抬了抬下巴,示意纪源继续。
纪源又品了一口,结果依旧,不等柳二郎再次开口,仰起头来,这一次,足足喝了大半杯。
嗡!
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猛然在体内炸开,激得纪源措手不及,犹如惊涛拍岸,狠狠撞击六腑,并且继续向外扩张,骨骼、筋脉、窍穴、血肉无一不在颤抖。
这......这酒......
纪源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舌头早已打结,仿佛喝了十几坛老酒后酩酊大醉。正打算运起身上灵气散去酒意,却被柳二郎出言喝止。
别,试着用肉身之力却化解!
纪源猛然惊醒,撤去灵气,转而用体内许久未动的武道真气去牵引酒意。
气行周天,徘徊于血肉之间,纪源已然坠入将要酣睡的境地,神情恍惚,感觉随时就要睡着,在真气强行催动周天之后,身躯再次一颤。
呼......
顿时,所有的酒意尽数消散,全部灌入血肉之中,细看之下,纪源身上每一个毛孔处都缓缓有黑黄之物泌出,散发着腥臭之味。
与此同时,纪源只觉得浑身每一处都不自在,充满了力量,又处处阻滞。
当即,一个身形挪转,人已落在屋外院中。
凭借着常日里的习惯,摆出架势,撼天拳法随着四肢摆动施展开来。
我要一脚跺地,地动山摇,我要一掌拍水,
水波滔天,我要一拳震天,天崩地裂!
每一次拳脚所致,真气浑然,轻松写意,旁人看来,却瞠目结舌,气机爆裂,若靠近些定被震得肝胆尽碎。
短短一炷香,一套拳打完,纪源收势,深吸长出。先前所致之处,地上无数污秽。
这是......洗髓伐筋!
纪源不敢置信,这酒水竟有如此效用。
再看柳二郎,满脸得意之色。
嘿嘿,还好你将那枚蛇胆交予我来炼制,你家二哥最擅此道,效果极佳!
这酒可有名字?
柳二郎摇了摇头,纪源大喜,正要开口。
打住!我酿的酒,何时轮到你来取名!
纪源不忿,忙道那蛇胆是我的!
滚!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柳二郎略做沉思,眼神一亮就叫洗髓佳酿!
......靠!真土!
纪源开口吐槽,正要给他换个名字,猛然感觉身后异动。
影子突然出现,一道白色气息冲入屋内,转眼便将木杯中剩余的小半酒水汲尽。
嗝......
在纪源与柳二郎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影子缓缓飘落在地,踉跄地走了几步,而后猛然跺脚,定在原地。
日光下,影子虚幻的身躯渐渐凝实,更让纪源瞠目结舌的是,她的脚下竟隐隐现出另一个影子!
卧槽!见鬼了!
纪源不禁吐槽......
良久,影子不再打嗝,身躯再次虚幻起来。
伸出一支纤纤细手,冲着柳二郎。
我叫纪源......
柳二郎为之一愣,头颅如木偶一般生硬,缓缓向纪源转动。
她说......还想喝......
给啊?
给!不给会挨揍!
柳二郎悻悻然,又取了一杯交予影子。
之后,先前一幕再次上演,影子的身躯更加凝实。
只不过当其再次转醒,并没有再次讨要,一言不发,晃晃悠悠回道纪源背上。
纪源只觉得背上一沉。
卧槽,喝两杯酒长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