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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狗当所长,槐花比三狗还高兴。走到哪腰也直了,满脸都是春意。
“老宗家也有公家人了,看今后谁还看不起俺。”
栓柱很郁闷,“槐花,三狗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你就嘚瑟。这个所长也是拿命换来的,有啥好嘚瑟的?”
槐花哪里听得进去,穷人乍富挺腰凹肚。
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饭做好了,吆喝着一家人赶紧吃饭,吃了饭去派出所找三狗。宗老三有些为难,不太想去。但槐花在做家务时摔桌子砸板凳的,指着传家厉声呵斥。不去这个家是不会安宁的。只好缚起老腰,强打精神跟着槐花后面往镇上赶。
三狗刚刚到任,连铺脚盖都没打开,老家一家人就赶到了地。
亲人相见自然是高兴的,三狗赶紧给父亲和大哥倒茶。槐花笑着脸开了腔,“他三叔,你看看你也当所长了,是不是给你大哥安排个位子干干?”
三狗一愣,转头看栓柱,“嗯?大哥还有这想法?”
栓柱羞的满脸通红,“啥也,俺不得行哎,恁嫂子看你当了官,非得要来看你,搁家里没说这事哦。”
槐花明显的嗓音就不高兴了,“看你个怂样,没商量现在不能商量么,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不嫌弃丢人了。三狗你说说,给安排个看家护院的活也能拿两个钱,比挖地平疙瘩疆强。”
槐花气不顺,这个家不得安生。眼前的槐花和死去的腊梅嫂子没法编排在一起比,也不知大哥看中了槐花哪了,搞的鸡犬不宁的。
“这样吧,所里要说缺也缺个扫院子烧茶水的,这个活怕是还不如你原来跑路进销药材的路子。”栓柱根本就没想找老三要个营生,低着头抽白条烟。
“我干,我干,他三叔,我干这个可合适了。”
好不容易找个活,槐花不会让它轻易跑掉。
一屋子人都愣了。
“槐花,你能忙的过来?你跑镇上做活,家里怎么办?”栓柱有些沉不住气了。
“俺两头跑,不碍事的。”槐花斩钉截铁的话让别个无法接。
三狗很后悔,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开这个口,现在被槐花一口应下,再收回来面子都不好看。宗老三紫红着脸不吭气,他心里想,槐花这妮子宗家装不下来。
僵弄着到了中午,三狗安排去馆子吃饭。副所长来吃饭,老板很给面子,吩咐厨子下力拿出绝活炒,又赠了两个菜。一家人吃的满头是汗。
回泇水的路上众人都一言不发,只有槐花心情好,哼着小曲,路走得一扭一挎的。渐渐的把宗老三和栓柱拉在了后面。宗老三拉着脸问栓柱,“你这个兔崽子,这种娘们你也粘。这会儿是鬼吸了你的魂了你又回头招惹一个寡妇,你看上了她什么?”
栓柱很懊恼,都怪他那天精虫上脑,想着那雪白。但既然干了事,不能拉上裤子不认账。“爹,恁白说了,现在我也是没得法了。
自此,所里多了一个扫地的妇女。
一开头,槐花还能早起晚归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没几天就借口那边太忙,慢慢的回泇水村少了。最后干脆就把派出所后面一个小杂物间收拾了,铺排开住下不回来了。
毕竟是嫂子,三狗不好说啥,所里卫生茶水人搞的也很好,没有差错。一次回家看爹,他没忍住问大哥“你媳妇天天不回家,你也不管不问,早晚得弄出个事,啥事也。”
栓柱是管不住槐花的,他死皮赖脸的来小屋里找槐花,槐花也不让他上床,房事彻底断了。
一天黑了,三狗结束了一天的任务,疲惫得回到宿舍,一推门,槐花穿着单薄坐在他的床上,三狗吓得一激灵,“嫂子,你这是弄啥?”
“三狗,我给你暖暖被窝,你赶紧进来。”槐花说着就要把被给三狗铺排好,她一动,胸前就波涛汹涌。半截的内衣根本包不住槐花那丰满的身子,下面露着一大截腰,雪白的晃人眼。要说槐花姿色在十里八乡还是数的着的,晚上洗漱一番再穿成这个样,把三狗弄得浑身痒痒。
但三狗拿捏住了,厉声道,“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回去,不然我拘了你信不?”
槐花吓了一跳,扭扭捏捏得在床上摆弄棉被,“三狗,你喊个啥,我只是给你暖个被窝,又不是要吃了你。”
三狗被这句话顶的有些下不来台,尴了个尬。槐花真有一套,收放自如。反倒是把他这个所长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但三狗还是把槐花想简单了。槐花偷偷和乡书记睡到了一起,三个月槐花从派出所的勤杂工被调到了乡宣传队又走马观花似的当上了乡妇联主任,他还蒙在鼓里。
开会时槐花和他坐同一排。同事都给三狗开玩笑,“你嫂子真厉害,官升的比你还快。”三狗闷头抽烟,也不说话。
这天三狗在街上迎头碰上槐花,“嫂子,干啥去唻?”
“你喊啥?三狗,你喊我啥?”
“嫂子哇!”三狗有些懵。
“谁是你嫂子?恁宗家下过红?传过起?名门正娶过我?”槐花脸都变形了。
“以后不准喊嫂子。”
“嫂子?不,槐花姐你到底啥意思?”
“啥意思?回头你去跟栓柱说,我不是他媳妇,他不是俺男人。你听明白了?”
三狗直接懵逼了。
“槐花姐,你这样以后咋做人?”
“甭给我喝迷魂药,也不撒泡尿照照,恁哥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就死了那条心吧。再看看你,好歹是条汉子,也是个硬不起来的怂货。”
槐花噔噔噔一扭一挎地走了,将三狗晾在二月的风里凌乱。
栓柱得到信要到乡里闹,被宗老三呵斥住,“你就算了吧,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她当初就是发了一次情让你撩了骚,现在她还缺你这个男人嘛。”
栓柱被话呛的有些喘不过来气。是啊,他凭啥去找人槐花唻,一没名门正娶,二没登门过堂,两人只不过是露水夫妻罢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有时候看着人和人走得很近,相互挨弄着很紧密,其实不过是相互取暖罢了,根本经不起生活的考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何况是露水一场。不过栓柱耿耿于怀的是他忘不了槐花的雪白。
传家到底是长大了点,他懵懂的知道前段时间还对他家热情似火的槐花转天不会再回到这个家了。到了饭时乖乖地去烧水做饭。
经历这么一场闹剧,宗老三更苍老了,咳嗽声一天比一天重起来。
黄巧云被槐花骚操作惊的不轻。“震岳啊,真没看出来槐花是这样的人唻,她真是能拿得起放得下。栓住这样一个人她说扔就扔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她狠的时候还在后面呢,你记得以后少招惹这样的货色。”
“你这说的俺后脑勺发紧发凉唻。”
“怕啥,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抬着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