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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龙抬头,见一群农夫围了上来。
真是一群老农。
你见他们头戴汗巾遮掩不住黑黝黝面庞,脚穿草鞋裸露出满是黑泥的脚趾,满是老茧双手掐握锄头镰刀,脊梁微驼。
“还一个贼人在这。”
“真的啊!”
“是贼人吗?”
“我看像,你看他多白净,不抢劫他能活吗?”七嘴八舌的嚷道。
见这些人把自己当成劫匪了,张文龙俊颜微变,急道:“俺不是贼匪,劫匪都跑了。俺是读书人,就是路过此地。”
玉面微红,不好意思的接着道:“再说,有俺这么帅的贼匪吗?”
此话弄得老农们半响无言。
“长得帅就不做劫匪了?我看你就是劫匪。”
“就是,你咋不说你是打酱油的呢!”
“恩,对。谁路过碰见此事,还停下来。”
“此人是贼人错不了。”一会,才纷纷嚷道。
眼见他们就认定自己是贼匪了,张文龙心道:“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一挺胸膛,喝道:“俺真是路过,不是打酱油的。”
话声刚落,人群中踱出一脊梁挺直涵养十足的老者。
老者掌中一根文明杖,一点地面。斥道:“停了,都别吵闹了,下面我来说。”
见四下止声,满意的一点头。伸手指着林边的村落,道:“本人是老李村的村长李有才,这些人都是我们老李村的村民。”
介绍完自己,接着问道:“你说你是路过此地,可有何证据?”
绿豆眼一瞪,厉声道:“我还说你是贼匪的同伙呢!”
张文龙见此老者气度不凡,道:“俺就是一路过的读书人,哪有啥证据。”
语声微顿,接着反问道:“您老说俺是劫匪同伙,那您老友何证据?”
李有才使劲一眨绿豆眼,视线落定书生脏手上。道:“证据还要我说?你自己看看你的手,路过打酱油谁手上满是鲜血?血迹都没干,还要证据。”
文明杖一顿地面,接连道:“谁说读书人就不可为恶?自古大奸大恶之人,哪个不是满腹经纶,比如宋朝秦桧,那不就是最坏的读书人?”
听到老者把自己和秦桧比起来了,张文龙胸中顿觉一闷。一收血扔未干的双手,道:“俺掌上血迹是搬动地上尸首弄的,不为杀人所粘。俺只想不叫他暴尸荒野,怎么说俺和他也有一面之缘。”
李有才听闻此言,心说:“要是这样,自己也辨识不准呢!不如把他扭送官府去,官老爷一定会审问清楚明白。”
思及此,道:“大家把这人扭送官衙去吧!到那看他还说不说实话。”
“村长高啊!不愧是读书之人。”
“村长头脑好啊!叫县太爷好好的审审他。”马屁精恭维道。
眼见要把此人扭送官府,性子急躁的李铁牛顿时不耐久候。吵嚷道:“走吧!死人不好玩,还是看看县太爷审案去吧!”
走到书生面前伸出大手一推,道:“快走。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还能当劫匪,胆子真是不小啊!”
张文龙被他冷不丁的一推,身子一趔斜,好悬没被推dao。忙道:“别推,俺和你们去县衙。”说完抬脚往出踱去。
李铁牛见这书生大老爷一般,一步三摇缓步而行。心中顿急,道:“走快点。走这么慢,不推你,推谁?”说着伸手往前推去。
张文龙被他一推,心火大起,星眸一瞪,冷声道:“别推,俺有脚,能走,别推啊!”
看书生对自己瞪眼,李铁牛顿时不乐。一瞪牛眼,道:“小样,你还敢瞪我,到了县衙有你好瞧的。快走。”声落又是一推。
张文龙看他没完了,星眸冒火。厉声道:“俺有脚,别推。可别逼俺这老实人发火,告你说老实人发火那可是很爆很爆。”
“嘿嘿!”李铁牛一乐,不屑的道:“推你怎么了?你还想发发脾气咋的?你发啊!我倒要看看你发火怎么个爆法?”伸手使劲向前推去。
谁说读书人没脾气,张文龙此刻就觉自己心内一股邪火攻心,剑眉紧皱,五指使劲一握,就要打人。
然而这人却没法打。
抬眼见四下农民衣衫遍布补丁,黑黄面庞上布满褶皱,脊梁弯曲如弓,这还如何下手?
扫视间看到众人之外一株古树参天而立。
此树也真粗壮,成人五个可能都抱不拢,树干笔挺,枝繁如麻,树龄不有五百多年。
眼见此树可堪一打,张文龙修长身躯不见作势,猝地标前,幻现间,到了树前,展臂就是一击。
李铁牛看到书生身子向前一冲,伸手待要阻拦,却没想到书生身法实在太快,一手拦了个空处。
随着张文龙拳掌落处。
“咔嚓!”一声脆响,接连“轰隆!”一声闷响。
诺大一棵古树,从中间断裂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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