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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不再刮风,雨势也渐渐小了下来。
“哔!”
一颗火信从兵卒的手中的竹筒中直直的冲上半空,巷道里,暗处躲藏的兵卒听到这声火信的爆响,手中的弓箭随之拉成满弦,所有的箭头都对准酒楼的方向。
五条巷道里,三百多名兵卒手中的弓箭全部如此。
第二枚火信冲天的时候,兵卒的食指和中指快速脱离弓弦,第一支羽箭嗖的冲上高中,在风力的作用下嗡的调转方向,直直的扎在酒楼前的地砖上。
“枯松,动手!形势不利!”千叶僧急声喊道,手中的直刀唰的顺至身后。
眨眼间,他已经走到街面的另外一边,枯松道长也快速反应过来,抽出长剑紧随在千叶僧身后,飞逝而下的羽箭伤不了在场任何一人,却可以让他们战斗的形势发生改变。
千叶僧曾在军中待过,知道这些羽箭意味着什么,在战场上,羽箭是作战双方用来减少对方骑兵进攻猛势的一种手段,在这条街道上用出羽箭不是为了阻止千叶僧,而是另外一层更深刻的意思。
马先生抬头仰望渐趋淋下的羽箭,腰间的长剑顺时抽出,“好熟悉的感觉,好怀念的感觉。”
“的确!”墨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飞至身侧的羽箭哆的停在他的两指间,这阴森的利器到了他手中就好像变成了乖巧的宠物。
墨先生见到羽箭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把扯开又胸的衣襟,露出狰狞的右臂,桀桀道:“老家伙,你该不会连羽箭的味道都忘了吧?”
“这小子不是中原的,而是北边的鞑子。”千叶僧一眼就判断出墨先生怪异的行为属于北方的匈奴,当年和那帮家伙打战的时候,千叶僧见到的匈奴人多半是此等类型。
把一只袖子扯下用光着的臂膀挥舞长刀会更轻松,砍下敌人头颅的那一瞬,鲜血会溅在右手的臂膀上,增加凶性。
“管他是哪里的鞑子!这点羽箭还影响不了老道的行动呢!”枯松道长冷喝一声,直接把自己的草鞋脱下,顺着雨水,砰的扔了出去。
“哼!”马先生率先出手,目标是枯松道人,长剑在他手中折出一个角度,嘤的一声轻鸣,枯松扔过来的草鞋刚好碰上马先生手中的长剑,唰的散落成又臭又硬的稻草板。
“该死!你惹怒老道了!”
枯松抓过一支正要扎向他头顶的羽箭,咔嚓的掰断,狠狠的扔在脚下,愤声道。
“是道长无礼在先,在下只不过奉陪而已。”马先生,眼神一冷,一剑向前,整个人如一柄利剑向斩开前路的一切障碍,密集的羽箭从他的身旁落下。
“锵!”
长剑每挥一下都会从身后带起几支羽箭,马先生很满意这些羽箭,长剑挥过,羽箭随着剑势飞出,哆哆哆的从地砖上整齐的射过。
枯松虽活那么久了,却没有在战场上历练过,身侧的羽箭就像一只只可恶苍蝇,时不时的飞到他身边,他不得不依靠脚步的挪腾来绕过这些羽箭。
千叶僧平静的望了一眼,无论什么样的羽箭都无法伤及到他,那些羽箭飞到他身体周围就好似被一只手无形的手强行扭曲,他走得很平静,也很慢。
就在他的脚步慢到极致的时候,在羽箭中不停闪躲的墨先生忽然一脚踢在一支羽箭上,快速杀至千叶僧身前,他双手握刀,被雨浸湿布衣带起一阵水雾。
长刀在他的手中猛然游转,他不认为自己一刀就能将千叶僧砍死,这第一招只是为了试探。
面对这气势非凡的一刀,千叶僧丝毫不惧,仅伸出两指,就将墨先生的横刀夹在手中,他食指一弹,侧身一闪,墨先生的横刀偏离一个细微的角度,这一刀便落到了空处。
“佛掩面!”
千叶僧忽然大喝一声,右手中的直刀被他抛起一脚踢向旁侧木板上钉好,身上的袈裟带着一阵狂风狠狠的向墨先生扇去。
“又是这招?”
墨先生脸色一变,千叶在酒楼上弄死十六名横刀卫的那一招便是这佛掩面,他不敢狂妄的以为自己能挡住这招,横刀狠狠的抽过两支羽箭的同时,面色阴沉的翻滚到民房之下,一道道商铺的木板从墨先生的脚下踢出。
这些木板就如同战场上的重盾呼呼的向千叶僧飞来。
“老衲仅需要一滴水就能令你受伤。”千叶僧不屑的看着飞来的木板,僧袍狠狠的抽出,哗的声响中,僧袍上放出的雨水如同颗颗细针,又如同更凌烈的箭矢。
同一张被雨水浸泡过的宣纸遇到冰雹,第一块木板轰然散开,千叶僧大袍一扯,民房木板上钉着的直刀嗡的响了一声,咻的飞到千叶僧的手里。
他伸出左手,随手一抓,手里捏住一把雨水。
右手中的直刀猛地掷出,狠狠的穿过挡在身前的木板,在墨先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直的穿过他的右手掌,将他狠狠的钉在民房的柱子上。
“这和尚怎么发现我的?”墨先生脸上冒着冷汗,这把直刀直接从他右手手心贯过,直没刀柄,森森的鲜血顺着他的手心流下。
他忍住疼痛,一掌拍在身后的柱子上,唰的将手心的直刀拔出。
正是此时,千叶僧左手中的雨水骤然射出。
“住手!再动一下,这位道长即刻没命!”
马先生大喝一声,长剑已然抹在枯松的脖子上,这两人的情况都不太好,每人身上中了多支羽箭,枯松一副恐惧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他毕竟没有在战场上战斗过,没过多久便败在了本就占有优势马先生手里。
“你试试看。”千叶僧全然没有把马先生等人看在眼里,况且他左手间的雨水已然挥出,年轻的面孔上冷然之色更甚。
“啊!”墨先生惊恐的望着千叶僧挥出的雨水落在自己的布衣上,发出惨烈的叫声。
佛掩面,大佛何曾掩面,能掩佛面的只有天地的变幻。
千叶冷冷的吐字道:“散!”
墨先生瞳孔睁大,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胸口,仅仅三滴雨水,他的胸口便穿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肋骨不知断裂几许。
他仅二十出头,怎能甘心死在这小小的扬州城,于是他做了一个令另外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墨先生狰狞的站在原地,被直刀贯穿的右手,往自己的怀间拿出一株血色药草面目疯狂的咀入口中。
“匈奴有一种草,马儿吃后会咬人,人吃了以后同样会咬人!”
千叶僧一把扯过民房的木板门,顺在手里,语气颇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