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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江火没有忙着去打坐,而是仔细的观望着眼前的石阶,由于是白天藏经阁里面和外面的区别也就存在一点温度差。
光滑的石阶不知被小目莲擦拭过多少遍,手触在上面的感觉有如玉石般细腻,江火很疑惑,目莲在走过这些石阶的时候明显是很敬重的,生怕脚底的泥渍沾到上面。
江火围绕着石阶看了多遍,抬脚,一步踏上。
没有任何稀奇之处,既不会发光也不会产生其它异变,江火失望的收回脚步,转而盘坐。
再次回到内心的腐海,小船上的古佛指着江火道:“年轻人,你的内心不平静,就像这海一样。”
话毕,腐海掀起滔天大波,江火被腐海淹没,只感觉一阵阵腐臭味翻涌而来。
他盘坐在现实中的身体剧烈的摇晃,幻境中他感觉有很多血面伸出手,向自己抓来。
他被拖入腐海,海水涌进他的口鼻,不断的向内心的世界沉沦,沉沦。
海面的老僧乘着孤舟,海动,孤舟亦动,而老僧巍然不动,青灯亦灼灼而燃。
“这只是内心的幻境,是特定环境导致的催眠,我心不动,万象皆灭!”就在沉沦的最后一刻,江火心里想起某门学科,那是无聊时随便翻看的。
内心世界的腐海逐渐平息,江火再次站在海面上,微笑的看着老僧。
“能看透内心的幻境,不错!”老僧第一次不再装样,认可了江火的进步。
“经书在哪儿?”江火问道。
老僧微笑着不语,苍老的脖子一伸,就要吹向手的青灯。
“等等,我是来这里治病的,我猜想你一定是寺里的某位高人,请前辈指点迷津!”江火快步走到老僧面前,躬身道。
“我不是前辈,你所谓的前辈倒是去山上砍柴去了,你应该去找他。”青灯熄灭,江火从打坐中醒转,这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畔。
“目莲才是前辈?”江火自问道,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是前辈。
稳定思绪,江火突然想到刚才处在内心幻境中的一瞬,他一声大喝平定幻境,此时想来这间藏书阁定有古怪,不然怎能使人无端的入幻,还经历离奇的事件。
以衣袖捂住口鼻,江火往上面一层阁楼走去,一步一个脚印,他本心很诚。
阁楼上开了一个窗户,江上的水汽味飘来,江火觉得内心平定的差不多了,再次走回原先他打坐的地方。
“咦?变了。”
江火惊奇的发现四周多了很多书架,上面不是书,而是悬挂着数千块木板,其上刻着一些梵文,又有汉字注释。
木板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不腐坏,江火心想这一定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比如用油浸泡,或者其他药剂浸泡过也说不定。
“问题肯定出在石阶上!”江火从目莲的种种行为中,最终推测出石阶的问题,他脱下外衣,在石阶上擦了几遍。
拿回一看,布衣上浸染了如同被血染过的红,凑到鼻子上一闻,江火只觉头晕的感觉袭来。
“这恐怕是修建这间寺庙的前辈找来的特殊材质制成的,能催眠人心的东西。”江火想着,走回禅房,拿了几块粗布,浸染一层淡淡的水汽,平铺在石阶上,以免那种物质散发再次把自己催眠。
寺庙以这种方式保证经书不外传,把来到藏经阁而不知情的外人催眠,这些设想简直超乎了江火以前的认知。
《地藏经》《华严经》《心经》……看过众多经书,江火发现了一本现代社会中没看过的,名字叫《须弥真经》走到这块木板前,江火认真的看了下去。
“以众生发大宏愿,造就一切不可思议,凡世种种皆是虚幻……经纬万世,亦不可度人,不可度己……复归于此生小愿,若有小愿,以小愿普度世间小人……可不可度人,可不可度己,在于须弥。”
《须弥真经》也就三万字左右,江火看完彻底的怔住了,这不会是佛家的任何一部经典,不对!应该说不是从印度传来的,里面涉及的不单单的是佛家的东西。
“经纬”一词讲的是圣人治国,中间的一些部分又说了一些道经中的东西,总结起来,须弥为大,所以江火猜想这部经书集合了儒道佛三家的思想。
佛讲究发大宏愿,小愿分明是指守住自家的那块田地,满足于现状,这以小国寡民的思想相符,而其中讲的度小人又是儒家的君子之风。
“奇人!这寺庙的修建者真乃奇人也!”江火大赞一声,细细看下去,又发现了一本独特的经书,这本经书更加令他惊奇了。
名为《芥子真经》,须弥为大,那芥子为小,若说刚才的《须弥真经》是总纲,那这部《芥子真经》就是对总纲的细写,之后的十几块木板都是记载《芥子真经》中的内容。
江火还从《芥子真经》上发现了前人关于催眠术的理解,上面说这是一种以自身精神力影响外界的过程,身为唯物主义者,江火不信这些东西,借鉴一下倒是好的。
纵观全览,《芥子真经》上的内容大体记住,连同前面的总纲《须弥真经》合起来,江火看完两遍,与现代的知识相结合,得出一些简单的结论。
撤去石阶上的麻布,沿着青石小路回到禅房,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笔墨,将两部经书的大体内容默写下来,在人家的地方名目张胆的抄经书终究是不好的。
连续几天,除了默写经书之外,江火都没有出过禅房一步,默写完毕之后,他又回去再次看了几遍,核对了一下,清查出一些错误的默写。
就在江火捧着自己摘抄下来的经书安静的在禅房的走廊里品读的时候,一位老僧不觉间走到他身后,悠悠道:“除了字有些难看之外,总的来说是很不错的了。”
“大师!”江火听见身后来人,惊得忙收起经书,一脸涨红的看着老僧。
“没事,这是施主的应得的缘,再说你手中的经书也是我寺的前辈从其他地方借来的,你再借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僧微笑着合起双手,示意江火继续观看。
“多谢大师体谅。”江火礼貌的回了一礼。
“不知小施主看懂了多少?”老僧解下禅衣,随意的在石阶上擦了一下,盘坐下来问道。
“大部分看懂了,只是还有一小部分不解,请大师指点。”江火再次行礼,把自己的疑惑一一问了出来。
“不错,能看懂这些也是很好的了,老衲再送你几个字你便懂了。”老僧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浑浊的老目直勾勾的看着江火的眼睛。
江火被他看得脊背发寒,刚想劝大师别看了,眼瞳一变,木讷之色在他的眼中浮现。
“施主与我佛有缘,不过老衲见你身形孱弱,恐有一些疾病缠身,老衲送的几个字便是‘健健康康’。”老僧说的比较滑稽,不过他催眠江火的手段却不滑稽。
只见他手中结起一佛印,十指似繁花迷乱,不停的在江火的眼前挥舞,口中念叨着一些催眠术中常用的话语。
“你现在很困……你睡着了,醒来后你走进了一间寺庙,庙里的和尚很友好……有一位神秘的武僧教你真气运行法诀……很好,你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记住了这些真气运行法诀……你醒来之后很快就以这些真气运行法诀治好了自己的伤势……”
“阿弥陀佛。”老僧催眠完毕,颂了一句佛号,刚想离开,又念叨道:“老衲刚才没来过这里,你不记得老衲,以后发达了多救济一些和尚,就当是你治病的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