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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八道望着冲下的人影,冷冷的抽出手中的长刀,吼道:“弓箭手,给老子射死他们!”
咻!咻!咻!
数百支羽箭疯狂的射出,但董其昌带来的人就像全身都长了眼睛似的,没有一支羽箭能射到他们。
快刀入肉的声音如切西瓜那般,嚯的几声,数十名黑衣人同时砍掉面前的阻碍,每一位黑衣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人头,狠狠的扔在身后。
“刘八道,命你们的人尽快离去,别逼我彻底撕破脸皮!”董其昌随手捏断一个兵士的脖子,寒声道。
刘八道狠狠的说道:“别跟他废话!上!”
数百名兵卒顿时如一股洪留汹涌而过,而黑衣人则似一道道凶狠的疤痕,深深的穿插而过。
董其昌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是刘八道,只见他快速避开这些兵卒的刀剑,轻易的从数百名兵卒中间穿过,转眼间已站在刘八道的身前。
“你静等片刻,老头子需要借你的头颅一用。”
董其昌的声音非常冷漠,不带一丝情绪,刘八道两旁的兵卒一连向他砍出几十刀,刀光过后,兵卒倒地,而董其昌则安然站在刘八道的身后。
“老董,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刚来这儿还未超过半年的小孩子如此!”刘八道知道在这个距离,董其昌想要杀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所以他的声音反倒异常平静,就好像两人之间真有十多年的交情一样。
董其昌良久不说话,右手却轻轻的搭在刘八道的后颈处。
雨滴落在他这只手上,腾出灼灼的蒸汽。
“在这个芥草纷飞的朝代,董敌没能把握住自己的性命,死在了你们的手中,江火那孩子很像董敌,真的很像,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就是董敌,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而已。”
董其昌冷漠的说着,右手一寸寸的捏下。
后颈被捏,刘八道全身无法动弹,他带来的五百位兵卒全部扔下手中的兵器,没人敢上前一步。
他吼道:“你看错了!那小子哪里比得上你的侄子,他只不过是一个流浪儿而已。”
“我说是他便是!”董其昌一巴掌抽在刘八道的脑袋上,另外一只手则捏着他的后颈,令他不能动弹。
刘八道只觉得一股雄浑的真气冲入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他的脑海全无直觉,两行血泪顺着他的眼眶流下。
他感觉只要董其昌再这样揍上几巴掌,他直接会被揍成植物人,疯狂的扭着脖子道:“你这个疯子!你难道不管刘德大人给你安排的命令了吗?”
“刘德大人?你还敢跟我提大人?当初大人是怎么交代你我的?”又一巴掌狠狠的拍过,这回刘八道的嘴里都吐出了鲜血。
“你看现在汴州河段与宋州河段乱成这样,他那个未上任的刺史的作用起在哪里?我刘八道为何偏要在他的底下做事?”刘八刀仍旧虚弱的说着。
董其昌怒极反笑:“就凭这点你就不信任刘大人了?”
砰!
他直接提起刘八道扔在泥水地里,狠狠的抬脚踩了上去。
“看什么!还不快去救荆姑娘!”董其昌对着那群他带来的黑衣人怒吼道。
“是!”十几位黑衣人从来到此处,一个都未曾折损,关键是他们的这位头儿实在生猛。
“就凭你心底那点贪念,你就不信任刘大人了!”董其昌一边狠狠的踩着一边痛声骂道。
被踩得满身是泥的刘八道,仍旧嘴硬道:“咳……你我都是大人养的一条狗,现在我只不过是投靠了季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知道为什么季叔常选择这么快就拿江火对付我吗?”董其昌边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刘八道痛苦的翻了一下眼睛,嘶声道:“老子不知道!老子就是贪那几块银子,怎么了?难道你对那些东西就不动心吗?”
“还敢跟我犟嘴?”董其昌就像教训一位小辈一样,把软剑一横,当做鞭子一剑横抽而下。
“呲!”
在这一鞭下,刘八道背上的布衣被打烂,不知是血还是皮肉的物质随着软剑脱落,刘八道直接被抽晕过去。
“给老子拿酒来!”董其昌对着一旁站这的兵士吼道。
“大人,给!”
一旁的兵卒递过酒壶。
“泼醒他!”
董其昌吼道。
一壶酒泼下,刘八道一脸迷茫的望着董其昌。
“刚才跟你说季叔常那么快就选择利用江火来对付我的原因,现在接着说!”似乎是打人打累了,董其昌揪着刘八道的头颅将他提往山谷中走去。
“什么?”刘八道现在是不敢再和这位老兵说一句反对的话了,只能任他拖着。
“陛下最喜欢巡游。”董其昌扯过刘八道的耳朵,轻声道:“而且,陛下还有一个爱好就是,走到哪儿管到哪儿。”
“陛下!”刘八道听到这两个字,全身骤然松垮,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气血一般,两眼无神的翻倒在砂砾之上。
这两个字的含量不可谓不重,任何权谋遇到这两个字都悄然崩毁,刘八道此刻终于反省过来,但董其昌的手也捏住了他的脖子。
“咔嚓!”
刘八道带着一种解脱的神情闭上眼睛,脖子一歪便被身后的兵卒抬着,跟在董其昌身后。
“让你们将军找一辆马车,把他运往洛阳去。”
董其昌摆手对这帮兵士说道。
“是!大人!”这帮兵卒也知道董其昌并未想过要他们的性命,否则刚才董其昌一人都能杀死一百来人。
“八道,让你这么在痛苦中死去,一方面是老头子心中有恨,对你们设计董敌的恨,另外一方面,老头子给你保住了妻女,只要你死去,陛下便不会给她们安排什么诛灭九族的罪名,所以你放心去吧!”
董其昌冒雨走过,一步步的向砂砾盆地中的那个孤独的人影走去。
“小六子何在?”吕青元从太师椅上起身,拿过身后的雨伞,喊道。
“六子在呢!将军请吩咐。”小六子替吕青云撑过雨伞,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雨水。
吕青云透过雨幕望见雨中那个孤独的身影,又看了看悠闲的坐在一旁的季叔常,摇头道:“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吩咐其他兵卒,封好营帐,这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的,将军您先进营帐里躲躲,今儿个的雨太大了。”
六子有些怜悯的看了雨中那太师椅上的女人,觉得这世道实在不公,这么可怜的孕妇被这帮人折磨成这般模样,而且连个救命的人都没有。
“嗯。”吕青云掏出一块手绢,擦擦手上的水分,抬步走向营帐的方向。
荆凤只感觉寒冷,除了寒冷之外没有其它,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刺骨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她能感受到的寒冷除了身体上的感觉外,还能感受到略微鼓起的肚子上的寒冷。
那里的生命渐渐的失去温度,不再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