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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呼吸·贰之型·改·横水车!】
一道极锐利的水浪自黑刃中掠出,足有二人环抱那么粗的树被齐根斩断,其横截面光滑无比。
【轰!】
仿佛一切都在计算中,这粗壮的树木缓缓倾倒,正好将追在伊之助身后的蜘蛛爸爸砸入水中,溅起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
怎么了?
自水中冒出个脑袋,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脱险了,伊之助有点懵逼:【发生什么了?!】
【伊之助!】
岸上,站在木桩上,赫发少年扯着嗓子送来了关心的话语:【你没事吧?!】
那家伙做到了吗?!伊之助目光如炬,喉头一哽:{真能干啊,可恶!}
这混小子!
轩辕朗气笑了:“这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个了!”
好容易才保住命,先想想下一步再说,要是蜘蛛爸爸脱困了就更难打了!
他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咕嘟咕嘟的声音传出,更有无数水花、气泡直直冒起,被困住的鬼正在拼命挣扎!
虽然这木头的重量非常让人安心,但这也阻拦不了他多久!
{好。}
时间紧,任务急。
握紧刀,额上的大颗大颗的汗珠,炭治郎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鼓舞自己:{这样的话坚硬的脖颈也能斩断。}
{水之呼吸,最后也是最强的型…}
下定了决心,他腹部徐徐发力,一时间,无数气息随着动作被吸入肺中。
对气十分敏锐的伊之助猛然抬头,望着那正阖眼专心聚力的赫发少年,他的心音中带着几分讶异:{气场发生变化了!}
难不成…{这家伙是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
{靠这个来决一胜负!}
不知道同伴在想什么,迅速跳入溪中,炭治郎快步逼近鬼:{全集中!水之呼吸}
在近无可近之时,他一跃而起,黑色的刀刃于顷刻间涌出了水花,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奔腾的浪潮:{拾之型!}
【吼———!】
一力降十会,说那时迟那时快,闪着蓝色冷光的日轮刀即将落下之际,蜘蛛爸爸居然硬生生扛着那笔直的树干,嚎叫着自水中站了起来!
伊之助看得心头一紧:【危、危险!】
原本阻挡鬼的东西现在反而成了斩鬼的阻碍。
锋利的刀刃卡在树中,一时无法抽出,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无处着力,炭治郎大骇。
既然抽不出刀,那只能试着往下砍,立马理清了思绪,他拼命往下施力,试图赶紧斩断这树木。
{快点、快点、快点!砍下去啊!}
心中咆哮着,他急出了一身的汗。
没有给出这个机会。
在无数错愕的目光中,以自身为中心,这高壮的鬼连着困住的猎鬼人一起转了个范围极广的圈!
完全抗拒不了那惊人的臂力,炭治郎顷刻间被高高甩出!
“炭治郎—!”
抓着自己的刀,看着飞出去的同伴,伊之助惊愕不已:【健太郎—!】
【伊、伊之助!】身不由己的炭治郎只来得及说出几句叮嘱:【在我回来之前可别死了啊!】
【那家伙是十二鬼月!别死了啊!】
【别死了啊!绝对别死了啊—!】
听着同伴的声音逐渐消失,伊之助:【……】
别走啊!你告诉我十二鬼月是什么啊!
之前完全没有听过这个词,此时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身上笼上一片阴影,他这才惊觉————蜘蛛父亲已然逼近!
【糟了…!】
直到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响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镜头已经切换回到了善逸那边。
“他还好吗?”
“还活着吗?”
说这话的人立刻被师长赏了个暴栗,更有数道不满的视线隐隐投来———“废话,没听见吸气声吗?!”
{逐渐没办法顺利呼吸了。}
善逸的声音阻挡了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脸颊和脖颈都鼓起了大片的青筋,他正努力使用呼吸法来延缓毒素的蔓延:{手脚…已经失去…知觉了。}
在看见那空空的袖口和瘪下去的鞋袜时,年纪较小的弟子们不禁鼻头酸涩————“手和脚都已经萎缩了…”
那距离变成蜘蛛还有多久?
云隐神情严肃,在心中为善逸鼓劲:再坚持一下,千骨她们已经在路上了!
破烂的小屋下,形容可怖的人头蜘蛛们没了头领,此时睁着遍布血丝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上方。
{祢豆子…}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都快掀不起来了。望见的月亮都出现了重影,知晓自己可能要熬不过去,善逸气息奄奄:{抱歉…}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
光明逐渐消失,在即将陷入黑暗之际————重复着自己师父的话语,我妻善逸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注视着面前徐徐绽辉的月亮,他神色恍惚:要死了吗?
在今天?
柔和女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词,悄然响起,神秘中带着几分奇异的圣洁。
仿佛有蝶轻展羽翼,倏地消散,又无声出现。
那蝴蝶越来越近,逐渐来到了眼前。细不可见的磷粉在半空中飘飘洒洒,闪烁着微光。
{错觉吗?}
不————这不是错觉。
有着蝴蝶翅纹的粉绿渐变衣袍随风飞舞,少女身姿轻盈,飘然落下。
{是谁…}
发梢轻扬,深紫色的双瞳忽闪忽闪,华美如花海。抬起手放至脸颊旁,来人眉眼弯弯,微启红唇————【喂喂…】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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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呼吸·贰之型!】
狂风呼啸着从身旁穿过,还在半空中的炭治郎扭头望了一眼下方的森林,赶紧扬起了刀:要用剑技来降落,不然会摔死的!
【水车—!】
团成圆形的水流自丛林中滚过,他一头撞在树上,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成功着陆了。】
还好撞到的是头。
歇了几秒钟,才喘匀气,他摇摇脑袋,站起了身:要赶紧回去帮伊之助才行。
【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要转身,一声凄厉的尖叫划过天际,将这声音听在耳中,炭治郎迅速回头。
【拜托了请住手,啊—!】
那女声充满了惊恐与痛苦,仿佛在经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致使声音的主人直呜咽。
鲜血淋漓,撒在深色的地面。
循着声音寻来的炭治郎撑着树干,瞳孔蓦然放大,孩童模样的鬼————累手缠蛛丝,在他身前,刚才见过的白发女孩跪倒在他面前,捂着脸不断地抽泣。
镜头拉过去,众人分明可以看见她指缝中渗出的斑斑血水。
手被放下,脸上的划痕就暴露了出来。女孩低着头,满眼泪花。
【你在看什么?】
白色的发丝硬挺如蛛足,手中是银白如玉的丝线,已经发现猎鬼人的累面上一派风平浪静,连睫毛都不曾都抖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看的。】
暴露了!思绪混乱,扶着树,炭治郎一开口却下意识反问了回去:【你、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
累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东西:【别把我们跟那种浅薄的东西混为一谈。】
【我们是家人。是以紧密的羁绊连在一起的。】
【而且,这是我和姐姐之间的问题。你要是敢多管闲事的话…】
扯起丝网,他冷冷丢下一句话:【就把你切碎。】
家人…?没有被他的话唬住,炭治郎看看仍在抽泣的蜘蛛姐姐,再看看地上的血,最后,视线回到了小小的累身上。
【不对。】
从小在温暖的家庭中长大,炭治郎哪里会不知道家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父亲、母亲、祢豆子…甚至于花千骨、糖宝…
许多熟悉的面容自脑海中滑过,他并不赞同累的话:【无论是家人还是同伴,只要是被紧密的羁绊连在一起的话,都是一样尊贵的。】
【绝对不会因为没有血缘关系…那是浅薄的!】
【而且,以紧密的羁绊连在一起的人身上,有信赖的气味!但是你们身上就只有恐怖与憎恨、厌恶的气味!】
就像祢豆子信赖着他,他也信赖着祢豆子一样,甚至千骨信赖着他,他也信赖千骨…
年仅十几岁的赫发少年坚定地站了起来,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这样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羁绊!】
【这是虚无的,是虚假的!】
犹在泪眼汪汪的蜘蛛姐姐一怔,不敢置信地扭过头。
“说得好!”崂山掌门胸膛震动,显然颇为愉悦:“利用残忍的手段催化出的,只不过是恐惧罢了。”
“那绝不可能是家人之间羁绊!”
这番话说的极好,在心中顺了几遍,不少人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掌门说的是。”
扫了眼那群白胡子老道,杀阡陌哼了声,也没有反对。
即使是恶事做尽的妖魔,也没有任何异议————他们虽然不干人事,但并不是听不懂人话啊。
如紫薰浅夏等人,更是感触颇深,唯有云隐眉眼低垂,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不过,被反驳的鬼就不这么想了。
【……】瞳孔微缩,望着面前神情坚毅的少年,累缓缓开口:【你…】
【喔,】恰在这时,一旁的树丛忽然被撩开了。
留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鬼杀队的队服,拿着日轮刀,当看见只到人胸口的累时,少年的眼睛顿时亮起。
【这不是有个刚刚好的鬼吗?】他勾唇一笑:【这种小鬼我也能干得掉。】
见这突然出现的少年举起了刀,舞青萝傻了:“他该不会是想…?”
炭治郎也吃了一惊:【请稍微等一下!先不要攻击!】
这只鬼的实力还没有摸清楚呢!
【你给我退下!】少年完全不搭理他:【我想安全地出人头地啊。】
【只要出人头地的话,上头发下来的钱也会变多的。】
望着累,他嗤笑一声:【虽然我所属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了,但我打倒一只差不多是鬼就可以下山了!】
说着,他迅速砍了下去。
不行!炭治郎大惊失色:【不可以,快住手!】
“这家伙做什么呢!”
【咻——】
细到极致的蛛丝被随意挥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连着那锋利的日轮刀一起,不过顷刻间,少年已经化做了无数“碎片”。
“…好莽撞。”
弟子们张大了嘴:这算什么?不作死就不会死?
“鬼杀队还有这样贪财的队员?”
却有一人肃颜摇了摇头:“有这样的队员太正常了。”
毕竟像炭治郎他们这样的小傻蛋数量属实不多,所以,为了保证杀鬼剑士的数量,鬼杀队的待遇非常好,光是癸级队员每个月的工资都非常高了。
尽管任务非常危险,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是还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是,“冲着钱财、地位而来的人,注定于无法将自己的实力锻炼得非常强大。”
而实力不强,就有可能在某次任务中直接殒命————就如这个少年下场一样。
话虽如此,道理懂的都懂。
却有一点…笙箫默收敛了笑意:“累的丝线,那么锐利吗?”
直接把一个人切成了碎片??之前的鬼,再怎么强,多少还有救人的机会。
{……一瞬间就被四分五裂了,怎么回事?!}
听着那血肉落地的闷响,炭治郎也傻了。
【喂,】累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目光阴寒得仿佛冰雪,他冷冷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屏幕上,这个孩童模样的鬼背后骤地化做了一片鲜血淋淋,带着稚气的面容阴沉无比,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
“好强的压迫感…”
“难不成…”感受到熟悉的迫力,虽然比之前那个三雨强上一些。摩严慢慢皱起了眉头:“他就是十二鬼月之一?”
眼界摆在这里,他已经猜到了真相。
首当其冲的炭治郎,更不好受:{空气都变得沉重、厚重了。}
{伊之助,抱歉,}将刀锋对着累,他在心中道歉:{稍微再加把劲,我打倒这个鬼之后就立刻赶过去。}
{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次来听听看啊。】
似乎是被惹怒了,累的脸色越发差:【喂,快说啊。】
率直的少年丝毫没有表现出惧怕,反而还拉高了声线:【啊,要我说几次都行!】
【你们的羁绊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