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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小院空地前。
赵圣陵缓缓举起手掌,眼中闪烁着迟疑,不安和怨恨之色,最终在再度扫视了赵羽此刻凄惨的模样后,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杀意。
他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超凡级命武者的强大灵魂威压疯狂肆虐,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蹂|躏碾压四周的一切,而作为目标的赵寒更是首当其冲。
一阵阵令人牙酸的仿似钢铁扭曲的声响从赵寒体内传出,就见原本被赵圣陵剥夺了感知能力而如一尊雕塑般站立不动的他开始了诡异的动作,好似扯线木偶一般,身躯开始以不正常的角度摆动,从趋势看,似乎最后的情形会与赵羽一模一样。
而赵圣陵的右手,此刻已经按在了赵寒的脑门上,只要他劲力一吐,便能将此刻毫无防备的赵寒的脑袋捏爆。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赵寒的额前乍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苍白色火苗,仿佛一条刚刚从冬眠里苏醒的小蛇,随意的摆动几下,与赵圣陵的手掌轻轻的挨了一下。
下一刻,就见这位赵七爷仿佛见鬼似的猛地跳开一大段距离,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在他右手掌心位置,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黝黑伤口,伤口部位的血肉骨骼此刻全都碳化!
超凡级命武者经过了九重筑基的淬炼,体魄强健,远超常人,尤其是感悟命相之时,身受天地法则洗礼,肉壳更会得到全面升华,无论是力量,速度,耐力,反应,再生等各方面都远不是寻常的筑基期武者可以比拟。
可赵圣陵的掌心却仅仅是一触之下就被完全碳化,若非他见机行事得快,立马抽身暴退,说不得他整只右手,甚至是手臂都会不复存在。
这看似人畜无害,十分不起眼的苍白色火苗竟是如斯恐怖!
与此同时,在那寂静无声的黑色世界,已经浸入深深绝望中的赵寒却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色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苍白苍白,十分弱小,可在一片漆黑中,却是如此的显眼而生动。
被这点苍白色光亮一照,赵寒只觉分外温暖,之前陷入绝境时的冰冷和无助彻底消失,甚至因为之前过度压榨而伤及了本源的灵魂像是吃了大补之物,不仅迅速的恢复,而且还在飞快的壮大。
仅仅两个呼吸间,赵寒就有自己有一种胀饱了的感觉,比往日依靠《反刍式》炼化血气滋补灵魂的效率要快数百倍。
只是没等赵寒好好品尝这种灵魂飞速壮大的感觉,那点苍白色光亮陡然一缩,成了一个黯淡无光的奇点,紧接着,“轰”的一声炸开,化作七彩流光氤氲,其中更是现出一物。
这一刻,原本寂静无声的黑色世界有了声音,有了色彩。
“啊,居然是……他妈的!”
赵寒先是一呆,接着就是咬牙切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因为那个苍白色光亮炸开后,包裹在氤氲中的东西,居然是他的“老熟人”,导致他转世重生的罪魁祸首!
健硕却轻盈的体型,强壮的双翼,坚硬粗大的嘴喙,通体雪白的翎羽柔顺却带有金属的质感,腹下伸出三只强而有力的爪子,锋锐无匹,无物不破。
这是一只萦绕着氤氲神韵的三足白乌鸦!
赵寒转世重生前,顶替自己导师主持开发的一座无名古墓,在主室中,他疏忽之下碰触到了一副《九鸦图》,上面活灵活现的绘制了九头姿态各异,神色不同的三足白乌鸦。
等他再睁眼时,他已来到这个世界,成了绿柳赵氏的大少。
眼前这只三足白乌鸦与当初他接触到的那幅《九鸦图》中的一只极其相似,更加的生动,更加的鲜活,不再是平面上的几条曲线。
这可是导致自己穿越重生的罪魁祸首,可偏偏赵寒心中却没有一丝恨意,甚至隐隐有一丝感激。
如果不是《九鸦图》,自己还见识不到现下这个广袤无垠,热血飞扬,马踏山河,荡气回肠的大世界。
赵寒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前这只鲜活的三足白乌鸦,猛地蹙眉,喃喃自语:“才出来一只?还有其他八只呢”
就在这时,包裹在七彩氤氲中的三足白乌鸦豁然睁开双眼,两道似洞穿时空,充满亘古沧桑意味的目光落在赵寒身上,随即这只三足白乌鸦露出一抹似笑似哭的神情,仰头张嘴发出一声低沉鸦鸣。
“哑哑~”
这鸦鸣的声响十分奇特,仿佛大如雷鸣,又若蚊虫低语,似在耳畔轻吟,又像在远方呢嘞,似大似小,似近似远,飘忽难觅,琢磨不透。
更令赵寒吃惊的是,这声鸦鸣中似蕴含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神秘力量,在不经意间轻描淡写的就破开了这如囚笼一般的黑色世界。
就好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突然被硬物击中,四周如墨般的漆黑色先是出现了一个破碎的点,然后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形成一道道细缝,缝隙不断扩大,相互交织牵连,形如蛛网,最后整个世界“嘭”的一声彻底碎裂崩溃。
视线在剧烈摇晃,赵寒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阵模糊,下一刻,一阵熟悉的感觉泛上心头,闭着的双眼豁然睁开,视界正中央赫然是赵圣陵那张惊怒交加的老脸。
“哟,七叔,你来了!”
顾不得琢磨在黑暗世界里最后出现的那只三足白乌鸦,赵寒目光扫过四周,就对此时的局势有了大概了解,嘴一咧,露出满口白牙,向赵圣陵打了个招呼,
四周那些分散开的随从此刻更像是中了定身术似的,一个个瞪大眼,张大嘴,满是惊愕的望着赵寒,这神情就仿佛看到母猪上树一般不可置信。
“不可能!”
赵圣陵目光一凝,身上的青袍无风自动,一股比先前更加猛烈的威压降临当场,四周那些随从脸色纷纷大变,离得较近的两人甚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与这些随从不堪表现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赵寒,此刻他站在原地,如一座沉稳的大山,没有分毫动摇,神情轻松,如沐春风,静静的望着赵圣陵,目光清澈深邃,见不到底。
眼见自己的一众随从个个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就要支持不住,赵圣陵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灵压收回,正要开口,忽而心头一动,往赵寒额前望去,就见他额头光亮平滑,没有丝毫异状,仿佛之前出现的那道苍白色火苗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赵寒,你为何无故杀死族中仆役?”赵圣陵神色阴冷,指了指脚边被收集起来的一排尸体,向赵寒质问。
“七叔,饭可以随便吃,可这话不能随便说。”赵寒笑了笑,眼中一片冰冷,接着道,“这些仆役以下犯上,对我动手,我出于无奈,在不得不痛下杀手。按照我们赵氏的规矩,恶奴欺主,可以不经通报,就地格杀,侄儿我似乎也没做错什么吧。”
赵圣陵闻言,面上涌起一抹不正常的潮涌,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喝问:“那羽儿呢,他可是你亲堂弟,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下如此狠手,将他全身骨骼打碎至少八成?”
“这是我的院子。”赵寒开口说出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见赵圣陵神情怔然,随即哂笑道,“赵羽却带着近十个孔武有力的随从向土匪一样踹门强闯进来,七叔,你说,他想干嘛?”
“这……”赵圣陵哑然,原本翻滚如沸水般的气势陡然一滞,张嘴想要为赵羽辩驳几句,可看到赵寒望来的仿似能把人看穿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只要是脑袋正常的人都不难猜到赵羽领着一众随从强闯这里是为了什么,作为赵羽的父亲,面对赵寒质问的眼神,他心虚的移开目光。
“我爹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赵寒语气低沉,顿了顿,接着道,“苏苏是除了我爹以外,我最牵挂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看在血缘的份上,我这次没有下杀手,再有下次……”
“够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狠毒!羽儿不过是向你讨要一个侍女而已,不给就算了,用得着下这么重手?”赵圣陵恼羞成怒一声断喝,随即想起自家宝贝儿子的惨样,登时平息的怒火再度爆发,“你可知,他这辈子算是毁了,以后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赵寒冷笑道:“以他的性格,普通人才适合他,老老实实的呆在绿柳镇被你当猪养,不然的话,说不定他哪天就横尸野外,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恶毒的小畜生!既然你这么想做普通人,那我就成全你!”
赵圣陵暴跳如雷,尤其是赵寒刚才一通话更是如火上浇油,将他的怒火彻底引爆。
属于超凡级命武者的气势一路飙升,方圆十丈内都笼罩在一把无形的枷锁中,如山如岳,压得人心神剧颤,血气乱突,似要炸裂开来。
第一次,赵寒独立面对一个健康且正处在巅峰期的超凡级命武者。